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跳跳就派丹瓊去醫館請舅祖母。結果柳絮有事外出了,來的人是半夏。
雖然王府離廖府不遠,可是跳跳也不能隨便回娘家,畢竟是王妃,要是萬一有危險怎麼辦?
跳跳高興的把半夏迎進屋裡,自然是要先問家裡的情況:“二嫂,我娘她好嗎?”
半夏笑著:“好得很呢,大嫂打理著繁樓與女館,娘就在家看看孩子,倒是王夫人,經常去找她聊天。
不過,自從上次從大理寺出來以後,娘沒有以前的爭強好勝了,也許是看淡了吧。”
跳跳也有些悲傷:“是啊,以前那麼貼心的為皇家辦事,結果還要被砍頭,換誰也接受不了。
娘在家看孫子也是好的,應該在家享受天倫之樂了。那我爹還好吧。”
說起廖靖,半夏開心多了:“爹爹的性格你還不清楚?一心隻賺錢,其餘的百事不管。天天樂嗬嗬的。”
跳跳這才放下心來。說了半天話,半夏才想起,今天是來給跳跳把脈的。
半夏把了半天脈,跳跳問道:“我一直懷不上,是不是我身體有問題?”
半夏臉色有些紅了,她支退了下人,才說:“跳跳,懷孕這事,不是次數多,就能懷上的。要注意節製。”
跳跳驚訝的看著半夏:“這也能知道?你真是太神奇了。”
半夏都快羞死了,這個妹妹啊,真是沒心沒肺。
半夏小心說:“讓王爺克製一段時間,在月事乾淨以後半月左右,再同房,幾率會大很多。你的身體沒有問題,放心吧。”
跳跳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次數越多,越容易懷上,原來還有這麼多講究啊。
二嫂,你隻有以安一個孩子,也應該給我添一個小侄女了。”
半夏溫和的笑著:“爺爺身體不好,我除了要照顧醫館,還要擔心爺爺的病,勞累得很。過段時間再說吧。”
李太醫病了?跳跳很是關切:“李太醫也是不可多得的好大夫,隻是到了這個年紀,你也不用太憂慮了,注意身體。”
半夏眼神中有一些空洞:“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保護神,爺爺就是我的神,哪怕他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隻要活著,我心裡就有底氣。
現在爺爺年歲大了,日子不多了,能多照顧,就儘量多照顧吧。”
跳跳安慰道:“是啊,你也是以安心裡的保護神,一代接一代,代代相傳。可是人世間,最無奈的悲傷,是生死離彆。”
半夏笑笑:“不說這些傷感的事了,我給你開一個藥方,主要是調理身體的,你天天喝著,把身體好好養養。”
半夏給跳跳開了藥方,急匆匆的告辭了,因為醫館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呢。
仿佛女館的每一個大夫,都是那麼匆忙,永遠都有忙不完的事。
送走半夏,跳跳的一顆心也放肚子裡了,隻要身體沒有毛病,孩子就是遲早的事,也不用著急啊。
跳跳快樂的哼著歌,卻看見粱淮吉耷拉著腦袋,拉了一車青菜回來。跳跳大聲打招呼:“梁總管,今天拉了不少菜啊。”
粱淮吉抬頭,行禮,勉強的笑著:“王妃萬福。”
跳跳不解的看著粱淮吉:“怎麼啦,你好像不開心啊。”
粱淮吉抬頭說:“盛嬤嬤她,昨夜走了。。。”
剛剛才聽說了李太醫病了,現在又是盛嬤嬤過世了,怎麼今天這麼多悲傷的事。
跳跳擔心的問道:“姑姑她還好吧?”
粱淮吉搖搖頭:“不太好,很傷心,搬離京城以後,盛嬤嬤就是公主的精神支柱。”
跳跳問道:“那我,能怎麼幫她嗎?”
粱淮吉眼睛一亮:“如果,能讓苗娘子去看看徽柔,她應該會很開心,從先帝過世以後,她們母女就再也沒有見過。”
跳跳不禁對皇宮有些畏懼了,母女倆居然好幾年都不能相見,也太殘忍了。
跳跳想了想說:“我剛好明天要進宮去請安,去請示一下母後,看看能不能把苗娘子接出宮來。”
粱淮吉麵露喜色:“那就謝謝王妃了,雖然徽柔身體恢複不錯,可是這次打擊太大了,我也很擔心她舊病複發。希望她能挺過去。”
跳跳對粱淮吉說:“你等我好消息,我定竭儘全力。”
粱淮吉千恩萬謝,盛嬤嬤是徽柔的精神支柱,而徽柔是他的精神支柱啊。
在洗馬桶的幾年時間裡,無論多苦多累,隻要想到徽柔,粱淮吉就有繼續活下去的動力。
就像現在,哪怕半個月或者一個月見一次徽柔,粱淮吉也是心滿意足的,一句話,一個微笑,一份期待,就是他的全部。
又是進宮請安的日子,跳跳和鬨鬨帶著牙牙學語的趙毅,盛裝打扮,進宮了。
每每她們進宮,高濤濤就會準備豐盛的早膳等著她們,還派止蘿去殿外等著。
連高濤濤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年紀越大,就越想要家庭團聚的氛圍了?
跳跳和鬨鬨早早的來了,看到止蘿,趙毅開始喊了:“姑。。姑。。”
止蘿稀罕的抱起趙毅:“我的小世子,皇祖母一大早就等著你了,我們快進去請安吧。”
也隻有此時,鬨鬨心裡才會無比的驕傲,似乎自己不再是跳跳身後的影子。
看到趙毅,高濤濤都不屑於跳跳和鬨鬨的行禮,抱著孩子就是一頓親:“我的小寶貝,皇祖母可是想你了。”
趙毅奶聲奶氣的喊:“皇。。。祖母。。。萬福。。。”
高濤濤心裡歡喜:“誰教你這麼說的?”
趙毅指著鬨鬨:“娘。。。娘說。。。皇祖母。。喜歡我。。”
高濤濤高興極了:“可不,我就喜歡毅兒,看你胖乎乎的,真是可愛。”
高濤濤於孫兒玩耍了半天,才想起跳跳和鬨鬨,便說道:“一起來早膳吧。”
走進內屋,高濤濤把趙毅交給止蘿:“你去喂孩子吃點,禦膳房做的糕點,看看毅兒喜歡吃不?”
止蘿知道她們有話說,便抱著趙毅出去了。高濤濤招呼跳跳和鬨鬨坐下來,問道:
“近期發生在頊兒身上的事,你們也應該清楚前因後果了吧?
雖然此事解決了,可是依然還有很多不確定性,所以你們的一言一行,都要慎重。”
跳跳和鬨鬨起身行禮說:“是,母後。”
高濤濤揮手道:“坐下,這裡沒有外人,就如一家人聊天,無需這麼多禮節。”
跳跳和鬨鬨安靜的坐下來。高濤濤繼續說道:“那個賤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現在又天天霸占著你們的父皇,我最擔心的是皇上頭腦一熱,寫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