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嘲諷道：“她不過就是個姨娘生的賤種，有什麼資格讓本少爺給她好臉？”
像是故意說給那還沒被抬遠的人魚聽的，公子哥拔高嗓音道：“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嗎？非要跟著出來，還真是仗著父親的寵愛，把自己當成第二個公孫憐了！”
“也就公孫怡那個沒本事的死丫頭會被你們這些賤種爬在頭上欺負，本少爺眼裡可容不得沙子！”
當著滿大街的麵，公子哥就這麼叫喚，嚇得下人差點給他跪了。
要不是公孫家這次一同出來的幾個長輩及時阻止，今日，這公孫家的家醜可算是有得看了。
“哢嚓哢嚓……”
天寧熟練的拿出瓜子，沒想到上來就是老熟人的瓜。
旁邊的玄芸很想提醒她，這樣很容易被揍……
彆人家聽牆角都是小心翼翼豎起耳朵，她倒好，手裡捧著瓜子，就差給人鼓掌了。
幸好公孫家的人沒工夫搭理看戲的家夥，十大家族的人很快便分散離開。
旁邊隊伍裡的女修這才敢回答天寧剛才的問題：“天道友，你有所不知。在我們西方大陸有塊特殊海域居住著人魚族群。”
“人魚一族十分特殊，他們雖然不比龍族，卻也渾身都是寶。”
“人魚的眼淚會化為鮫珠，磨成粉末可用於煉製丹藥，有防止修煉走火入魔的大用；人魚的鱗片可製成錦衣綢緞，不但在視覺上有水波嶙峋的美感，更是極佳的防禦法器；人魚肉更是鮮美異常，有增強修為的功效……”
天寧：“……”
怎麼越聽越不對勁？
“人魚肉？”天寧表示意外。
聽到她們談話的玄芸過來給了女修小腦袋瓜敲擊兩下，糾正道：“天道友你彆誤會，這些都是西方大陸古書上記載的，她就是一股腦全背一遍。”
玄芸說：“從前，人魚一族確實因為渾身是寶曾遭到過大肆補殺，某種意義上確實如小梅說的那樣，他們身上所有的價值都被榨乾，死後連身體都會被分食……正因如此，死亡的人魚越來越多，他們變得越來越稀少，十大家族的人更是喪心病狂提出人為飼養人魚，將他們像牲畜一樣圈養起來，這樣就不用擔心會出現滅族的情況……”
“幸好後來天泣仙尊出現了！仙尊以一己之力護住人魚一族，讓他們擺脫了被飼養的處境，能夠重新回到大海。”
“仙尊更是成了他們的後盾，讓人魚一族能夠以鮫珠和蛻下的鱗片與修士們進行交易，換取有用的資源……”
天寧耐心聽著玄芸崇拜的講述關於天泣的事跡，也算是有種孩子長大的欣慰。
或許是在人魚一族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這一次，已經擁有足夠能力的天泣站出來護住了整個人魚族群。
被叫小梅的女修十分認同玄芸對天泣的稱讚，卻也不忘補充十大家族那些人的惡行：
“可就算仙尊做到這種程度，十大家族那些人依舊不肯放棄這巨大的利益，他們開始讓後輩子孫去勾引人魚族人，以此生下有血緣的孩子，若是生下人類那便正常培養，但若是生出人魚，那他們便有正當理由可以掌控生下的人魚……”
“用這樣的方法就算鬨到仙尊那裡，他們也可以說是和人魚真心相愛，懇求仙尊不要拆散他們之間的愛情……剛才那突然化為人魚的姑娘便是公孫家刻意培養的。”小梅對著十大家族那些人的方向哼了一聲道：“一群人渣！明明他們才是罪魁禍首，反過來卻怪罪無辜的人！他們自己又可曾問過她想被出生？”
越是說到後麵，她的語氣愈發激動。
不止天寧發現了，玄芸當即拍了小梅腦瓜子一下：“人還沒走遠，說話注意點。”
小梅有些不高興的捂著腦袋，跑去幫隊伍裡的人清點十大家族留下交換的東西。
“讓你見笑了，”玄芸無奈道：“我們身為往返在人魚和十大家族之間的隊伍，除了賺取酬勞，也是想儘可能的維係兩方之間的和平。”
“就算小梅她說的是事實，我們也無力去改變什麼。反倒是不好聽的話傳到十大家族那些人的耳朵裡，隻會招來麻煩。”
天寧表示理解。
很多時候人們就是這樣，清醒的認識到世界的陰暗麵，卻發現自己無力改變。
就連身處於高位的天泣都無法徹底解決，何況是玄芸她們……
玄芸已經不像最初見麵時對天寧有過多防備了，主要是這一路上，天寧拿出來幫隊伍恢複傷勢的極品丹藥加起來，恐怕都要比她們運輸的東西更加昂貴，這一看就是大宗門出來的弟子，而且肯定深受師門寵愛。
這樣的人完全犯不著搶劫她們的東西。
兩人話還未說完，先前玄芸讓去查消息的一名修士匆忙跑了回來，他連忙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生怕晚了出事：“我們打聽到有東方大陸的修士在地牢大肆破壞，並且殺了四聖殿的人，還將公孫家的人魚和姚家大少爺綁走，正在通緝……打聽的時候就有四聖殿的人注意到，問打聽這個做什麼？”
“我一看不對勁，趁他們不注意先跑回來了！”
“天道友你、你要不快走吧，四聖殿的人恐怕馬上就要來抓你了！”
這還真是沒消停多久又攤上大麻煩，也不知道這些天桃桃和師兄師姐們經曆了啥？
天寧還不至於在天泣的地盤整出大動靜把人引過來。
“事已至此，後會有期！”天寧認命的提著天道就溜，咻的一下躥了出去。
可以想象接下來玄芸整個隊伍的人都要受到四聖殿的盤問，她們不知道她的身份，估計四聖殿問不出什麼也不會為難她們。
天寧跑了一段距離後放慢腳步，最終拐進了一處死胡同。
後麵跟著的腳步聲更近幾分，有些急促，似乎是擔心跟丟了。
當公孫塵向著天寧走過的方向右拐時，一時間有些愣住，人呢？剛才明明看到是往這走的……
“你在找我嗎？”
冷不防頭上突然冒出個腦袋給公孫塵嚇了一跳。
他差點就要叫出聲倒在地上了，所幸天寧眼疾手快給他嘴裡塞了塊大餅，不至於把四聖殿的人引過來。
公孫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