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蒼穹之上,瑰麗的閃電不斷穿透著烏黑厚重的雲層,宛如毒蛇的獠牙般肆掠著,幽靈般淒寒的雷光不斷投向大地,披灑在每位炎族界神的身上一閃即逝。
麵前,一扇深褐色的大門佇立眼前,靜靜的,默默的,宛如一條永恒的隔絕線將此地與彼方隔離開來,似乎是一則永遠打不破的真理一般。
門外,所有界神此時心焦如焚,因為多在此呆一分鐘,門內的危險就增加一分,大家都大眼對小眼一籌莫展。
就在剛才,幾乎所有的界神都發動了武力償試著將門擊破,可無一位成功,可見附著在此門上的禁令有多強。
“怎麼辦,”“這可如何是好?”“哪道我們隻能止步於此了嗎?”界神們皆發出驚疑。
“不,當然我們不能止步於此,我們依然要勇往直前直至到達真理之側,”就在眾界神紛紛輕聲低語著,突然間一陣洪亮的聲音響起,令眾界神為之一愣,傾刻間所有界神都將目光投向了炎舞身上。
隻見炎舞邁開步子走向眼前的大門木,將右手手掌緊貼觸碰住木門,此時木門上在炎舞手掌的周圍吱啦啦地閃爍起細小的瑰麗色電火,炎舞依舊將手貼在木門上。
“我們是最後的勝利者,我們好不容易才到達了這裡,怎麼可以在這最後關頭就此止步,我相信這一次我們定能完成任務不負眾望,”炎舞發出低語此時卻猶如氣壯山河的鼓聲一般正激勵著眾界神的心。
一瞬間,身後所有炎族界神的眼神都變得堅定如炬,皆將信任的目光投向炎舞。
炎舞將右手掌抽回,然後朝身後退開幾步,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忽然一陣火焰從右手裡閃現,火苗泯滅後隻見勢伽炎落靜靜地出現在手裡。
炎舞將黑大劍高高舉在手裡,劍尖朝著蒼穹指去,然後唇齒輕啟開始唸叨起來。
“汝,永生者之火種,乃燃儘一切洪荒者,汝是偉岸之父神,讓人類因此相愛,亦此相恨,汝是偉大的Oorronophri藝術,司掌世間一切戰爭與審罰。在此,作為你的繼承者,吾以此燎原之星火祈誓,願汝於兩界夾縫中醒來,超越空間而來到吾之身邊,引導吾掃滅眼前此魔障,借吾汝之臂膀,彰顯汝紅蓮之威儀,願汝賜予此手間之劍所向披靡之力,擊破邪黑之詭計。”
隨著炎舞的唸叨,夜空中的低壓烏雲層悄悄地朝四周擴散開,像是某股神之兆示般,似乎即將有一股來自遠方的神秘力量降臨於此。
炎縭宮,列柱大廳內,神台上的魔神之火焰此時像是接收到了某種請示一般紛亂地搖曳著,突然升起的火光將黃皆時陰邃的宮殿照得宛如晨間一般明亮。
這一現象不禁讓神台邊靜靜侍立的禦前神官(施衛匿)卡姆柴夫帕驚了一下。
“大人,你是接受到了什麼請令了嗎?”卡姆柴夫帕忙問。
“吼吼吼吼吼,看來是的呢卡姆柴夫帕,我方才才聽見了我的代行者唸誦起的呼喚我的界咒,看來我的臣下們有最後的困難了,我得立馬幫助他們呢,”神台之火發出歎息。
“其實老臣一直都挺擔心的,對於這次進攻失樂園解救小雀金鑰的戰役老臣一開始認為我們凶多吉少,但現在看來我們的界神隊伍真是武勇而不可小覷,難道是為臣低估了眾界神的實力嗎?”卡姆柴夫帕搖了搖頭歎道。
“卡姆柴夫帕哦,你的預想失誤也是正常的,畢竟那個失樂園組織是個無比可怕的組織呢,雖然是近代才興起的組織,但實力已遠遠超過了以往的絕大多數組織了,現在已經成為了當代最負盛名權威的邪惡組織首屈一指,所以你的顧慮是正確的,”天煌帝火說道。
“雖然看來我的想法是有失偏頗,但我們的界神部伍依舊不能調以輕心呢,這不還是在最後關頭遇到麻煩了嗎,”卡姆柴夫帕搖著頭道。
“看來不得不在這關鍵時候幫他們一把了呢,”說著神台之火強烈地朝四周撲騰了一下,火光明滅爆裂了開去,照亮了一片殿堂。
當天煌帝火剛一說完,從灼灼的火焰內垂直向著殿頂升起一束緋色的光柱,這條光柱代表著天煌帝火的神威之力,一直穿越通過了列柱大廳天花板上的圓洞朝著天空升騰而去。這一條筆直升騰的緋色光柱一直衝破了天空中的雲層,似乎一下子穿越了時空將神威之力送去了彼端。
失樂園陰穢的天幕之下,真理之宮門前,炎舞依舊高舉著勢伽炎落,似乎準備承接從異空而來的神威之界力。炎舞不斷重複吟誦著這串界咒,這一遍剛一念完,從上空呈環狀散開的烏雲雲層的中心就迅速垂直射下來一條筆直的緋色光柱,一瞬間炎舞與黑大劍都沐浴在緋色光輝之中宛如獲得了新生一般全身閃爍著點點星光。
“大家,現在請將你們的界力再次借給我一下,將其投射到這把勢伽炎落上來,”炎舞突然沉著地高喊,雙目一振。
於是一下子身邊所有的炎族界神皆閉上雙眼朝黑大劍伸去手臂,頓時一束束五顏六色的力量光線射向了勢伽炎落上邊。炎舞靜靜地承接著來自空間這頭與那頭的界力加持,慢慢的黑大劍變得飽滿充盈有力,宛如即將出鞘劈斬儘一切敵惡的寶刃。
很快,炎舞手上的黑大劍就彙集齊了來自天煌帝火與同伴們的界力,如今變得銳不可擋足以斬破麵前一切阻礙了。
炎舞手持這樣的閃耀著強烈赤光的勢伽炎落徑直走近了木大門,接著便是橫空劈出一劍,灼眼的赤色劍芒夾雜著鋒利無匹的劍氣流瞬間直撞大門。待劍氣與赤色劍光皆消散之後一切沉默了幾秒鐘,幾秒鐘之後隻見木大門上開始閃耀起激烈的玫瑰色電光,一絲絲裂口在門上雜亂地蔓延,最後很快木大門整個轟然碎裂倒塌,頓時激起一陣灰塵滾滾。
終於,這道阻礙著所有界神的最後一道障礙就這樣被破除了。
“衝啊,”忽然在界神隊伍中不知誰率先高喊了一聲,於是瞬間所有的炎族界神紛紛衝進了大門朝真理之宮內奮進,所有的界神皆懷著激動的心情以及對最後勝利的渴望踏進宮殿內。
炎舞依舊奔跑在隊伍最前麵,喊著夥伴們跟我衝,灼熱緋紅的雙眸朝著陰暗的深宮內遠眺,仿佛能看穿一切似的。
麵前是一條筆直的通往內宮深處的暗室走廊,走廊的左右兩邊較寬長,此時這一批剩餘下的炎族界神行徑在這條走廊上,火急火燎地朝著最中央最裡邊的深宮衝斥著。
“嗯,還是來了嗎?”似乎敏感地察覺到了腳步聲,弗洛拉將目光投向內宮大門處,很快就發現從那裡走進來一發界神。
所有的界神一踏進這裡就被這裡的景色給驚呆了,正所謂失樂園之華美就連地獄的霧氣也阻擋不了,而這位於中央的真理之宮卻是整個失樂園之最,是所有失樂園殿宇中最華美的地方,這也足以見得界世的另一位建造者之神(幽冥闕樓)戈爾登的鬼斧神工之精妙處。
就在所有的界神在讚歎之餘,唯有炎舞將堅定的目光投向了不遠處在天國禦禮下越發蒼茂的真理之樹,似乎一下子被那股來自亙古的神秘力量給吸引住了,不自覺朝前走了幾步。
“嗯哼,看來是被這裡的美景給吸引住了心神,太好了就這樣吧,你們就這樣迷失心誌暫時忘卻戰鬥吧哼哼,不愧是戈爾登的傑作呢,連一個小小的殿堂都具有如此的迷惑性,”弗絡拉邪笑地盯著這群炎之界神。
“那,那難道就是傳聞中的創始神真理之樹嗎?”炎舞好奇非常驚訝地望著神木,就連她也沒見到過傳說中的始主之創世神的全貌,這會兒目不轉睛地盯著神木。
“想來不愧是由天煌帝火親自選出來的代行者神徒呢,竟然沒被這裡的華美給迷失了心誌,真是令人稱讚的意誌呢,”弗洛拉狡黠地盯著炎舞。
“怎麼?”炎舞似乎這才意視到了什麼,連忙轉頭一看,竟發現同行來的夥伴們此時皆處於半瘋癲的狀態,像是都被一股神秘力量奪去了心誌。
“大家,請振作起來,”炎舞右手肘上的星火回憶之紋顯現紅光,突然雙目中透射出一陣凜然的光氣,雙目緋紅地大聲一嗬。
正是這一宛如強大首領般的吆喝竟使得一瞬間所有的炎族界神都恢複了神誌,皆又恢複了必勝的鬥誌。
“我們剛才?”吉比爾一隻手貼著額頭說道,還處於驚異中。
“剛才似乎被某股特彆的魔力給帶跑了呢,真奇怪,”提希豐回憶道。
“的確,這樣充斥著一股特彆的魔力,剛才一進來就很自然地被,”莎彌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生怕再次陷入假寐中。
“大家,請清醒一點,我們廢儘險阻來到這裡,現敵人就在眼前,我們切不要忘了初心牢記使命,”炎舞號令群俠,大有一翻王者首領的氣魄。
於是一瞬間所有界神將充滿鬥誌的眼神投向了千年魔女弗洛拉。
“真是不得了呢,竟然一瞬間僅憑言語就令所有神族恢複了心神,徹底阻斷了引誘力,當真不可小覷呢,”弗洛拉讚歎道。
“炎舞,”忽然傳來啟龍的聲音。
炎舞一驚,立刻轉過身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便發現正束縛在石柱上的啟龍。此時啟龍的目光是殷切的,而炎舞此時的眼裡也重新煥發出喜悅的神彩,宛如失而複得的久違珍寶一般激動。
“啟龍,”炎舞會心一笑。
“小炎姐姐,”突然又有另一個聲音傳來,令炎舞將目光又偏向了真理之樹側,在那邊,炎舞終於找到了那一位被奪走的金發搖曳的秘鑰少女,正用歡欣的湛藍如寶石的眸子望著她。
“夕瑤,”炎舞大叫一聲,激動的心情快溢出胸口。
“太好了,你們都還活著,都還平安無事呢,”炎舞激動得差點哭出來,感動著。
“請稍等一下夕瑤,等我救了啟龍就來,”炎舞用低得幾乎沒有任何人聽見的聲音說著,然後便雙手捏緊了勢伽炎落。
“呀呀呀呀呀,”炎舞握劍朝著阻擋在啟龍那個方向的弗洛拉奔去,神色狂熱而淒楚。
弗洛拉正準備伸出一隻手發動攻勢,卻神色突然一愣,麵對眼前炎舞強逼的氣勢立即側身躲閃到了另一邊。而炎舞手持黑大劍一斬卻撲了個空,儘管如此炎舞距離啟龍的身邊越來越近了,就快到了。
炎舞持劍走到了石柱邊,發現啟龍正被密集的鐵鎖鏈捆綁在上邊。
“啟龍,我這就放你下來,”說著炎舞一隻手拿劍將其橫放眼前,然後將劍斜著一劃,瞬間一股鋒利無匹的劍氣朝石柱狂襲去,石柱上的所有鐵鏈“錚”地一聲就齊刷刷地斷裂了,緊接著隻見斷掉的鐵鏈與石柱竟瞬間化作一片片殷紅的花瓣飄零消散了。
炎舞的眼前飄落了一地花瓣,皆又化作銀色的光點隨風而逝,而麵前啟龍則重獲自由,兩人旋即重逢抱作一團。
此時此刻,炎舞能深刻地感受到啟龍渾身的溫度與熱烈的心跳聲,一如往夕那般。炎舞感動著緊緊拽著啟龍的衣服。
“感動的話語就少說罷,你們彆忘了小雀金鑰還仍在我手裡呢,還有,這裡可是我的地盤,既然你們來了就休想活著走出這裡了,嗬嗬嗬嗬嗬,”弗洛拉此時已站立在小雀金鑰的身側近在咫尺,似乎隨時都能控製住小雀金鑰並決定她的生死一般。
弗洛拉的褐色眼瞳誘發著神秘的光斑,其宛如精細的絲線一般牽引著幽暗中的鬼魅,傾刻間在這個殿堂中隱約傳來悉疏的竊笑聲,宛如魔女們的集體大吟唱。
黑暗中,似乎又有一批鬼魅即將傾巢而動,一場冷血盛宴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