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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百年好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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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張卡片一直磨蹭到零點才寫完,書案上的毛氈已經一片狼藉,淌濕,洇開,好似失手弄翻了茶杯,水淌得到處都是。

易思齡握著毛筆,寫出來歪歪扭扭的一行字,她想撕掉,被謝潯之攔下,妥帖地收進抽屜。

“就當送我的新年禮物。”他聲音混著一絲沙啞,語氣很淡,幾乎聽不出他在做什麼壞事。

身上的西裝也完好如初,沒有一絲皺褶。他一本正經得過分。

易思齡回頭,羞惱地看他一眼,很快,男人覆上來,從後方圈住她的背,他襯衫上好聞的沉香夾雜著濃烈的荷爾蒙,可神情很沉冷,不疾不徐地握上那支黃玉杆毛筆。

“我教你寫。”

用這樣的方式教她寫嗎?他們疊坐在一起。

易思齡臉上的紅雲經久未歇,像翻湧的雲雨,她快呼吸不過來,有些暈眩。

安詳的夜晚,靜謐的書房,竹簾垂下,擋住院外的花燈點點,書案上那盆內門竹如此飄逸,葉片在無風的室內輕輕搖晃。

溶溶的暖燈在牆上勾出兩人相互依偎的影子,大手疊著小手,同握那支毛筆,在卡片上一筆一劃地寫下。

昭昭若日月之明。

有他在,她那小雞爪一樣的毛筆字順眼了許多。易思齡沒有練過毛筆字,卻能寫一手漂亮到宛如印刻的花體英文。

“為什麼寫這個?”易思齡好奇。

謝潯之佩服她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好奇,又為她在這個時候分心而氣惱,麵無表情地動了下,深沉地注視著她,惜字如金:“像你。”

他找不出其他的祝福送給她,唯有祝她一如既往,如日月之明。

易思齡難耐地眯了眯眼,難得乖巧,鼻息裡哼出輕輕淺淺的聲音,無力地靠在他懷裡,“…反正明年的卡片不會找你寫了”

黑心資本家。

寫幾個字還要報酬。

謝園人多,除夕的團圓飯吃得很熱鬨。

餐廳裡擺了四桌,包括管家、傭人、司機、廚師都在一起吃,他們雖然不能回去過年,在謝園也要過得像家,要體麵。

今年的菜色無疑帶了港府特色,各色海鮮琳琅滿目,易思齡最愛那道鮑魚炒飯,一連吃了兩小碗。她全程都很高興,唯有在謝潯之喝酒的時候皺了皺眉。

但今晚是年夜飯,滴酒不沾不太可能。

就在她皺眉的下一秒,手機收到一條微信。

老古板:【隻喝一點。】

易思齡今晚很忙,有太多人情往來的消息要回,大部分時候都盯著手機,他這條消息滾進來時,

她倒是嚇了一跳。

人就坐在她身邊,卻要發信息。

易思齡舉著亮屏的手機,側頭看過去,對上男人幽幽的深眸。

這什麼眼神?易思齡怔了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謝潯之就這樣偏頭看著她,麵色平靜,右手漫不經心地搭在餐桌邊緣,兩指摁住酒杯底座,輕微地晃,色澤如寶石的液體掛在杯壁,緩慢地回落。

他不說話亦不笑的時候,太像一隻在夜色中慢條斯理踱步的獅子,周身散發出危險又迫人的氣場。

易思齡覺得他簡直是沒事找事,吞咽一下,繼續這樣有些笨拙地舉著手機,“看我做什麼…?”

謝潯之笑了笑,目光很輕地在她手機屏幕上點了下,隨後波瀾不驚地說:“沒什麼。”

又提醒她:“吃飯的時候少玩手機,對消化不好。”

易思齡小聲嘀咕,“又不是我爹地,管我這麼多。”想到他剛剛故弄玄虛,不爽地踢了下他的小腿。

她現在學乖,不會動不動踩他腳,改為踢小腿肚。

謝潯之沒有動,長腿維持著鬆弛卻不散漫的姿勢,滿桌子的熱鬨,唯有他很心不在焉,想著剛剛不經意瞥見的備注【老古板】

吃過團圓飯,就到了所有人最期待的派新年紅包。

傭人們喜氣洋洋地排成長隊,整齊有序,一個接一個上來領紅包,嘴裡說著不知是從哪裡學來的時興吉祥話,都不帶重樣,主廳裡暖氣開得很足,又有地暖,還燒著紅彤彤的壁爐,茶幾上堅果糖果糕餅水果堆成小山。

每人能領三份紅包,一份是謝喬鞍的,一份是楊姝樺的,一份是謝潯之的。今年不一樣,傭人們收到易思齡派發的第四份紅包時,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謝謝少奶奶!少奶奶新春快樂,永遠漂亮!”

易思齡的笑容被明燈照亮,發紅包絲毫不手軟,“那就借你吉言,永遠漂亮。”

“少奶奶的紅包好大啊!

y“比少爺的紅包還厚!我好像拿著一塊板磚!”

“少奶奶無敵!!

刀梅叔笑這群小崽子收了大紅包,嘴比抹蜜還甜。

易思齡把最大的那份紅包拿給梅叔,“這是你的,梅管家。”

梅叔有些受寵若驚,“連我都有?”

“當然,收了我的紅包,以後要站在我這邊。”易思齡雙眸很明亮,若有似無地往謝潯之那兒瞥,帶一點點挑釁。

謝潯之無聲地笑了笑,覺得易思齡好厲害。她今晚收買了整個謝園,輕而易舉把這裡變成她的主場。

梅叔絲毫不猶豫,接過紅包,給易思齡鞠上一躬,“我以後人在少爺身邊,忠心在少奶奶這裡。”

謝潯之簡直被梅叔的騷操作給氣笑,揮揮手讓他趕緊消失,免得看見心煩。

“這是穗穗的。”

“這是寧寧的。”

“這是小起弟弟的。”

易思齡依次把紅包派給謝潯之的弟弟妹妹,明明她也才二十四歲,比謝明穗都小三歲,眼角眉梢透出孩子氣的嬌意,卻像極了大嫂。

她對於謝園少奶奶這個新角色,過分得心應手,沒有誰比她做得更好,更自然,更大方。

楊姝樺很得意地看了謝喬鞍一眼,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聲說:“老謝,甘拜下風吧。我的眼光比你準多了。你瞧,咱們兒媳婦就是當家做主的派頭,撿到寶啦。”

謝喬鞍威嚴的臉上到底染上慈愛的笑容,隨手給妻子喂了一張牌。

領了紅包傭人們都散去,一家人在客廳守歲,打牌,吃零嘴,看電視,吐槽春晚,在手機上進行必要的人情往來,左不過這些。

易思齡坐在暖氣房裡嫌太悶,出來院子裡透氣。

庭院被無數精巧的花燈照亮,宛若定格在人間的煙花。夜空被城市的燈光照亮,像一張巨大的深藍色的絲絨幕布。

謝潯之意興闌珊地陪楊姝樺打了兩圈牌後找借口脫身,楊姝樺早就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笑著讓他滾蛋,換謝知起來頂牌。

謝知起隻差淚流滿麵,“媽,我能不能不打牌?”

楊姝樺:“小兔崽子,你那手牌技太爛,還不多練練。今晚陪我打四圈,不然不準下桌。”

謝知起:“”

他煩躁又不敢表露,小聲說:“大嫂給的紅包還沒捂熱呢”

謝明穗:“把大哥的紅包輸完,大嫂的給你留著。”

謝知起斜眼睨她:“二姐你是魔鬼吧。”

謝潯之聽著身後的喧囂熱鬨,嘴角勾著微微的笑意,步伐邁得沉穩,踏出屋門的一瞬間感受到撲麵而來的凜冽雪意,視線一眺就落在了那道優美而漂亮的側影。

今天是除夕,易思齡穿著喜慶的正紅色長裙,類晚禮服樣式,但更輕盈,脖子上束著一串鑽石拚珍珠的高定珠寶,整整三圈,繞著她那修長白皙的頸,在夜色中也閃閃發亮。

如此隆重而華麗的她,不該寂寞地站在無人的庭院裡,盯著花燈出神。

她很少流露出破碎感。

破碎是不該出現在她人生中的詞,這不是什麼好詞。

謝潯之沉靜的眼眸泛起一絲漣漪,他就站在連廊下,端詳幾秒,隨後的步伐邁得很快。

鞋麵踏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地麵,不可能沒有動靜,易思齡很警覺地抬眸望去。

男人罩著一件及小腿的黑色羊絨大衣,風衣款式,大步流星地走過來,衣角帶風。

他連走路的姿態都矜貴,頸項挺拔,身影修長,上百盞繽紛的鼇魚燈掛在庭院四周,光影斑駁錯落,他宛如穿花而來,有種難以言說的孤峻,即使是走得很快,也不見輕浮和毛躁。

英俊的麵容隱匿於朦朧月色,看不清,但易思齡感受到隨著他的靠近,他們之間的空氣都變得劇烈,有種奇妙而無聲的化學反應。

“怎麼一個人在這。”謝潯之走過來,自然地摟住她的腰,不輕不重把人帶到懷裡,又問她冷不冷。

雪還沒化。

“不冷。”易思齡搖頭。

謝潯之笑,深深地看著她:“怎麼不開心。”

剛剛就看出來了,她不開心,都沒有吵著打麻將,也沒有和溫寧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聊八卦,更沒心思逗小起。

易思齡沒想到他能輕而易舉洞察她的心思,一時間有些委屈,撒起嬌來:“你怎麼知道我不開心。”

“你是我老婆。及時觀察你的情緒是我該做的。”

易思齡還以為他被家人架在牌桌上,分不出心思管她。她不知道的是,謝潯之打牌全程心不在焉,連胡的牌都敷衍地輸出去。

“是不是想家。”謝潯之拿手掌貼住她的臉頰,手指溫柔而緩慢地摩挲幾下。

易思齡一時啞然,為他過分不給人留活路的敏銳。他簡直是觀察人心,玩弄人心的高手。

她其實有些惱火,總是被他看穿,卻看不穿他。

“才不要你管。”她把頭埋下去,發狠地推他。

她發狠的力氣在他這裡也不過是螳臂當車,滴水不漏地化解,不讓嬌貴的她因為完全推不動而惱火,所以他很配合地退了一步,適當的一小步,隨後溫柔地牽起她的手腕,捏了下。

拇指扣在她的經脈處,捏得她手腕酥酥麻麻。

“不用我管我也得管。航線申請好了,明天吃過晚飯後陪你回去。”

易思齡一怔,停下動作,看著他,“明天就陪我回去?認真?”

按照原計劃,回港島拜年安排在初三,但他突然提前了兩天,改成大年初一晚上動身。其實這個安排不符合規矩。

他也不說話,不知道想些什麼,短暫地頓了幾秒,他點一點頭。

易思齡眼睛瞬間明亮,聲音也揚高:“謝潯之!”

謝潯之失笑:“在。”

“這份新年禮物我很滿意!”她心花怒放了,什麼討厭人的破碎感,失落,不高興統統丟掉。

煌煌燈火映在她臉龐,隻有明亮。

謝潯之無奈,她真像小朋友,雖然半小時之前還在那端著大方穩重的主母模樣,給所有人派紅包,一不小心就露出貓尾巴。

她才是需要收壓歲錢的那一個。

易思齡開心得踮起腳,高跟鞋尖踩著鵝卵石,去勾他的脖子,若非禮服太不方便,她會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謝潯之把她圈起來,低沉地在她耳邊問:“這麼高興?”

“當然,我想媽咪了。也想爹地,老二老三老四,想tanya這個死女人,想”

謝潯之低頭含住她的唇,吮了吮,隨後克製後退,問:“不想我?

y4天天都能看見你。為什麼要想?”

謝潯之:“那看不見呢?”

易思齡咬著水光瀲灩的唇,呼吸和他纏在一起,嗅到他鼻息裡淡淡的紅酒味,以及薄荷漱口水的味道。

“也許有一點點吧。我不確定。”

她嬌矜地仰著臉,絕不可能表露太多的心思。

謝潯之隻是輕笑了聲,一隻手圈住她,另一隻手摸進口袋,拿出一封壓歲包。

“你的。”

易思齡驚訝,“媽媽爸爸剛才都給過我了。”

“這是我給你的。”謝潯之彬彬有禮地把紅包放在她手裡。

有紅包當然收下咯,不收是傻子。當即把紅包封口拆開,裡麵是一張支票,金額龐大到易思齡都怔了瞬。

易思齡無語,拿手指彈了一下支票,空氣中破開清脆的一聲,像炭火炸開星子,“謝潯之你這是在炫富?”

謝潯之靜默一瞬,溫和說:“我從不炫富。不需要。”

4u“我隻是喜歡你花我的錢。”他平靜陳述事實。

j易思齡突然發現他有時候還是很幽默的,是一種冷幽默。老土,古板,端端正正,又有趣,還壞,如何能做到這種矛盾集合?但臉頰還是熱起來,大抵是花燈的光太絢爛了。

見她被哄好,謝潯之跟著笑了一息,花燈將他的側臉映得深邃,空氣裡隱隱傳來一些遙遠而模糊的熱鬨。今晚是除夕,家家戶戶都在團圓。

他手臂圈抱著這個思念爸爸媽媽的姑娘,那件事到底沒有開口。

她想給他備注什麼就備注什麼吧。

老古板就老古板。隨她喜歡。

謝潯之克製地吻她耳廓,“以後每年新春初一都陪你回去。”

“…那不如明年在我家過年?”易思齡眼睛亮晶晶的。

謝潯之笑笑,倒是沒想到這點,“好。明年去你家。”

易思齡高興溢於言表,又假裝很懂事,眨眨眼,甕聲甕氣地:“會麻煩嗎。這可是你說的哦…”

謝潯之無奈地看她一眼,“沒有麻煩,也不會有任何人敢說閒話。你想回,我就陪你。以後我們輪流在兩家過年。”

他字字篤定。

一趟短暫的旅途結束,從港島回京城的那一天,易思齡仍舊興高采烈。經過這遭,她這才徹底放下心來,之前的擔心都是多餘,謝潯之的確是很靠譜的男人。

趕回港島的當天,正好撞上新年花車巡遊,初二又有新年維港煙花。港島的年味不比京城少。

“沒有我們結婚那晚的煙花盛大。”

說這話時,易思齡躺在星頂酒店的頂樓花園,雙手托腮,目不轉睛地看著維港上不停炸開的花朵。

這裡是私人花園,不對外開放,易思齡在這裡有屬於她自己的玻璃花房。

謝潯之鬆弛地靠在躺椅上,微微潮濕的海風吹來,讓他指尖的雪茄忽明忽暗。他難得吞雲吐霧。

從認識他起,他抽過一次煙,兩次雪茄。抽煙那次還是不可提的意外。

灰藍色的煙霧後模糊他冷峻的麵容,很倜儻,手腕上的腕表在夜色下閃動著幽幽光澤。

“你喜歡,可以再放一次。”

“我是喜歡,但一次就夠了。”

任何煙花都比不過。

謝潯之聽懂她的話語,笑了,把雪茄擱在小茶幾上,起身走到她躺著的那隻超大的粉絲絨沙發邊,蹲下去,吻了吻她的耳廓。

“彆鬨…”易思齡彆扭地推他,“她們能看見呢。”

謝潯之回頭看了眼正在忙著吃甜點的老四,然後是興奮拍照的老三,最後是端著一杯雞尾酒,坐在秋千上,低頭看著手機發愣的老二。

沒有誰注意到他們。

但她臉皮薄,上次接吻的圖片傳遍全網已經讓她不爽很久,若是再被她姐妹看見他們躲在這接吻,肯定又要跟他鬨脾氣。

“好。”他歎氣。

易思齡嗔他一眼,勾勾手指,“把雪茄拿來,我嘗嘗什麼味。”

“不可以。”謝潯之看著她。

易思齡翻身坐起來,“憑什麼你可以我不可以。又不吸進去,我就玩玩。”

她推他,哪知他這人實在是高大,壓根就推不動,“你快去啊,煩死了,謝潯之,我生氣了。”

l他無奈,隻能折回去,把雪茄拿過來,遞給她。

易思齡纖細的手指捏著這根比香煙粗上幾倍的雪茄,來回把玩,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唇邊,不太會吸,樣子很笨拙。

謝潯之就單膝跪地在她身前,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做壞事。

飽滿的紅唇微微翕張,看見一丁點糯白的牙齒,含住雪茄,試探著吸了一口。

謝潯之不知為何,滾了下喉結,背脊的肌肉繃緊。

聯想到了某些不能說的畫麵。

他光是想就覺得把她染臟了。他為自己道德的底線一退再退而感到恥。

易思齡蹙了蹙眉,也不知想到什麼,眼波流轉,瞥了眼謝潯之,她忽然抬起手,抓住他的領帶結,借著支點湊過去,把煙霧全部吐在他臉上。

她得逞地笑起來。

一瞬間,濃鬱的雪茄香與她氣息裡的玫瑰香混為一團,將他淹沒。

她穿著露膚度很高的吊帶裙,慵懶地披著一條羊絨圍巾,遮不住胸前的白皙,在夜色下也晃眼。

謝潯之覺得他道德敗壞不是沒有原因,她這種精怪,誰碰上她都要墮落。

“不好抽。”易思齡嫌棄地癟癟嘴,做了壞事跟沒事人一樣。

謝潯之雙眼微眯,眼底團著似煙霧一樣濃稠的東西,沙啞地開口:“不是這樣抽的。方法錯了。”

“哦關你什麼事,我想怎麼抽就怎麼抽…”易思齡還委屈地撅了下唇。

謝潯之受不了她在這時還撒嬌,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將雪茄拿過來,扔在一旁的威士忌酒杯裡。

火星啪地,被酒水淹沒,溢出一絲了無生氣的霧。

“昭昭,你有時的確太調皮了。”

他沉聲說完,利落地把她壓在沙發上,吻住她的唇,近乎貪婪又凶狠地吻。

遠處的煙花還在不停綻放。

大街小巷全是為新年狂歡的人們,仰著的視線偶而瞥過這棟亮著燈光的摩天大樓。不會有人想到,這幢九十層的建築頂上有一座花園,一對愛人在接吻。

易思齡被他吻得又懵又怕,他溫柔的時候太多,都讓她忘記了,他其實骨子裡是一個喜歡掌控全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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