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臨彆送行,孔凡隻帶了幾個親兵在基地門外等候,孔嫣兒也在其中。
隻不過她此時恢複了一身戎裝打扮,頭發束起藏在帽子裡,臉上塗了迷彩,看起來和隊伍中的其他男人也沒什麼兩樣。
在其他人先一步離開,隻留下郎華時,孔凡介紹說:
“郎華兄弟,嫣兒是我家管家之女,自小與我一起長大,與我情同兄妹。
之前嫣兒頑皮,居然在軍陣中口出狂言與郎兄弟立下賭約,實在是我有失管教。”
他說完還催促孔嫣兒道:“嫣兒,還不謝過郎城主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
一邊說還一邊嘟噥:“這小妮子也不知道昨天跑到哪裡去了,怎麼找也找不見。”
孔嫣兒不情願地低頭鞠了一躬,乾巴巴地說道:“我謝謝你了啊,哼。”
“嫣兒,你怎麼回事?”孔凡教訓她道。
“哈哈哈,不礙事不礙事。”郎華故意刺激孔嫣兒,“反正是小孩子嘛。”
小孩子?這話讓孔嫣兒一聽就不爽,容易聯想到昨天某人的隻言片語。
“什麼郎城主,不也才比我大兩歲……”
“嫣兒!”
孔凡一聲嗬斥,孔嫣兒趕忙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是,郎城主大人大量,大人不記小人過。嫣兒感恩戴德,下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郎城主的大恩大德……”
這話說得讓孔凡愣了愣:“你非得說的這麼誇張嗎?”
“哈哈哈,沒事沒事。”
郎華笑嘻嘻地受了孔嫣兒的鞠躬,忽然又對孔凡說道:
“對了,此去還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能與孔兄見麵。臨彆之際,小弟也有一言送予孔兄。”
“哦?郎兄弟但說無妨,我必然謹記在心。”
郎華神神秘秘地說:“孔兄,此事事關重大,還請你附耳過來。”
這話令孔凡疑惑,但他還是遵照要求做了。
對方同他一陣耳語,說完還似無意地向孔嫣兒的方向眨了一下眼睛。
“喂,假城主你跟我家統領說了什麼?”孔嫣兒狐疑道。
“怎麼,你想知道?”郎華一臉壞笑。
孔嫣兒嘴硬道:“我什麼時候說我想了?”
“哦,不過想也沒用。”郎華故作神秘地看了孔凡一眼,接著說,“因為……這可是男人間的秘密。”
聽完這話,孔嫣兒頓時咬牙切齒。
這分明就是嘲諷她之前女扮男裝被看穿的事嘛!
她隨即氣呼呼地說:“不說就不說,誰稀罕呀!”
這樣夾在這兩個人之間讓孔凡感到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孔嫣兒是怎麼了,一見到郎華就要掐起來。
就好像貓兒碰見了狗,稍微一碰就要炸毛。
為此孔凡趕忙圓場道:“行了行了,不要耽誤郎城主他們的行程。”
孔嫣兒這才滿不情願地扭過頭去,給郎華留下一個後腦勺。
她嬌哼一聲,不再看這兩人,可是一張小嘴都要撅到天上去了。
“孔兄,告辭。”
“郎華兄弟,保重。”
話彆之後,郎華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大軍走出去百十米後,他背朝城門方向,搖頭晃腦地念了一首詩: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可惜有的人身在故事中卻不解風情,當真是硬梆梆的好似一根木頭。
孔兄,願你珍惜眼前人啊……
……
在郎華一行人離開龍泉山的時候,於南線戰場征戰一月有餘的林茜李義山部隊也得到了來之不易的休整機會。
在昨晚他們將防區交給友鄰部隊,然後一夜急行軍趕到了位於永安天寶岩的周家大營修整。
此時天色微亮,清晨的一縷陽光灑落在滿布常綠闊葉林的山尖上。
在呈波浪狀起伏的林冠中,一顆顆渾圓的樹冠表現出微微反光的暗綠色。
在一片暗綠色下方的山間空地上,隱藏著無數雨布和森林迷彩偽裝起來的營帳。
這裡便是周家設立在閩江沿岸最前沿的臨時大營,營內駐軍兩萬,營外兵力三萬,以一千五百人到兩千人為一支大隊,散落隱藏在茂密的雨林間。
加上林茜這些人後,現在應該是五萬一千一百人。
抵達大營後,所有人在空地上吃過一頓早飯,傷員也被接去臨時醫院救治。
在短暫的休息後,餘下的人就在林茜和李義山的帶領下趕往校場。
說是校場,其實隻是一塊方圓五百米,可供一千人操演的平整空地。
經過一個多月的戰鬥,這兩支部隊的傷亡不小。
平均每八個人裡就有一個陣亡,重傷數是傷亡數的兩倍,輕傷和中度受傷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能跋山涉水從北方來到江南支援,試問哪一個不是精銳部隊?
先不說經曆過數次大戰的狼崖城戰隊,就算是李義山帶來的加強連其戰鬥力也不容小覷。
在李義山的連部和連部排以下,有一支直屬他指揮的60迫擊炮排,一個隨時提供火力支援的無坐力炮排。
其他步兵排中還有車載反坦克導彈發射器10具,手持40榴彈發射器38具,127重機槍3挺,762機槍36挺。
連隊總人數在下江南前達到了驚人的七百五十人。
雖然大兵們還是習慣稱呼李義山為連長
,
但毫不客氣地說,這已經儼然是一支多兵種聯合作戰的滿編合成營。
單論其火力就已經遠超災變第二年東y地區的任何一個小型勢力。
就算是與許多兵少將寡的中型基地相比也毫不遜色。
這時候女兵隊正和藍英軍合兵一處,他們不停地變換著各種陣型,抵禦著來自三百名能力者的衝擊。
對麵的三百能力者正是扮演了假想敵的角色。
他們因此不結戰陣,各自為戰,模仿著屍變體對軍陣瘋狂衝擊。
三百個能力者各顯神威,對女兵隊、藍英軍這些純粹進化者組成的隊伍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他們有的化身為三丈巨人,奔跑起來地動山搖,能令重心不穩的人當即摔倒。
他們有的速度快如閃電,搶在女兵隊結成防禦之前刹那間衝入陣中,幾個手刀就將半個班的人砍倒。
巨人掄起一棵大樹虎虎生風,將藍英軍的陣型瞬間衝散。
之後又有許多能力者緊隨其後,施展各類火球、水彈、風刃、土龍各式技能。
雖然這些能量攻擊都是經過施放者大幅弱化的,絕對稱不上致命。但按照演練的規則,隻要對麵的進化者被沾上,就要算作陣亡退出戰鬥。
《青葫劍仙》
這無疑提高了整場作戰的難度。
要知道這些能在曆場大戰中活下來的人無不是各自部隊中的精銳。
他們就算是被特感第一時間攻擊,隻要沒有當場斃命,還是能夠保留一定戰鬥力的。
但這是林茜和李義山的命令,容不得他們反抗。
因為林茜兩人明白,隻有讓戰員們在平時訓練中提高要求,才能戰場上活下來。
陣型在訓練中被衝散千百次都能重來,但在真正的戰場上卻容不得哪怕一次失誤。
在一座壘起的土台上,林茜和李義山觀察著戰陣中的動靜,時不時互相交流看法,經過通信員傳達變換新隊形的指示。
趁著剛從前線撤下來腦袋裡的想法還足夠清晰,
他們想儘可能地評估現有的每一種陣型的優劣,驗證之前在戰鬥中得到的猜測。
江南屍潮中經過輻射二次變異的黑屍居多,與以往遭遇的屍群有很大不同。
新出現的蛙型和巨霸兩類特感,對各個戰鬥小隊的威脅也更大。
因此人們需要更嚴密的防禦和更靈活的進攻,才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生存。
經過連日的討論和驗證,在兩人腦中一種更加適合應對江南輻射屍群的戰法已初見雛形。
下一此戰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來到,二人自覺事不宜遲,就趕緊讓部隊操練了起來。
可就當訓練進行到第七天的時候,麻煩也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