“趙師兄,我等如何攫取犼女的主神之力?”五人中唯一的年輕女修,雙眼火熱地發問。
綠袍青年傲然掃視眾人:“鄙人從家父口中得悉了一個修仙界流傳多少世的大機密,我等既為入局者,也有資格了解其秘。須知無論是魃女還是犼女,皆身具遠古神力,於我等修仙者大有好處。然魃女體內有光熱,犼女體內有雷電,哪怕是仙人亦親褻不得,需要特定的陣法,才能攫取她們的神力。不過眼前犼女的鴻蒙之氣已被破曉所破,得不得鴻蒙之氣加持的雷電之力,我等還是能承受一二的。隻可惜李師妹卻無法攫取犼女的神力。”
女修不解又不甘地發問:“為何?”
綠袍青年狎邪一笑:“隻因攫取神力的法門,除了陣法,便隻有合體一條路了。”
女修“啊”了一聲,臉已羞紅。
網中的破曉聽得血脈賁張,在他眼裡,有一半無邪影子的犼,豈能容宵小玷汙?要是知道《補天訣》會給犼帶來這樣的傷害,打死他也不會修煉的,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即便怒罵斥責也是徒勞,反而自取其辱。
怎麼辦?隻有先掙脫巨網的禁錮,才能采取行動。
破曉試圖運功運功衝破束縛,太清功需要打坐,除非築基後才能隨心所欲地行氣。
他的丹田中沉澱著取自犼的海量洪荒之氣,應該叫鴻蒙之氣,不知可不可以調用?
破曉當即運轉補天訣,卻撲個空,因為外界已無靈氣之源,但丹田內的鴻蒙之氣紋絲不動。
他隨即運轉《靈犀訣》和《吞靈術》,卻皆像無本之木、無源之水,沒有激起一絲漣漪。
破曉急了,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將避穢訣、問情訣又運轉了一遍,同樣石沉大海。
最後,他連無相功和饕餮訣都試著修煉一通,身體還是毫無反應,隻能說身上的巨網絕非凡品。
破曉有點絕望,眼下唯一的指望就是鐵柱了,想用目光跟鐵柱接觸,卻發現他抱著長槍,立於眾人的邊緣,低頭不語。
破曉心中一跳,鐵柱不會也動了心思吧?況且他也不知破曉對犼的情感,心中並無什麼壓力。
畢竟這是遠古神力,比如無邪的重生之力可以令人重生,犼的主神之力即便不知其具體效用,但於修仙者乃至凡人一定有莫大的好處,否則各大修仙宗門也不會處心積慮要活捉犼了。
隻聽綠袍青年又道:“李師妹的匿氣符對我等潛伏到此出力甚大。這捆仙網乃是我所出,功績相當。沈師弟、韓道友,你兩個要出點血,補償李師妹。”
他對著另外兩個入陣者說話,唯獨沒看鐵柱,似乎將他排除在外。
這兩人連連點頭,各自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錦囊,撚個法訣,各自飛出一物,錦囊自是儲物袋了。
一人道:“李師妹,這是我在秘境中費儘千辛萬苦才找到的上古仙草——汨羅根,所含靈氣不亞於一枚極品靈石,聊以補償。”
“多謝沈師兄。”女修喜滋滋地接下,塞進一個繡囊中。
另一人是個中年漢子,有些心疼地說:“此乃吾機緣巧合得到的定顏果,據說比定顏丹的效果還好,本想帶回去給內人,罷罷,就送於李道友吧。”
“多謝韓大哥!”女修意外驚喜地嬌呼一聲,生怕對方反悔似的,趕緊上前接過,收入自己的繡囊,看來世間女子,無論仙凡,都對自己的容貌特彆看重。她顯得心滿意足,“那小妹就不打擾三位的好事了,鐵柱,跟我走!”
她最後吩咐鐵柱,合體之事,一個女子自是不便在側。
但鐵柱卻駐足不動,這讓破曉的心中升起一線希望,即便他知道這希望極其渺茫,畢竟鐵柱入陣者中的墊底存在,縱使想救他,也是有心無力耳。
“鐵柱!跟我走!”女修的語氣嚴厲起來,毫不客氣地又喚了一聲。
綠袍青年撲哧樂了:“難不成鐵柱想看我們和犼女合體?”
中年漢子揶揄道:“鐵柱莫不是也想分一杯羹,隻怕你消受不起。”
另一人則不耐煩道:“一個凡夫俗子,也配癡心妄想,快滾!彆耽誤我等好事。”
一直垂首抱槍的鐵柱忽地抬頭,雙目瞪圓,那張平凡的臉流露出忿忿不平之色:“大家都是入陣者,憑什麼把我排除在外?凡人就注定被你們瞧不起?”
見鐵柱發出壓抑已久的質問,破曉心中既巴不得他們鬨起來,又擔心鐵柱有危險。
因為犼已拿住,限製入陣者自相殘殺的禁令自動解除,自古財帛動人心,何況這等潑天的造化。
女修卻不願內訌,插言道:“鐵柱,我們不是排斥你,隻要你能拿出有價值之物,我相信趙師兄不介意分潤於你。”
她說著對綠袍青年使個眼色。
綠袍青年也不願多事,畢竟還有個林清兒生死不知,萬一她身體複原而歸,發現他們自相殘殺,未必能饒得了他這個帶頭者,遂放緩語氣:“鐵柱兄弟,你一直沒啥貢獻,若是在秘境中采到了什麼靈果仙草,讓李師妹滿意,讓你參與合體又何妨?”
鐵柱一聽此言,略一躊躇,好似下了什麼決心,毅然決然道:“那好吧,我便拿出我的收獲,看李仙子滿不滿意?”
眾人都有些戲謔地看著鐵柱,想看他能拿出什麼好東西打動女修。
破曉卻從鐵柱的眼神中,嗅出不一樣的氣息,畢竟兩人認識日久。
就見鐵柱將長槍插在腳下,解下身後的背囊,他是眾人中唯一帶背囊者,其他皆是煉氣期,自秘境的靈氣上升、可以動用法力後,便將背囊收起。
但見鐵柱將雙手伸進了背囊摸索一通,好像極其慎重地掏出某物,倒勾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
那些靈果仙草可不認什麼仙凡,有緣者得之。
鐵柱的雙手一出背囊,便猛地向空中一揚,兩潑白色粉末忽地撒向了眾人,破曉亦被波及,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藥香。
“搞什麼鬼?”綠袍青年當即感覺不對,厲喝一聲,一晃手中銅環,似要發出法術,卻毫無動靜。
而鐵柱不動則已,一動驚人,猛地拔起長槍直刺最近的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