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青蓮與廖靖起了一個大早,放下了手裡的活,決定要去相國寺拜訪智慧大師。
青蓮對這位大師實在太好奇了,因為他的一句話,自己就與廖靖成就了一段佳緣,他究竟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呢?
當年舅舅為外祖外祖父做法的時候,青蓮也見過他,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上,而且當時的青蓮,年紀輕,對這些算命之類的,根本不信。
與廖靖走過半生以後,回過頭來才發現,原來所有命運的,仿佛都已經被大師算好了。
馬上走了半日路程,廖靖與青蓮就來到了相國寺,因為不是初一十五,上香的人不是很多。
青蓮和廖靖一路拜著上山,又在寺廟的大廳,上了五千兩的香油,虔誠的行跪拜禮。
青蓮的心願,無非就是全家人平安健康,廖府可不要再出什麼大事了,經不起折騰了。
而廖靖比較現實,他一心祈禱,趙頊能登上大位,女兒跳跳能成為皇後。
兩人跪拜完,剛剛走出大廳,就看見了智慧大師,他依然是胖乎乎的身材,雖然是和尚,卻又大大咧咧的,對著廖靖喊道:
“廖老爺,你還記得來還願啊?”
廖靖趕忙上前行禮:“大師,我豈敢忘了啊,來得有些晚,但是心很誠。”
青蓮也慌忙行禮:“大師好。”
智慧大師笑嗬嗬的說:“看在五千兩的份上,請你們去陋室喝杯茶,不知道施主有時間否?”
青蓮看了一眼廖靖,我們的香油,是直接放在功德箱子裡的,他怎麼知道五千兩?
青蓮和廖靖,跟著智慧大師走進一間偏房,房子裡擺設很是簡陋,但是整潔乾淨,裡麵的香味,給人有種安全感。
三人坐下,智慧大師給廖靖和青蓮倒了一杯茶:“這可是你們蓮靖茶鋪的茶,我可喝了十幾年了?”
廖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是我們的茶,但是在您這裡喝,味道更醇香。”
青蓮也喝了一口,不過就是自己做的提神茶,口感確實與店鋪的不一樣,這是為什麼?
智慧大師也喝了一口:“這是你們十年前的茶,叫陳茶。廖夫人會做茶,卻不知茶葉越放,味道越好。”
青蓮很是新奇:“真的嗎?我是說口感如此醇厚,看來您才是品茶的高手。”
智慧大師一擺手:“我品茶行,做茶不行。廖夫人把藥材融入到茶葉之中,無形中能讓不少人免去病災,功德無量啊。”
青蓮微笑道:“我不過是為了賺錢養家,才想出來的一個賺錢手段,算不上功德。”
智慧大師爽朗的笑道:“你喜歡小狗,看見路邊一隻小狗,便帶了回去,這就是功德。
雖然你賺了錢,但是物有所值,也是功德。如果弄虛作假賺錢,便是缺德。”
被智慧大師一誇,青蓮的心情大好:“那我方青蓮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智慧大師笑道:“自然,您做的好事,恐怕不止一件,撫養50名乞丐,延續先帝生命,扶持鐵騎,這些都是大功德啊。”
青蓮張大了嘴巴:“您是下山打探了我們廖府嗎?怎麼您什麼都知道?”
廖靖不滿的看看青蓮:“大師還需要去打探嗎?當初就是他在茫茫人海中,幫我找到了你。”
智慧大師大笑起來:“你小子,當初可不止廖夫人一人啊,我記得有五六個名單,是你選中了她,說明你們有自己的緣分。”
廖靖搓著小手說:“大師,今天我們上山,也有一事相求,就是我女婿趙頊的前途,無論好與壞,隻要您提醒一句,我廖靖再去上一萬兩的香油。”
智慧大師給廖靖青蓮添水道:“皇家關係到國運,無法透露,但是這一萬兩,你也是跑不了的。”
果然不算皇家的事,廖靖癟著嘴說:“那你算算廖府的運程吧,總不能一萬兩白捐吧。”
智慧大師依然搖搖頭:“廖府的運程,老衲以後再也不會算。”
廖靖嘟囔著:“你這不是坑我錢嗎?皇家的不算還可以理解,廖府的為什麼也不能算?”
智慧大師哈哈一笑:“喝茶,喝茶。”
幾杯茶下肚,智慧大師開始高談闊論了,什麼繁樓的烤鴨,杭州的胡餅,陳家的燒臆子,孔府的炙子骨頭,炙金腸。
聽得青蓮都要流口水了,不是,和尚也能吃肉嗎?
怎麼比我知道的還多,聊到快天黑了,智慧大師除了吃就是吃,硬是多餘的一句話也沒有。
還要趕回家呢,廖靖和青蓮起身:“大師,下次再探討名菜,我們還要趕回去,不然天都要黑了。”
智慧大師滿意的點頭:“回去吧,記得把一萬兩香油續上。”
青蓮和廖靖乖乖的續了一萬兩香火,一句話都沒有問到,花了一萬五的銀子。
上了馬車,青蓮就要睡了,叨嘮著:“我看這大師,如假包換,什麼也不說,還要這麼多錢。
什麼炙金腸,我都沒有吃過,老爺,下次你也帶我去嘗嘗。”
廖靖讓青蓮附在自己身上,說:“累了吧,你睡一會兒,等我抽時間,連杭州的胡餅,我都要帶你去嘗嘗。”
青蓮靠在;廖靖身上,閉目養神,這一天,真是夠累的。
青蓮想著,說這智慧大師假的吧,但是他可以算出我和廖靖的婚姻,說真的吧,他對廖府的運氣,一句都不說,一萬五千兩還少了?
再說了,你隻是皇家不算,我們普通百姓,你還賣弄關子,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騙錢的?
皇家不算,那是國運,還來一句,以後廖府也不算了,是不是我和老爺這種冤大頭的錢也太好賺了?
皇家不算?青蓮突然精神一震,立馬坐起來,對廖靖說:“老爺,我好像知道了什麼。”
廖靖被青蓮嚇一跳:“一驚一乍的,乾嘛啊。”
青蓮緊緊的盯著廖靖說:“智慧大師,是不是說皇家不算,那是國運?”
廖靖皺著眉頭說:“是啊。”
青蓮又問:“他是不是說廖府以後再也不算了?”
廖靖認真的點頭:“是啊。”
青蓮緊張的抓住廖靖的手,儘量的平靜下來:“老爺,智慧大師不算廖府的運臣,有沒有可能,我們也是皇家?”
廖靖一臉懵:“我們怎麼會是皇家?”
青蓮手都發抖了:“假如,趙頊上位,他就是皇上,你就是國丈,天意天明就是國舅,你說我們算不算皇家?”
廖靖一拍大腿:“對啊,我們廖府的家運,牽扯著國運,難怪智慧大師不肯算。青蓮,還是你聰明,大師隨意兩句話,你就悟出了來了。”
青蓮臉色通紅:“難怪智慧大師說,這一萬兩也跑不了。他其實什麼都說了,就看我們能不能懂。廖靖,我得心跳得好快。”
廖靖也激動得滿臉通紅:“天意,這便是天意。”
青蓮指了指外麵的馬夫說:“小聲點。老爺,這是機密,咱們誰也不能說,記住,爛在肚子裡,就是天意天明也不能說,佛家最注重天機不可泄露了。”
廖靖連連點頭:“聽你的,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