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趙頊就起床了,他每天早上舞劍半炷香,也是多年在軍營留下來習慣。
早晨的空氣真新鮮,每一口呼吸,都帶著甜味。跳跳為什麼那麼喜歡睡懶覺呢?
想起跳跳,趙頊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她那熟睡的小臉蛋,讓人迷醉。
一身寬鬆的舞劍衣,小卓子則站在一邊看著,他也會偶爾比劃幾下,活動一下筋骨嘛。
擺好姿勢,正要開始,傳來一聲清脆的甜美聲:“王爺,我來陪您練劍,如何?”
趙頊扭過頭,是周沁夏。一身粉紅色的太極服,挽著簡單的發髻,英姿颯爽。
不同意?人家來了,不同意好像也不禮貌吧?
趙頊還在思考是否同意時,周沁夏已經伸出劍了:“王爺,莫不是您怕沁夏?”
我怕你一個小女子?真是笑話,比就比,誰怕誰。
趙頊一臉肅靜的舉起劍,周沁夏雙目炯炯有神,刷的一劍就出去了。
這女子的劍術,居然如此有力,趙頊也不敢怠慢,輕輕一擋,順利躲過。
周沁夏一招溫柔似水,劍如軟蛇,眼花繚亂,直逼趙頊,趙頊隨機一招鐵麵無情,用力反擊,周沁夏一個飛轉,差點被他劈死。
周沁夏眼睛一橫,變化劍法,你無情,我便無意,追魂奪命十三試,斬殺無情漢。
趙頊立馬使出神門二十一劍,小樣,就你這樣的,還想奪命?
周沁夏被反殺得連連後退,突然,一招比翼雙飛,趙頊隻能雙飛雙宿應付,這下把小卓子看呆了。
你們不是比劍嗎?不是大殺四方,劍光四起嗎?怎麼如此濃情蜜意了?
趙頊有苦說不出,自己不慎被周沁夏帶進坑裡了,剛剛應該用滄海一粟來應付的,隻是沒有多想,就變成了雙宿雙飛。
周沁夏再次轉身,使出含情脈脈,趙頊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劍已經到了眼前,隻好甩出高山流水,拿的是劍,舞的是情,看著是打來打去,其實隻差再來一式玉女心經了。
不行,我不能被她迷了心智,趙頊一式快刀斬亂麻,把周沁夏弄得猝防不及,連連後退,終於摔倒在地,比試結束。
小卓子大喊起來:“周娘娘,你沒事吧?哎呀,王爺,比試就比試,怎麼能傷人呢?”
趙頊紅著臉,伸出手,把周沁夏拉起來:“你。。。沒事吧?”
周沁夏抓住趙頊的手,一躍而起:“王爺果然是好劍法,名不虛傳。你洗漱吧,我先回去了。對了,明天我還會來,直到打敗你為止。”
說完,扭頭就走了,一抹粉色留在曦光中。
小卓子端來洗臉水:“王爺,那一招兩人齊步往前走的叫什麼?我覺得好美啊,能不能教教我,以前您也沒有舞過啊。”
趙頊臉紅了,比翼雙飛,他極少用的招式,今天居然與她用上了。
雖然自己贏了,可是她的劍法,力道,比男子還精準。
也不知為何,今天上朝的腳步都輕快一些。
趙頊喊著小卓子牽了馬,往宮裡奔去。
周沁夏舞劍回來,身邊的小丫鬟敏子問道:“小姐,王府也有舞劍?”
周沁夏含羞的笑道:“不僅可以舞劍,還有陪練呢?”
敏子仿佛聽懂了:“是王爺嗎?王爺陪您舞劍嗎?難怪小姐的臉總是紅紅的。”
周沁夏笑得更曖昧了。
一邊吃早餐,一邊回味著王爺的一招一式,真是一個傻瓜,我怎麼帶,他就怎麼走,都是兩個王妃的人了,還跟一個毛頭小子一樣。
周沁夏慢慢的喝著稀飯,心裡全是王爺,就算他不愛我,能與他天天舞上幾劍,便心滿意足了。
吃完早飯,周沁夏去泡了一個熱水澡,再泡了茶,在小院子看起了兵書。
王妃不讓請安,也省掉了很多麻煩事,自己本來就不喜歡應酬,沒想到王妃也是一個直爽的性子,還挺投緣的。
兵書拿在手裡,周沁夏卻看不進去,像王爺這樣的儒雅皇子,本就應該是太子,除了他,誰還有魄力去號召天下?
越想,越覺得他魅力十足,周沁夏一會兒傻笑,一會笑抿笑,幸虧沒有人看見,不然還以為她看了什麼有趣的畫本子呢。
“娘娘,露華軒的方娘娘要生了,您去看看吧。”
王爺不在家,自然是要去看的,周沁夏放下書,急匆匆的往露華軒走去。
大清早,趙毅手裡拿著一個球,不小心打到了鬨鬨的肚子上,本來小孩也沒有什麼力氣,可就那麼一下,鬨鬨的肚子疼起來了。
柳絮一直都在,她先給鬨鬨把脈,一切都正常,便安撫道:“彆怕,沒事,有娘在,你放輕鬆。”
扶著鬨鬨進了臥室,丫鬟老婆子們,燒水的燒水,準備衣服,毛巾的,都各自去準備了,還去瑤碧苑通知了王妃。
給彆人接生,柳絮總是從容淡定,輪到自己的女兒了,不免還是忐忑,又差人去醫館把半夏請來。
也許是年紀大了,有半夏在,總是會安心一些。露華軒院子裡站滿了人,跳跳也是緊張的走來走去,不停的問丹瓊:“王爺回來了嗎?”
丹瓊回複道:“臘肉去宮裡通知了,很快就會回來的。”
鬨鬨的哭喊聲,一聲比一聲慘,聽得跳跳心驚肉跳,上次生趙毅也沒有這麼可怕啊,不是說二胎生產容易一些嗎?
身邊的周沁夏輕聲安慰著跳跳:“姐姐,沒事的,您放心。柳大夫可是京城最有名的女醫。”
跳跳笑笑,是啊,有舅祖母和二嫂在,絕對沒事的。
柳絮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半夏,胎兒偏大,而且不太靈活,他一直都在往內縮啊。”
半夏再次查看,安慰道:“沒事,這孩子調皮呢,還留戀母親的房子,以後定是一個懶散的小子。”
被半夏一說,柳絮笑了:“每一個孩子,都有自己的特性。這小家夥,一點也不著急出來。”
安慰著師傅,其實半夏發現了不對,孩子往上爬,如果他多轉幾下,必然會臍帶繞脖,後果非常嚴重。
半夏慢慢的在鬨鬨的肚子上按摩,她要讓孩子順著自己的手,一直往外走。本來肚子就疼,半夏還在按摩,鬨鬨疼得更厲害了,柳絮不停的催促:
“鬨鬨,用力,孩子很快就要出來了。”
鬨鬨抓住柳絮的手,喊著:“娘,好疼,好疼啊。”
柳絮止不住的流淚:“娘知道的,鬨鬨最堅強了,孩子很快就出來了。”
完了,孩子的頭卡在門口了,就是無法出來,半夏有點著急,對劉朵說:“剪刀,止血藥,快。”
劉朵就是小九的女兒,跟著學醫好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