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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比翼雙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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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激素所賜,懷孕後的易思齡似乎對親密接觸更上癮。

她喜歡謝潯之的懷抱,要整個窩在他懷裡,也不管他抵著的地方是不是難受,坐在他腿上的次數也與日俱增。她也喜歡他蜻蜓點水親吻,或者炙熱強勢的深吻,很乖地張著嘴,要他吻久一點。

謝潯之不懂她這是喜歡,還是激素作祟,還是單純想逗弄他。因為她每次吻過,舒服過之後,就把他扔在一邊,說一句,困了,然後眯著眼睛沉沉睡去,全然不管他的死活,渴望一陣緊過一陣,一日比一日難解。

易思齡睡得香甜,而他飽受困擾。

淩晨一兩點起床去浴室洗澡不是稀罕事,久而久之,梅叔都很懂地在浴室裡多備兩套乾淨衣物。

易思齡前三個月都沒有顯懷,隻是偶爾反胃想吐,也很嗜睡,必須睡到十二點才起來。

從前九點來福娃娃打卡,現在改成下午兩點。她還沒有公開懷孕,但也沒有公開否認,員工們假裝不知道,但和她說話時,都會很自然地放輕柔聲音,有她在,大家也不一驚一乍地打鬨,就怕衝撞到她。

【早八蹲到了嗎】群裡每日都熱鬨,玉樹臨風的謝董已經被一群姑娘拋棄了,沒人再蹲他了,蹲的都是易思齡。

群名也很應景地改成了:【變美學習小組每日打卡】

【報!今天蹲到了!我正好卡在兩點鐘上電梯,果然,大小姐的勞斯萊斯準點啊!】

【圖片】

【易總今天美得我滿地亂爬!怎麼懷孕了都比我們精致!我不服[流淚]】

【易總沒有班味就算了,怎麼現在連孕味都沒有?】

【大小姐隻有金錢,香水和謝董的味道[流淚]】

【怎麼有些澀澀…[色[色]】

【我感覺大小姐懷孕後更喜歡穿亮色了!從前還會穿黑白灰,現在全是彩色!】

【大紅色絲巾配粉色長裙t。

配色看著心情好好!!明天就這樣穿!】

易思齡帶著墨鏡,坐謝潯之的專屬電梯到福娃娃這層,途中有員工對她打招呼,她把墨鏡勾下來,唇邊是明亮的笑意,說下午好。

整個藍曜都知道,易總懷孕後的心情很好。

沒有人會去破壞這一份好心情。

易思齡走進辦公室,張箐後腳跟過來,把一份資料放在她桌上,“易總,這是上個季度的銷售額,

您過目。”

張箐笑得春風滿麵,一猜就知道這份報告裡麵的數字有多亮眼。

易思齡故意不打開,手指壓在文件上,慢慢說出心裡的數字:“一個億?”

張箐不是賣關子的人,她迫不及待地說:“光是淘寶旗艦店就賣了一個多億!其他線上平台加起來有六千萬,這還隻是線上!”

易思齡怔了怔,手指飛速翻開報告,看著上麵一行行銷售明細。

在她空降福娃娃之前,全國總共有三百二十七家經銷商,如今開拓到六百三十家經銷商,線下渠道的銷售額翻了四倍,平均每家經銷商能賣出兩萬件以上,一共就是接近一千五百萬件。

賣的最好的就是新推出的“輕盈國風茶係列”,已經取代了之前的芝士蛋糕,成了福娃娃新一輪的王炸產品。

輕盈國風茶係列目前為止推出了五種口味,有紅茶荔枝,烏龍玫瑰,高山芋泥,茉莉觀音,還有蘭香大紅袍。每種口味的受眾都很多,其中銷量最高的,也是易思齡最喜歡的茉莉觀音。

這個係列的千層蛋糕開創了市麵上第一款能夠自由選擇甜度的蛋糕,和奶茶一樣,它分零度糖,

五度糖和七度糖,完全滿足了不同人群的需求,一經上市就受到火熱追捧。

比起恰到好處的甜味和高級動物奶油,易思齡更喜歡的是蛋糕中散發出來的天然花香和綿長茶韻。

這是來自大山中最好的禮物。

是她用雙腳走過的田埂,親手摘過的茶芽和鮮花。

易思齡盯著那些數字,眼底有細微的光芒在閃爍,“所以我們上個季度一共賣出了六點五個億?比去年一年的銷售額加起來還要多三倍?”

張箐重重點頭,“對,兩個月後是雙十一雙十二促銷,我們的銷量肯定能再往上衝,今年增長十倍不是問題。”

易思齡緩著激動,不讓自己太興奮,這樣很丟人,她向後靠上椅背,指尖有一搭沒一搭地轉著那支紫色貝母鋼筆。也許是懷了一個聰明寶寶,她覺得腦瓜子比以前更靈活。

“嘗試一下找個品牌做跨界聯名吧,讓研發部推出兩種新口味。”

“找什麼品牌?隻有兩個月了,會不會太趕?”

“就找樂泉。自家牌子好說話,兩個月不算趕。”易思齡勾起笑,“樂泉的果味汽水不是暢銷了十幾年嗎,正好我們可以趁機推出果味千層和果味芝士,他們家底比我們厚,但我們正炙手可熱,互利互惠,一起賺錢。這事交給黃總去談,他現在握著他爸的把柄,取而代之是遲早的事。”

張箐佩服易思齡的思路,清晰明了,一針見血,沒有半句廢話,不由打趣道:“都說一孕傻三年,

我看您是懷孕了更厲害。”

易思齡羞澀地瞥她一眼,讓她不要亂說,懷什麼孕呢張箐輕笑,實話實說:“官博最近天天都有人,他們鍥而不舍,非得問出您是不是懷孕了。"

易思齡用力地抿起唇,秀氣的眉心微微蹙籠,有些煩憂。

她的私人號何嘗不是塞了成千上萬鍥而不舍的追問。網友們甚至把她懷孕這事當做梗來玩了,隻要她發微博,熱評一定是:

【嗯嗯嗯,我們都相信大小姐肯定沒有懷孕眨眼睛肯定是低血糖眼睛眨瞎】

“我去看看。”易思齡無奈,把手機從包裡翻出來。

她昨晚發了一組在福娃娃旗艦店打卡流觴曲水的照片,今天的評論已經堆了一萬條了。懷孕後她就刻意減少使用社交軟件的時間。

【桌上四款茶味蛋糕一口沒吃,隻吃了鮮花餅和蘋果酥,盲猜一波,孕婦不能碰茶?】

易思齡傻眼,還能這樣?福爾摩斯都沒這麼強。

【姐姐低血糖,記得按時吃早飯午飯晚飯!照顧好自己!】

【噓噓噓噓,說什麼懷孕呢,沒懷!我都沒投胎,大小姐怎麼能懷孕!】

【謝邀,已經拿了號碼牌,爭取投個二胎。】

【彆再說了,藍曜公關費今年已經蹭蹭蹭往上漲了!】

【太子爺:你們每說一句,就有一個搓衣板要失去生命。】

【盲猜藍曜公關部今年的工作總結會出現二十次以上的低血糖。】

【低血糖低血糖低血糖!大小姐賣甜甜的蛋糕,但不耽誤低血糖哦!所以輕盈係列真噠很輕盈!】

易思齡沒勇氣再繼續往下翻,扶額,一時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氣。

“這事真的不回應嗎?已經炒了兩個月了,易總。”張箐都心疼運營部的幾個小姑娘,每天都要睜眼說瞎話。

易思齡歎氣,垂眼看著自己還沒有隆起的肚子,但很快,這裡就要隆起小山丘。

接近三個月,醫生說胎像已經很穩,她聽過從多普勒胎心儀中傳出來的節奏,強勁有力。謝潯之把這段胎心的聲音錄了下來,錄音裡除了跳動的胎心,還有她的咯咯傻笑。

易思齡將掌心貼上小腹,一股溫熱透過輕薄的紗裙,傳入深處,“這個月是不是有專訪?”

她突然問。

張箐:“對,《風賞》的主編邀您拍十月封麵,還想做一個人物專訪。”

易思齡的食指點了點肚子,“那就帶我的福娃娃去拍封麵。”

順便公布一下她懷孕了,雖然這事早已人儘皆知。

易思齡站起來,高跟鞋穩穩地踩在地毯上,質感輕柔的短裙垂落,遮不住兩條纖細修長的腿。她到底是緊張,最近把七厘米的細高跟都換成了五厘米的粗跟。

一把抄起那份季度銷售報告,“我去找某人邀功。”

易思齡輕車熟路地來到頂層,都沒有問前台秘書謝潯之在不在,徑直走到他的辦公室,按指紋鎖進去。

謝潯之正在看文件,察覺到動靜後也不惱,閒閒地抬眼望過去。他知道是她,除了她,沒有人敢不敲門就進他的辦公室。©第一眼就看見她那兩條招搖的長腿,筆直性感,稼纖合度,昨晚纏在他腰上不肯放。

謝潯之自然地挪開目光,一派非禮勿視的君子作風,放下鋼筆,去牽她的手,“怎麼想到來找我。”

他把她帶到自己腿上,不讓她坐腿上,她會發脾氣。

易思齡順勢坐上去,勾住他的脖子,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睫毛卷翹,紅唇精致,被他手掌握住的腰肢很柔軟,往下是被蕾絲包裹得挺翹的臀。沒人敢信她是懷胎三月的孕婦。

他淡定平靜的目光在嗅到她的特殊香氣後變得幽深。

“我想你”易思齡咬著唇,直白地說這些還是很難為情。

謝潯之被她一句我想你弄得心馳神迷,手掌更緊地貼她腰肢,再向下就是他更愛不釋手的地方了,但是不行。

手背克製地迭起根根青筋。

“我也想你,老婆。”他拿唇瓣碰她的臉頰,溫柔而和風細雨地親吻。

易思齡靠在他懷裡,哼了聲,“你想我還不是看文件,也沒有要來福娃娃找我,都是我來找你。”

謝潯之被她像小動物一樣嘀嘀咕咕地嗔著,吻她側臉的動作已經輾轉到耳廓,更緊更深重地壓下去,呼吸全部噴灑在她的耳後和側頸,都是她敏,感的地帶。

“怎麼來找你,我若是去,一堆人前呼後擁,私底下八卦我們,況且你那小辦公室四處漏風,你敢坐在我腿上?”

易思齡受到了侮辱,什麼叫四處漏風的小辦公室?

她逡巡著謝潯之這間寬敞明亮的辦公室,佇立在最繁華最寸土寸金的cbd高空之上,腳下就是川流不息的人間,的確不是闊氣二字能概括的。

“還嫌我辦公室小,還不是你們藍曜待遇差!我在星頂的辦公室可是一間總套!總套!”

還是帶花園露台和無邊遊泳池的總統套房。

易思齡坐在他身上,抗議地扭來扭去。

謝潯之輕輕拍了拍她的臀,讓她彆亂動,“那你以後在我的辦公室辦公,我搬去隔壁。”

易思齡又扭了一下,柔軟重重地碾過蓄勢待發,“不要換辦公室。要彆的。”

“要什麼。”謝潯之聲音低啞,西裝褲下的長腿堅實如鐵。隻想命令她不要再動,給什麼都可以。

“要藍曜今年的優秀經營獎!必須頒給福娃娃!”易思齡把報告拿到他眼前,迫不及待地翻開,“你看…上個季度的銷售額,已經比去年一年加起來還要多四倍。我們這麼優秀,難道不該拿獎嗎。”

藍曜內部的激勵政策,每年評選五家優秀子公司,拿出該公司上繳總部的淨利潤的百分之十五作為獎金,按比例分給員工。易思齡算了一下,若是能拿到這個獎,福娃娃員工每人年度獎金能多一倍,還是總部買單。

她扭來扭去,像一頭躁動的小獸,又拿手不停地搖晃他的肩膀,“好嘛好嘛,頒給我們,謝董”

謝潯之隻感覺到她身上的香風一陣陣襲來,腿繃著,背脊緊著,渴望已經不可抑製地迅速生發,

狼狽地困在籠子裡。

若是她解開束縛,迅速彈跳,柔軟的手心會被狠狠抽一下。

“好,頒給你,彆晃了昭昭。”

這不是大事,他作為集團領導人,有關內部的獎項評選他有一票推薦權,也有一票否決權。何況福娃娃成績亮眼,也沒人敢說他徇私。說了也沒關係,他就是明目張膽偏心。

隻要是他能力範圍內能為她開綠燈的事,他都會做。

易思齡大功告成,親了謝潯之一下。安靜下來後,她感覺到無法忽視的異樣,咬著唇,捧住謝潯之的臉,甕聲甕氣地說:“老公,你現在克製力很差勁…”

謝潯之額角跳動,太陽穴裡麵傳來一陣又一陣蟲子爬過的癢。她又是纏著他,又是扭,又是親,

又是撒嬌,誰能克製得住?

謝潯之被布料繃得很疼,她假裝懵懂又天真地碾過,疼中又感覺慰藉,想讓她更多一點。

他閉眼,吞咽的聲音很細微,喉頭是發緊的狀態,“是你現在太躁動,老婆。”

易思齡不服氣,又躁動了一下,“我怎麼就躁動了!像你一樣,天天不是跑步就是練字嗎!”

手指甚至去戳,拿指甲刮著,縱使隻是隔靴搔癢,但她太調皮。

謝潯之不得不用力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離開危險地區,另一隻手穿過她垂散下來的黑發,掌著她的後腦勺,凶狠地吻過去。

易思齡唔了一聲,被他吻得雙眼迷離。

“那支筆還在嗎?我送你的那支。”他在吻中問奇怪的問題。

易思齡大腦遲緩,悶出一聲在,不懂他要做什麼。當然在,他親手做的,她難不成還丟掉嗎。那塊紫翡又如此漂亮,就算不做正途使用,當把玩的物件也很不錯。

謝潯之吻過,克製地後退,愛憐地親了親她發紅的鼻尖,“周末我教你寫毛筆字,老婆,我們做點靜心的事,好嗎?”

必須要靜靜心了。

易思齡覺得自己見鬼了才會答應謝潯之,周末讓他教她練毛筆字。

她還興衝衝地去書畫體驗館買了幾本喜歡的字帖,花鳥紋灑金宣紙,各種顏色和形狀的小吊卡,

精致的螺鈿鎮紙,太湖石造型的水晶筆架,手工雕花的粉晶硯台,琉璃筆洗缸,全套顏色的印泥,還有各種顏色的墨汁謝潯之看著他那張古樸素淨的檀木書案擺滿了各種花裡胡哨的東西,歎氣,“老婆,寫字不用太多花裡胡哨的東西,把字寫好才是最重要的。”

易思齡不高興地撅了唇,“但是筆不好看,紙不好看,硯台不好看,鎮紙不好看,我字寫不好。難道古人要用很醜的文房四寶才能把字寫好?”

她真是道理一堆。

謝潯之隨她,她拿鑲鑽毛筆都可以,隻要能靜心。每天安安靜靜地寫上一兩個鐘頭的書法,心中的燥欲一定能平靜,修身養性,對孕婦也好。

“入門的話推薦隸書,曹全碑,席夔的千字文都可以。等你上手了就能寫楷和行楷。最後還能自己創作。”

易思齡覺得和他心有靈犀,高興地翻出那本字帖,“我就是選的這個!千字文!"

謝潯之笑,“那就臨這個。”

一切都準備就緒,謝潯之開始耐心地教她如何拿筆控筆。

易思齡隻是覺得寫字好玩,根本沒想過要寫出什麼名堂,可一旦上手,她勝負欲上來了,怎麼毛筆這東西看著簡單,控製起來卻很難?

“好難啊怎麼你畫的橫就好直,我的就歪歪扭扭。”易思齡蹙眉,不高興地看著紙上像齒輪滾過的橫和豎。

“是我的筆不好嗎?”易思齡反複看著手中這支紫翡筆,隨後恍然大悟,仰起臉看他,“肯定是你做筆的水平不好,這支筆中看不中用。”

謝潯之:“

y“你用我的筆寫。”他把自己常用的那支狼毫筆遞過去。

狼毫不適合寫隸書,但她現在還在控筆,寫一寫無妨的,還能感受不同的筆毫帶來不同的觸感。

易思齡換上謝潯之的筆,他這支筆是紅玉筆杆,握上去觸手生溫,可寫出來的橫,依舊不直。

“你這支筆也不好。”

他這支筆是非遺傳承人按照古法親手製作的,選毛料費了一番功夫,走遍了好幾個城市,如今很少能找到這種挺勁又柔韌的狼毫,可以說是中國的奢侈品。

“還是用我自己的。”易思齡嫌棄地擱下,又換自己的筆寫。

“老婆,你靜心多練幾遍,肯定能寫好。”

“不要你廢話。我現在很認真很靜心!”易思齡和橫豎杠上了,杠了沒多久,她覺得畫橫沒有意思,要寫字才有意思。

謝潯之隻好教她寫字,“先寫你的名字。”

修長的手指握著那支紅玉筆,遒勁有力字拓在灑金紙上。不似往常那樣遊龍走鳳,而是很收斂地寫著圓潤又靈動的隸書。

寫了昭昭二字。

像藝術品。

他寫字時眉眼舒展,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白雲出岫般平靜和淡然,易思齡眼睛眨得很快,根本沒有看字,一直在看他。

“我教你。”謝潯之牽過她的手,讓她握住毛筆,整個人從易思齡的後背覆蓋上來,氣息像山一樣籠罩她。

溫暖潔淨的手掌蓋住她的手背。

“隸書的橫是先粗後細,對…按下去,然後筆尖一點點提起,然後重新再壓下去…感受一下筆肚…”

他聲音清冽而溫柔,易思齡耳尖都麻了,手完全被他握著,寫了什麼也不知道。

還是那個字,昭。

寫完後,易思齡居然出了好多熱汗。一顆心非但沒有靜下來,反而被他濃鬱的荷爾蒙侵擾,更躁動。

謝潯之非常平靜,溫沉地看著她,“你來寫一個。寫不好沒關係,慢慢就會寫得很好。也不用一開始就懸腕,握筆怎麼舒服就怎麼來。”

“我第一次寫字是五歲,那時也是歪歪扭扭,筆都拿不穩。”

易思齡抿了抿唇,亮晶晶的唇釉被她抿得斑駁,她像調皮的學生,他像學富五車,氣質溫和而包容的教授。

他退後幾步,不再圈住她,易思齡這才呼吸暢通。她握住筆,一筆一劃照著他寫下的字臨摹。

寫了好幾遍,還是寫得不好,易思齡有些喪氣。瞥一眼謝潯之,他居然還在慢悠悠地喝茶,一派寧靜祥和。

躁動的隻有她,呼吸不了的也隻有她,受激素影響平靜不下來的也隻有她。

想親密的也隻有她。

易思齡癟嘴,乾巴巴命令:“你坐過來。”

謝潯之放下茶杯,走過來。她又說,“你坐椅子上,我坐在你身上寫。”

謝潯之:“”

這還怎麼靜心?

“快點,我坐你身上肯定能超常發揮。”

謝潯之隻好坐在椅子上,圈住她的腰肢,讓她坐穩些。手不穩,寫出來的字也不會穩。

易思齡就坐在他懷裡寫字,她越寫越心不靜,身體也時不時調整姿勢,一會兒往左側,一會兒往右側。

“老婆…你靜心些,彆亂動。”

易思齡把筆重重擱下,扭頭,一雙水眸冷冷地看著他,她忽然湊過去咬他的唇。

“讓你靜心,我讓你靜心。”她一邊咬一邊解那扣到最頂,禁欲端方的襯衫紐扣。

謝潯之被她猝不及防地含住唇瓣,又被她這樣作弄,下意識扣住她的手腕,“昭昭。”

聲音很沉。

易思齡輕哼,毛茸茸的呼吸噴灑在他唇周。襯衫打開像畫卷一樣朝兩邊剝去,露出線條流暢,緊實飽滿的胸膛、腹月幾手掌在上麵淩亂地觸。

謝潯之蹙眉,喉結滾了滾,不讓自己的聲音異樣,“這是書房,老婆。你在寫字。”

她現在一言不發就剝他襯衫的習慣可不好。

“是啊,我是在寫字呀。”她溫溫柔柔地笑起來,聲音暴露出她的捉弄,手往後,捏住那支毛筆,

“我在你身上寫,肯定能超常發揮。”

毛筆還氳著飽滿的墨汁,蓄墨能力足,輕易不會滴下來。

謝潯之身體裡有一根弦繃著,盯著那支毛筆,又看向天真又調皮的她,說出來的話一板一眼:“

不準胡鬨。”

易思齡嬌氣地說:“才不是胡鬨,我這樣就能靜心。”

白皙纖柔的手指捏著那支紫翡毛筆,筆尖落下,在他心口處,是冰涼濕漉的觸感。謝潯之渾身一顫,眸色陡然沉到最底。

過去三十年,沒有誰敢這樣對待謝潯之,連不敲辦公室門就闖入都不可能有,更彆提坐在他懷裡,拿毛筆在他身上烙下痕跡。

易思齡嘴角翹著笑意,認認真真地捏著筆,寫下他剛剛教過她的“昭”。

筆鋒在皮膚上劃過,帶來複雜的,說不出來的感覺,謝潯之隻覺得心裡那根弦倏地斷掉。

什麼靜心,全部是bullshit!

“你彆動呢,我快寫完了。”她嫵媚地瞥他一眼。

謝潯之深吸氣,胸膛舒張,她寫下的那個昭字也跟著起伏。她在他身上咬過,抓過,留下過各種痕跡和香氣,這一次,她又用更調皮的方式標記他。

物體在褲袢的束縛下,熱到漲到發痛。

他忽然扣住她的手,把她整個抱起來,手臂猛地把書案上花裡胡哨的東西拂開。薄紗的裙一並扯掉,被扔下去。

手指抵入濕漉的雲中,很快,唇也抵上去。

他含住那片下雨的雲,氣息烘得她亂顫,“我陪你靜心,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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