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求求您,幫幫我吧。”
李嘉民目光變了又變,嘴唇翕動良久,然後毫無征兆的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哽咽道。
安江看著李嘉民的樣子,人都有些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他想了李嘉民的很多反應,可沒想到會出現這一幕。
什麼叫幫幫他?
這種事兒,還需要彆人幫忙的嗎?
難道,真的是奴性深種,彆人不幫忙的話,自己立都立不起來嗎?!
“大老爺們,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站起來,把話說清楚!”
安江看著李嘉民的樣子,無語的搖了搖頭,沉聲道。
李嘉民抹了把眼淚,站起身來,哽咽道“領導,事情是這樣的,我前段時間偷偷去醫院做了檢查,發現自己沒有活性,可是,媚兒一直想要個自己的孩子,而且是特彆期待的那張,但這件事,我實在是幫不到她,又怕她因為這件事離開我,所以所以”
李嘉民說到最後,再也說不下去,雙手捂住臉,痛哭失聲。
安江瞬間沉默了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他沒想到,李嘉民還有這樣的難言之隱。
隻是,李嘉民居然想了這麼個荒唐的主意,也真的是
“領導,檢查報告在我工位的抽屜裡,您要是不相信的話,等明天上班,我把東西拿給您看”而在這時,李嘉民又哽咽著說了一聲。
“嘉民,你糊塗啊!”安江看著李嘉民那苦悶的樣子,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沉聲道“你想這麼做,那你問沒問過媚兒同誌?她願不願意這麼做?你想沒想過,你這麼乾,她心裡會怎麼想?還有,你讓我幫你,可你問過我的意願了嗎?!”
“我
我”李嘉民苦澀的低下了腦袋。
“你這是一廂情願,腦袋一熱,由著性子在瞎搞亂來,亂彈琴,當真是荒謬透頂!”安江無語的搖了搖頭,向李嘉民冷聲嗬斥道。
李嘉民這主意,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了。
簡直是異想天開,而且也是真的想的開。
自己生不了孩子,就找彆人幫老婆給他生一個,難道不能領養嗎?什麼狗屁邏輯真的是。
李嘉民垂下了腦袋,不敢多說一句話。
“我回去了,具體的情況,你自己去跟媚兒同誌解釋,彆搞得她以為是我脅迫你要做什麼事情!”安江悶哼一聲,然後便起身出門。
李嘉民急忙道“領導,我送您回去。”
“不必。老實在家裡待著吧,看著點兒媚兒同誌,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後悔都來不及。明天該請假就請假。”安江擺了擺手。
李嘉民聽到這話,臉上滿是失落苦澀。
他知道,安江對他隻怕已是失望透頂,這個聯絡員,說不得已是當到頭了。
“胡搞亂來!”
安江走出院門後,無語的搖了搖頭,隻覺得今晚發生的一切,真的是荒謬透頂。
劇情的走向是一變再變又變,最終成了這麼個讓人難以理解的結局。
也得虧他意誌力堅定,不然的話,將錯就錯,不知道之後會如何。
隻可惜,那條鱖魚也沒吃上幾口,著實是有些浪費
了這三春桃花養出來的肥美。
好在,戒之在色這四個字,他總算是做到了一次。
走出小巷後,安江便伸手攔了輛出租,趕回了彆墅。
路上,他故意拿外地口音與出租車司機攀談了幾句,聽著夜班出租師傅指點江山,盛讚縣委安書記何等何等英明神武,琅琊縣的諸多政策發生了肉眼可見的喜人變化,心情這才變好了許多,至少,在琅琊縣老百姓的心中,他應當還算是位好官,他所行的,還算善政。
回到家後,滿腹火氣的安江,自然對高玉蘭發動了一番狂風暴雨。
隻是,高速飛馳時,又些畫麵總是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浮現,讓盾構機愈發凶蠻有力。
天生的不毛之地。
不知道那種感覺會是如何。
除了外表嬌豔之外。
內裡是否也會有不同之處。
說不好奇,怎麼可能?!
“祖宗喲,這是誰又招惹你了”
高玉蘭錯愕失聲,幸福並痛苦著。
媚兒喝高,玉蘭快樂啊!
與此同時,李家的平房裡,李嘉民端著一杯溫水,小心翼翼的一點點喂給了胡媚兒,良久後,胡媚兒終於悠悠醒來,當睜開眼看到李嘉民後,美眸中瞬間布滿了冰冷的霜色,冷聲道“李嘉民,我們離婚吧。”
“媚兒”李嘉民聽到這話,苦澀的看著胡媚兒,低聲道“對不起,你聽我解釋。”
“李嘉民,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胡媚兒冷眼看著李嘉民,寒聲質問道。
李嘉民苦澀的看著胡媚兒,低聲道“我知道你一直很
想要個孩子,可是,這件事我真的做不到,我沒有活性,不可能有孩子的,所以,所以,所以我就”
胡媚兒聽到李嘉民的話,人一下子愣住了。
她不曾想到,李嘉民會有這樣的難言之隱。
但李嘉民這樣的行為,也真的是讓她感到難以接受。
她能夠理解李嘉民不想告訴她真相的原因,可是,她無法理解,李嘉民的這種思路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她是想要個孩子,可是,她是想要李嘉民和她的孩子,不是說,和彆人有個孩子也一樣。
她是李嘉民的妻子,是李嘉民的愛人,可是,李嘉民卻願意將她拱手讓人。
這是愛嗎?
也許李嘉民覺得是。
可是,她覺得不是。
“對不起,媚兒,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鬼迷心竅,我不該這麼做的,我隻是擔心你從我身邊離開。”李嘉民低下頭,苦澀的連聲道歉。
“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胡媚兒無力的擺了擺手。
李嘉民不安的看著胡媚兒,低聲道“媚兒”
胡媚兒閉上眼睛,一言不發,隻是抬起手指著客廳的方向。
李嘉民無力的放下水杯,朝門外走去。
胡媚兒抬起手,捂住臉,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起來。
“李嘉民啊李嘉民,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李嘉民走到客廳時,沿著臥室內,傳來了胡媚兒撕心裂肺的質問聲。
李嘉民聽著這宛若杜鵑泣血的一聲一句,背貼著牆壁,無力的跌坐在地,兩行濁淚沿著麵頰緩緩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