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核心的搏動聲突然停滯。艾拉的手掌緊貼鏡麵,碎片釋放的光芒在鏡麵迷宮中折射出無數道交錯的軌跡。當第一麵鏡子開始龜裂時,所有鏡像中的艾拉同時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們的皮膚下浮現出與暗影核心相同的血管紋路。
“彆鬆手!“諾亞用後背抵住正在實體化的黑暗鏡像,靴底在地麵劃出火星。他肩甲的冰霜正在向鎖骨蔓延,每一次呼吸都帶出細小的冰晶,“那些鎖鏈斬斷祭壇東側的!“
艾拉的瞳孔突然收縮。在記憶殘像與現世重疊的刹那,她看見十二根鎖鏈中有一根泛著微藍——正是暗影編織者被聖殿騎士割喉時,濺上禁書的那滴血凝結而成。碎片的光刃驟然轉向,劈開三個撲來的屍骸,精準斬在那根特殊鎖鏈上。
金屬斷裂的嗡鳴化作實質化的音波。黑繭表麵裂痕瞬間蔓延,某個人類男性的啜泣聲從裂縫中滲出。正在實體化的鏡像突然扭曲成半透明狀,諾亞的匕首終於穿透黑繭外層,暗紫色能量如潰堤般湧出。
“抓住我!“艾拉在能量洪流中伸出手。翻湧的暗影裡浮現出無數記憶殘片:被焚毀的圖書館、沾血的光之聖典、還有某個與諾亞眉眼相似的男人將匕首刺入暗影編織者胸膛的畫麵。
諾亞的手腕剛被握住,整個祭壇突然翻轉。他們跌入沸騰的血池,卻發現下墜變成了上升——城堡的空間結構正在崩解。艾拉懷中的碎片自動懸浮,光暗能量交織成繭狀護盾,將兩人包裹其中。
當護盾碎裂時,他們站在城堡穹頂的星空之下。腳下的磚石不斷飛向虛空,而本該是月亮的位置,懸浮著暗影編織者與光之聖女交戰的水晶浮雕。
“第七次輪回。“暗影編織者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他的身形在星空中重組,褪去黑袍後竟是記憶裡那個年輕學者的模樣,隻是脖頸上纏繞著光與暗交織的鎖鏈,“當碎片集齊時,你會麵臨同樣的選擇——“
諾亞突然悶哼跪地。他肩甲的冰霜已經蔓延至心臟位置,皮膚下浮現出與暗影鎖鏈相同的符文。艾拉驚恐地發現,那些符文與自己手背上的光之印記完全對稱。
“用我的血!“諾亞將匕首塞進她顫抖的手裡,刀尖指向自己心口,“初代暗影騎士是我的先祖他們的詛咒“
暗影編織者發出悲愴的大笑,星空開始坍縮。艾拉握著匕首的手劇烈顫抖,此刻她才真正看清——碎片中心那縷始終無法淨化的黑芒,正與諾亞胸口的詛咒產生共鳴。
“這就是真相。“暗影編織者的聲音突然變得溫和,“光與暗從來都是一體兩麵,就像你和他。“他的手指向諾亞,“每一次輪回,都是因為有人想要徹底消滅另一方,導致平衡被打破。“
艾拉的手背突然傳來灼燒般的疼痛,光之印記綻放出刺目的光芒。諾亞胸口的符文與之呼應,形成一道完整的圖騰。
“選擇吧,覺醒者。“暗影編織者的身影開始消散,“是延續這無儘的輪回,還是找到第三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