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炎獨自一人站立在木橋上,耳畔傳來了一陣聲音。
拐角處,忽然有一大堆人走了過來,借著激烈的哥特搖滾的聲音,一對遊行隊伍出現在小炎的視野裡。
人們打扮得像是夜晚中的鬼魅,說成百鬼夜行也不為過。
小炎看呆了,望著這一群黑壓壓的場麵,小炎很想加入進去。
那些人手上拿著黑色的旗子,尖角帽在夜風中揮舞狂嘯,有些人手裡提著怪異的南瓜燈,有些人身上染著紅漬,就像是喪屍一般,其中有些旗子上還寫著納粹滾出去的標誌,眼前的這一幕好比是一場盛大的化裝舞會。
小炎心想他們是最酷的人類也說不定。
“小炎”
旁邊傳來了聲音,小炎扭頭一看,發現啟龍就站立在自己的身側。
“咦?”小炎有點吃驚,“啟龍,你不是去買吃的去了嗎,怎麼回來了?”小炎詫異地問。
啟龍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才發覺今晚上忘了帶錢,真是抱歉。”
麵對這尷尬的一幕,小炎一時間麵頰鼓得紅紅的,“什麼嘛,原來啟龍是個吝嗇鬼呢哼,”說完,小炎就離去了。
“等一下小炎,”啟龍立即奔過去拽住了小炎的手,然後牽著小炎跑進了麵前壯觀的遊行隊伍中去了。
遊行活動規定繞著整個遊樂場一圈遊走,隊伍在熱鬨的交響哥特金屬音樂中渲染著一層濃濃的異域色調,宛如黑暗的長龍在咆哮。
隊伍經過了遊樂城的很多地方,從先前的亞特蘭蒂斯廣場到海灣熱帶森林,神魔羅盤,失落的城堡,4D影院城,愛情海港,一路上燈火輝煌。
啟龍剛剛買好了幾個漢堡以及雞尾可樂回到了木橋上,看見了一場熱鬨的遊行隊伍從這裡經過,等待冗長的隊伍離去後啟龍才回到木橋邊,當他趕回到木橋上時那裡已經沒有小炎的蹤影了,啟龍獨自站立在那裡左看右看,隻有冷風習習。
啟龍獨自蹲坐在木橋的圍欄下,眼神一片焦急,莫不是小炎在跟我玩捉迷藏?啟龍掏出了手機連續撥打了好幾通,可是每一次都斷線,像是受到磁場乾擾一般。啟龍隻好在附近到處亂晃,想要找到小炎的蛛絲馬跡。
不經意間,啟龍發現在一個馬戲團的帳篷外,在角落中仿佛有一個占卜師,身穿拖地的鬥篷坐在桌台旁邊,桌子的中央放著一個透明的水晶球,旁邊是一疊塔羅牌。
啟龍經過此地時,那個占卜師忽然開口了,“路途中的迷途羔羊哦,看你的臉色如此迷離,是否在找人呢?”
占卜師的聲音傳入了啟龍腦子裡,啟龍愣了一下,好奇走了過去。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找人呢?”啟龍靠近了桌台,發現了占卜師高高的帽簷下那一張陰沉著的臉。
“當然是我手裡的水晶球告訴我的呢。”
占卜師的雙手放在緊靠水晶球的位置來回地摸了摸,水晶球散發出了透徹的光芒。
“我現在可以幫助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不過可是有代價的哦,”那個占卜師神秘地笑著。
“可是我今天沒帶多少錢呢,”啟龍說著。
“也可以是金錢以外的東西啦,”占卜師越發神秘。
“還是等會兒有了結果之後再說吧,你稍微等下,請將你的手掌輕撫在水晶球上,”占卜師如此說道。
啟龍將手貼放在了那個水晶球上。
“現在請儘力在你的心裡構想出你所尋之人的背影吧,”占卜師繼續道,啟龍想象著小炎今晚的打扮。
“現在可以把手抽回去了,”占卜師說著把那顆水晶球放回了自己的鬥篷內。
啟龍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水晶球放回了鬥篷中後失去了光澤,占卜師在嘴裡默默地念叨著什麼。
“小夥子哦,現在請你靠近我一點,水晶球即將要顯示出結果指引著你的道路了哦。”
啟龍把身子靠近了占卜師,占卜師即將要從衣袖中取出水晶球,啟龍眼睛瞪得渾圓。
就在啟龍注意力集中的時候,從那位占卜師的衣袖中猛地竄出一條黑乎乎的長長帶子,仔細一看那帶子蠕動著身軀,瘋狂地朝著啟龍襲擊而來。
啟龍一陣慌亂,腳步快速倒退,可是還是被這東西給纏住了手臂,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條毒蛇。
“此次占卜的代價便是你的性命,嘻嘻嘻嘻”
毒蛇纏住了啟龍手臂,難以掙脫,隻見那條沙土毒蛇銳利的尖牙咬入了啟龍肌膚內,瞬間一絲黑色的液體從手臂上流瀉下來了。
啟龍痛得大叫,瞬間一陣金色的光芒在乍現,那條毒蛇瞬間化作灰土砂礫消失了。
“怎麼回事?”啟龍心有餘悸。
“目的達到了呢”
占卜師露出真麵目,原來是那天曾經襲擊過自己的神秘獵徒。
(流星風紗)塞特的手裡由風沙彙聚而成的一把利刃朝著啟龍刺去,卻被金鐘罩的光暈給彈了回去。
“聖遺物哦,要想解救你的夥伴們就隨我去一個地方吧,”塞特丟下一句話後就消失在了夜幕一角,啟龍則跟了過去。
長長的遊行隊伍在喧嘩中度過,小炎與啟龍擠在人群中。
不知道為什麼,小炎感覺啟龍的手冰冷刺骨,仿佛沒有生命一般,記得先前在木橋上看夜景時牽著啟龍的手是暖暖的呀,小炎對於腦海中莫名生出的疑惑沒有一絲絲懷疑,依舊前行。
小炎忽然瞅見了旁邊的一個碩大的(虛迷幻境)鏡屋。
啟龍似乎看出了小炎的心思,“小炎,不如咱們去那個鏡屋內看看吧,”說著,啟龍便拉著小炎去了虛迷幻境。
這個碩大的鏡屋就是由對麵巨大的流光鏡子組成的,從中間的旋轉玻璃門進入後,展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個充滿想象的奇異景象,屋內廣闊無比,裝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鏡子,有些還懸掛在半空中,像是來到了異次元一般,這裡的鏡子造型各異,有極具現代感的,也有西歐古典風的,在頂上還掛著很多個彩色的LED燈泡,這些燈泡如脈動般時明時暗,營造著一個天宮般的唯美場景。
小炎與啟龍置身其中,身邊仿佛一個充滿著星穹的宇宙,各種行星交彙其中,美得讓人無法自拔,既宏大又讓人覺得親密,把內部空間和外部空間,科學和神秘,個人元素和非個人元素融合在了一起。
這裡也非常適合自拍,隻需一摁就能看到自己的照片,照片上的你或許正漂浮在宇宙中,或是有好多個你,你的鏡像被不斷複製。
從旁邊走過來一個身著紫羅蘭色調的哥特裝貴婦。
“是進來參觀鏡屋的客人嗎,歡迎呢,你們兩個可以儘情在此遊玩哦,”貴婦說道。
童小炎與吳啟龍各自徜徉於神秘的鏡屋內,當小炎站立在一麵巨大的四方鏡前時,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像是出竅了,感受著鏡麵製造出來的多個自己。
啟龍所麵臨的鏡子也是詭異有趣,站立在一個詭異的黑色鏡子前,鏡子內映照出來的不是自己的麵孔,而是一個身套骷髏裝的怪異男子,啟龍被嚇傻了,當他用手觸碰那個鏡麵時,鏡中的骷髏臉男子也同樣用手輕碰鏡麵。
星耀與帝鴻先前在一個具有中國風格的水閣亭台式餐廳內相擁而坐,享受了一頓夜宵,然後現在則去了燈會現場。
各式各樣的花燈綻放於天地之間,好比盛開的花朵一般醉人,夜風中隱隱約約流瀉著一絲甜蜜的香氣。
遠遠望去,在對麵的一座高大的排樓上懸掛著一個迎風招展的橫幅:“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滿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行走在人海中,頭頂上接連著一串串的彩燈,像是飄渺的螢火蟲。人人手裡都提著一盞鬥子燈,仿佛又是一場燈隊遊行。
星耀與帝鴻的身邊像是一個彩色水晶點綴的天宮一般,附近的祠廟內燃放著火樹,河邊還有人在放河燈。
星耀與帝鴻來到了河邊石橋上靜觀著五彩河燈,像是從天上流瀉下來的天河一般醉人。
不知道為什麼,星耀衣服內深藏著的(官式手書)今夜一直在微弱地躍動著,像是在傳達出一種不安的訊息,為此星耀內心深處也一直繃著一根弦,但是為了不影響今夜的良辰佳景,隻好當沒注意。
星耀終於按耐不住心裡的疑惑,“帝鴻,你有沒有感覺到周圍有異常沒有?”星耀露出一句。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帝鴻詫異一問。
“我身上的(官式手書)一直有微微的震動感,預示著周圍或許有什麼不好的危機。”
星耀的話讓帝鴻雙眉一緊,不自不覺漏出了嚴肅的神情。
“你這麼說我的確也感覺到了體內暗禦前所傳來的波動,那便是危機的征兆。”
“這麼說你也有所察覺了?”星耀側目與帝鴻四目相對,一股嚴肅緊張的氣氛在二人的周圍蔓延開來。
為了試探一下周圍的動靜,星耀伸出了一根手指想要展開封界,可是瞬間隻見一陣爆裂開去的光華在星耀的手指間出現,頓時二人一驚。
“怎麼回事?”帝鴻一旁詫異。
“無法展開神之封界,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將我的界力壓製住了。”
星耀抬頭仰望著深深的夜幕,一彎碩大的皎月在那裡淒冷地懸掛著。
“看來這一帶的確有問題,必須小心才行。”
星耀與帝鴻心裡一陣緊蹙,思量著可能會有獵徒出現在周圍,眼下必須注意其他同伴的安危才對,兩人達成一致後便決定共同尋找同伴,避免隨時可能發生的危機。
神奇的鏡屋裡散布著銀河一般的星碎,又像是懸掛散落下來的一串串珍珠項鏈。
童小炎站立在一麵鏡子前,四周出現了好多個自己的背影,小炎在鏡子邊仔細照了照,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拉向了數百億萬光年之外,感觸到自己在宇宙中是何等的渺小。
小炎愜意地享受著空靈神奇的感覺,忽然鏡中的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竟然詭異地將臉轉了過來,還慢慢地朝著自己走了過來,同時在其他空間的那些幻影也紛紛朝著自己轉過了麵龐,目光冷冽陰暗。
小炎心裡一驚,本想往後退去卻才發覺自己的雙腿無法動彈,往下看發現從地麵的玻璃上伸出了兩隻手臂,將自己的雙腳牢牢抓住了,此時鏡子中的自己已經走來,鏡中那個虛幻的自己竟然衝破了鏡麵活生生地走出來了,向前伸開手臂。
小炎的脖子被鏡中的“自己”給狠狠地掐住,其他空間中的身影也逐漸走了過來,宛如電影一般不真實的畫麵此時卻在鏡屋中真實地上演。
“糟蹋,這裡難道早已被施加了幻術界法嗎?”小炎暗自揣度,感到快要窒息了。
從鏡子裡走出來的另一個自己正緊緊地掐住自己的脖子,附近的那位鏡屋的女管家從遠方走了過來。
“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小炎的喉嚨裡發出了不清晰的話語。
“這位小姐,這裡可是為你精心布置的陷阱哦,”身穿紫羅裙禮裙的女子嬉笑著說,從手裡冒出了一根由沙子所凝聚起來的利刃,準備一揮而下。
“為我精心準備的陷阱,什麼意思?”小炎心裡疑惑。
“沒錯,就是為你精心準備的陷阱,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哦。”
忽然一個聲音從遠處飄過來,小炎眼角餘光發現在遠處出現了一個身影,到底是誰?
小炎的脖子被緊緊掐住,視野也開始模糊了,不過還是看清楚了那個人的模樣。
是啟龍,竟然是啟龍。
小炎清晰地看見啟龍正站在另一邊,剛才的話語出自他的嘴裡。
“啟龍,你在說什麼呢?”小炎搞不懂。
“我隻不過是負責將你引誘在此的傀儡而已,哈哈哈”啟龍大笑著,臉上充滿了冷酷。
小炎伸出一隻手臂向啟龍,忽然發現啟龍的身軀如同流沙一般瞬間化為砂礫飄散,小炎雙眼驚奇而瞪大,眼看女人手裡的利刃快要揮舞而下。
小炎的雙眼裡火花咋現,猛烈的熱氣將烏黑的長發向著四方呼啦啦地吹拂而起,額頭中心也冒出了一縷火流,眨眼間以小炎的身子為中心一股股火焰噴薄而出席卷了整個鏡屋,一切都被紅蓮之火焚燒至灰燼,那個貴婦打扮的女人還有壓在小炎身上的另一個自己都被火海所吞噬了。
一束衝天的火焰從鏡屋中熊熊燃燒而起直衝夜宵。
在鏡屋周圍的人群喧嘩起來,大家都驚慌失措。
在遠處根據官仕之書的指引尋找著同伴的星耀與帝鴻看見了夜空中綻放的紅蓮之火。
“在那邊嗎?”星耀低吟著。
預感到什麼的星耀與帝鴻立即加快了步伐趕往那個方向。
偌大的鏡屋在火舌的舔噬下被焚燒至儘。
火海之中,一切噩夢都被粉碎掉了,隻有身穿漆黑色哥特長裙的小炎站在那裡,漆黑的長發被熱力高高地吹起,長裙也狂亂地舞動著,如同火中女王一般高傲凜然。
小炎邁過火海走出了鏡屋,才意識到自己早就跟啟龍走丟了,原來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啟龍不過是敵人製造出來的一個傀儡罷了。
“啟龍你在哪裡,到底是什麼時候?”小炎嘴裡喃喃著,視野周圍是圍堵過來的人牆,大家都被這裡發生的的火災給吸引了過來。
流星風紗塞特奔跑在夜風之中,身後緊緊跟隨著的是啟龍。
塞特身穿寬大的鬥篷,但這樣的裝飾與周圍那些身穿奇裝怪服的人相融合所以並不奇怪。
忽然塞特那懸掛在腰間的一個萬花筒一般的道具忽地炸裂開去,化為了片片炫彩玻璃碎塊。
一瞬間,塞特小小吃驚了一下,“看來消滅那個(叛逆之修炎)失敗了。”
雖然感到遺憾,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身後不遠處的少年,他們(影悼會)眼裡的目標聖遺物。
啟龍一直緊跟著(流星風紗)塞特,心裡擔憂小炎他們的安危。
夜幕低垂,鏡屋周圍的火焰依舊沒有熄滅。
小炎在人群中尋找啟龍的身影,嘴裡不停叨念著名字,可是怎麼也找不到,好不容易逃出了黑壓壓的人群,小炎茫然無措地站立在夜色中。
“剛才在鏡屋內的那個啟龍是敵人製造的傀儡,那麼真的啟龍又在哪裡,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錯過的?”小炎仔細回憶,腦子裡卻是沒有頭緒。
麵對眼前的人群,小炎茫然無措地張望,趁機從人縫中穿了出去,想要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好不容易穿過了人牆後,小炎的腳步淹沒在黑夜中,周圍依舊一片燈火迷離,像是在半空中點綴著的五顏六色螢火蟲,靜靜地閉上了眼睛,小炎傾聽風的聲音,知道了這個地方潛伏著一股巨大的負能量,心裡升起了一絲惶恐,不過眼下重要的是找到啟龍的下落。
啟龍奔跑在夜色中,不知道拐過了多少個巷道了,視野的前方是一座恢弘的圓形廣場。
在這個廣場的中央布置著一個噴水池,從池中噴射而出的水珠向著四麵八方灑出,交彙成了六芒星的紋路,四周閃爍著高高的霓虹燈,在噴水池的稍右邊佇立著一尊古巴比倫紀念碑,在黑夜下整個廣場上閃爍著如同銀河一般的光彩,似乎背後正深藏著一股神秘的力量。
越來越接近哥特廣場了,眼前廣場的輪廓逐漸清晰顯現出來。
(流星風紗)塞特的身影潛逃在廣場上後就隱匿在了夜色之中,啟龍在廣場上四下張望,沒有了塞特的蹤影。
小炎在人群中胡亂穿梭,心裡坎坷不安,潛伏著的危機以及啟龍的忽然失蹤,這一切都證明了今晚的這場舞會說不定是某人精心編織的陰謀,小炎心裡擔憂著啟龍以及其他夥伴。
“小公主”身後傳來了星耀的聲音。
立即轉過頭去後發現帝鴻與星耀一起奔跑了過來。
“你們怎麼過來了?”小炎趕緊問。
“我跟帝鴻剛才感覺到了周圍存在著一股異常的力量,”星耀娓娓道來。
“哦,你們也感應到了嗎?”小炎詫異地說。
“就在我剛才想要展開封界試探一下的時候竟發現封界無法展開了,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壓製著。”
“沒錯,我剛才也感覺到暗禦前傳達過來的波動了,”帝鴻緊接著說。
“這麼說來的確有問題呢,”小炎確信著,心裡的擔憂更加強烈了。
眼下必須儘快找到危機的源頭,我剛才親身經曆了一場危機,這一切絕對是陷阱,小炎決定立即集齊剩餘的人趕快找到啟龍,理惠與天奇三人,三人開始並肩行動。
小炎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天奇的電話號碼,“喂是天奇嗎?”小炎立即問。
“是呢,是小姐嗎,有什麼事嗎?”天奇拿起了手機接聽,正準備將手裡的飛鏢投射到麵前一隻漆黑的刻著骷髏頭的大圓盤上邊,而旁邊的理惠則是緊緊依偎在天奇身邊,歪著腦袋仔細傾聽電話那頭傳來的小炎聲音。
“你們兩個趕快到虛迷幻境這裡來,旁邊應該有指示牌之類的吧,”小炎用催促的語氣喊道。
“怎麼了嗎小姐,哦哦哦莫非是嫌今晚上啟龍少爺缺乏情調照顧不周,需要我這位洋溢著飽滿紳士風範的人來陪伴嗎?”天奇打趣地說,從手指尖飛離出去的飛鏢正中靶心。
“說什麼呢,少囉嗦少囉嗦,叫你們到這裡來是有很緊急的事情,不要忘了跟李理惠一起。”
“到底是怎樣的事情呀把你急得?”天奇還沒有說完,小炎就掛斷了電話。
小炎的目光盯著天邊升騰起的搖曳火光,跳躍著嚴肅的光澤。
“是小姐打來的話?”李理惠趕忙問。
“是啊,叫我們趕快到指定的地點去。”
天奇走向了投靶場旁邊的一塊指示牌邊,仔細查看虛迷幻境的方位,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方向,當天奇朝著那個方向遠眺的時候,才驚覺地意識到那邊有火光燃燒。
按照約定,小炎在原地等候理惠與天奇的到來,啟龍則身臨暗夜的廣場尋找著塞特的蹤影。
腦海中想起了上一次在校園內差點被塞特遇刺的事,怎麼想都感覺敵人的目標一定是我,不,具體地說就是我體內的喚為慈悲之柱的大命詩經,啟龍撫摸著胸口。
在人流中穿梭,漸漸地感到茫然,就在啟龍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看見了在前方一閃而過身著長鬥笠的身影,於是立即跟了上去。
在西歐風格的房間內,斜躺在沙發上的銀發少女打了一個阿欠,從沙發上站立起來移動纖細的雙腳,捆綁在雙腿上的血紅色綢緞在幽暗的光線下閃耀著,慢慢走出了房間。
“是時候歡迎我們重要的貴賓了,”少女嘴裡露出竊笑。
頭頂上的淒寒月光灑落下來,混合著廣場上迷離的燈光,就像是為整個廣場抹上了一層夢幻的色調。
啟龍緊追,發現(流星風紗)塞特的身影跳躍到了露天舞台上,舞台上燈光璀璨,舞台上的一群外國DJ正在演奏著誇張的朋克搖滾音樂,啟龍奔跑過去。
很快,小炎看見了奔過來的李理惠與史天奇,幾個人聚集到了一起。
“我說小姐,這麼急著把我們叫過來有什麼事啊?”天奇氣喘籲籲地問,“難道要回去了嗎,這也太快了吧,”天奇眼神中有些失意。
“沒什麼,隻是覺得一起遊玩比較鬨熱罷了,遊樂場這麼大,夜晚很容易走散的,況且我一點都不放心你陪著理惠,理惠又沒有手機,要是走丟的話會讓人很困擾的,”小炎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對了,現在還沒有找到啟龍,現在我們必須去找到他,”小炎補充一句。
“小姐,啟龍少爺不是跟你在一起嗎,你沒有看好他嗎?”天奇插嘴。
“少囉嗦少囉嗦,我怎麼知道會這樣,況且他那麼大個人還需要我照顧嗎?”小炎大吼,一行人就這樣動身了。
小炎心裡也明白敵人有心將兩人分離,而敵人的真正目標也一定指向啟龍,或許現在啟龍已經接近危機的邊緣。
啟龍的耳邊充斥著高昂的音樂,雙目盯著舞台,(流星風紗)塞特站立在舞台中央打了一個響指,隨即舞台上的哥特樂隊人員紛紛停止了演奏,整個舞台沉寂下來。
塞特站立在舞台最前方來,“接下來就是今晚最令人期待的暗月舞會,請大家儘情地起舞。”
塞特的話語剛落,天地間就抹上了一層血紅色。
小炎,啟龍還有星耀與帝鴻一片驚愕,深知潛在的巨大危機已經來臨。
“原來如此,這股從先前就包覆著這個遊樂場的隱形力量終於現形了,”小炎嘀咕著,原本一片漆黑的夜空忽然染上了一層血紅色。
“怎麼了嗎?”理惠與天奇問道,為他們的反應感到奇怪。
“怎麼,難道理惠他們看不見這股顯現出來的力量嗎?”將頭轉向後方的小炎猜測,然後望了望周圍人群的反應,似乎沒有一個人察覺被渲染成血紅的天地。
“難道說普通人看不見這股場景嗎?”
星耀也察覺到了周遭人的反應,那些人依舊在行走著,還發覺這股力量跟封界不同,因為在它的內部,人們並沒有回歸至本源的狀態。
“接下來有請我們的舞會皇後阿娜特小姐。”
塞特激昂的發言後,從舞台的後方走出來身著漆黑色的長舞裙緩緩登上舞台的少女,邁著纖纖的步調來到聚光燈下。
“歡迎各位來參加我隆重的舞會,希望大家儘情起舞。”
阿娜特的視線有那麼一刹與啟龍的視線交彙,那冷冽的目光如同手掌一瞬間緊拽住了啟龍的心臟,讓他透不過氣來。
(血圓桌)阿娜特從舞台邊的階梯上走下來,此時舞台上不知何時開始演奏起的曼妙爵士音樂響起來了,於是廣場上的人便開始起舞了。
整個廣場融化在一片熱情的海洋中,人們衣著形態各異的衣服劃出瑰麗的舞步,讓這片地方夾雜在夢幻與現實之間。
吳啟龍宛如遺世獨立一般,忽然在視野前方那位喚為阿娜特的少女慢慢走過來,隨著她的靠近,啟龍明顯感受到了一股魅主的本源之氣,啟龍腳步往後退,小心謹慎地注視著走來的少女。
“能夠請你跳一支舞嗎少年,”(血圓桌)阿娜特竊笑著,伸出了一隻雪白的手臂,“你是我靈魂深處的少年,”阿娜特靠近啟龍,將臉緊貼啟龍的臉頰在他耳邊細語道。
啟龍將阿娜特一下子推開了,阿娜特幾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
“你這是要拒絕我嗎?”阿娜特的目光露出了一絲難過。
“原來這個遊樂場早在你的控製之下嗎?”啟龍質問。
“哦?你已經察覺到了我的身份了呢,沒錯我的目標就是你聖遺物的少年,為了我主那偉大的計劃必須要獻祭上你,給我老實點乖乖就擒吧。”
阿娜特伸展開兩隻手臂,有兩束猩紅色的光芒倒垂而下,幻化為了兩把雪亮鋒利的蛇形刀,那一陣淒厲的寒光從刀刃上閃過,在啟龍的臉上一晃而過。
“知道嗎,暗夜中是吸血鬼一族的聖地,我的寶刀(曼陀血華)正貪婪地凝視著你體內的血,看我的優雅舞曲,殺舞技(曼陀血華之舞)。”
阿娜特邁開腳步揮舞著玲瓏的雙臂,漆黑色的裙擺在夜風中優雅地起舞,如同暗綻之花。
啟龍來不及躲閃,手臂被劃出了一道血痕。
阿娜特把一把蛇形刀橫放在嘴邊,然後用舌頭舔舐了一番。
“嗚嗚真是美味,跟紅葡萄酒一般,”阿娜特顯出吸血鬼一般妖豔的表情。
剛才有那麼一刹小炎感受到了腦海中傳來的影像,如同被刺中了一般的森寒之感,一下子令她找到了啟龍的方向。
“找到了,在那個方向。”
隨著小炎的一陣吆喝,眾人皆朝著某個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