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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回 掘墓之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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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界神仰望著天空,在那裡(殤之霧)鏡顏的魅魂剛剛正如飄零的白雪般消逝殆儘,不由得皆總算鬆了一口氣。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打贏了這一場原本看似會輸的仗。此時此刻,天上飛灑而下的黑色落雪停止了,地上原本堆積起來的厚厚的黑色積雪也轉眼間化為黑煙消散殆儘。

此時不光是校園內,整個廣袤的天宇下落雪都停止了,各處街道上,路邊堆積起來的厚雪都瞬間化為黑煙消失了。

一切,這個城市宛如從來都沒有下過雪一般,覆蓋登臨這個城市的災厄之雪咒終於消失了。

緊接著,宛如鉛一般黑沉沉的一片區域的天空慢慢變得明澈如初,陽光穿透了潔白的雲層如絹絲般傾泄而下,為這座城市的大地帶來久違的光明。

騰華中學的寬闊土地上忽然展開了一陣金色的封界,啟龍在奇凍結界消失的瞬間展開了金鐘罩,在黃金的守護治愈之光的覆蓋下,一切都在複原,就連受重傷還未完全泯滅的生靈也瞬間複生了。

很快當一切都恢複如初後,等到星耀與帝鴻等界神離去後,啟龍收回了金鐘罩,大家便重新沉浸入校園生活中了。

夕暈色的光輝從暗穢的雲層之上宛如天河般傾泄而下,照耀著下邊深深的地獄迷宮,沐浴著昏色之光的逆理惡德之樹宛如忠誠的哨兵一般守衛著亡靈迷宮。

“這一次雖然收集了不少的靈,但要想促成下一位亡靈的蘇醒還差一定量呢,真是遺憾,還以為可以收集到更足量的靈呢,”逆理惡德之樹邊,尼德霍格沉重地歎了口氣,紫色的目光緊盯著神木的枝乾出神。

“凡事還是要慢慢來的,欲速則不達嘛,”身後的弗洛拉走近來拍了拍尼德霍格的後背。

“弗洛拉,你說我們是不是該用更激進一點的手段呢?”尼德霍格忙言。

“什麼辦法都一樣的,你不可能一下子就令剩餘的亡靈儘數蘇醒吧,不過關於下一次行動我倒是有個很中意的人選呢,”弗洛拉一臉神秘。

“哦,是誰?快來說說你又打算讓我們失樂園的哪個得力乾將去出戰了,”尼德霍格忙好奇地問。

弗洛拉隻是輕輕地擺了擺頭,並沒有立即說出由來,不過從她那邪魅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絲仿佛從墳墓中爬出的陰梟。

“馬上你就知道了尼德霍格,好了我也正巧要去會會這位貴客了,”弗洛拉說完便朝後走了幾步,曼妙的身影瞬間化為片片殷紅花瓣飛散。

“哼,聽起來真有意思,”雖然還不知道弗洛拉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但尼德霍格猜測一定會很有意思,目光漸漸變得狂熱興奮起來,猶如伊甸園的毒蛇。

意大利中部,托斯卡納大區,佛羅倫薩城中的某個瑰麗的小眾墓園中,現在正值昏黃色的黃昏之時,夕紅色的霞光照射著墓碑邊的鬆樹,投下歪斜的剪影,就連蒼白的鵝卵石小路也被映成夕紅色,此時在某座華麗的閣樓式墓葬外,一個忙碌的身影正在用手中的一把漆黑的鑲著紫玉水晶的鐵鏟刨掘著身下的墓土,宛如刻意驚擾亡者的幽靈一般渾身散發著扭曲可怖的氣息。

“在小小的墓園裡我挖呀挖呀挖,找小小的眼珠與小小的手,在大大的墓園裡我挖呀挖呀挖,撿大大的心臟與大大的腳,在特彆大的墓園裡我挖呀挖呀挖,拾大大的頭顱與大大的腿,”隻見一首詭異的墓歌從嘴裡飄出,驚飛了站在墓棺上的三兩隻烏鴉。

這個異邦之人正專注地用手裡的魔鏟刨著墓土,此時全然還未注意到身後某位逼近的身影。

“你還好嗎,亞曆山德羅伯爵?”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被稱為亞曆山德羅伯爵的男子聞聲忽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如亡靈一般機械地將腦呆朝後轉去,當他完全轉過身來將漆黑色的兜帽扯下時,一頭蒼白的長發無力地垂下,在臉上露出了兩顆金色的懾人眼珠,仔細看在夕紅色的光輝照射下,伯爵穿著一件黑色幽亮的皮革風衣,裡邊上半身穿著銀色的有黑色線條花紋勾勒的白銀盔甲,胸前的盔甲處鑲嵌著一顆血色的目狀寶石,像是惡魔之眼,腰間掛著一個黑色皮帶,黑色的騎士褲下穿著白銀的華麗長靴,整個人看上去依舊保持著當年的一絲貴氣。

“喲,是老友弗洛拉呀,怎麼突然有雅興跑到我這裡來呢?”亞曆山德羅發出亡靈一般乾癟的一笑,那張蒼白得有些泛紫的臉看上去讓他顯得滄桑不已。

“我突然特地來此自然是有一件好事告知你,在你心中不是一直有一個夙願嗎,就是複活那個所謂的?”弗洛拉神秘道。

“當然囉弗洛拉,瑪格麗特一直以來都是我的終極夙願,我願意為此做任何事,哪怕要耗廢多少年多少歲月,哪怕以身涉險也在所不惜,”亞曆山德羅眼神充滿了向往。

“亞曆山德羅哦,你這樣每天每夜地來墓地摘集死人身上殘渣生靈的方式是不可行的,這樣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收集到城市般巨量的足以讓死者複生的靈,依我看倒不如,”弗洛拉意有所指。

“你是知道的弗洛拉,我一貫采用低調的手段行事,這也是為了讓自己這麼一個異端者能在人類社會獨善其身的唯一方法,畢竟我可不想要太顯眼了,與人類為敵的滋味可不好受呢,況且我很滿意現如今的日子呢,這樣每天當掘墓工的日子我感覺很神聖,對自己充滿了救贖,雖然資金有限,”亞曆山德羅小心保守地說著。

“總之你這樣白天掘墓工,夜晚挖掘殘靈的方式是不理想的,難道你不想儘快完成心願嗎?”弗洛拉閉著雙目擺了擺腦呆。

此時,墓地裡一陣陰風吹過,吹落了墓邊玫瑰叢中的花瓣,弗洛拉的烏黑發絲被撩起,隨即弗洛拉睜開了一雙精明的雙眼,慢慢走近亞曆山德羅。

“我親愛的伯爵大人,我在東方某個國家的某地找到了舊約三支柱聖遺物之一的大命聖經,你應該知道這個大命聖經可是從奇跡之神的身上剝離出來的玩意兒,有了它何愁不能創造任何奇跡呢,對於大命聖經這玩意兒,複活一個死者有何難的,你隻要得到了它那麼,”弗洛拉的目光躍動著星光點點。

亞曆山德羅的神色一顫,臉色微變得明潤起來,不過旋即眼神變得猶疑起來。

“你既知道有此寶貝在新舊存在,為何早不來晚不來現在才來告訴我此事?”亞曆山德羅不解道。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此寶貝遺落到了新舊哦,我這不一發現此寶的蹤跡就想到了你嘛,所以現特地來告知你一下,”弗洛拉編了一個原滿的謊言。

亞曆山德羅默默無語地將目光聚焦到地上的一點,若有所思。

“依我看,不如冒險賭一賭也未不可,如果你在那個地方創造亡靈之國,再加上大命聖經的力量我想這樣一來便能成功,再不濟再動用小雀金鑰的力量,”弗洛拉一一道來,語言宛如甜蜜的毒。

“小雀金鑰,你是說平衡之柱也在那個地方嗎?”亞曆山德羅看似有些驚訝。

弗洛拉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可是,要是在那裡發動亡靈國之亂,萬一遭受人族的全麵狙擊怎麼辦?”亞曆山德羅疑是擔憂道。

“區區人類於吾等魔族有何懼,要知道無論至遠古還是現代,魔族與人族都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就算到那時真的遭到了人類的抵抗,我等失樂園萬千魔族也不會坐視不管的,我們一定會從旁協助你的,所以放心吧,”弗洛拉肯定地靠攏拍了拍亞曆山德羅伯爵的手背,“有我們失樂園的加入,彆說是人類,就算是神族來乾預我們也無所為懼了。”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仿佛終於被說動了,亞曆山德羅興奮地大笑起來,陰森的笑聲久久地回蕩在整座墓園裡,宛如驚醒萬千死靈的咒歌。

“哼哼哼哼哼哼,”弗洛拉此時也跟著笑了起來,宛如魔女般的竊笑。

此時,枯墓老樹昏鴉,夕陽欲加西斜將兩位異端者的身影拉得狹長。

周末,冬日彆墅的庭院內,此時這裡籠罩在一片深緋之中,是炎舞默默地展開了封界。

“怎麼炎舞,還是召喚不出勢伽炎落來嗎?”旁邊,啟龍有些急切地問。

“還是讓我再試一試吧,”炎舞身著一件便裝舉起了右手,目光期盼道。

“汝,永生者之火種,乃燃儘一切洪荒者,汝是偉岸之父神,讓人類因此相愛,亦此相恨,汝是偉大的Oorronophri藝術,司掌世間一切戰爭與審罰。在此,作為你的繼承者,吾以此燎原之星火祈誓,願汝於兩界夾縫中醒來,超越空間而來到吾之身邊,引導吾掃滅眼前此魔障,借吾汝之臂膀,彰顯汝紅蓮之威儀,願汝賜予此手間之劍所向披靡之力,擊破邪黑之詭計,”炎舞櫻唇輕啟,高聲吟誦出平日召喚出勢伽炎落的咒語。

念畢後,時間過了一秒,兩秒,三秒,五秒,八秒,炎舞的手裡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哎,就知道,”炎舞悲歎口氣,縮回右手看了看掌心,那裡空無一物,甚至連一星光亮都沒有閃現出來,炎舞此時的心是徹底沉入了穀底。

“莫非在那個時刻,勢伽炎落就已經身毀了嗎?”炎舞悲觀地想著,頭腦中還回想著勢伽炎落在弗洛拉的手下化為片片花瓣飛散消失的畫麵。

“終究還是不行呢,啟龍,”炎舞將右手狠捏成拳不甘地說。

啟龍也一時表示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炎舞。

“不用太悲觀哦炎舞,就算折了勢伽炎落,你不是又擁有了另一把厲害的寶劍嗎,”啟龍安慰道。

“可是,可是我還是感覺內心空落落的,就像一位母親失去了最愛的孩子一樣,我怎麼也割舍不下,忘不了勢伽炎落,它畢竟曾陪伴我出生入死,是天煌帝火贈給我的最最寶貴的東西,”炎舞淡淡道。

“老實說炎舞,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你,但你還是要看開點,有失就有得,”啟龍靠近炎舞與炎舞麵對麵,伸出左手碰觸到炎舞的右肩,目光寬慰道。

“嗯,我明白了啟龍,”炎舞回應一個爽朗釋然的微笑。

旋即,陽炎的封界消失了,彆墅又重新沐浴在冬陽的光輝照射下。

“那個,炎舞,關於舊約的事我心裡一直有幾個問題還想問一下你,”啟龍說道。

“哦?是何事呢,讓我們進屋細說吧,”說著,兩人便踏進了彆墅的會客廳。

“理惠,備茶,”來到會客大廳的沙發上坐下後,炎舞習慣性地輕喚一聲。

“好的小姐,”從二樓的拐角處傳來了理惠的聲音,她似乎正在收前三天剛洗的毯子。

兩人在玻璃水晶茶幾邊小坐稍等了一下,等理惠將兩杯錫蘭斯裡蘭卡紅茶呈上來後,炎舞將紅茶杯盞放在嘴邊嗅了嗅,然後開口了。

“說吧,你想問的問題。”

一句簡潔卻有力的聲音伴隨著紅茶香蕩漾開去,如鮮花般馥鬱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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