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什麼無持者無畏!他無畏什麼?什麼事情要讓他無畏?”
季道全不等彭林把話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語調冷厲的嗬斥道。
“領導,對不起,都是
“既然知道是捕風捉影、胡說八道,那就不要說出來!”季道全冷冷嗬斥一聲,繼續道:“你是黨的乾部,還是一縣之長,要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不要成為助力謠言傳播的人,恰恰相反,要想辦法去掐斷謠言的傳播,激濁揚清!”
隻是,話說出口時,季道全內心分外沉重。
雖然彭林的話沒說完,但季道全還是聽明白了這話的弦外之音。
無畏什麼?無非是對他,對他在齊魯和青州盤根錯節的關係網絡,無所畏懼!
為什麼無畏?那就是要將他從現在的位置扯下來,將他及他所在的這張網扯的七零八落。
這不是什麼好信號!
彭林都發問了,
必須要予以還擊,絕不能再如此被動,要改變現在這樣的局麵。
前往琅琊縣調研的事情,不僅要做,而且還要做的大張旗鼓,更要在調研中,旗幟鮮明的表明自身的態度。
“好的,領導,我知道了。”彭林抬起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急忙點頭稱是。琇書網
不過他心裡卻是微微鬆了口氣。
季道全剛剛的態度他聽出來了,是要他在琅琊縣層麵否定這種流言,這就說明,季道全並不認可【無持者無畏】的說法。
“好久沒見到琅琊的同誌了,我周四晚上留宿琅琊縣委招待所,周五再回青州,你到時候安排一下。”而在這時,季道全向彭林道。
【季道全要召見琅琊縣的季係乾部,穩定軍心了!】
彭林的一顆心立刻大石落地,急忙點頭稱是。
季道全沒再說什麼,掛斷電話後走到落地窗前,雙手抱在胸前,居高臨下望著青州的城市景致,眉頭深鎖,腦海中不斷的盤旋著彭林剛剛的那句話——
無持者無畏!琇書網
他現在也有些疑心這個問題,畢竟,安江之與齊魯,的確是人地兩疏、無親無故、無恨無怨、無牽無掛,這樣的六無乾部,心中無持,才能做到無恃無畏!
可是,全國正廳級乾部的人數雖然並不算多,但他並非是其中紮眼或者搶眼的那個,而且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又有幾個人褲襠裡就乾乾淨淨,有幾個是經得起查的?
如果是真想拿下他,對於某些人來說,也就是簡簡單單一句話的事情而已。
所以,若隻是為了對付一個他,用得著這麼大費周章、拐彎抹角嗎?
還是說,這是把他當成了一塊磨刀石給安江用?
可倘若是如此的話,那豈不是說,安江已經進入了某些觀察的序列!
這個年輕人,有這麼大的能量,會被人青眼有加嗎?
縣委書記辦公室內,安江目光平淡,雖然大獲全勝,縣委大院內所有人覺得這是屬於他在人事調動上的一次重大勝利,但安江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欣喜。
倒季隻是手段,而非目的!
他此番琅琊之行的目的,絕對不是如當初在華中時那樣,隻是倒掉某個領導,打壓掉某股勢力,壓製住一股派係,而是需要去改變基層政治生態的階級固化情況,杜絕所謂地方豪強出現死灰複燃的跡象,打開上下階層的流通渠道。
比起這些東西,季道全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真想倒季,根本不需要他千裡萬裡的過來,甚至都不需要齊魯省級層麵出手,朝市裡吹吹風,就能把這件事情給辦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任重而道遠!
下班時,安江收到了趙穎發來的消息,是一張照片,他點開看了眼,是民政部門受理了趙穎和王琛的離婚申請,向兩人開出的離婚冷靜期通知書。
經曆了昨晚的一切,王琛終於是不再胡攪蠻纏、死纏爛打。
安江笑著將給趙穎回撥了個電話,向她道了聲恭喜,聊了幾句後,安江掛斷電話,便回了彆墅。
這段時間,他周旋在李青萍和趙穎之間,有些忽略了家裡的芙蓉花,獨守枝頭空寂寞,雖說花不會開到牆外,但心裡終歸是有些不落忍。
一進家門,安江瞬間驚喜了。
秦曉月竟然跟他玩起了突然襲擊,悄悄殺到了彆墅。
“曉月姐,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來之前也不打聲招呼。”安江笑嗬嗬的走過去,向秦曉月笑著詢問道。
“昨天晚上就到了,要是提前打招呼,不是就發現不了你夜不歸宿的事情了。”秦曉月哼了一聲,撇撇嘴:“這才來幾天啊!”
安江乾笑兩聲,道:“曉月姐,昨晚真是有事,我是代表組織送溫暖去了,沒辦法啊。”
“去你的,就你那點兒花花腸子,還想糊弄我,鬼知道是你溫暖彆人,還是彆人溫暖你。”秦曉星嬌嗔一聲。
安江厚著臉皮笑嗬嗬道:“那肯定是我溫暖啊,曉月姐你不是常說,暖暖的,很貼心。”
“去你的!不理你了!”秦曉月脹紅了臉,抬起手拍打了安江兩下。
不過她也知道,安江就是這種性格,攔是攔不住的。
所幸的是,倒是不會有了新人就忘記舊人。i.
安江笑眯眯的刮了刮秦曉月的鼻子,笑道:“曉月姐,這次來是來專程取經求溫暖的嗎?”
“切,才不是,我這次來是帶著任務來的,任務完成,我就準備回去,才不理你這個花心大蘿卜。”秦曉月哼哼一聲,然後站起身走到旁邊的櫃子,取出一個牛皮紙袋遞給安江,笑吟吟道:“打開看看吧。”
“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安江笑著接過牛皮紙袋,輕笑一聲後,將紙袋上的繩子解開,然後便看到裡麵是幾張黑白圖。
安江不由得眉頭微皺,再仔細看了看後,當看到黑色區域中間那小小的人型後,忽地抬起頭,滿臉掩飾不住的狂喜之色,向秦曉月道:“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