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被暗沉朱紅色所包覆,大縛銬所封鎖的血色區域內,充滿了沉悶陰鬱的氣息,到處都是被吞噬剩餘的殘垣斷壁,還有隨處飄蕩著的孤零零的若隱若現的光熒。
一張巨大的銀白色網懸掛在兩棟大廈的中央,此時,站立在網上的雜遝齧紈伸出了一根手指,一絲絲的銀白色的(禁)從那根手指上牽引出去,穿越了憑空,連接纏繞著那一邊的地藏埐。
而又繼續在地藏埐的身邊出現了好些個憑空,感覺到自己隨時都會被從那些光環中穿刺出來的觸手給貫穿。
(天壤之破壁)地藏埐使用餘下的力氣一鼓作氣將束縛著自己的禁給蹦開,全身閃耀著土金色光華的他將兩隻手臂向兩邊崩開,銀白色的禁就給崩斷了。
目睹了這一幕的雜遝齧紈有小小的吃驚,當他仍在驚愕之時,隻見地藏埐甩動起手裡的界靈暗禦前,然後邁開了矯健的步伐,向著巨網的方向狂奔而去
捷足狂奔的地藏埐快要靠近網之時,全身奮力一躍,腳步沉穩有力,全身飛躍而起,直至跳躍得跟巨網稍高點的位置時,輪舞起暗禦前來。
隻見地藏埐橫著大力一揮,瞬間一道光弧鋒利地劃破空氣襲去,眼看著就要破空而去,襲擊到站立在網之上的雜遝齧紈。
不過隻見雜遝齧紈的身子恍如影般飛速地朝著下方墜落,他的身影迅速地垂直向下滑落,向上邊伸出的一個手指連接著一根細細的禁與上邊的網相連,雜遝齧紈就這樣掛在了網下,卻恰好地躲避開了那一道迅猛的衝襲。
飛躍而起的地藏埐重回到地麵上,抬頭看見雜遝齧紈如同倒吊人一般正倒掛在網下邊,腳上與手指尖牽連著禁與網連接,若無其事地倒掛在網下。
雜遝齧紈伸出一隻手掌,隻見在半空中刹那間閃現出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憑空光環,一根根數不清的尖利的鋒刃從光環內鑽出來,直指朝下,準備蓄勢待發。
而此時地麵上的地藏埐早已經做好了姿勢,隨時準備揮舞暗禦前的姿勢,目光如火炬的地藏埐嚴肅地盯著在自己頭頂上空浮動的觸手,接下來,隻見那些觸手宛如鑽出洞穴的毒舌猛獸一般侵襲過來,以勢不可擋之勢
小炎一個人在暗夜中盲目地滑行,如同一隻四處亂撞的無頭蒼蠅,夜風頻頻地從自己的麵頰上呼嘯而過,街邊慘淡的霓光燈的餘暉映照出了小炎此時疲憊不安的臉,身上的雪白長袍已經在剛才的火焰之中化為了與茫茫夜色融合為一體的黑色了。
“在哪裡,禁忌究竟會出現在何地?”嘴裡不自覺地傾吞出了一句話。
此時炎舞體內的戰火焚燒,快要滿溢而出了,雖然腦子裡的直覺告訴炎舞禁忌已經開始進食破壞了,但是卻沒辦法感知到遠方傳過來的氣息,隻能這樣在黑夜裡盲目四處摸索。
身體的前方是一片林蔭大道,街道的兩邊都排列著一顆顆樹蔭濃密的大樹,小炎飛馳在大道間,默默地祈禱著大道的儘頭能夠有一絲絲線索。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是何等力量襲來,炎舞立即雙眼一眨,隻見一條銀白色的綢緞向自己頭頂呼嘯而來,炎舞迅速覺察到了異常,急忙向旁邊閃去。
炎舞警惕起來,被這莫名的界力攻擊,炎舞深感意外。
接下來,接二連三的細長綢緞朝著自己砸下來,炎舞在大道上東躲西閃,回頭一看,凡是被那些綢緞所碰擊到的地麵都無一例外地砸出了深坑,炎舞見狀倒吸一口涼氣,於是立馬一竄火焰從右手中閃爍而出,火焰形成的是黑色的大劍勢伽炎落。
炎舞將大劍橫放在胸前,隨時應對下一波的攻擊。
說著,從夜空之中便又飛下了銀白色的絲綢帶子,如同銀白色的閃電一般迅猛地突襲而來。
炎舞把黑大劍放置在頭頂,那銀白色的絲綢帶子敲好撞擊在了劍身上,頓時,炎舞竟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推力襲來,原本站定原地的雙腳不自覺地向後移,就連黑大劍因為與那銀白色的絲綢相撞後也發出了清脆響亮的聲音。
炎舞立即察覺到了對方所持有的界力不可小視,提高了警惕。
“到底是何方神聖?”炎舞不禁向上空高喊一聲,但是頭頂卻隻聽得見樹梢的沙沙聲,視野裡也隻有散布在夜空中的靜謐星辰,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炎舞一頭霧水,巨大的疑惑在心裡綻開。
忽然,炎舞的緋紅色的雙眼一閃,隱約看見半空中一道影子忽地飄了過去,然後幾條綢緞像是瀑布一般流瀉而下,炎舞眼看著綢緞緊隨著影子向著前方飛走了,好奇心驅使炎舞立即捷足狂追過去
夜空之上烏雲遮住了月亮與星星,下邊林蔭大道邊的燈光越往前跑越來越稀少了,炎舞緊緊地追逐著神秘的襲擊者,一直沿著幽深的林蔭大道奔跑。
就這樣乘著微涼的夜風,炎舞拐了幾個彎,手裡緊握的勢伽炎落反射著冰寒的月光。
終於,不知道一直追了多久,炎舞的視野前方出現了一個靜立的身影,在夜幕之下漆黑一片,隱約隻有一絲輪廓看得清。
炎舞意識到那便很可能是剛才無緣無故襲擊自己的不速之客,於是提高了警備,將手裡的勢伽炎落輕輕一掃,幾星火苗子在腳邊撲閃了幾下,然後鎮定呼吸,目光緊緊聚焦於視野前端。
炎舞小心翼翼地靠近了那個漆黑神秘的陰影,一步,兩步,
眼看著,越來越靠近那個身影了,炎舞緋色的雙眸眨也不敢眨一下。
“你是誰?”炎舞冷冷地說,但是半晌對麵都沒有反應。
此時,炎舞才能夠勉強地看見那個身影是背靠著自己的,炎舞一愣,當她再次準備張口詢問那個神秘之客時,恰好天空的烏雲在此時慢慢消退開去,夜空中的皓月與星星重新點綴在了夜空之上,於是,銀白色的月輝灑向了大地的某處,銀得稍微有點泛藍的光輝照亮了那個黑影所在之地,一刹那間,那個神秘的影子竟然清晰明朗起來。
被輕涼的夜風吹拂起的長長衣襟隨風而舞,在月光下靈動熠熠生輝,好似舞動的精靈一般,神秘恍如夢境一般的背影麵對著炎舞,一瞬間,炎舞竟有些看呆了,忘記了原本戰鬥的熱情,一心沉醉在了這如同畫境一般的美好中。
這時,在晶瑩的月輝之中,神秘之人慢慢轉過身子。
胸前精心地繡著金與紅色的絲線,黃金的裝飾物點綴其上,脖子處也掛著絲絲金線,宛如荷葉邊的粉桃色綢緞緊係於兩肩,兩耳之處掛著金玉環,還有頭頂上端正地戴著展開的折扇一般的冠冕與金屬製的頭冠,整件裝飾都顯示出一種溫潤淺薄透明的粉桃色,不過雙手與腰間卻是纏繞著一根根潔白透明的細長綢緞帶子,看上去恍若天外仙子。
神秘之客已經完完全全地將正麵轉過來,一瞬間,一張熟悉泛著光的臉與炎舞直視。
“嗯?”炎舞雙眼一愣,心底竟然慢慢地生出興奮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星星耀?”下一秒,炎舞喊出了聲,而終於對方也做出了回應。
“嗯,好久不見了啊,小公主”一個溫柔的女聲響起,隻見身著華裳戴著冠冕的女人向前方張開了雙臂。
炎舞的臉上泛出微笑來,雙眼裡儘是驚喜的微光,手裡的黑大劍早已化為火焰消失了。
炎舞激動地跑了過去,一把躍進了星耀的懷抱裡,炎舞將頭埋進了星耀的懷裡,然後仰麵看著星耀,“你,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呢,星耀?”炎舞歡喜地叫喊,不停地問。
“久違了呢,炎縭宮的小公主”星耀回應,“那是因為我收到了五海龍王的禦命才來到新約世界的呀!”
“五海龍王?就是盤龍遺址的那幾位大人物嗎?”
盤龍遺址分彆被五大界魔神所主宰,北之龍柱的建禦麒麟,西之龍柱的蟠蛔千仞,東之龍柱旱照贔屭,南之龍柱的貔貅天祿,以及還有中心龍柱的睚眥嘲風,這五位以真龍命名的界世魔神支撐著盤龍遺址的興盛與繁榮。
以前在炎縭宮的時候,炎舞就或多或少地聽說過關於界世的另一個聖境盤龍遺址的事,傳聞那是由五位當權者所共同創建起來的聖域,當時隻知道盤龍遺址是一個實力雄厚的強大聖域,由傳說中的五位界世真龍神守衛的領土,而對於幾位魔神的界世真名卻不儘知曉。
“對了,星耀你剛才說是因為禦命,莫非你們也?”炎舞疑惑。
“禁忌哦”星耀隨口而出,“上一次的那個大事件似乎令五海龍王也察覺到了呢,況且還誕生出了禁忌”
“上次的那個事件難道指的狂飲享宴嗎?”炎舞問。
“嗯,近乎要將整個城市吞噬而導向虛無的那個儀式,最後連鎮守炎縭宮的燃儘天荒之神也大駕光臨了呢,怎麼會不知曉呢?”星耀微笑道,“五海龍王預感到了禁忌誕生之後所帶來的災難,於是便令我與地藏埐一起來阻止既定的災難!”
炎舞從星耀的嘴裡感受到了空前的危機。
“既定的災難,到底會是怎樣的災難會襲來呢?”炎舞心裡衝滿焦急。
“但是無論是怎樣的災難,隻要討伐了禁忌的話就行了吧,”星耀淡淡地說,眼裡泛著冰冷的光,比月光還要深寒。
“事不宜遲,現在就該行動了哦,小公主”說著,星耀轉身就要拂袖離開。
“星耀你是要去哪裡?”炎舞忙喊。
“討滅禁忌哦,小公主”
“那你知道位置嗎?”
“嗯,當然知道呢,我的搭檔恐怕已經跟那位敵人玩了一會兒了呢!”星耀的眼光遠遠望著身後,說完就帶著炎舞飛馳起來,二人的心中點燃了戰意的火種,在黑夜之下越燒越旺。
一輛黑色的梅賽德斯奔馳LR邁凱輪飛快地行駛在公路上,明晃晃的兩束光線從轎車前邊的燈眼中射出,照亮了幽暗的大道。
“我說,小姐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呢,明明剛才都能看見蹤影,怎麼這會兒?”車窗內的理惠不停東看西瞧,一臉地慌亂。
“著急也沒什麼用的,你現在能夠好好想一想小姐有給你說過有什麼重要的事件,還有小姐平日都喜歡獨自外出的地方在哪裡呢?”史天奇擺了擺手說。
“這個的話讓我想想看,”說著,理惠就一隻手磕著下巴,陷入沉思中了,可是不久,“哎哎呀呀呀呀真惱火!”理惠猛地抓頭牢騷起來,“我腦子裡什麼也想不出來呢,”理惠大叫。
“哦,這樣啊,還真是棘手呢,”天奇嘀咕著。
“你怎麼看上去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呀?金毛鬼天奇”理惠在一邊不滿地嚷嚷。
“說起來還是要責怪你這個平日裡當小姐丫鬟的不心細呢,連小姐的這些愛好習慣都不知道,”天奇冷冷地回嘴。
“你這個意思是怨我沒有照看好小姐是嘛?小姐平日裡都喜歡亂跑的,我也有不可提防的時候呀。”
“好啦好啦,現在是趕快搜查小姐才是,還是先往一些夜晚年輕人愛去的繁華一帶看看吧,搞不好小姐會在那裡哦”說著,天奇便駕駛著轎車駛進了迷茫的黑暗中。
被朱紅色所包裹,被界世之法(大縛銬)封鎖住的區域內,戰況愈加激烈,從半空中扭曲了空間聯係,違背了真理尋常的光環憑空中不間斷飛出的觸手,尖銳地襲來。
在地上的天壤破壁(地藏埐)向上空熟練地旋轉舞動著暗禦前抵抗,那些觸手在接觸到輪舞著的暗禦前之時就化為碎片被擊毀了。
此刻倒掉在網上的雜遝齧紈嘴裡冷呲一聲,臉上縮成一團,感覺到了從憑空的另一端明顯傳來的痛感。
於是,隻見雜遝齧紈雙眼一怒,不斷的憑空光環從地藏埐所在的腳下,身側閃現出來,銳利剛硬的鋒芒穿刺而出。
不過由於暗禦前那被稱作是厘速之槍的特性,所有的攻擊都無法近其身,地藏埐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揮舞著界靈,慢慢地竟然出現了一層半球形的光罩將全身都覆蓋住了,那些憑空射來的鋒芒無法擊破這層剛硬的光罩。
不久,閃爍在半空中的憑空逐漸消退了。
“遇到地藏埐這樣的對手還真是傷腦經呢,怎麼辦才好呢?”遠處的雜遝齧紈沿著那僅有的一根細小的絲線(禁)重新站在了網上,用手指觸碰了一下額頭,像是思考一樣,“對了,現在所有的問題都在於那把礙眼的界靈上邊,隻要想辦法將那把叫做暗禦前的玩意兒排除掉,地藏埐想必就不會這麼神氣了吧”一想到這裡,雜遝齧紈眼神貪婪地盯著暗禦前,嘴裡露出了竊笑。
可是,正當雜遝齧紈伸出一隻手想要將禁從憑空中貫穿而去的時候,地麵上的地藏埐竟然全速奔跑了起來。
“什麼?”雜遝齧紈一驚歎,他深知奔跑中的獵物是不好捕捉的。
眼看著地藏埐靠近了,隻見地藏埐舉起了長槍暗禦前,直直指著網上的雜遝齧紈,從槍頭的前端閃現出了一顆顆的光球,然後在旁邊也大幅度地出現了幾顆光球,而後,這些光球化作激光飛向了網的位置,銀白色的激光一刹那間就向上貫穿了網。
雜遝齧紈一下子從半空之中墜落下來,當他還在半空中的時候,隻見他背上的兩根剛硬的觸手已經提早地插進了地麵,就如同兩個支撐點一般把雜遝齧紈支撐在了半空中。
“切”雜遝齧紈歎息,想要趁機在近處得到那把暗禦前。
地藏埐接下來將暗禦前直插進了大地中,然後從地上裂開了一道裂縫,那裂縫像土龍一般蜿蜒前進一直裂到了雜遝齧紈的身下,於是,他的兩個支撐著觸手的點被破壞了,雜遝齧紈狠狠墜落至地麵,隻見一陣沉重的巨響後煙塵滾滾。
在地藏埐的對麵,一片濃煙遍布,等到不久濃霧消退之後,隻看見雜遝齧紈一身狼狽地趴在地麵上,華麗的衣服上布滿了灰層,銀灰色的發絲也被弄臟了。
“可恨,竟然讓高高在上的本大爺如此不堪,這罪過可是很大的哦”雜遝齧紈抬起了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齜牙咧嘴地說著。
不久,雜遝齧紈像是一隻脫線的木偶一般歪歪扭扭地站立了起來,用陰暗無光的眼神緊緊盯著地藏埐。
地藏埐感受到了對麵的殺氣,於是立即將手裡的界靈一揮做好迎敵的架勢。
雜遝齧紈的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後,從半空之中猛地閃現出了無數的光環,從光環中射出的觸手一起逼近地藏埐。
地藏埐毫不慌亂,將手裡的暗禦前橫著一掃,劈出的激光就讓那些觸手化為了灰塵。
然而,持續不斷的攻擊並未就此結束,從地藏埐所站立的地麵上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光環,那些鋼鐵的觸手宛如滿地遍布的荊棘一般冒了出來,很快就把地藏埐束縛在了裡邊。
麵對著眼前叢林一般從地麵下冒出的鋼鐵手臂,地藏埐目光如炬,層層的鋼鐵觸手將地藏埐的麵頰給遮擋住了,看不出來到底是驚恐還是慌亂。
“哼哼這下子你沒有行動的餘力了吧,接下來隻要拿到你那把得意的界靈的話”說著,雜遝齧紈便一步一步地靠近了那堆由鋼鐵所堆造出來的叢林,露出了狡黠的微笑。
可是當他快要靠近的時候,殊不知在層層的觸手內部,地藏埐猛地伸出一隻手臂緊緊地捏住了尖銳剛硬的觸手,然後從手裡閃現出了土金色的光輝,那被緊緊逮住的觸手竟然一下子被捏碎化為了粉塵灑落。
正在靠近的雜遝齧紈忽然眼角一顫,感覺到了裡邊傳來的沉悶響動,心裡感覺到了不妙。
在鋼鐵叢林內,地藏埐正在用自己粗壯結實的雙手狠狠地擊打著層層阻撓的鋼鐵手臂,那些鋼鐵手臂一擊就化為了粉塵,眼看這漫天的灰塵從裡邊彌漫開來。
在內部,地藏埐將身體周圍的一些阻礙物給清理了,為自己騰出了能夠自由揮灑暗禦前的空間,於是,地藏埐的雙手揮舞起來。
“作夢”外邊的雜遝齧紈冷笑一聲,立即在地藏埐近身處的腳下又伸出了手臂。
可是,畢竟抵不過手中的神器暗禦前,厘速之槍牽引著地藏埐的雙手,往地麵上狠狠地一插,頓時,在地藏埐的身體外邊,一層暗金色的透明光罩閃現開來,立即阻隔住了那些從地麵上冒起來的魔爪。
不光如此,暗金色的光罩緊接著連續的向著四麵八方擴散,所及之處地麵都裂開了,而被波及到的鋼鐵觸手一瞬間化為粉碎碎片。
等到暗金色的光芒向著遠處排山巨浪般地打過去之後,地藏埐發覺到對麵虛無一片,已經沒有了雜遝齧紈的身影,不禁一愣,於是兩隻眼睛開始觀察著周圍的動向,四周靜悄悄的。
地藏埐將暗禦前拿好於手裡,全身警惕不敢疏忽,很快,地藏埐覺察到了什麼,猛然將頭往身後一轉,隻見後邊的土地某處破土而出射過來一根觸手,不過被靈敏的暗禦前給抵擋開了,然後觸手縮回到地下消失了蹤跡。
“原來是在地下嗎?還真是像個土蜘蛛一樣呢,那就乾脆把你從地麵下拉出來吧”地藏埐沉穩地說,目光銳利地一閃。
正當這時,某些處的地麵開始突兀起來,然後不規則地到處胡亂地遊走,鋼之手臂也時不時地從各個地方破土而來,鋒利冰冷的鋒芒隨時射來。
地藏埐不用擔心這些在眼裡顯得蒼白無力的攻擊,而是擔心眼下的敵人會隨時逃走的可能。
或許是正好猜中了雜遝齧紈的心思,隻見地藏埐握緊了一隻拳頭,然後筆直地舉向天空,一瞬間拳頭的區域閃爍起了土黃色的光輝,然後地藏埐將這隻拳頭砸向了大地,伴隨著嘴巴裡喊叫著,“界法—(步鬥踏罡)”
隻見拳頭所觸及到的地麵顫抖了一番,很快,大地四方廣大的區域內都裂開破碎了,一束束暗金色的光之柱衝天而起,直插雲霄。
很快,這些光之柱子越來越多,而此時地麵也大麵積地遭到了損壞裂開了,還有一根根土柱陸陸續續地從地麵之下竄起來
正在遠處的(迦樓之羽衣)星耀與(叛逆之修炎)炎舞原本還在黑暗中朝著這邊馬不停蹄地趕來,猛然二人看見了這邊天際的一根根衝天的金色柱子。
“在那邊”星耀輕歎,而炎舞緋色的雙瞳也銳利地捕捉到了眼前震撼人心的畫麵,不經意捏緊了手裡的黑大劍,一股強烈的戰意襲上胸口。
在朱紅色的大縛銬內冒起的光之柱飛升向上,很快便突破了大縛銬的封鎖區域,使得大縛銬頂上的某些處裂開了,於是強烈的禁忌氣息從穹頂上裂開的窟窿內飄然而出,向著四麵八方散去。
“聞到了,那股禁忌的氣息”附近,炎舞的腦海中響著這樣的一句話。
地麵大幅度地塌陷了,煙塵滾滾,而一股股莫名的強勁氣壓混合著向上飛去的光柱升騰而起,將地麵之下的東西席卷而上,當然其中也包括了雜遝齧紈的身影。
禁忌的身影被強勁的氣流給衝出了地麵,夾雜著光柱出現在了地藏埐的視野之內。
“真不走運可惡,”被衝出地麵的禁忌被一股強大向上的拉力強製扯出了地麵,這股拉力似乎就是反重力的力。
一陣強烈的風波之後,雜遝齧紈被拖出了地麵。
黑色轎車內的李理惠在副駕駛座上隔著那層透明的車窗玻璃看見了河水的另一端衝天而起的神秘光柱。
“咦金毛頭天奇快看,那是什麼,是煙花嗎?”理惠連忙指了指。
“喲那些東西怎麼說呢,簡直比煙花還要壯觀呢!”天奇聞聲而望,兩隻眼睛傻傻地直瞪著右邊天際的奇觀。
忽然,前方急速地傳來一輛載貨大卡車的鳴笛聲音。
“啊啊啊哇哇”車內的兩人不約而同地大叫一聲,不過好在天奇是駕駛轎車的好手,身手靈活地轉動方向盤,一個輕微順暢的急轉彎就躲過了接下來會發生的交通慘劇了。
“呼好險好險”天奇鬆了口氣。
“哇啦啦啦,你這個金毛鬼,笨蛋天奇,叫你好好開車好不,我可不想因為你的疏忽而跟你一同陪葬呀,人家可是要伺候小姐一生一世的,怎麼能夠在還未看見小姐結婚時的場景就掛掉了呢?”在一邊的李理惠喧鬨起來。
“喂,李理惠小丫頭,這時候你到底鬨的哪出呀”天奇無語地盯著此時發飆亂踹的李理惠,“再怎麼說俺哥曾今也是拿到國家A1等駕照資格的好手呢,怎麼會連剛才那種小事件都應付不了呢?”天奇自信滿滿地說。
“呼”幸虧你是個好手,不然的話就是不傷到人也會造成車輛損壞的可能吧,”李理惠呼了一口氣,然後,天奇來了個九十度的急速大拐彎,調轉橋頭向著河那邊順著這座鋼筋霓虹大橋疾馳而去。
不斷向著蒼穹飛升而去的光之柱,伴隨著反重力的拉力將地麵大幅度崩壞,在殘垣斷石之中,雜遝齧紈被拉出了地麵,一臉愕然的雜遝齧紈望著此時周圍的場麵,暗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他一臉驚異。
很快,地藏埐所親手掀起的**平息下來了,這時候的路麵已經變得支離破碎,在威嚴站立的地藏埐身前,雜遝齧紈一臉不甘心地單腳跪在地麵上,用一隻手試圖擦拭著嘴角邊滲出的一絲絲血跡,而全身穿著的宛如中世紀貴族華服也稍有破損。
“到底是盤龍遺址的人,就是難纏呢,恐怕在那個聖域內的家夥個個都了不得吧”雜遝齧紈低垂著陰沉的頭,歎息著一般說道。
地藏埐用審視的目光望著單跪在身下的禁忌之子,然後慢慢地一步步靠近。
“啊看來好日子就要結束了呢,我的命運或許本該如此吧,原本我就是違背了神的意誌出生的禁忌之物吧,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不錯了”雜遝齧紈臨終興歎一般。
地藏埐宛如一個即將要審判大罪之人的審判官一般走上前,準備給與嚴厲的製裁。
地藏埐緊握著暗禦前抵在雜遝齧紈麵前,可是這個時候,不知從何處飄來了片片醉人的紅色細小的東西,那是片片夢一般的花瓣,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花瓣圍繞著雜遝齧紈,旋轉紛飛起來。
一股由花瓣所化為的強大推力流波將靠近的地藏埐輕易地向著後方吹去,地藏埐連忙用暗禦前抵擋在身前,腳下劃出了一道道深陷的凹槽。
等到所有瑰麗花瓣紛飛儘散的時候,眼前的雜遝齧紈竟然已經消失了蹤跡。
對於這忽然意料之外的一幕,地藏埐顯得很平淡,他攤開了一隻手掌,雙眼盯著此時手心裡的幾片嫣紅色的花瓣,很快這幾片花瓣便化為銀白色的光芒消逝了。
“是花嗎?”地藏埐淡淡地說。
在身後,一股來自天際的氣流在地麵上降臨,忽然感覺有幾陣急匆匆的腳步聲邁近,地藏埐轉過頭去。
“帝鴻”一陣聲音傳來,(迦樓羽衣)星耀舞動著身上潔白的綢緞跑過來,“怎麼了,戰況如何呀?”星耀急切地問。
地藏埐沉默不語,隻是將腦袋左右搖了搖。
“是嗎?讓對方給逃走了吧”星耀立馬猜出了帝鴻的心思,然後抬起臉頰用安慰的目光說著,“沒什麼,五海龍王沒有給與我們這一次禦命期限,凡是可以慢慢來的,”星耀說道。
“雖說如此,那個禁忌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禍患,我能夠感覺到因此遭來的災厄,那個既定的災難或許馬上就要來了吧”帝鴻轉過目光,沒在與星耀對視,不自不覺間握緊了界靈,看著遠方不再朱紅色一片的天空。
忽然感覺到了星耀身後的縮動,帝鴻發覺到了什麼,於是盯著那裡,一隻小腦袋伸了出來,一頭烏黑發亮的秀發鋪灑出來,一雙水晶一般晶瑩的眼睛有些詫異地盯著帝鴻。
“這是誰?”帝鴻連忙問。
“她呀,可不要小看小公主哦,她可是天煌帝火的人世代行者哦。
“你說,你說就是這位小丫頭嗎,你曾今經常跟我提起過的那個孩子,”帝鴻也同樣很吃驚。
“沒錯”星耀微笑著。
說完,帝鴻立馬彎下腰,一隻手順便撫摸在心口表示尊敬,“久仰大名,天荒之神的代行者,我是盤龍遺址的禦使—天壤之破壁。”
見到這一幕,炎舞從星耀背後走出,“同感,我是亞斐斯托斯的神徒”炎舞握住了帝鴻的一隻手。
“這個小孩難道就是赫斯提亞的接替人?”地藏埐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少女,兩人的視線交會於一線。
幼小的身軀卻擁有火焰一般熾熱的眼神,透露出了堅定的與實際神齡不相符的氣質,被月光照亮的皎潔麵容泛起了絕世的微笑,這種感覺就像是,就像是曾今驚鴻一瞥過的上代天荒之神的代行者,那個被界世稱作為“勳炎之戎裝”的女將軍一般。
地藏埐帝鴻恍惚間瞥見了曾今的火焰女神赫斯提亞的微笑,讓帝鴻無法移開視線,兩位神祗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月夜之下,有三個人影行走在林蔭大道上,走在前麵的是炎舞,而緊跟在身後的則是盤龍遺址的禦使星耀與帝鴻,此時,三個人身上的靈裝已經消失變化為了普普通通的便裝,小炎身上穿著的依舊是那一席長長的睡袍。
“那,就請兩位暫時去往我家彆墅休息吧”小炎忽然轉過身子歡喜地說。
“真是多謝小公主的好意了,不過我與帝鴻有要事在身,恐怕要連夜追擊禁忌的下落了,望不能夠造訪貴府”星耀有禮地說。
“嗯,這樣的話改天一定要來彆墅哦”小炎的眼裡充滿了期待。
“一定會哦,小公主”兩人異口同聲地說。
附近傳來了轎車的急刹聲,急促的聲音響起,“小姐,小姐”
小炎轉過臉去,發現後方射過來兩束燈光,一輛有些豪華的轎車停在了身邊不遠處,然後從車上跳下來的一男一女正是李理惠與史天奇。
“小姐,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的呢?”理惠呼叫著奔過來,天奇也一臉擔憂地跑過來。
“你,你們怎麼來了?”小炎一臉驚訝地盯著兩人。
“當然是來找你的呀,那麼晚了,你還一個人跑出來,到底是乾什麼去了?”理惠的語氣像是審問一般,充滿了關切。
“這個嘛,其實我是見老朋友去了呀後麵的兩位?”說著,小炎就朝後望,結果當她看到一片虛迷的黑暗與冷列的夜風輕輕吹拂過的場景,星耀與帝鴻已經不在此了。
“小姐你在說什麼胡話呀,害我擔心是不是夢遊了呢。”
“咦”小炎的雙眼眨巴了幾下。
“對了,剛才看見的那一道道衝上半空的光是怎麼回事呀,感覺好宏偉哦,”天奇向著四周望了望。
“難道他們已經發現了另一個世界的戰爭了嗎?”小炎心想,“我猜大概是新出來的煙火花吧,很漂亮新奇對吧,”小炎立即打圓謊。
“哎呀,不管怎樣還是快點回去吧,小姐沒事就好了”理惠吵鬨著。
於是,三人立馬上了轎車,駛向了黑夜的儘頭。
“感覺公主變了呢怎麼說呢,不再像以前那樣迷茫,找到了歸宿一般的感覺,總之應該是好的改善吧!”
在黑暗的叢林內,星耀盯著車子消失的方向說出口,眼前少女的身影輪廓越來越清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