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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7章 酒香深巷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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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員說得沒錯,降落後沒過幾分鐘,果然就有幾輛吉普車駛來接人。報過基地名號,又驗過請帖後,郎華一行人便被護送至秦家附近的一處客舍暫住。

雖是客舍,卻也是一處依山傍水的大宅院。

沿河岸步行百餘米,便見一麵青磚青瓦的院牆,院牆中間是一座磚雕門樓,門樓裡有兩扇掛青銅門環的朱紅大門,門額處一副黑漆金字牌匾,上書三個古字——“德興堂”。

推開木門,迎麵有一座影壁,還有座假山水池景觀,池側種著翠竹,角落的園圃裡育有牡丹,窗空子上糊紙也普遍繪有山水花鳥。

據說秦家家傳最早可以追溯到清末時期,當時秦家詩書傳家、經商海外,與各路社會名流都有交往,抗戰期間還資助過兩黨軍隊。這座四合五天井的小院雖然看起來並不氣派,但也算清淨儒雅,很有當地儒商古居的特色。

帶路的秦家人客客氣氣地囑咐兩句就離開了,內容無非是幾句場麵上的客套話,以及不許在此地生事還望諒解。

因為狼崖城來的人少,所以被安排在小院的廂房落腳。郎華正奇怪和他們合住的是哪一家的勢力,抬頭正見一名虎背熊腰的壯漢從倒座房裡走出來。

對方開懷穿著一身陸軍軍裝,袖口在小臂挽起,露出古銅色的肌肉線條。這個漢子正叼著一隻煙卷向外走,滿是胡茬的臉上透著一絲遮不住的倦意。正在打哈欠的當口,卻麵對麵看見了背著背包的郎華。

“嗨,華子!”

“山哥,你們也來了。”

李義山將煙卷扔在腳下踩滅,一臉熱絡地走過來閒談。

“是啊,晨練後我們就出發了。這不,也是剛到。”

“李連長。”

“喲,是林隊長。”

林茜和李義山互相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將行李交給幾個小戰士,郎華笑著答話:“昨夜南齊搞拉練了?山哥怎麼看起來睡眠不足的樣子?”

“彆提了,市區裡的鳥黑屍真他嘛的多,老哥我是每天忙得不可開交。我們團長也是,昨晚三點多才休息。”

悄悄放出領域感知後,郎華會心一笑:“想來山哥是等階精進了,恭喜了。”

從二階初期到三階初期,看得出來李義山在與黑屍不斷作戰中成長得很快。記得前世李義山這時候也就是二階後期罷。

李義山倒也不藏拙,直接承認道:“是有些長進。嗨,不過我哪趕得上你。要不是你們給的藥劑,我肯定還在二階裡打轉呢。讓我猜猜你現在的等階,得有四階了吧?我怎麼隱約有一點壓迫感。”

“僥幸突破,也就是前兩天的事。”

“就知道你們風尾山全是一幫變態。一前一後有兩個四階能力者了吧,真有夠快的。”

郎華瞥了一眼旁邊那個發瘋起來堪比四階的林茜小姐,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想來前世這時候,各家勢力也該出現一個半個四階能力者了才對。

能在末世二年成就四階能力者的人,莫不是在進化一途天賦異稟的天才選手。進化速度和先天的關聯很大,不是想用資源砸出來就能砸出來的。

就像一向自覺進化天賦一般的郎華,也是費勁了千辛萬苦才趕上了這班排頭列車。而像楊本生那樣的主係能力者,能力覺醒後,天然對孢子晶能的相性極高,晉階速度和晉階時所麵臨的的難度都要比尋常人要小很多。

在李義山嘖嘖稱奇的當口,房門內又走出來一個上校軍官。那是一個英俊挺拔的青年人,一絲不苟地穿著軍裝,頭頂扣著簷帽,與李義山散漫的樣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見到楊正華也在,郎華便招手喊道:“大哥。”

“小華,你們來了。”

剛剛他在裡屋就聽到了說話聲,出來一看果然是狼崖城的人到了。

見到郎華,楊正華冷峻的麵容忽然化作春風。他左看右看,笑著問:“怎麼就帶這麼幾個人?”

郎華撓撓腦袋,不好意思道:“咱就這一架直升機,還是大哥上回送的。”

這話聽得楊正華發笑。

“拉倒,你不是有架魚鷹v36。我聽說是從秦楚生那小子手裡坑來的。”他打趣道,“怎麼?來秦家不敢開魚鷹,莫不是怕人家反悔要回去?”

“這是哪裡的話,秦家家大業大,正是應該接濟咱們這種窮人。”郎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不過咱不像大哥一樣家大業大,幾個人哪用的著運輸機,大家擠一擠也就是了嘛。”

郎華末了還補充道:“而且來秦家串門,人多了也沒啥用。遇事不對,直升機還跑得快。”

“哈哈,有膽色。”楊正華壓低聲音道,“告訴你,秦家那老爺子可是和我爺爺一輩的人,脾氣性格可比秦開文家主要不客氣得多。”

楊正華看起來意有所指,郎華卻故意繞開了這個話題。

“哪裡,其實是基地那邊最近離不開人,大家都忙的四腳朝天,隻有我偷跑出來了。

“小滑頭。”楊正華搖頭失笑,“聽說你要建立傳送基站了?”

“還沒成呢,張誠院士說要多試驗幾次。”

他拍拍郎華的肩膀:“行,整好了,給我南齊基地也弄一座。你也是,風尾山有困難儘管找我,咱們可是一家人。”

“好說。”

郎華幾人坐在石桌前閒談著,正撞見院門外進來一隊人,為首的中年男人穿一身海藍軍裝,濃眉大眼、顴骨高聳,帽簷下的視線如鋼刀一般。

這時楊正華忙站起來,恭敬道:“陳叔,你們回來了。”

“嗯”,那人嘴唇上的八字胡動了動,“正華,這位是?”

“哦,這是風尾山狼崖城基地的副城主郎華,我二叔的養子。”

“小華,這是陳家家主,原廣州軍區的陳邊濤陳師長,當年和我爸平輩相交。”楊正華附耳小聲道,“心妍的父親。”

這麼一說郎華心道了然,前一世他在華南地區隻和宋老狗打過交道,對於這位聲名赫赫的陳邊濤師長,倒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郎華恭恭敬敬地施禮道:“陳家主,久仰。”

“原來是郎華首領,久仰大名。”

這話似乎帶著極其輕微的火藥味,郎華聽了,姿態便放得更低。

“首領不敢當,狼崖城主事人是我父楊本生。我隻是年輕好動,被大家推出來充充門麵、打打下手。”

“年輕人靜極思動實屬天性。我看郎首領一表人才,以舞象之齡建功立業,可謂年少有為。”

“陳家主過譽,小子實不敢當。”

陳邊濤嘴上說著稱讚的話,眼睛卻絲毫沒從郎華身上移開過。他似乎在審視著郎華的裡裡外外,仿佛想要將對方最真實的內心一次看穿。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楊正華在一旁也暗自犯難。

他可領教過這位叔父的視線,到底是在和平年代真正上過戰場的悍將,不說話時威懾力極強,氣場又足,也不知道小華是哪裡惹到了這位陳師長,希望兩方不要發生什麼衝突才好。

他哪裡知道,陳邊濤這時正記起自家大女兒好像就是在這人手下當值。貌美如花的女兒吃住都在人家基地裡,感覺就和被陌生男人拐跑了一樣,讓他沒來由地有些不爽。

這位陳師長一向喜歡把心情直接表露在臉上,不爽就是不爽,絕對不會虛偽地笑出來。但郎華始終畢恭畢敬的,像隻帶殼的烏龜,讓他一時間還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末了,陳邊濤忽然哈哈大笑:“哈哈,郎城主。這是小女陳佳怡,還有我的義子鐵衣。來,你們兩個都見過郎城主。”

“郎城主你好。”“見過郎城主。”

陳邊濤寬厚的手掌拍在郎華的肩膀上啪啪直響,疼得後者齜牙咧嘴。但麵對另外一大一小兩位年輕人的問好,他又還得堆起笑臉禮貌地回應。一套下來,郎華不禁苦笑連連。

楊正華這才鬆了一口氣。接下來就聽陳邊濤說,“正華、鐵衣,你們跟我進來,我有話說。郎城主,請恕老夫不奉陪了,你們年輕人自己去玩吧。”

“是,您忙便是。”

自打陳家幾人進院後,林茜的表情就怪怪的。不過陳邊濤幾人都沒注意到她,想來是母親陳夕霧的事還未經由陳心妍之口傳回陳家吧。

不過林茜本就不喜歡這種社交場麵,在場的大人物她更是一個認識的都沒有,隻有南齊的這個李連長和她在沙市並肩作戰過。好不容易遇見一個熟麵孔,兩人很快便在一旁攀談起來。

等幾人都走遠了,郎華便如釋重負般伸伸懶腰,拉過一把躺椅,身子一軟癱在了裡麵。至於陪陳佳怡玩耍,可拉倒吧。坐戰鬥機半天了,累不累啊。

郎華閉上眼,還沒等呼呼大睡,眼前就被一片陰影遮住。

“你是副城主嗎?好像看起來也沒多大誒。”

“喂,醒醒。我和你說話呢。”

被手指戳中臉頰的郎華,猛然睜開眼睛,隻見一張粉嘟嘟的小臉近在咫尺,紫葡萄般的眼睛瞪得老大,狀若驚駭。

“啊,突然睜眼乾什麼,嚇人家一跳。”

“……”不是你喊我醒的嗎?小孩就是麻煩。

都說女人麻煩,小孩更麻煩,這小女孩絕對就是麻煩中的麻煩。十一歲吧,正是貓嫌狗不愛的年紀,男孩還能揪過來打一陣兒屁股,女孩……郎華除了狂翻白眼,還能怎麼辦?

“你是啞巴嗎?不對呀,剛才你說過話的呀。”

這麼一攪和,郎華也不想睡了。他把躺椅搬到樹下,腦袋支在胳膊上,胳膊支在石桌上發起了呆。

可陳佳怡似乎不肯罷休。感受到郎華的無視,再看他現在這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和之前在她父親麵前簡直判若兩人。陳佳怡發覺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心裡不滿,嘴巴鼓得老高。

“哼,得意什麼。我看你就是徒有虛名。不就是副城主嗎?那天我阿爸高興了,我就讓他封我做個城主當當。略~”說著還向郎華做

鬼臉。

郎華可不搭理她。楊正華是他前世的老長官,陳邊濤是長輩加前輩,他自然是畢恭畢敬,可要他對陳佳怡這種小屁孩裝好孩子,他犯得著嗎?

“我就說嘛,看你也沒大我幾歲嘛,還騙人說自己是副城主,真不知羞。”

郎華換了隻胳膊,把臉轉向彆處,心裡的不耐幾乎能環繞赤道七八圈。

天呐,這性格是話癆嗎?和心妍姐也不一樣啊。回想起陳心妍對待外人那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幾乎把“生人勿近”四個字都寫在了臉上,郎華就一陣狐疑。

難道陳心妍小時候也是這麼話癆的?

都說兩個女人聊天的時候等於一千隻鴨子,那眼前這個小女孩,嗯……乘以四分之一,也該等於兩百五十隻鴨子吧。不對,這麼話癆的,得是六百隻,六百隻大夏天嘎嘎叫的鴨子。

清淨了沒有兩秒鐘,陳佳怡又來到另一邊,看著郎華的臉細細觀察。

“你看看你,坐沒坐相,讓外人看了真丟臉。”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懂個屁。”

和陳佳怡這種未成年人說話,郎華的舉止態度可是十分放得開。

小女孩故作驚訝:“原來你不是啞巴。”

“廢話,你才是啞巴,你全家都是啞巴。”

“……”陳佳怡倒也不生氣,“好吧,好吧。那我問個問題,你可要老實回答我。”

“哦?小毛孩有事求我?”郎華一時間來了興趣。他正襟危坐,想聽聽這家夥會說些什麼。

“嗯……就是……我大姐在你家對嗎?”

“哈?”

“不對不對,是我大姐在你們基地的對麼?”

“嗯。”

“她有兩年沒回過家了,我大姐她……她最近好嗎?”

“好呀,好得很。睡得比狗早,起得比雞晚,吃嘛嘛香,每天都在橫向發育。”

郎華邊說邊點頭,說到最後不禁佩服自己起來,居然能說得這麼好。

沒辦法,讓脂肪生長在它該長的地方,這都成了心妍姐的心結了。

不過他倒也沒說錯。

像陳心妍這樣每天白吃白喝,被人像是伺候祖宗似的供著,還有人為她不遺餘力地撮合對象。這種全心全意為人民……咳咳……為心妍服務的基地,出了風尾山狼崖城上哪找去?

“嗯……那你是在和她交往嗎?”

“嗯?”這次郎華的語氣是疑問的,不對,是驚疑的。

要他和陳心妍交往?彆,千萬彆。求求了。上輩子受的苦還不夠麼?還要這輩子來找虐。想起那塔山科研基地那支泛著寒光的粗大針管,郎華的心裡就打了一個寒顫。

“喂,你抖什麼。”陳佳怡狐疑道,“到底是不是嘛?”

郎華心說,換做是你被大針管子紮屁股,你也會抖的。陳心妍是有心上人,但奈何不是他呀。不不不,是幸好不是他。

想到這裡,郎華忽然眼珠一轉,神秘兮兮道:“想知道?”

“嗯嗯!”小姑娘的腦袋點得像撥浪鼓。

忽然,陳佳怡感到腦袋上涼風一過,那頂烏黑的尖頂巫帽頓時被郎華捏在了手裡。郎華站直身體、揚起手臂,卻是身高隻有一米五的陳佳怡怎麼蹦跳都夠不到的。

“還給我,還給我。”

“啊,這熟悉的感覺。”郎華身心舒暢,一時間心中陰霾儘掃,簡直比打了勝仗的感覺還要爽。

“欺負人!”

“大變態!”

“呔,天外邪魔!再不還我帽子,本魔女就要動手了……”

“哈哈哈,有能耐你就自己拿回去呀。小不點,哈哈哈。”

兩個年輕人一追一逃,將整座院子鬨得雞飛狗跳。

末世十二年屠魔之戰中的關鍵人物,此時也不過是個嘰嘰喳喳的小姑娘罷了……

漸漸地天色變晚,估計今天是開不成大會了,郎華就叫上海平幾人,想去外麵找些吃食。

《從鬥羅開始的浪人》

走到門外,迎麵卻走來幾個熟悉的麵孔,一看竟是夏青夏霜兄妹。至於走在後麵步態輕盈的那位,居然是此間的主人——秦家二小姐秦筱雯。

她今天穿了素底紅紋的齊腰襦裙,腰帶紮在身上隻不過盈盈一握,看起來比在沙市時更美了。

“大家打擾了。”

進院後秦筱雯摘下鬥篷上的雪帽,露出額頭兩旁蓬鬆的八字劉海。一綹烏黑發絲被風吹拂輕輕貼在臉頰上,將她的膚色映襯得極為白嫩。小巧的瓊鼻下紅唇動人,總是帶有一抹勾人的弧度,微微一動便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正應了那句話,膚如凝脂,齒如瓠犀,嫣然一笑動人心,秋波一轉攝人魂。

在人群中尋到郎華,秦筱雯的眼神忽然明亮了起來,她的笑顏就像原上吹來的一縷春風,登時為這裡帶來些不一樣的溫度和色彩。

“嗨。阿郎,好久不見。”

或許對於郎華來說,這才是真正春暖花開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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