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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半,青蓮和廖靖帶著三歲的以緣,進了小佛堂。
小佛堂裡的靈位有點擁擠了,有廖靖父母的,儀姐姐的,廖節的,這些年又添加了朱妙的,惠香的,張媽媽的,廖媽媽的以及天意的。
青蓮包了很多紙包,上麵寫著他們的名字,生辰八字,這樣,親人們在地下,就能收到錢財了。
廖靖和青蓮一遍一遍的擦乾淨靈位上的灰塵,以緣則玩得開心,好像對佛堂裡的任何東西,都很感興趣。
擦乾淨灰塵以後,青蓮從籃子裡拿出紙錢,一邊燒一邊說:
“都到七月半了,你們記得來領錢。天意,你看看以緣,跟你小時候一樣調皮,智慧大師說你會回來,你還真的回來了。”
青蓮不知道以緣是不是天意轉世,但是在她心裡,以緣就是天意。
廖靖不說話,隻是認真的燒紙,青蓮繼續說:
“儀姐姐,一晃都幾十年了,要是你還在,看到廖府的今天,應該也很高興吧。”
廖靖冷不丁的蹦出一句話:“可不,都三十年了。你嫁給我的時候,才15歲,今年剛好45歲了。頭發都白了。”
青蓮不滿的看了一眼廖靖:“你頭發沒白?我老了,你比我更老。”
廖靖愣了一下:“我不是接你的話說嗎,生那麼大的氣乾什麼?
當年你一輛馬車,一隻破箱子就來到了廖府,彆看你什麼都沒有,脾氣還挺傲嬌的,我見到你有些害怕。
這一怕,怕了半輩子了。”
青蓮憋著嘴道:“可不,一晃眼賣到你家30年了。”
廖靖急了:“什麼賣?我下聘禮娶的,好嗎?”
青蓮跪得腿有些麻了,站起來道:“以前不理解父親為什麼天天待在小佛堂裡不出去,外麵的花花世界多精彩?
現在我們也到了父親的年紀,才知道小佛堂清靜,心安。”
又對著外麵的丫鬟喊:“去泡些茶水送過來。”
廖靖一邊燒紙一邊嗬嗬笑:“你不會學老爺子的,也住小佛堂吧?”
青蓮笑笑:“住下來也不錯,你看以緣,到處亂摸,亂翻,這麼多靈牌,一點也不害怕。”
說著,把以緣抱到靈位前,問以緣:“以緣,你認識這些人嗎?”
以緣認真看著一個樣的靈牌,卻偏偏踮腳抓住了儀姐姐身邊的天意牌位,遞給青蓮,嘴裡說著:“哥哥,哥哥。。”
青蓮驚訝的看著廖靖:“你看,他隻知道天意。這可沒有人教他吧。”
廖靖隨手把以緣抱在懷裡:“好小子,自己把自己找到了。”
以緣在廖靖的懷裡咯咯笑。
不大一會兒,丫鬟送來了茶水點心,燒完紙錢的廖靖和青蓮,坐在茶桌邊喝茶,守著一堆逝去的親人,倒也很自然。
“青蓮,你這輩子跟著我,後悔嗎?”廖靖冷不丁的問。
青蓮扭過頭道:“後悔什麼?五個孩子,天鑫現在是三品官夫人,天明一品宰相,跳跳當今皇後,磊磊三品諫官。
就是天意,讓我最意難平了,要是天意在,我們廖府真可謂是權貴傾天。”
廖靖嗬嗬笑:“可見當年智慧大師的點化,是很重要的,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去李家村那個山旮旮裡,娶一個都沒有發育開的丫頭。”
青蓮順勢踢了廖靖一腳:“怎麼,不願意嗎?我方青蓮嫁給誰,誰就富貴,跟你廖靖可沒有關係。”
對於青蓮的自誇,廖靖也不反駁,反而奉承起來:“也是,你看看你身邊的人,小九一個奴隸,現在都是副將的娘了。
還有小花小虎,雖然沒有官身,但是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悠芝就更不用說了,十足的官太太。”
青蓮眯著眼笑:“可不,當年連一塊肉都吃不上,現在都是京城大戶了。
三十年,三十年能讓一個人翻天覆地的變化。
咦,上次聽小九說,他家劉川,要與小虎家的小女兒聯姻。”
廖靖皺著眉頭問:“小虎家的小丫頭,就要成親了?真是快啊。”
青蓮白了一眼廖靖:“我們都老成什麼樣子了,他們還不長大?你看看以安,以平,以嫻,都到了成親的年紀了。”
說話間,廖玥提著一個籃子,風風火火的進來了,見悠閒喝茶的青蓮廖靖,大聲說:
“好家夥,你們可真是悠閒,在這裡喝上了。”
青蓮也沒有起身,道:“這裡好,守著他們心安。”
是啊,小佛堂住的人,全是他們最愛的人啊。
廖玥提著紙包,跪在靈位前,小佛堂裡又煙霧繚繞了。
燒完紙,廖玥也一屁股坐在茶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說以緣,這麼一點點大,進小佛堂都不知道害怕的。不會長大以後,跟爹一樣,天天在家念經吃齋吧。”
青蓮氣不打一處來:“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孩子與佛有緣,也不是壞事。
你看智慧大師,也是與佛堂相伴,人家可是什麼肉都吃。”
廖玥翻了一個白眼:“你這脾氣,還是這麼暴躁,要是儀姐姐還在就好了,她可比你溫柔,對我哥哥最好了。”
廖靖趕緊踢廖玥:“這個時候提什麼儀姐姐,不是討罵嗎?”
廖玥卻不聽:“哥,你就是窩囊,想當年,儀姐姐什麼都聽你的,你說一,儀姐姐不說二。
現在倒好了,方青蓮說一,你不敢說二。我說幾句,你還嚇成這樣了。”
青蓮冷笑:“我再厲害,也給你哥哥洗衣做飯,天天陪在身邊。
不像宇文浩帆啊,守著書院二十幾年,跟沒有妻子一樣,真是可憐啊。”
一句話,把廖玥堵得沒話說了,可依然要犟幾句:
“是他自己願意的,現在我們宇文家,也是京城大戶人家了,他那個破書院,早就應該關門了。”
青蓮對著廖玥冷笑:“浩帆願意,我家廖靖也願意,他就喜歡被我欺負。你管得著嗎?”
廖玥氣得冒煙,廖靖嘟囔著:“說了要你彆亂說話,你不聽,多少年了,你也不是她對手啊。”
廖玥氣嘟嘟的坐下:“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你家一手遮天,一個宰相,一個皇後,還不把我踩死啊。”
說起宮裡,廖玥又來精神了:“嫂子,你聽說了嗎?宮裡韓昭儀與太監的事,皇上居然沒有懲罰韓昭儀的家人,還把她爹調到京城來了。”
青蓮微微皺眉:“真的?這麼大的事,皇上不懲罰?”
廖玥低聲道:“可不是真的,女館傳得沸沸揚揚。韓昭儀的父親,投靠在益王趙恪的門下,這下好了,誰也動不了他了。”
朝堂千變萬化,但是這次變得有點詭異啊。
青蓮很久沒有去過皇宮了,而且朝堂上的事,天明從來不說,青蓮擔憂的說:
“當年太皇皇太後極力反對益王入朝堂,現在不僅入了朝堂,皇上好像還很重用他啊。”
廖玥喝著茶:“你得問天明,我總覺得,皇上是不是在針對廖府?”
青蓮心裡咕咚了一下,隻是沒有跟廖玥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