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是舅舅的同事!
穆清的半個老師!
這一連串密集的訊息,讓安江的腦袋都有些混亂,一時間不知道該為哪條感到震驚。
舅舅的同事,可以想見淩鷗父親的級彆。
穆清的半個老師,說明淩鷗也知道他和穆清的事情。
“淩校長,你好,不曾想,我們還有這樣的淵源。”安江定定神後,握住了淩鷗溫潤如玉的小手,輕輕搖了搖後,微笑道:“不對,不該叫淩校長,應該叫淩老師才對。”
“稱不上老師,隻是交流時,給她上過幾節流體力學的課程,對她的印象很深刻。”淩鷗笑著搖了搖頭,平和道,眼底更浮現出一些緬懷。
她還記得,課堂上那個生著一雙劍眉,看起來很有些英氣的女孩兒,不斷提出諸多尖銳且具有深度的問題,令她都有些難以招架的時刻。
尤其是當她問及學生們的理想時,對方毫不猶豫說出的那句——【清澈的愛,隻為華夏,此生以身許國防】。
而且,根據她後來聽說的情況,穆清不止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
邊疆塞北,大漠孤煙,黃沙落日,皓霜皚雪。
不知道多少人黯然離場,但穆清卻依舊是其誌不改。
所謂巾幗不讓須眉,也就是如此了。
能給對方上過課,而且被對方叫一聲老師,其實都算是她值得驕傲的資本了。
而這一點而,也是除了政治任務之外,她願意見安江的一個理由。
她想看看,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會成為那個女孩兒未來的另一半。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安江笑著搖了搖頭,平和道。
“你和她還真是完全不一樣的性格……”淩鷗輕笑著搖了搖頭,感慨道:“真是沒想到,小清居然會選擇你。”
“我也沒想到。”安江坦然笑道。
淩鷗啞然失笑,盯著安江看了看後,忽然道:“不過,好像也隻能是你了。”
她知道,以穆清的出身,沒辦法擺脫這些事情。
而且,穆清心中的抱負,也沒辦法讓穆清像她這樣能夠決絕的抗拒這些安排。
穆清的選擇可以說多,也可以說不多。
多的是人,不多的是人的類型。
畢竟,留給穆清的選擇,其實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幾乎如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而以穆清的性格,必然會選擇一個其血未冷的安江。
這是偶然,也是必然。
但至少就今天晚上所見的一切來看,穆清還算是幸運的。
至於陳佳妮和安江之間是否會有什麼,她不清楚,但她能看出來,至少陳佳妮對安江應該是有些什麼的。
但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出色的人身邊,從來不會缺少異性的環繞。
男人如此,女人又何嘗不是?
不過,這件事情也不是她擔心的,而是安江和穆清自己要解決的問題。
“小清現在怎麼樣?”緊跟著,淩鷗便岔開話題,向安江笑問道。
“都挺好的。”安江笑了笑,然後又加了句:“至少幾個月前聯係的時候,是這樣的。”
“這就是你做男朋友的失職了,應該多關心關心女朋友。”淩鷗啞然失笑,大致能猜到些原因,但還是向安江打趣了一句。
安江笑著點點頭,道:“淩老師教導的是。”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之後有什麼需要我出庭作證的,隨時跟我聯係。”淩鷗看了眼時間後,向安江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安江看著淩鷗那隨著行動,及踝黑色皮裙漾起如花束般的影子,以及那盈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心頭不由暗讚,這樣的年紀,卻還有這麼好的身材,真有點兒古典仙子的感覺,隻怕這位淩校長在校園內,也是不少學生心目中的女神。
淩鷗這彆有一番韻味的樣子,倒是讓他想起了家裡那位貼心的貼身小保姆了。
不過,作為一位資深花農的安江看來,淩鷗和高玉蘭這兩人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高玉蘭像是一朵妖冶的梔子花,熾盛綻放,毫不吝嗇花色與花香,厚實的花瓣就是要開的爛漫,就是要痛痛快快的香到撣都撣不開!
而淩鷗則更像是一朵純白的鬱金香,雖寥寥簡約,並不繁複,但總透著一種高貴典雅的感覺。
這樣截然不同的兩種花,若是能並蒂綻放,那定然是美不勝收,福樂齊天。
但腰杆子,隻怕也要斷。
“安書記,季市長的電話打給我了。”而在這時,程建新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拿起手機看了眼後,發現是季道全的號碼,當即低聲向安江道。
安江這才回過神來,心中不由得暗暗告了聲罪,一時出神,胡思亂想過甚,連老師都浮想聯翩起來。
戒之在色。
難如登天。
戒不掉啊!
“拿來我接吧,找你怕也是通過你找我。”緊跟著,安江便向程建新伸出手,接過電話後,按下接聽鍵,放到了耳邊。
這個時候,季道全的電話可以接了。
畢竟,一直避著也不是個說法。
很快,電話對麵傳來季道全和煦的聲音:“建新,你現在和安書記在一起嗎?”
“季市長,我是安江,現在和建新同誌在一起。”安江微笑著平和道。
季道全聽到這話,忽地沉默一下,心頭有些苦澀難受。
他昔日秘書的手機,現在出現在了安江手裡,可想而知,程建新是徹底舍棄了他,向安江靠攏了。
“安書記,齊州的事情我剛剛都聽說了,我實在是於心有愧,是我教子無方,才養成了那個混賬這樣的性格,給你添麻煩了。”下一刻,季道全平複了一下心情,語調沉重歉疚的緩緩道。
雖然管永正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他了,言明安江不會善罷甘休,他之前也大發雷霆了一場,可想到季方正可能要麵臨的遭遇,他隻能硬著頭皮,抱著僅存的一絲僥幸,希望能有回寰的餘地。
“季市長您不要太自責,季方正是成年人,無論做的是對還是錯,作為一個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安江平靜的笑了笑,道。
“是啊,我也是這樣的想法。”季道全點點頭,附和一句後,接著道:“安書記,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個畜生?”
“我不打算做任何處理……”安江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道:“因為,這是能讓法律處理的事情。我想,我也好,您也好,還是都不要插手的好!咱們讓家教的歸家教,法律的歸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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