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接過紙張。
看了一眼,旋即一愣。
然後有些失望地將手裡詩詞遞給雪姑娘的丫鬟。
這竟然是一首寫雪的詩。
雪姑娘的丫鬟原本有些沮喪自家姑娘沒有得到千古名詞。
突然看到遞來紙張上寫著《春雪》二字。
當時就激動起來,如獲至寶。
連忙高聲朗讀。
“《春雪》”
眾人一愣。
居然是寫給雪姑娘的。
就連梅姑娘都有些小小的失望。
本以為能再得一首佳作,沒想到給了自家妹妹。
也是。
這樣的千古名句,豈能奢望第二首。
而雪姑娘的丫鬟,也在此刻念出詩詞內容。
“新年都未有芳華,二月初驚見草芽。”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眾多才子再次目露驚色。
此詩雖沒有詠梅那般千古絕唱,卻也是足矣流芳後世的佳作。
特彆是最後兩句。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他們眼前一下子就出現飛雪滿天的畫麵。
絕了!
那些寫給雪姑娘詩詞的才子們,默默收起他們所書的紙張。
完了,雪姑娘的入幕之賓也是馬迎澤了。
雪姑娘眸中晶瑩閃爍,激動的前兩步,對著雅間的馬迎澤微微施禮。
“馬公子,今夜還請憐惜雪兒。”
顯然。
這首詩,打動了她。
一時間,眾多才子彆提多羨慕馬迎澤,要今晚享儘齊人福了。
青丘公子後退兩步,滿眼不可思議。
他抬頭四十五度仰視馬迎澤,仿佛想重新認識一遍對方。
馬迎澤麵對眾多才子,心裡爽翻了。
他痛打落水狗,用一副高人的口氣道:“青丘,你還有什麼話說。”
眾多才子聞言,神色很是複雜。
但他們都在等青丘公子說話。
青丘公子喘著粗氣,通紅的眸子盯住馬迎澤,質問道:“我絕不相信你有這樣的水準,你一定是抄襲的。”
“抄襲兩首,剛好梅姑娘和雪姑娘一人一首。”
“不然你為何不寫兩首梅姑娘的詩詞。”
“除非我出題,你再寫一首用於自證。”
眾多才子眼前一亮。
是啊。
就算馬迎澤寫出兩首詩詞又怎樣。
也可能是抄襲的。
馬迎澤此時非常相信秦浩,高聲道:“來,你出題,老子接下了。”
青丘公子眸子深處閃過一抹陰毒。
他緩緩開口:“那你就寫一寫,是梅姑娘美,還是雪姑娘美,要寫出兩人比美的詩詞。”
這下眾多才子都不可思議看向青丘公子。
厲害啊。
無論馬迎澤誇讚誰,都是用一人將另一人比下去。
馬迎澤還想齊人福,做夢吧!
秦浩目光冰冷掃過青丘公子。
這樣的人,心胸狹隘,鼠目寸光,死鴨子嘴硬。
放在風月樓也就算了,若是放在官場,絕對是一大毒瘤。
可馬迎澤沒聽懂其中意思,一口答應下來:“你等著。”
說話他主動拉上遮擋的幕簾。
秦浩略微思考。
既然給出題目了。
那他今天就狠狠打碎這幫文人無聊的自尊心。
當即,秦浩竟然書寫兩首詩。
他將其遞給馬迎澤道:“一首一首給。”
馬迎澤上道,點頭又興奮地去裝逼了。
今天能把這群文人踩在地上狠狠摩擦,簡直爽爆了,比在風月樓一挑十都過癮。
隨著幕簾打開。
眾才子都期待地看著新送出來的紙張。
依然是複雜的目光,依舊是期待的心。
隨著詩詞落到丫鬟手裡。
馬迎澤居高臨下道:“青丘,好好聽著老子的詩,題目是你出的,彆再說老子作弊。”
丫鬟當即朗讀。
《雪梅》
“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念到最後,丫鬟瞪大眼,忍不住捂住嘴。
這是何等的詩句。
居然誰都不得罪。
竟然從如此刁鑽的角度,寫出如此巧奪天工的詩詞。
還是臨場發揮!
這是什麼樣的大才能做到。
在場的才子歎氣,直言心服口服。
這樣的大才,絕不是他們能比得了的。
看來以前他們都看錯馬迎澤了。
原來馬迎澤才是京師年青一代最有才華的才子。
梅姑娘和雪姑娘對視一眼,難掩眼裡震撼。
同時內心都透露出狂喜。
其中雪姑娘最為開心。
原本她得到的詩句,略微比不上詠梅。
今晚更出名的肯定是梅姐姐。
誰想到,第三首詩一出。
便將今天比拚的盛況描寫得淋漓儘致。
又特彆是最後兩句。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今天她和梅姐姐的茶圍盛會,必將傳遍京師,不,是傳遍大京皇朝。
更可能被後人傳頌。
流芳百世。
“不可能,不可能的!”
青丘公子眼睛瞪得比核桃還大,幾個後退,踉蹌坐倒在台階上。
此刻他眸中似乎有某種堅持落地如碎冰。
馬迎澤飄了,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怎麼,還不相信,我這裡還有一首。”
“買一送一,送你了。”
說話馬迎澤隨手將第二首詩詞扔下去。
丫鬟趕緊跑過去撿起來。
當時就激動地念出聲。
“《雪梅》”
眾人聞言一驚!
又是雪梅!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
“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
臥槽!
又是一首誰都不得罪,角度刁鑽,卻又巧奪天工的雪梅詩!
“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最後這兩句,給這次茶圍盛會迎來了完美謝幕。
大才,不,天才。
不僅僅能時刻出絕句,還能應景成詩!
眾多才子此刻都覺得自己沒文化,隻能臥槽走天下。
但第四首詩詞出現後。
梅姑娘和雪姑娘雖然激動,可梅姑娘看馬迎澤此刻暴發戶一樣的表現,總覺得不對勁兒。
梅姑娘當即幽怨開口道:“馬公子,為什麼你兩首詩誇讚雪兒,不誇讚我,是我不好看麼?”
眾多才子懵逼。
後麵兩首詩明明是說她們各有千秋,怎麼梅姑娘卻這麼問。
難不成梅姑娘沒聽懂其中意思?
馬迎澤一聽這幽怨的話語,骨頭都酥了,腦子一迷糊,脫口而出:“梅姑娘,不是你不好看,是我更喜歡雪兒。”
這個回答,又讓眾多才子一驚。
馬迎澤搞什麼。
你寫的詩,你居然也不知道意思?
秦浩一拍腦門。
完了。
馬迎澤啊馬迎澤。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青丘公子此時眸中重新燃起希望。
立刻跳起來道:“你看,我就說馬迎澤是抄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寫的什麼!”
眾才子被這一波三折和各種翻轉,弄得暈頭轉向。
怎麼馬迎澤還是抄的。
抄能抄出四首千古絕句?
可就說是抄的。
青丘公子出的如此難題,就剛好能有相對應詩詞可以抄?
未免太巧了。
梅姑娘搖頭,施施然道:“青丘公子,這些詩詞並非抄寫。”
“也沒有如此巧合,能抄出四首千古絕句。”
“如果我猜得沒錯,馬公子,這四首詩,是你身邊人所作。”
“我說得對麼。”
馬迎澤被揭穿,也不裝了,對秦浩尷尬一笑:“沈兄,抱歉,我演砸了,後麵交給你了。”
眾多才子目光全都落在正在啃雞腿的秦浩身上。
居然是他!
青丘公子看向秦浩,內心第二次受到打擊。
怎麼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