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無策,柳絮越來越悲痛,自己醫治了那麼多病人,卻救不了自己的女兒,難道看著她年紀輕輕就抱憾離去嗎?
半夏看著日益消瘦的師傅,心疼不已:“師傅,京城女科大夫,也就您最厲害了,跟著您這麼多年,如此難以消除的腫瘤,半夏也是第一次見。”
柳絮哀歎道:“不僅無法消除,還在長大,一旦破裂,那就難以控製了。半夏,我心裡好慌,好害怕那一天到來。”
半夏安撫著柳絮:“師傅,有個問題,我一直不明白,跳跳中了麝香之毒,您一直在治療,可是她怎麼發現自己曾經中毒了呢?
而且周側妃送給跳跳的那粒藥丸,就是祖師爺也配不出來啊。在王府,是不是有懂醫術的高手存在?”
柳絮猛地站起來:“周側妃,是她暗示跳跳的,半夏,你說得對,如果周側妃不懂,她身邊必定有高手,我現在就去王府求跳跳,或許鬨鬨還有一線希望。”
柳絮一秒鐘也不想耽誤,急匆匆的起身叫了馬車,往王府趕去。
王府一直有軍隊保護著,但是柳絮進去,也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這次柳絮沒有去露華軒,而是直接去瑤碧苑找跳跳。
從王妃到太子妃,雖然地位轉變了,但是跳跳的性格還是一樣,每天就是去看看鬨鬨的兩個孩子,再去院子裡四處轉轉,隔幾天提一些太子喜歡吃的食物,進宮看看趙頊。
見到柳絮,跳跳很是歡喜,現在太子府保衛森嚴,外人想進來是難上加難,能見到親人,自然是高興。
柳絮對趙頊是否成為太子,她一點也不關心,所有的心思,全部在鬨鬨身上。一見麵,柳絮就直言:“跳跳,鬨鬨的腫瘤,一直得不到控製,而且越來越大,恐怕。。。。”
跳跳大驚,看著鬨鬨一天天吃得很多,可是還是在消瘦,原來是病情沒有控製啊。
跳跳著急的問:“那京城沒有其他大夫可以治療嗎?”
柳絮急切的說:“跳跳,現在隻有一人能救鬨鬨。”
跳跳問道:“誰?”
柳絮眼中都是期盼:“周側妃身邊,一定有高手,當初你的麝香之毒,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但是她看出來了,是誰知道你中毒的?她的醫術定然比我厲害。”
跳跳恍然大悟:“是啊,舅祖母,您跟我一起去找周側妃,無論怎麼樣,都要救鬨鬨。”
廢話不多說,兩人急匆匆的趕往雪香閣。
太子不在府裡,幾個女人的爭鬥,自然也就停歇了,周側妃無聊得很,在院子比劃著劍術,總想再高上一層樓,現在太子處在風口浪尖之時,萬一太子府有什麼事,也能防身啊。
見到太子妃和柳絮進來,周側妃慌忙行禮:“太子妃,您這是什麼大風,刮到雪香閣來了?太子在皇宮還好吧?吃得習慣嗎?要不要我去伺候?”
跳跳揮揮手:“我都不能進宮伺候,更彆說你了。妹妹,今天來,我是有事求你,咱們進屋去說。”
你還有求我的時候?
三人進屋坐下,跳跳直接問:“妹妹,當初是誰告訴你我中了麝香之毒的?”
周沁夏慌忙擺手:“我可沒有說你中了麝香啊。”
都這個時候了,還扭扭捏捏的,跳跳說道:
“實話告訴你,鬨鬨體內有腫瘤,也是她生產之時血崩的原因,我舅祖母無法治療,眼看那腫瘤越來越大,將性命不保,所以我來找你,是誰發現了我中毒?她一定是個高手。”
周沁夏張大了嘴巴:“太子妃,你沒有搞錯吧,人家下藥害你,你還要救她?
就是柳大夫在場,我也直言不諱,害人家不能生孩子,這種人,死了就死了吧。”
柳絮臉色異常難看,可是她也不能反駁,下麝香之毒,本就是惡毒至極。
跳跳臉色一黑:“周沁夏,說話要注意啊,她給我下毒,我都沒有在意,你著急乾什麼?今天就是一句爽快話,你幫還是不幫。”
周沁夏不滿的說:“我又沒有給你下毒,你那麼厲害乾什麼,再說了,你是來求人的,還威脅我,我不幫,我也沒有什麼高手大夫,你走吧。”
跳跳指著周沁夏說:“你。。。。。給臉不要臉吧。。。”
周沁夏也不示弱:“人家要弄死你,你還一副菩薩心腸,我是幫你,再說了,她跟我又不是親戚,愛死去死吧。。。”
眼看兩人要打起來了,柳絮撲通跪在周沁夏腳下:“側妃娘娘,我一輩子都在治病救人,也不知道幫過多少拿不出錢的窮苦人。
鬨鬨確實做了大惡不赦之時,可是,她是我唯一的女兒啊,我就這麼一個孩子,你讓我任何忍心看她年紀輕輕離開人世?
鬨鬨的錯,我做娘的,願意做牛做馬來嘗還,隻要您幫幫我,救救她,我保證讓她跪在太子妃麵前認錯,就算把她下獄也可以,我隻是想她。。。活著。。娘娘。。。”
柳絮泣不成聲,一個母親的無奈悲傷,全部都在言語之中。
跳跳慌忙扶起柳絮:“舅祖母,您起來吧,給她下跪不值得,她哪裡懂得兒女親情。”
周沁夏看看柳絮,哀歎一聲,可憐天下父母心,錯事是鬨鬨做的,受苦的卻是她母親。
周沁夏對著門外喊道:“文婆婆,你進來一下。”
文婆婆走進來,她在外麵聽得真真切切,這個傻小姐心軟了,毫不猶豫就把我出賣了。
文婆婆行禮,周沁夏指了指柳絮說:“你去看看方側妃吧,需要什麼藥,隻要周府有的,你儘管提,如果你能治好,卻不用心治,那我就讓你滾回周府去。”
我的傻小姐啊,少一個對手多好,你還得讓我去救人,就知道對我厲害,唉。。。。
周沁夏又對跳跳說:“你欠我一個人情啊,可是要還的。”
跳跳歡喜的說:“還,還。。。”
說完,拉著文婆婆和柳絮,就往露華軒走去。
鬨鬨正好肚子疼得厲害,滿頭大汗,看到柳絮進來,問道:“娘,我吃了那麼多藥,都不行嗎?”
文婆婆一言不發的抓起鬨鬨的手,開始把脈,眉頭微微皺著。
半晌,她才走出內室。跳跳問道:“如何?”
文婆婆看看柳絮說:“你也是大夫,她的病情,你比我更清楚,普通的湯藥,無法控製了,現在腫瘤沒有惡化,唯一的辦法,就是置死地而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