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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回 汝之孤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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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寬敞明亮的朝堂之上,(旋凱之風)大帝端坐在高高階梯上的禦座上如同往昔一般俯視著滿堂朝臣,表情威嚴肅穆。

“奧德利奇陛下,老夫再次在此懇請你能將第五星騎士(大鑿爐)皮瓦爾閣下送往老臣的寢宮休養,臣保證不惜花一切代價療愈好他的傷情,以好讓他隔日能夠與熔岩騎士一起平複災厄”在早朝之上,隻見亞爾弗列得卿對著奧德利奇陛下諫言道,口氣充滿了懇切。

“陛下,不”大祭師菲蕾德崔卡正要說什麼,忽然奧德利奇陛下發言了。

“我看不必了吧,亞爾弗列得卿,皮瓦爾在大祭師那裡過得很好,有大祭師每天親自喂他湯藥,為他敷傷口,他現在已經逐漸好起來了呢,就不勞你費心了吧,何況成為熔岩騎士是有資格親近大祭師的哦”旋凱之風的一席話頓時讓亞爾弗列得卿啞言。

“亞爾弗列得閣下,熔岩騎士皮瓦爾一直被我照顧得很好,相信不久就可以完全好起來了,就不勞煩你費心了,何況聽聞元老院一直任務繁重,我怕你沒有那麼多精力來照看他,到時候由於精力不濟導致皮瓦爾傷勢不好的話你可就難辭其咎了,不是嗎?”菲蕾德崔卡的話語更完全打消了亞爾弗列得的念想。

“哼巧舌如簧的小丫頭”忽然隻聽見不滿的一聲冷語,亞爾弗列得隨即轉身離開了朝堂之上,憤然離去。

“菲蕾德崔卡卿,我就將皮瓦爾交給你了,你可不要出現什麼岔子哦,畢竟他是那個傳聞中可以扭轉王族命運的神,所以務必”

“請陛下放一百個心,我一定會引導皮瓦爾去完成拯救王族的使命的,我會努力儘到作為大祭師的職責的,”隻見菲蕾德崔卡一個單膝下跪,朝著奧德利奇陛下行了一個虔誠的禮。

“對了,還有一個問題,你知道是誰下的令私自對皮瓦爾動用刑法了嗎?”忽然,金色禦座上的王者對菲蕾德崔卡問著。

“這個嘛,至於這個”隻見菲蕾德崔卡一時支支吾吾不做聲,此時在她的腦海中,關於審訊那兩位獄吏時的一切畫麵都已經空白了,所以她便遺忘了那件事了,那一刻的記憶是空白的,她已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其實菲蕾德崔卡原本已經審問出了是阿道夫乾的,但是卻在昨夜入睡時被阿道夫秘密地實行了記憶之火熄滅的界術,這種界術可以消去人的記憶。

“不好意思,奧德利奇陛下,我沒有查清楚是誰乾的”菲蕾德崔卡無語。“原本是可以從那兩個使用刑法的獄吏口裡問出來的,但是他們卻在前幾日便無故被某人滅了口殺害了,所以此時什麼也追查不出來了”菲蕾德崔卡失落地講述。

“看來這背後是有隱藏著某些心懷鬼胎之人呢”奧德利奇陛下的目光中閃爍著深邃的警惕。“如此,這件事就暫時告一段落吧,好在皮瓦爾被及時救了出來,要是在獄中死去的話可就”奧德利奇陛下歎了一口氣,“還真是苦了他了”。

神宮的走廊上,(夙夜吏)冷血宰相阿道夫正在麵色平靜地緩緩行進,但是目光中卻隱藏不住他骨子裡的精謀算計。

“亞爾夫列得殿下”阿道夫忽然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聲音,立馬止步朝後望去,卻發現到了元老院首長亞爾夫列得朝著自己走來。

“有事嗎?”阿道夫輕吟一聲,不自覺間已與亞爾夫列得並肩站立在一條橫線上,兩人並肩走著。

“這幾日,我聽說有人對那個罪犯動用了刑法呢,我還真是好奇到底是誰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在沒有旋凱之風大帝的命令下用刑,阿道夫殿下你說到底是誰的膽子這麼大哦,而且那人的動機又是為何?”亞爾夫列得的語氣陰陽怪氣的。

“哈哈哈哈我說那個人是我你相信嗎?”忽然,阿道夫狂笑起來。

“是你,怎會是你呢,你不是一向溫和端厚的嗎,看上去完全不像那麼殘暴的神啊?”亞爾夫列得有些詫異,但是目光卻更加確定起來。

“你就彆再打啞謎了吧,亞爾弗列得卿喲你是不是已經早就猜到是我了而在這裡故意跟我打官腔?”阿道夫一語中的。

“看來果然是你阿道夫”亞爾夫列得歎了口氣,總算是承認了。

“那麼令我好奇的是你的動機呢?”亞爾弗列得卿說道,“你不會那麼憎恨那個罪犯吧?”亞爾弗列得很是好奇。

“你不用知曉我的動機哦亞爾弗列得卿,你隻要知道我們可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就是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以你的聰明應該不難理解吧,”阿道夫的目光中閃爍著深邃的微茫,宛如看不到底的黑洞一般。

“阿道夫,我雖然不了解你的過去與目的,但是我隻希望你的最終目的不要與我一致便好,隻有你懂的各取所需的意思就好”亞爾夫列得忽然背過臉去,雙手背在身後說道。

“放心吧,我也正有此意呢,隻要我們互惠互利,那麼我們在此刻就可以達成聯盟”阿道夫的臉上閃現出了少見的微笑。

“還有,你不怕那丫頭用(過去視)的界術知曉了是你指使那兩個獄吏的嗎?”亞爾夫列得有些關切地問。

“放心吧,我已經動用了(記憶之火)熄滅的界術刪去了那丫頭的記憶了,她已經忘記了是我乾的了”阿道夫說道。

“先不說這個了,如果你信得過我,那麼我們此時就可以達成聯盟勢力,互惠互利”

阿道夫朝著亞爾夫列得伸出了一隻手。而亞爾夫列得眼裡冷芒一閃,冷哼了一聲並瞥了一眼阿道夫後就走遠去了

輝煌的祭神殿側室內,這裡四麵都似乎刷上了一層金粉一般燦爛,高高的天花板上刻滿了天堂般華美的花紋,四周也刻滿了西歐式的浮雕,地板是一層褐黃色的大理石鋪就,東邊靠牆位置擺放著一張白天鵝絨軟床。

皮瓦爾正預備起身下床,當皮瓦爾的一隻腳觸碰到地板的刹那,整個人由於渾身的隱痛差點栽倒在地上去了,幸好有神殿祭師為他送來的金色的用陰沉木製作的拐杖。

就在皮瓦爾身體一斜,右手裡拿著的陰沉木的拐杖即時止住了他將要滑落的身體,於是,皮瓦爾重新在原地定了定,等到確信了自己站穩時才繼續邁出一隻腳朝前慢慢走去。

由於在獄中所受的傷勢,禦醫曾萬般叮囑他不要輕易活動,免得身上的傷口會重新破裂一發不可收拾。但是皮瓦爾一直都信任自己的身體,他認為自己的身體擁有比彆的神強出幾倍的治愈力,索性耐不住性子的他就這樣走下了床。

“皮瓦爾大人”當皮瓦爾走了十來步時,忽然從門口傳來一個驚叫聲,那是一陣少女驚訝的聲音。

皮瓦爾聞聲而望,竟發現一個湛藍長發少女正用驚慌的目光望著他。

“你不是(哲之泉)莎蒂拉梅∽“還沒等皮瓦爾說完,隻見正端著藥水的莎蒂拉梅爾就匆匆走過來。

“不行喲,皮瓦爾大人,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愈合,怎可以∽”隻見莎蒂拉梅爾將藥水放在一邊的白色橡木桌上,慌張地走向皮瓦爾,想要將他扶回床上。

“等等∽莎蒂拉梅爾,我覺得這樣更有利於身體的恢複喲,這樣沒事喲∽“皮瓦爾麵對莎蒂拉梅爾的阻止苦笑著。

“皮瓦爾大人你真是的,我特地托菲蕾德翠卡大人的叮囑照看你,你竟趁我∽”莎蒂拉梅爾一臉苦惱。

“今天菲蕾德翠卡大人正好有事去參加三年一次的皇族巡視會了,沒法照顧你,正好托我來照看你的,你居然∽”莎蒂拉梅爾繼續叫嚷著。

“冷靜點∽(哲之泉)莎蒂拉梅爾,你看我走了幾步不是沒事嗎?”說著,皮瓦爾拄著拐杖原地走了幾大圈,莎蒂拉梅爾擔憂地望著。

“可是∽”莎蒂拉梅爾還想阻擾。

“莎蒂拉梅爾,你如果信得過我的話∽”忽然,皮瓦爾與莎蒂拉梅爾四目相對,皮瓦爾的目光中充滿確定與相信的光澤,一時間竟讓莎蒂拉梅爾心安下去。

與皮瓦爾相視了一下,莎蒂拉梅爾被皮瓦爾無聲的語言震撼了,竟悄然縮回了雙手不再阻止。

於是,皮瓦爾再次拴著拐杖邁開腿,準備向前行走。

“皮瓦爾∽”忽然房間的某個角落紅光一閃,在紅光中赫然閃現出一個身影。

“菲蕾德翠卡∽”兩個人同時驚呼。

待到緋色的紅光消散,大祭司菲蕾德翠卡的身姿突然岀現,一臉不安的神色。

“皮瓦爾,你還不能行動∽”菲蕾德翠卡一邊走過來一邊嚴厲地說著。

“菲蕾德翠卡大人,你不是在參加巡城會嗎?莫不是你用了∽”莎蒂拉梅爾詫然。

“沒錯,我使用了(速行法)瞬間移動了過來,因為我腦子裡瞬間感應到了皮瓦爾的任性妄為∽特地過來阻止”,菲蕾德翠卡大聲嚴肅地說著。

“菲蕾德翠卡大人,比起皮瓦爾大人,你似乎更任性妄為吧∽”莎蒂拉梅爾本想這樣說,可還是驚異地捂住了嘴。

“怎麼∽”忽然,菲蕾德翠卡在快要靠近皮瓦爾時竟感覺渾身不能動了,周身閃現紫紅色的光。

“皮瓦爾你卑鄙∽”菲蕾德翠卡意識到自己被皮瓦爾實行了定身術而少見地罵了起來。

“嗬嗬嗬∽”莎蒂拉梅爾偷笑一聲。

“等等∽菲蕾德翠卡,你先聽我解釋,我∽”皮瓦爾於是將自己特異的體質告訴了菲蕾德翠卡。

事後,得知了皮瓦爾越是運動,傷勢恢複得越快的神奇界術(病流體)體質之後,菲蕾德翠卡慌亂的神色總算安然下來,也不再吵鬨了。

“明白了這個道理了嗎?菲蕾德翠卡∽”皮瓦爾再次用確定與相信的目光對視菲蕾德翠卡。

從皮瓦爾的目光中讀出了摯熱的信任,菲蕾德翠卡的神色安定下來。

“好吧,皮瓦爾我不會再勉強你了∽”菲蕾德翠卡輕歎。

“嗯!真乖∽”皮瓦爾一隻手搭在了菲蕾德翠卡的右肩上,微笑著調皮一說。

菲蕾德翠卡頓時有些小家子氣地冷哼一聲側過臉去了。

很快,菲蕾德翠卡被皮瓦爾解除了定身術。

“莎蒂拉梅爾,你先下去吧,這裡有我∽”菲蕾德翠卡叮囑。

莎蒂拉梅爾乖乖退下了,諾大的宮室了隻剩下皮瓦爾與大祭司兩人。

“說起來,我憋在床上這麼久了,好久都沒接觸到外邊的新鮮空氣了,悶死了,”皮瓦爾說著便朝祭神殿的陽台邊走去,菲蕾德翠

卡在旁邊扶著身上纏滿白色繃帶的皮瓦爾。

兩個人來到了陽台上,清風肆意地吹來,輕拂過兩人的麵臉,皮瓦爾感覺無比的暢快,伸了一個懶腰。

“真爽快∽感覺有一種掙脫束縛的感覺,”皮瓦爾興致昂揚。

“是嗎,皮瓦爾,祝福你了∽”突然,旁邊的菲蕾德翠卡輕聲說道,目光卻遠遠地望向遠方。

“菲蕾德翠卡∽”皮瓦爾側過臉正想說什麼,卻發現到了那一雙明眸裡蕩漾著名為(孤獨)的光點,那仿佛是一種深刻於靈魂之中的原罪般刻骨銘心。

皮瓦爾的心爬上了絲絲的灰色,欲言又止,麵對著此時身邊一身落寞的少女,皮瓦爾認為言語已安慰不了什麼了。

“喂∽皮瓦爾,你知道嗎?神與魔都是孤單的呢∽”

“什麼?”皮瓦爾目光一抖,很意外菲蕾德翠卡忽然說的話。

“皮瓦爾你知道嗎,我有時候竟想成為一個人呢∽”菲蕾德翠卡輕吐,“因為人類擁有著自己的親人與朋友,擁有太多的自由,而神族與魔族,尤其是神族擁有太多約束與不自由,魔族的貪婪與瘋狂殘酷使得他們在某種程度上也獲得了一些自由∽”

皮瓦爾靜靜地聽著,似乎也默默地認同了少女的觀點。

“果然,她是孤單的,更是不自由的,或許這個城堡對於她來說更像一個大型的牢籠,這個皇族施加了太多規則在她瘦弱的身上,令她壓不過氣來∽”皮瓦爾這樣想著,暗然神傷起來。

菲蕾德翠卡回憶著遙遠的過去,想著自己是如何從那個村鎮上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被逼無奈獨自坐上通向皇宮的攆轎離開故土遠去的。

忽然,出神的菲蕾德翠卡感覺到自己的左手一陣溫度襲來。

轉過臉卻發現皮瓦爾微笑著,而他的右手覆蓋上了自己的左手。

“菲蕾德翠卡殿下,你不是獨自一個人哦∽”皮瓦爾輕言,“在你的身邊有那麼多敬愛著你的子民,那些下階祭司們,那些衛兵,還有那些臣民∽他們都是你的親人,朋友∽他們都是無時不刻敬愛你的哦,”皮瓦爾說道。

“皮瓦爾∽”菲蕾德翠卡微紅著臉看向皮瓦爾,似乎平時裡假裝的內心的堅硬此刻總算是可以變得柔軟起來了。

“菲蕾德翠卡殿下,至少還有我∽至少還有我會一直陪著你∽”此刻,皮瓦爾與大祭司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在瞬間凝定了。

一股暖意在菲蕾德翠卡的心田蕩漾,令她感覺到了期盼已久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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