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為了保命,暗中培養了不少死侍,這些人隻聽命於他一人,都是花了重金培養的。還花了大價錢收買了其家人。特意選出幾個和自己很像的人,命他們穿上相同的衣服,分彆待在不同的偏殿。這樣做能引人耳目,也可以混淆視聽。一半死侍留在宮中,一半出宮刺殺敵國將領。
皇帝則選擇去了靠近大殿的偏殿,命人每過半個時辰通報一次敵軍戰況。即便到了這個時候,皇帝也沒有後悔過。當太子時也沒有被人這樣威脅過,更何況他現在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死侍隻有百餘人,出宮的人到了夜晚多數沒有回宮,皇帝此時終於有些忐忑。這些死侍可是他還是太子時就花重金收買的,沒想到剛要派上用場就不中用了,這可氣壞了他自己。多年的調教終究是白廢了。想到自己被鄰國逼到絕境,憤怒的拍著書案。
一位宮裡的老人雙手舉著戰報,一路小跑來到偏殿,額頭上的汗珠清晰可見。來到殿門前,幾次調整了呼吸,最終小心翼翼的進了偏殿。
“皇上,您看?”
皇帝收起愁容展開戰報,眼角眉梢的不悅之色緩和了許多。有幾位將軍已經趕回上清救援,敵軍也沒有繼續進攻,而是遠離皇城的地方駐紮營帳,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退下吧!”看過戰報,皇帝終於鬆了口氣,多日沒有合眼,此時終於可以小息一會。
送戰報的人再次小心翼翼挪著碎步慢慢退了出去,生怕自己弄出什麼響動吵到皇帝。關好寢殿的宮門,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項上人頭,伴君如伴虎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聽聞之前送戰報的有幾個腦袋已經搬家了,自己這次真是好險好險。
皇帝單手頂著額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他的好皇叔應該還在邊界吧!鄰國不是很忌憚這位前朝攝政王麼?那自己為何不好好利用一番。
“來人。”
皇帝閉著眼,聲音有些鬆散的喊著,很快就來了四位公公,紛紛低頭聽候皇帝吩咐。皇帝用手指著自己麵前的筆墨,並沒有再說一個字。有兩位公公急忙上前研墨提筆。皇帝親自寫著要給皇叔的書信。
上清被圍攻,皇侄請皇叔重回皇城,皇叔可否前來解救上清?
皇帝想請人幫忙又不想低頭承認自己所犯的過失,就算有錯,終究是要顧忌皇家顏麵的,所以把難題留給皇叔。倘若幫忙,上清子民會念著你前朝攝政王的好。倘若不幫,上清子民再也不會輕信你這個攝政王。到時彆怪罪他這個皇帝侄子。
“命人再貼一張告示,就說皇叔要回上清,解救皇城。”
皇帝怕一封書信不夠穩妥,怕不足以撼動皇叔的心,所以還要加一個告示。他知道皇叔雖然遠在邊界,但皇城的事不可能一點也不知道。就算不會考慮皇帝的死活,也會擔心上清子民的性命。皇帝將書信放在書案上。公公立刻明白趕緊吩咐死侍去送信。
現在宮裡能派出城的隻有死侍,這些死侍沒有名字沒有身份,整日活在黑夜的陰影裡,平日都帶著鐵麵,沒有人在乎其真正的長相,更沒有人在乎你是誰。皇帝隻在乎你是否聽話,是否有一技之長,發下的任務是否能順利完成。
死侍將書信牢牢藏在身上,因為他知道這封信就是自己的命。書信有任何閃失都與他的小命息息相關。死侍騎的是匹百裡駒,這已經是宮裡最好的馬。死侍飛身上馬,一身黑衣迅速消失在黑夜裡。公公望著死侍消失的背影,歎息了一聲轉頭走回宮中。
夜裡出行還是方便很多,一人一馬可不敢耽擱半刻,連續趕路了幾日,百裡駒被累得倒地不起,兩眼無光的看著前方的小路,鼻孔裡冒著粗氣,兩隻前蹄無力的蹬來蹬去。死侍不忍心看百裡駒難受的樣子,一劍了結了它。自己也是累的快不行了,看了看手中的劍,無奈的笑了笑,拖著疲憊繼續趕路。
剛走幾步不遠處傳來大批人馬的聲音,死侍躲在一旁暗中觀察。一麵帶有上清將軍的大旗出現在眼前。
死侍喜極而泣,慌忙跳出來跑到前麵,跪在地上舉著書信。騎兵停下腳步,上下打量死侍。
“你是誰?”
死侍沒有回答,繼續舉著書信。騎兵也不再問話,奪過書信遞給將軍。這是歐陽震將軍的營隊。
“先帶回營隊。”
歐陽震沒有打開書信,因為上麵的封印就說明了這封書信不簡單,光看材質就知道它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