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踏馬的蛋!】
賀寶平聽到這五個字愣了一秒鐘,少許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家夥,真的是比寶瀾強太多太多了,也越來越對我的胃口了!來跟我一起乾吧!他們給你的許諾,除了最後一條,我一樣不少的許給你!你我兄弟同心聯手,跟這草蛋的世界鬥一鬥!”
安江也愣住了,著實沒想到賀寶平會來了這麼一句,感情剛剛鬨了半天,是這家夥在試探他的意誌堅定不堅定,想要看看,兩人到底能不能走上同一條路。
他就說,賀寶平怎麼態度轉變的這麼快,之前還【棺材、人頭落地】,一轉眼,就成了妥協。
“老表啊老表,我真是服了你!血濃於水的兄弟,有什麼話不能明說,非要試探嗎?難道你沒聽說過人心經不起試探,當你要測試一塊玻璃的硬度時,它注定要碎掉?我萬一要是同意了你的條件呢?”半晌後,安江苦笑著搖了搖頭,半是開玩笑,半是慍怒道。
這種試探,他覺得很傷親情,也很傷感情。
“血濃於水的兄弟,也未必是誌同道合的同誌!我要的,是誌同道合的同誌!至於人心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不試探試探的話,誰知道它到底是紅,是白,還是黑!”賀寶平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朗聲道:“你若是同意妥協的話,我也不會說什麼,會尊重你的選擇,可惜,那你就會失去跟我成為同誌的機會。”
一語落下後,賀寶平繼續追問道:“考慮的怎麼樣了?要不要來跟我乾?”
“抱歉,你我想要走路,雖然路程相仿,可惜,目的地並不相同,所以,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好。”安江搖了搖頭後,坦率作答。
如安江所言,賀寶平追求的是精英製度,是用嚴苛的刑罰來以殺止殺,以暴製暴,短期內或許會見效,可隨著當權者的離開,也許成效會迅速土崩瓦解,甚至惡性反彈。
但安江所想要做的,是用製度來對行為進行規範,以透明化的監督來進行約束,達成長期的目的,哪怕是人離開了位置,因為製度已經約定俗成,所有人已經習慣,還能夠繼續延續,哪怕是有人想要更改,可是,也會受到大批人的反對,受到強大的阻力。
所以,他和賀寶平就像是兩條直線,也許偶然間會有交叉,可是,終究要背道而馳,向各自所在的方向前行。
而且,安江不願意做一個追隨者,去追隨任何人的腳步。
但他能感覺到,賀寶平有很強的個人魅力,這家夥手底下的班底,一定比他強大的多。
他擔心,如果去跟賀寶平一起乾的話,很容易會被賀寶平所同化,成為他手下班底的一員,失去自己的初心理想和使命。
這便是為何賀寶平開出的條件雖然足夠優渥,可他還是拒絕的原因。
“可惜,我欣賞的人,卻是不肯與我並肩而行……”賀寶平聽到這話,不由得歎了口氣。
“先讓我試試看,路還長著呢,也許未來哪一天,我發現我的路走不通,撞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我就去投奔你老兄,還希望,你到時候彆嫌棄。”安江輕笑一聲,平和道。
“哈哈哈……”賀寶平笑吟吟的點了點頭,道:“那咱們就一言為定!我等著你撞得頭破血流、鼻青臉腫的那一天!”
“彼此彼此。”安江輕笑著回應道。
“你這家夥,真是一點兒虧都不肯吃……”賀寶平啞然失笑,然後道:“倘若有一天,我的路真走不通了,我就去當你的馬前卒,去做你手裡最鋒銳的那柄倚天劍!”
“一言為定。”安江輕笑道。
賀寶平不假思索點頭,朗聲道:“一言為定!”
“老表,那位神仙到底是何許人也?能透露一二嗎?”安江笑了笑後,岔開了話題。
說老實話,他就是開開玩笑而已。
賀寶平這樣的人,他真的不太敢用。
這家夥心思太重,個性太強,天生喜歡當棋手,要是真到了那麼一天,到了他身邊,搞不好,還想玩一手反客為主、李代桃僵,讓他變成被擺布的木偶,一腔心血全為他人做嫁衣。
不過,以賀寶平今時今日的位置,想要有賀寶平依附他的那一天,隻怕是難如登天。
倒是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到了賀寶平的手底下,兄弟倆唱唱反調的可能比較大。
“這件事你不必管,也不必過問,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不過,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了,我沒估計錯的話,你要逮的,也就是彆人魚池裡麵的養的稍微肥點兒的魚而已,壓根算不上什麼。”賀寶平淡然一笑,然後道:“好了,我還要去給彆人當耳報神。不聊了,過年京城聚。”
一語落下,賀寶平便掛斷了電話。
安江沉默的苦笑著搖了搖頭。
賀寶平越是說的含糊,越是可見季道全背後之人的能量不小。
但很快,安江的目光便變得堅毅起來。
管他是什麼人,天王老子也罷,這次的事情,他查定了,絕無更改的可能。
……
而在這時,賀寶平拿起撥了個號碼過去。
“寶平書記,果然是雷厲風行啊!”很快,電話那邊便傳來了溫和中帶著威嚴的男聲,讚歎一句後,笑道:“不知道,令賢弟是什麼意見?”
“抱歉,讓你失望了,他的態度很堅決,這件事情,沒有轉圜的可能了。”賀寶平聳了聳肩,笑道。
“不會吧。”中年男人眉頭微皺,詫異道:“他會連你這位表兄的麵子都不賣?”
“你也說了,是表兄,又不是親兄弟。”賀寶平輕笑著接過了話頭,玩味一句後,繼續道:“沒辦法,賀家都是犟種,誰都說不通誰。他鐵了心要拿人,我這個做表兄的總不能硬攔著他,我也沒那麼大麵子,畢竟,不是一個爹媽養的,他也要他的想法。不過話說回來,我勸你一句,魚池裡麵的魚,身上有潰瘍了,該清就得清,彆搞得一池魚都染病。”
中年男人乾笑兩聲,然後帶著些試探道:“寶平書記,請問,這是你的態度,還是賀家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