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詩和高初曦跟隨內侍來到紫辰閣。她們還沒有資格坐紫宸殿的主宮位,隻能住在偏殿。
就從外麵看,紫宸殿的主宮都很豪華,施詩羨慕的說:“聽說這是以前的蔡貴人住的,比皇後娘娘的承乾殿都奢華。如果我能住進去,就好了。”
高初曦立馬打斷施詩:“彆亂說話。這是宮裡,不是家裡,萬一傳出去就麻煩了。而且蔡貴人是奸佞蔡京的女兒,有什麼好羨慕的。”
施詩對皇宮充滿了好奇和希望,蔡楚楚是他爹不好,可是皇上的寵愛也是真切的,誰不希望皇上多寵愛自己一些?
內侍帶著兩位美人到了偏殿,說道:“這間偏殿是施美人的,內麵那間是高美人的。
皇後娘娘給你們安排了伺候的嬤嬤,內侍和宮女。
衣物也是一一俱全,你們要是還有什麼需要的,可以找梁總管,去內務府領取。”
高初曦行禮,便轉身去了自己的院子,而施詩拿出一小包碎銀,遞給內侍:“辛苦大人了,這是一點茶水錢。”
內侍笑嗬嗬的收下:“娘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奴才就笑納了。”
施詩羞澀的問道:“皇上有什麼愛好嗎?”
內侍愣了一下:“要說愛好,應該就是喝酒吃炙烤腸,而且最愛吃皇後娘娘做的。
其餘時間,皇上都是在福寧殿看劄子,處理政務。”
施詩又問道:“聽說皇上特彆偏愛蔡氏,難道沒有什麼喜好?”
內侍想了想說:“偏愛蔡氏,也是因為他父親主持變法。
至於其他嗜好,沒有聽說過。
娘娘,今日在承乾殿,看皇上就很喜歡姚美人,奴才猜想,皇上應該喜歡活潑一些的女子。”
施詩明白了,行禮道:“謝謝大人告知,您辛苦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送走內侍,施詩滿懷喜悅的踏進偏殿,隻見一位嬤嬤,兩位內侍,兩位宮女齊行禮:“娘娘安好。”
施詩大手一揮:“免禮,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如果我有不妥之處,請各位多多提醒。”
誰跟你是一家人,這些宮女內侍,指不定是誰放在你屋裡的線人呢,真是傻白甜的大姐啊。
主事的嬤嬤上前道:“娘娘,奴才姓屈,您叫我屈嬤嬤即可,娘娘有何吩咐,儘管告知老奴。”
施詩扶起屈嬤嬤:“你彆多禮了,今日倒是有點累了,給我倒點茶水吧。”
宮女立刻行禮退出,去準備茶水了。
高初曦回到自己院子裡,轉身之時,就看到了施詩給內侍塞銀子,歎了一口氣,便進屋了。
貼身宮女迎上來道:“娘娘今日辛苦了,奴才們已經備好茶水糕點,您要不要先吃點?”
高初曦輕笑道:“好,你有心了。”
宮女一邊引路,一邊說:“娘娘,奴才叫冷月,以後就是您的貼身宮女,有何需求,您跟我說就可。”
高初曦依然輕笑:“皇後娘娘安排得如此周到,一切都很好。謝謝你。”
回到內殿軟榻上,有茶水糕點,高初曦淡淡的說:“你們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冷月退出,高初曦拿起軟榻上的一本書,喝著美容茶,安靜的看著。
很快,各位秀女的情況,都進入了寶慈殿。
“皇太後,施美人有些小心機,塞了銀錢,其餘的幾位倒是老實本分。”
止蘿把幾位小主的消息整理以後,總結了大概。
高濤濤抿嘴一笑:“塞錢?這點跟方青蓮挺像,見人就送錢,送著送著,都成了她朋友。”
止蘿笑著說:“送錢也是人情世故啊。”
高濤濤嘴巴一怒:“商人送錢和官員送錢,可是有區彆的。
商人經商,錢財開路,如果官員也是如此,那便是違法。”
止蘿大驚:“太後,不至於吧,就是一些碎銀。”
高濤濤平靜道:“這便是家教,再看看吧,一個小知縣,估計平日也是被欺壓的,送禮也許是常事。
咦,我聽說皇後就安排了姚美人侍寢?”
止蘿回應:“是,那丫頭圓圓的臉,自己還說像大饅頭,很是喜氣,不僅皇上喜歡,奴才看著也喜歡。
宮裡守規矩的多了,來了一個不一樣的,反而覺得熱鬨。”
高濤濤神色凝重:“是真的單純的,還是裝作單純,就不知道了。
當初我看鬨鬨,也是覺得她溫順懂事,殊不知心事多著呢。
你讓下人們觀察著,切莫再出現蔡楚楚那種禍亂後宮之人。”
止蘿行禮道:“是。”
心裡暗忖,皇太後真是年紀大了,疑心也越來越嚴重了。
趙頊早早去了延福宮,沒有直接去陪姚若,而是先去與邢思楠共進晚餐。
邢思楠臨盆在即,宮裡又沒有家人,她能依靠的隻有皇上了。
趙頊看著一桌菜,忙問道:“思楠,不是你做的吧?”
邢思楠溫柔的笑著搖頭:“都是密兒做的。我身子笨重,哪裡還能下廚。”
趙頊扶著邢思楠坐下:“不是你做的就好,千萬要小心孩子。其實我也不在意吃什麼,就是來看看你。”
邢思楠很是幸福:“皇上,我肚子裡,隻是一個小公主,您也歡喜嗎?”
趙頊責怪道:“當然喜歡,宮裡都五個皇子了,我就想要一位公主。思楠,等你生下公主,我便封你為貴妃。”
邢思楠要起身行禮,趙頊忙拉住她:“坐下,彆動。你父親刑大人,已經由昭武校尉提拔到了宣威將軍,現在與老師一起執行青苗法之時。”
邢思楠激動不已,一下子從六品提到了四品,又要起身謝恩。
趙頊拉著邢思楠說:“蔡京罪行敗落,也有你父親的功勞啊,所以此職位,他擔當得起。”
邢思楠麵色凝重:“誰知蔡京會如此膽大包天。
皇上,聽說青苗法在廖大人的主持下,得到了老百姓的讚揚,也算是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提起青苗法,趙頊臉上有了神采:“都怪我用人不明啊,現在老師準備推進其他變法。”
邢思楠心疼的看著趙頊:“皇上,您太辛苦了,要保重身體。”
趙頊拍拍胸脯道:“你放心,我好得很。為了大宋度過困境,我確實有些癡狂,也得罪了不少人,隻是她們不懂我癡狂的原因,我太想再次重現太上皇的盛世了。”
邢思楠支吾道:“您說的是皇後娘娘嗎?”
趙頊苦笑道:“我隻不過是多看了幾眼姚美人,這不,今夜就把我安排到延福宮來了。
以往她不是這樣的,在王府娶周貴妃,她都鬨到母後麵前去了,現在學會了投其所好,是她變了,還是我變了?”
對於皇後與皇上的感情,邢思楠不能議論,隻好開導說:“都是誤會,總有一天,皇後娘娘能明白的。”
趙頊笑了一下:“她越來越像母後了,一心都是為了大局著想,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對我怒目圓睜了。
想想在王府的日子,兩人相互牽掛著,心裡多踏實啊。”
邢思楠伸手抓住趙頊,眼中滿是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