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跳跳把進宮發生的事,詳細的告訴了趙頊,趙頊不僅不驚訝,反而很理解:
“皇太後收養,對劉貴人有好處。而且都在宮裡,也不是不能探望啊。”
跳跳真是要驚掉下巴了:“你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如果我的孩子被人搶走,我非要拚個你死我活。”
趙頊溺愛的看著跳跳:“你是王妃,誰敢搶你的孩子?你要是喜歡孩子,我們趕緊生一個?”
跳跳生氣的推開趙頊:“沒良心的東西,難怪父皇也同意,你們男人是不懂一個母親的心。”
趙頊放下筷子:“劉貴人隻是高家收養的義女,或者說以前不是義女,是為了進宮,有個好聽的出身,才臨時收養的。
高家把她送到宮裡,難道是做好事嗎?都是有私心的,現在高家與母後鬨得這麼僵,那麼劉貴人的孩子,就會被高家利用。”
跳跳真是驚掉了下巴:“母後才是高家的女兒,你外祖不會做得這麼絕吧?”
趙頊淡定的笑笑:“他們想扶持二弟,便誣陷我想置大哥於死地。現在二哥與高家的婚事黃了,那麼他們就得另選目標了,這個目標可能就是劉貴人的兒子。
與其小小年紀陷入危險的爭鬥中,還不如跟著皇太後過安穩日子呢。”
跳跳不可思議的感歎:“皇家果然無情啊。”
趙頊認真的看著跳跳:“我很羨慕你的家庭,大哥二哥的母親不同,可是你娘待他們如親子,一家人在一起,有吵鬨,有爭執,可是又很團結。
當年二哥為了你母親的冤情,怒罵父皇,到現在還閒賦在家。”
跳跳不禁炫耀起來:“是啊,一個家庭的衰敗,主母是起到很大作用的。我娘也是庶女,我親祖母,就是被大太太害死的。”
趙頊笑著說:“你現在也有你母親的風範,天天把我往露華軒推,今天是我睡書房的日子,我可不去,書房太冷清了,晚上你要給我留門。”
跳跳嬌羞的笑了:“你留宿我這裡,鬨鬨會生氣的。”
趙頊委屈的說:“可是你不給我留門,我也會生氣的。”
跳跳看著這個像孩子一樣的王爺,隻好同意了:“多吃點,下午還要去軍營呢,挺辛苦的。晚上給你留門。”
趙頊這才滿意的放下筷子:“小卓子,牽馬去軍營咯。”
天氣變冷了,秋風吹在臉上,總是有些刺疼的感覺,趙頊策馬往軍營跑去,隻有在軍營和馬場,他的內心才是充實的。
隻要去馬場,他總是會與陳懷雄對著越來越多的名馬,各種欣賞,各種讚歎,猶如一個男子在煙花之地,看到了驚豔的絕色美女。
兩人撫摸著油光發亮的阿哈爾捷金馬,什麼煩惱都沒有了。
趙頊歎道:“要是我能有一匹阿哈爾捷金馬就好了。”
陳懷雄笑道:“難咯,上次你們打了勝仗,西夏也看出了我們馬匹的強壯,得知是阿哈爾捷金配種的,現在他們的馬匹管理得更嚴格,隻要發現私自交易馬匹,殺全家。
本來阿哈爾捷金馬就少,能搞到的也是大富大貴人家,他們不會再冒這個風險的。”
趙頊與陳懷雄蹲地上看馬吃草,趙頊驕傲的說:
“這次打金國,你是不知道,他們都殺了。人人知道漢人爭鬥力低,卻沒有想到,我們的鐵騎,也能橫掃他們的坐騎。
陳大人,這次雖然勝利了,可是回家以後,我一直琢磨一個問題,我們是20萬大軍,對抗他們十萬大軍,還打了七個月,不是他們物質供應不上,還不知要打多久呢。”
陳懷雄認真的聽著,趙頊繼續說:“看著是勝利了,其實隱患很多啊。
他們真的很強大,萬一有一天,他們壯大以後,用20萬軍來對抗我們的20萬大軍,北宋必敗。”
陳懷雄笑著看趙頊:“人人都在慶祝勝利,你小子卻知道居安思危,難得有這麼清醒的皇子。”
接著沉重的說:“當初西夏攻打大宋,韓琦都差點喪命了,他們的戰鬥力耐力,根本不是漢人可以比的。
所以先帝才派天意組建鐵騎,從雁門山請來豹雷,讓我育品種優勝的馬匹。這是先帝留給後代的重禮。
隻是現在,鐵騎成了某些人利用的武器,就很危險了。
大臣政見不同是很常見的,如果拿著軍隊開刀,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趙頊眼神堅定的說:“有我在,決不允許那些官僚盯上鐵騎。”
陳懷雄拍拍趙頊:“天意能安心在家陪老婆孩子,就是因為放心你啊。換了他人,彆說蛇毒了,就是砒霜喝了幾口,他爬也要爬到軍營來。哈哈。。”
趙頊不解的問:“將軍不是還沒有痊愈嗎?難道他裝的?”
陳懷雄又大笑,沒有回答趙頊,天意是否痊愈了,你自己去猜吧。
看完馬,趙頊又去了軍營,士兵們都在有條不紊的訓練,趙頊很是滿意,四處查看,個個都精神飽滿。
豹雷看到趙頊,屁顛屁顛的過來了:“王爺,天意那小子,還沒有痊愈嗎?一個蛇毒,至於休養那麼久嗎?老子還有點想他了。”
趙頊一臉無奈:“我也去看過他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病。”
豹雷一聽:“裝病?不可能,那小子隻要能動,必然會來軍營,鐵騎比他老婆還親呢。”
趙頊笑笑,心裡打鼓,聽陳懷雄的意思,大哥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他為何還要裝病呢?
他不願意來,我總不能去催吧。
趙頊對豹雷說:“大叔,無論大哥在不在,鐵騎的訓練,是一天也不能鬆懈,您也看到了,金兵狗日的太厲害了。”
說起金兵,豹雷臉色也難看了:“王爺,要是我們能訓練一萬鐵騎就好了,一個小部落起家的,居然敢動我遼國土地,太氣人了。”
遼國是豹雷的家鄉,大宋是豹雷的第二家鄉,欺負任意一個都不行。
趙頊歎道:“這兩千鐵騎,都是先帝建立的,父皇繼位以後,他仿佛忘記了當年的雄心壯誌,再加上國庫空虛,再增加鐵騎,隻怕難上加難。”
豹雷頓時泄氣了:“也是,連打仗的軍資,都是募捐來的,還談什麼再建鐵騎,當我沒說,我去訓練將士了。”
趙頊看著豹雷的背影,心裡哀歎,父皇繼位以後,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三年時間,一年在與皇太後爭爭權,要把先帝的信任之人送上斷頭台。一年在整治貪官汙吏,最後就殺了幾個無權無勢的小官。
現在又陷入了溫柔窩,寵愛妃子,生兒育女去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