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那句話!”
“戒之在色!”
“你身邊的鶯鶯燕燕已經夠多了,不要再招惹出什麼瓜葛了,出了問題,不致命,可是一旦被人推波助瀾,輿論放大,也會讓你前途儘毀,失去大好前程!”
賀思建沉然叮囑,語重心長。
“舅舅您放心,不會再增多了。”安江聞言,臉上有些掛不住,急忙恭敬稱是。
胡媚兒這次的事情,也讓他感慨良多。
有些事情,真的是要減一減了,美人情重,不是那麼好消受的。
“要記住你的話。”賀思建沉然一句,繼續道:“彆以後讓人把問題捅到我麵前。”
雖然在這件事情,賀思建對安江很是不滿。
但好在,安江除了這個毛病,也沒有其他什麼毛病了。
而且,這小子雖然花了點兒,倒也不是那種強取豪奪的那種,身邊的鶯鶯燕燕們,也沒有借著安江的能量,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這一點兒,大體上還是能夠讓他滿意的。
可是,賀思建知道,人是會變的,現在千好萬好,可是,誰能預料,以後會怎麼樣呢?
不出問題就算了,出了問題,又有徐家這種強敵環伺,萬一被無限放大,說句不客氣的話,往網絡上一捅,這樣的花邊最受老百姓歡迎,到時候名聲就臭了。
而且,安江現在是英雄,英雄受人敬仰不假,可是,一旦身上出現了汙點,那就會變成被人唾棄的狗熊。
所以,他必須要提醒到位。
“我說到做到。”安江篤定一聲,然後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低沉道:“舅舅,之前徐建立跟我說,您下個五年的時候,可能……”
“時間還有很久,一切都是未知數,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尚早。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你自已的事情做好。”賀思建不等安江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
“好。”安江點頭稱是,但心裡微微鬆了口氣,既然賀思建這麼說了,那就說明,賀思建是有自身的考量和決定,或許,有什麼其他布局也未可知。
而且,賀思建也沒說錯,他的影響力也還沒有大到這份兒上,能夠決定賀思建這個高度之人的未來。
“齊魯的政局會有變化,翔宇同誌的情況不大好,估摸著最近就要辦病退了,家和同誌也會來京,會有一場大震蕩,你要有個心理準備。”賀思建沉聲道。
“知道了。”安江暗暗心驚,省委書記和省長一起換,這可是大動作了,接下來的齊魯,一定不會平靜,必然是激流滾蕩。
緊跟著,安江有些期待的向賀思建詢問道:“接替的人,會是我們……”
“不會。”賀思建搖了搖頭,沉聲道:“不是我們的,也不是徐家的,是領導的人,還有文總的人。”
“這是給他們做了嫁衣啊。”安江苦笑搖頭,輕歎道。
“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不是哪個副廳級,都能夠攪的一省風雲變幻。”賀思建溫和的笑了笑,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想法和打算嗎?”
“副職乾起來太不舒服了,我倒是想轉正,可是,這事兒沒指望的。”安江苦笑著搖搖頭,有些百無聊賴道。
他現在,真的是進入瓶頸了。
他的速度太快,彆人上台階是一步一步走的,可他上台階是跑的,而且還是百米賽跑的速度。
在這樣的情況下,擺在他麵前的情況就成了個難題,想要更進一步,解決正廳的位置,謀求擔任市長,可是,他現在太年輕了,上去的話,那就太紮眼了。
所以,隻能繼續在市委副書記的位置上待著。
畢竟,這說成是副廳級最好的位置都不為過了。
他的年紀,再搭配上這個職務,誰人敢小覷分毫,明擺著是未來的市長或者是市委書記的人選!
“那就韜光養晦吧,好好沉澱沉澱。”賀思建啞然失笑,也明白現在是安江的瓶頸期,沒有什麼更好的策略。
年輕,這是安江的優勢,也是安江的劣勢。
年輕意味著安江可以有更遠的前程,能夠在核心圈層盤亙更久的時間,可是,這也意味著,一些關鍵性的崗位,與現在的安江是絕緣的。
雖然說,如果隻是為了解決正廳級的話,倒是可以讓安江去團裡曆練曆練,可是,對安江現在的位置來說,這麼做,那是走了歧途。
而今的局麵,就已經是最好的局麵。
“嗯。也隻能如此了。”安江苦笑一聲,點頭稱是。
緊跟著,安江便和賀思建說了會家常,聊了聊家裡麵的情況,問候了一下老人家和賀寶平的身體情況,又問了一下賀寶瀾在總後那邊的工作情況。
閒聊幾句後,便掛斷了電話。
安江放下手機,走到了賓館房間的窗前,推開窗,向外望去。
夜色靜謐,但能夠聽到遠處水麵正在被夜風卷動,浪濤拍動水岸的聲音。
這讓安江忍不住迫切期望太陽早些升起,明天能夠儘快到來。
他急不可耐的想要看到,沙金瑞被架出省委大樓,齊魯漾起波瀾的那一刻!
一夜無話。
很快到了第二天早晨。
安江洗漱之後,便走出了招待所大樓,向省委大院趕去。
他剛走出招待所,恰好遇到徐建立從大樓內走出,兩人打了個照麵。
徐建立自然不是先進個人,不過是拉來湊人頭,走形式,表現大會隆重的吉祥物。
不過,這位市委書記大人臉色陰沉,眼底布滿了陰霾,顯而易見,也已是得悉了關於沙金瑞之事塵埃落定的消息。
安江向著徐建立微笑著點了點頭,道:“徐書記,早。”
“安副書記,早。”徐建立淡然一聲,目光掠過四周,看到除了他們兩人的秘書之外,並無外人後,冷聲道:“這一局,你贏了,但風物長宜放眼量,下一局,未必……”
“確實未必……”安江眼睛微眯,平靜看著徐建立的雙眼,笑嗬嗬道:“我這個人最喜歡的還是雙贏!”
一語落下,他目光緩緩掠過徐建立的頭頂,繼而變得銳利淩厲起來,淡淡道:
“贏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