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公館的司機早早就等在了機場,栗姨跟著過來,還把花花也帶來了,小半個月沒見到大小姐,她一見麵就笑得合不攏嘴。
栗姨說:“五小姐非要跟著來,肯定是想來接您,就一起帶來了。”
栗姨調侃花花時,會幽默地稱它為“五小姐”,易公館的老五,易花花。
“這個小討厭鬼。跟屁蟲。才幾天不見啊。”易思齡撒嬌,把小貓咪緊緊地抱在懷裡。
上了車,出了機場,看著窗外熟悉的風景,心跳還留有餘波,蕩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易思齡抱著小花,心裡想的卻是彆人。
他好煩,他這樣引誘她,留下一連串遐思,讓她如何能開開心心在港島吃喝玩樂?
她感覺她會想著他,不知為何,也許現在就開始想了,明明分開還不到半小時。
好似剛剛陷入熱戀的情人,被迫分開,流連忘返。
易思齡癟著嘴,很不高興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該答應他在飛機上。還放縱了三次,每一次都顫得渾身泛濫。他來吻她,吻走她的眼淚,翻來覆去那幾句無聊的枯燥的情話。
一定是太舒服了,他又慣會用那些溫柔又強勢的方式,親吻她的唇和芯子,令她發昏發軟難怪要說溫故而知新,越溫習越熟練越得心應手越遊刃有餘越離不開,放不下,舍不得。
懷中的花花被抱得喘不過氣來,喵叫一聲,小腳腳一蹬,從她懷裡跳了出去。
“喵喵”
貓咪站在中央扶手上,衝著易思齡叫,問她:你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去了一趟外地,魂都沒了。
易思齡惱恨,拿手指彈小貓的耳朵,“不要窺探我,你隻是一隻喵!”
花花:“喵!”
它仰著腦袋,脖子上的那串祖母綠項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花花有自己的小珠寶櫃,全是家裡幾個姐妹拿真鑽真寶石為它訂做的項鏈。戴著很神氣,像極了易家的貓。
前座,栗姨都笑了,轉過頭來,慈愛地看著易思齡:“小姐怎麼去了一趟京城,人都變漂亮了,看來京城養人呢。”
易思齡:“你這就是說好聽的話哄我呢,我明明去京城之前也很漂亮,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天胖了兩斤…”
在謝園裡吃各種補湯小吃家常菜,在歐洲又吃高熱量的巧克力甜品,不胖才怪。
“婚紗說不定都穿不進去了。”易思齡歎氣。
栗姨無奈,“胖是好事,胖了才有福氣,何況您這哪裡算得上胖。隻能說明姑爺把您養得很好,很用心呢。”
隻有用心養的花,才能開得如此嬌豔,漂亮。
易思齡咽了咽喉,沒有反駁。謝園上上下下都對她很用心,這是不爭的事實。
謝潯之就更用心了。他的用心是在細微處,從不用嘴說,也從不外露,不炫耀,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讓人感受到他的細致。
和栗姨說了會話,易思齡才漸漸從那種依依不舍的情緒裡緩過來,往窗外遠眺,香江波光粼粼,
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幾台直升機盤旋,低空飛過江麵。街道上車水馬龍,遊客如織,一派熙攘繁華。
這裡是港島,這裡是她的主場。
易思齡降下車窗,深深吸了一口熟悉的空氣,撐了一個懶腰,從包包裡摸出手機,在易家姐妹群裡發消息。
【我回來啦!!!】
又在塑料姐妹群裡發:【從歐洲回了喲明天可約~】
最後是跟陳薇奇私發,給足了她排麵:【你的十億寶貝回來了,限你三分鐘速速出現,大事!】
易思齡決定,要轉移注意力,要把心思全部放在吃喝玩樂上。
距離婚禮倒計時十五天,這才第一天。
她才不要總是想著謝潯之。
坐落於尖沙咀的瑰麗酒店麵朝繁華維港,站在頂樓套房的落地窗前遠眺,能看見整座港島最美也最昂貴的景色。
明亮開闊的江麵,一望無際的藍天,以及那條世界上最著名的天際線,都不過是腳下之物。
金色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裡透進來,套房裡充盈著曖昧又甜膩的香氣。
陳薇奇跪坐在床上,微微垂首,呼吸一起一伏。用金錢養出來的細膩皮膚布滿了一層香汗,平日裡精心打理的長卷發,此時淩亂地鋪在後背。
莊少洲緩了片刻,也從床上坐起來,他眸色混沌,湊過去親了親陳薇奇的肩。
陳薇奇很少會露出這樣乖巧,甚至是脆弱的一麵,至少莊少洲從沒有見過,唯有在事後,把她弄狠了,她才會如此。
“再來一次?”男人在她耳邊發出邀請。
他們二人也是膽大,在工作的時候,各自從集團偷溜出來,在瑰麗開了套房,一進房間就乾柴烈火,衣服扔得滿地都是。
這是大白天。
陳薇奇還沒有從餘韻中緩過來,推了推他,不給準信。
莊少洲輕抬眉尾,“tanya,你吃一次能飽?
j陳薇奇瞪他一眼,可還是默認了他覆過來的動作,兩道聲音糾纏,一觸即發之時,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有電話撥進來。
莊少洲要去關掉,陳薇奇打掉他的手,拿過來,看是易思齡,她沒有猶豫,按了接通。
電話對麵的聲音很嬌蠻,指責她怎麼回事,為什麼不回消息。
“陳薇奇,你在做咩?為什麼連我的消息都不回!”易思齡煩,等了陳薇奇十來分鐘,對方都沒有回,她受不了被任何人冷落,當即撥過去。
陳薇奇蹙眉,沒好氣地說:“大小姐,我又不是你秘書,我還要守著你的消息?
j易思齡:“那我請你當我秘書,給你五百萬一個月,你乾不乾!”
陳薇奇氣笑:“你發什麼瘋。你那點錢,留著你自己買項鏈。還想買我,你想得挺美。”
兩人說話,免不了刀光劍影,你來我往。被晾在一旁的莊少洲自知這通電話沒有十分鐘不會結束,乾脆起來,披上浴袍,走到吧台旁,倒了一杯紅酒,獨自小酌。
“到底什麼大事。”
“商量我的伴娘人選,你說是不是大事。”易思齡輕哼,“晚上六點,我們常吃的那家oakase,遲到你是狗。”
陳薇奇:“港島遲到大王是你吧?”
掛了電話,陳薇奇利落地起床,要去洗澡。莊少洲放下酒杯,高大的身體堵住她,“tanya,彆告訴我你管殺不管埋。”
陳薇奇在他臉上烙下很淡地一個吻,安撫得如此敷衍:“好了,彆鬨。我和易思齡晚上約了吃飯,
我現在得回家換衣服,不然要遲到的。”
莊少洲挑眉,沉默地凝視著她。幾秒後,他嗤了聲,漲得發痛,“我現在是連易思齡都比不上了。”
陳薇奇笑,覺得他在說胡話,“你是我老公,易思齡隻是我的小寵物,她不講道理,你也要學她嗎?
jj莊少洲不說話,挪開,看著陳薇奇接近黃金比例的完美背影,細腰翹臀,雙腿修長,眼眸暗沉下去。
他知道陳薇奇心裡不見得有他,她婚前那場轟轟烈烈的戀情,他知道,隻是懶得提。他亦如此,
家裡選中了陳薇奇,他覺得對方盤靚條順,當老婆沒得挑,就應了。
婚後,他們也不見得培養出了什麼感情,隻是在床上很合拍,非常合拍,而已。
風風光光的一場婚姻,外麵的人看熱鬨,裡麵的人心懷鬼胎。
聯姻的夫妻,哪有那麼多情和愛,都是利益和欲望交織的畸形產物。他忽然想起易思齡的老公,
一位看上去端方莊嚴的男人。
心裡不乏同病相憐的同情,易思齡比陳薇奇更難搞,說不定那位謝少爺過得更慘。
浴室裡不一會兒就響起水聲,莊少洲眼底暈開冷意,和一絲煩躁。
他點了一根事後煙。
中環做oakase服務的日料很多,即使食材高端,價格不菲,前來品嘗的客人也絡繹不絕,家家都爆滿。但易思齡和陳薇奇常去的這家不對外營業,隻針對提前預約的客人。
餐廳每天隻接待三桌客人,因易小姐要來,餐廳老板特意在包廂裡單開了一桌。
廚師正在準備所需的食材,切好的三文魚,金槍魚,鼇蝦,海膽,和牛,魚子醬…看上去新鮮可口,
陳薇奇在五點五十就到了,偏易思齡不遲到也不可能早到,剛好六點,弄得陳薇奇很無語。
“可彆擺出這副表情,我不遲到,已經是給你陳三小姐天大的麵子了。而且我今天剛回來就找你,
你可是在我心裡排第一。”易思齡把針織衫脫下,遞給侍應生去掛好。
陳薇奇在陳家排行老三,上頭有兩個親哥哥,下麵有一個親妹妹。那些她爹在外麵生的弟弟妹妹,她一概不認。
陳薇奇微笑:“因為你家阿樂要加班沒空陪你,你家阿瓊要做作業也沒空陪你。所以你來煩我哦。”
易思齡:“
乃廚師問是否可以開始備餐,陳薇奇揚揚手,很快,有帥氣年輕的侍應生過來,端著一壺茶和果子。
隨著沸騰的山泉水衝下去,清冽的綠茶香伴隨著甜辣的香料,以及淡淡的柑橘,齊齊催發,漫出來。
包廂裡充斥著一種高級又安逸的氣息。
陳薇奇拿手托著下巴,懶懶地瞥了易思齡一眼,這女人,一周多沒見,怎麼容光煥發,滿麵春風?
“胖了?”
易思齡大驚失色:“喂!!"
“看來你老公把你養得不錯啊。”陳薇奇拿筷子挑著壽司頂上的魚子醬,“京城那邊如何?他家裡人好多,你各個都搞得定?
乃怎麼可能有我搞不定的人。”易思齡揚起下巴,“我連你都搞得定。”
陳薇奇:“”
相愛相殺多年的姐妹,到底和那些純利益掛鉤的塑料姐妹不同,她們足夠熟悉對方的一切,即使都看不慣對方,要贏過對方,但這種看不慣中又有惺惺相惜和彆扭的認同。
很奇怪,她們都各自有小團體,小圈子,有巴結吹捧的小姐妹,但若說朋友,彼此隻會第一時間想到對方。
她們是兩個沒有朋友的熱鬨的人。
茶和酒都續了兩壺,易思齡從小炸魚說到倫敦偶遇了lssca,她喝了酒,麵頰含羞帶粉,也不知是興奮還是微醺。
陳薇奇眯著醉眼,“lssca?”想起什麼,“哦,他啊,他喜歡你,你不知道?
刀“啊?lssca喜歡我?”
易思齡張著唇瓣,呆滯了片刻才明白了過來,喃喃自語,“難怪難怪謝潯之那晚好凶他是不是看出來lssca喜歡我,然後吃醋?”
陳薇奇露出一抹很精明的微笑,湊過去,“你老公那晚好凶什麼?床上好凶?
j“你們上床了啊。”陳薇奇確定以及肯定,難怪易思齡這死丫頭麵若桃花,眼角含春,原來是吸了男人的精氣。
“死女人,亂說什麼。公共場合!”易思齡羞赧,連忙去捂她的嘴。
“就你和我,廚師都走了,什麼公共場合。睡了就睡了,還不好意思,就你矯情,夫妻兩人沒睡才有毛病吧。”陳薇奇無語,不懂易思齡羞個什麼勁。都結婚了。
女人聊起這種話題,總是身體發熱,興奮又隱秘。
“你老公床上行不行?謝公子看上去挺正經的,怕是花樣不多吧。”
陳薇奇故意逗她,跟逗小狗小貓一樣。從小到大,陳薇奇對這種遊戲樂此不疲。
易思齡不服輸的性子上來了,什麼叫謝潯之不行?
“他很行!”易思齡瞪她,“反正比你家莊公子行,花樣也好多”她其實也不知道謝潯之花樣算不算多,總之她還挺滿意的。
“我信你,你吹吧。”陳薇奇一口喝完杯中的十四代。
易思齡爭強好勝,又喝得半醉,被陳薇奇這樣一激,當即就舉例說明謝潯之很厲害。陳薇奇笑得快要岔氣,眼角冒出淚花,抬手掐易思齡的臉,帶著一絲罕見的縱容。
陳三小姐是爭強好勝的性格,從不會對誰縱容。
易思齡暈暈乎乎地,煩躁地撂開陳薇奇的手,覺得她變態,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樣變態。為何她身邊一個二個都是變態。
“你這種小學生,男人三兩下就把你對付了。我看不起你是有原因的,易思齡。”陳薇奇衝她勾勾手指,易思齡不爽,但半信半疑地湊過去。
“告訴你什麼叫花樣多”
兩人說很私密的悄悄話,易思齡聽得臉上逐漸滾燙,眼中的情緒無比複雜,隱隱夾著錯愕驚訝和羞憤,這比她看過的小電影還要刺激。
“我就知道你和莊少洲都不是正經人…”易思齡舔了舔唇瓣,手指握酒杯握得很牢實,試圖抵禦深處那股湧動的熱浪。
不知為何,她時而想到她和謝潯之在謝園的夜晚,在倫敦的夜晚,在高空之上的夜晚,各種畫麵交織,他蹲在她身前替她溫柔地穿絲襪,在多瑙河上的吻,離彆之前擁抱,還有數不清地有關他送她的花。
即使花樣是不多,比起陳和莊的大膽差多了,情話也老土,但她挺喜歡的,真是怪事。易思齡趴在桌子上,悶悶地想。
她其實整晚都在刻意地不去想謝潯之,也不跟他發消息,可隻需丁點火星燃燒,就被填滿。
她弄不懂為什麼,也許懂,隻是不想承認。彷徨了幾分鐘,她還是決定不讓自己陷入無謂的糾結中,拿起手機給謝潯之發消息過去。
兩人的對話框還停留在機場分彆之後,謝潯之發來的“注意安全”這四個字。
【謝潯之!】
點擊發送。
陳薇奇喝多了,撐著沉重的腦袋,餘光裡,易思齡嬌羞地抿著唇,麵頰的粉一直延伸至頸,宛如燒透的晚霞,喝了酒後,雙眼仍舊如此明亮,透著晶瑩的光彩,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手機屏幕。
真稀奇。
就是和鄭啟琚在一起時,也不見易思齡這般矯揉造作。
“易思齡。”陳薇奇拿手指戳了戳易思齡的肩膀。
易思齡偏過頭,“做咩?”
陳薇奇掩著嘴,打了個哈欠,隨後慢悠悠說,“你最近是不是和你老公談戀愛了?看來你老公比鄭啟琚厲害啊。我還以為,你對這種嚴肅的男人不感興趣呢。看來謝公子有幾把刷子,兩個月不到就讓你欲罷不能了。”
易思齡驀地一怔,有種儘量想遮住什麼,偏偏就被人察覺出什麼的窘迫,她蹙眉,狡辯:“你胡說什麼啊,你才和你老公談戀愛。你才對莊少洲欲罷不能!”©“哦,還有,莊少洲比周霽馳厲害!”
陳薇奇:“”
一頓飯吃到接近九點才結束,前來接送二人的車都停在樓下。兩位大小姐在穿衣打扮方麵風格各有千秋,一個偏精致華麗,一個偏優雅乾練,但都有一致的愛好,那就是高跟鞋。
陳薇奇穿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也能每天在中環的寫字樓裡步履如飛,但今天喝了酒,高跟鞋踩得有幾分虛浮。
何況還有易思齡這個討厭鬼,一直拽著她。
“你結婚我給你當伴娘,還扮醜陪襯你,我結婚你來給我當苦力吧,那天跟在我身後,幫我拍照,
不然我把你和周霽馳安排在一起!”
陳薇奇結了婚,按照習俗,不能做易思齡的伴娘。
“易思齡,你喝酒了能不能彆這麼多話。”陳薇奇煩躁,隱隱有些崩潰,高跟鞋沒踩穩,踏空了一級台階,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往前撲。
幸好有人扶住了她。
陳薇奇心有餘悸,下意識抓緊這隻有力的手,站穩後,她抬頭,想致謝這位好心人,目光觸及對方的臉時,她僵在了原地。
是周霽馳。
易思齡這個烏鴉嘴,念了幾聲周霽馳,真把人念來了。港島如此小,陳薇奇都有兩年沒有偶遇過他,今天真是見鬼。
男人手中夾一根未點燃的煙,禮貌微笑,“hi,tanya"
易思齡定睛一看,也覺得見鬼,驚呼:“馳仔?”
周霽馳如今是紅遍內地的大明星,想偶遇他,其實很難。
周霽馳:“來這和導演吃飯,好巧,ia。”
易思齡私底下調侃陳薇奇,但當著麵還是有眼力見,不亂說話,隻是默默吃瓜。
陳薇奇恨不得立刻馬上走,麵上仍舊保持鎮定又禮貌的微笑:“hi,好久不見。剛剛多謝,我還有事,先走了。”
對方點頭,“回見。”
又對易思齡說,“聽說下下周就是你的婚禮,ia,到時候會跟我發請帖嗎?
刀易思齡比了個ok的手勢,“當然有你的請帖。”又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陳薇奇。
陳薇奇恨不得掐死易思齡,“走了。”
她快步走,把易思齡拋在腦後,沒走幾步,就看見走廊儘頭出現一道更熟悉的身影。對周霽馳的熟悉早已淹沒在時間長海裡,而對莊少洲的熟悉是建立在無孔不入的日日夜夜。
莊少洲大步流星地走過來,眼眸很淡地看了一眼周霽馳,掠過一絲驚訝,很快,無影無蹤。
他摟住陳薇奇的腰,“喝多了?”
陳薇奇不想說話,嗯了聲,不懂他怎麼來了。
“司機說你聲音有些醉,我就上來接你。走吧。”莊少洲說完,又跟易思齡打招呼,“ia。”
易思齡跟周霽馳說拜拜,隨後走上來,對陳薇奇挑挑眉,猶不忘習慣性落井下石:“先走啦寶貝,
你和你老公快回家熱戀去吧。”
陳薇奇想掐死易思齡。
易思齡哼著歌,愉快地踩著高跟鞋,翩翩離去。她酒量沒有陳薇奇好,但不知為何,今天喝多了,卻格外興奮,清醒,明亮。
她常用的那台白色飛馳等在樓下,司機見她走來,下車替她拉開車門。
今晚月色清冷,霓虹的斑斕將易思齡身上紫色的裙子染成暗藍,她斂了斂醉意,端莊地步入紙醉金迷的夜色。
上車後,把頭抵在車窗,眯著眼,迎著潮濕的晚風。
手機叮一聲。有消息遞進來。
易思齡立刻點開,看清楚那簡短的三個字後,心跳突突一頓。
【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