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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金玉良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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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很安靜,隻有輕微的引擎轟鳴,舷窗外是無邊無際的落日熔金。

易思齡就在一片鎏金中睜開眼,入目不是紫檀木拔步床,而是明亮奢華的機艙。她錯愕了幾秒,

撐著沙發坐起來,長發如瀑布般垂在身側。

“謝潯之?”

她還沒有清醒,脫口而出喊了這個名字。

她的潛意識裡,似乎開始依賴了。

“我在。”

謝潯之取下耳機,抬手暫停視頻會議,起身走過去。

易思齡本來還茫茫然的心,看見謝潯之的那一刻,落了地。她眨了眨眼睛,問:“這是哪?

j“飛機。”

“飛機??”

易思齡唇瓣張大,“飛去哪?”

謝潯之蹙眉,在她身前半蹲下去,視線和她的雙眸平齊,“你說去哪?”

易思齡:“”

“倫敦。”他磁性的嗓音低吐出這個詞。

易思齡和他對視半晌,看著他那張清雋溫雅的麵容,腦子逐漸清醒。她忽地尖叫一聲,“我怎麼上來的!”

謝潯之無奈,“抱你上來的。”

“那我的行李,我的珠寶,我的高跟鞋,我的…”她逐漸崩潰。

珠寶是要搭配婚紗用的。

“都帶了。”謝潯之握住她的手,拇指摩挲她的手背,安撫說,“都帶了,一件不落。落了我們在倫敦買。”

易思齡胸口起伏,被他鎮定又溫柔地安撫好,“那現在是幾點…”

“七點,剛飛不到一個小時。”

七點。

“晚上?早上?”易思齡呆呆地。她睡了這麼久嗎?

l謝潯之想笑又覺得無奈,她怎麼智商掉線了似的,沉默了片刻,才說:“晚上。”

他抬起手,在她腦袋上敲了敲,像是在做研究,“老婆,我昨晚有撞你的腦袋嗎?

1丹00000她頓時漲紅臉,推了謝潯之一把,把臉偏向一側,聲音很小,“老變態,你走開。”

她沒有忘記昨晚的那些畫麵,也不可能忘記他來來回回就在她耳邊說那幾句老土的情話土死了。

謝潯之捏住她的手,起身坐到她邊上,壓低聲音:“疼不疼?”

易思齡不說話,惡狠狠地盯著他。

謝潯之笑,忍住不去捏她的臉,“我找醫生開了藥,要用一支嗎?

j清涼消腫的藥,一支一支的,上藥的時候需把藥推進深處。

易思齡:“……謝潯之!”

“嗯,我在。”

“那不然先吃點東西?”謝潯之把一旁的新拖鞋拆開,放在她腳邊。

易思齡不想理他,尤其是見謝潯之精神抖擻的樣子,總覺得他有種說不出的春風得意。就這樣和他順勢而然地發生了最親密的接觸,實在是令她有些惱恨,昨晚就不該迷迷糊糊答應他,便宜這個老古板了。

易思齡趿上棉麻拖鞋,一把掀開羊絨毯,剛站起來,就發現自己雙腿發軟,膝蓋窩裡仿佛一團流沙,沒站穩,直直朝謝潯之懷裡跌去。

lj謝潯之順勢抱她滿懷,語氣正經,沉沉說:“先吃東西,然後上藥。”

“或者你需不需要去洗手間?我可以抱你。”

他非常紳士,沉穩的,溫和的語氣裡壓不住那一絲過分饜足的愉悅。

易思齡氣得狠狠一口咬在他肩上。舊痕疊新傷,謝潯之笑意不變,把這些微不足道的痛斂下去。

被她咬一咬,抓一抓,還蠻有意思的。

又騙又哄上了藥,廚師把餐食備好。

飛機上的餐食也很精致,準備的食材偏海鮮一類,因為烹飪方法受限,加上廚師是日本人,菜品帶著很濃的日式風。

謝潯之在飲食上非常傳統,不貪生冷,不吃刺身,是那種連吃個雞蛋都要煮熟煎熟的男人,所以對日料完全不感興趣。

他看著易思齡吃著那一份三分熟的和牛雞蛋井飯,流動的蛋黃液裹著完全沒有烤熟的肉,送進嘴裡,他眉尾很輕地一挑,斂了斂眸光。

很快,廚師推著小餐車來到兩人邊上,餐車上擺著一段新鮮的藍鰭金槍魚,距離從大西洋將其釣起再到上桌,不超過二十四小時。廚師現場將金槍魚的各個部位分切下來,按照不同的做法,現場烹飪。

“這個魚吃著挺新鮮呀,你怎麼都不吃?”易思齡吃完自己的,望著謝潯之碟子裡,一口未碰的刺身。

謝潯之把自己這份推過去,放在她手邊,笑了笑:“我喜歡吃做熟的肉。”

易思齡驚訝,可是很多肉做熟了會喪失風味,譬如上等的和牛,三分熟是最好的。

她轉了轉眼珠,看見謝潯之麵前那份又老又柴的七分熟和牛,忽然說:“謝潯之,是不是你比較土,不接受有些肉可以吃生的?

刃謝潯之實在是有些心梗,幸好這個廚師聽不懂中文,沒有丟臉丟到海邊小國。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刀叉,看著易思齡,“我隻喜歡吃一種鮮美的生肉。”

“哪種?”易思齡好奇,嘟囔著說,“好東西你也不分享一下。小氣。”

“昭昭的每一個部位,我都喜歡生吃。”謝潯之溫文爾雅地說。

4”

這男人!在天上說話就這樣不顧忌了嗎!

易思齡還夾著一塊金槍魚,筷子不穩,魚肉重新掉在碗裡,臉上的紅暈逐漸蔓延開來,她想到了昨晚,被他翻來覆去品嘗,從唇到唇,從齒到珠。

謝潯之替她把這塊魚肉夾起來,沾了幾滴醬油和山葵醬,拿手托著底下,喂到她嘴邊,“所以我不土。”

易思齡剜他一眼,還是咬了一小口,油脂豐厚的金槍魚大腹在唇齒裡化開。

大腹是藍鰭金槍魚最肥美的部位,一般客人吃兩到三片就會覺得油膩,所以不能多吃,日料店裡,往往一小塊能賣到大幾百。

刺身的大小適中,但易思齡吃飯很做作,就是愛一小口一小口磨蹭,以至於這麼小而厚實的一片,她也要分兩口吃。謝潯之看著那一半剩下的魚肉,沉默幾秒後,送進自己嘴裡。

他說他從不吃生肉,但又把她吃過的吃了,易思齡總覺得他不懷好意,唇瓣撅了下。

謝潯之吃得很慢,似乎在感受著來這塊自太平洋的極品食材的美味,吞下去後,他溫和地注視易思齡,發表評價:“比不上昭昭。”

不論是味道,甜度,嫩度,亦或汁水含量,食物與覓食者之間的互動性,都差遠了。昭昭會越吃越水潤,流淌泛濫的蜜澤,淹沒他的味覺和嗅覺。

他嘗過那樣好的滋味,以至於世間一切饕餮美食都淪為嚼蠟。

易思齡羞憤地擱下筷子,這飯是吃不了了!

接下來的時間要難熬很多。十個小時的長途飛行,若是睡一覺也就熬過去,但易思齡白日睡太久,早就睡飽,睡夠,以至於連續看了三部文藝電影,還是沒有困意。

客艙燈光早已在不知不覺中進入睡眠模式。易思齡暫停電影,摘下耳機,撐了個懶腰,藍絲絨的布料在昏柔光線之下,有種格外寂靜,憂鬱的氛圍感。

四周無聲,夜色深湛,一時隻覺得空曠極了。

易思齡轉頭,去尋謝潯之。

他坐在對麵的航空椅上,睡著了,手掌輕搭著小腹,膝蓋上那本叔本華半開半合,也不知在他睡著之前,讀到了哪一頁。

易思齡下意識放輕了呼吸。

他睡得很鬆弛,麵容是柔和的,不似醒來時偶而會流露一種威嚴的氣勢。一盞閱讀燈點在頭頂,

投下溶溶的光影,他陷入其中。

易思齡覺得他睡著的樣子很英俊,吞咽了一下,鬼使神差拿出手機,鏡頭對準,將他此時此刻淺眠的樣子定格在畫麵裡。

飛速地,悄悄地按下快門。

拍完,易思齡都不敢欣賞,又唾棄自己居然做這種小女孩才會做的事,掩耳盜鈴般,把手機鎖上。

十二月的倫敦,實在算不上好時節。天亮得遲,暗得早,一日之間隻有四五個小時是白天。

一連兩天都陰陰沉沉。霧氣,水汽氤氳,交織在沉靜的泰晤士河上空,陽光被濃厚的烏雲淹沒,

城市就顯得越發厚重,古老。紅色電車在雨夜穿梭,穿著絲襪和高跟鞋的女人手持雨傘,匆匆走進對麵的古老建築。

“好熟悉的味道。”易思齡深深嗅了一口潮濕的空氣。

謝潯之撐著一把黑傘,罩在她頭頂,“什麼味道?”

易思齡眨眨眼,“荒唐又刺激的味道。”

荒唐。刺激。

兩個詞都算不得好詞。

謝潯之不懂她的言下之意,思索了幾秒,唇角含著笑,他說:“是在倫敦有什麼很荒唐的記憶嗎?

還是在倫敦談過刺激的戀愛。”

“彆含沙射影。”易思齡輕哼,高跟鞋即將要踩上他的皮鞋,轉而收了回去,嘀咕,“以後都不踩你了。免得便宜你。”

謝潯之的眼眸如黑紫色夜空一樣幽暗,手臂很輕地環住她,“沒有含沙射影。是我對你的一切都很好奇,你不告訴我,我隻能胡思亂想。何況我的腦子不靈活,一想就隻能想到這些無聊的東西。”

易思齡嗔他一眼,“荒唐和刺激就一定是談戀愛嗎。反正不是談戀愛…”她撅了撅唇,有些撒嬌地說。

攝影師跟在兩人身後,找著光線和角度,一麵感歎俊男美女就是好拍,隨便拍一段都是頂級文藝感的v。

這兩人的氛圍感真是絕妙,無論是身型,還是氣質,在畫麵中都如此契合。男人英俊貴氣,女人嬌媚性感,再配上倫敦古老又憂鬱的氛圍,幾乎是不用費力就能出片。

何況,攝影師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點。這次拍攝,又比前天在京城的拍攝順利很多,不再需要他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指導,設計。

畫麵中,兩人擁抱,牽手,親吻都如此自然,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兩人之間悄悄生發,炸出無數飛濺的煙花。每每對視間,都仿佛有鉤子,纏著兩人,隨時隨地要燒起來。

謝潯之舉著黑傘,低頭親吻她耳側的鬢發,在鏡頭看不見的地方,說:“那就是你在倫敦不聽話,

沒有好好學習,天天想著玩。”

易思齡睜大眼,被他戳穿,羞惱地掐他的手背,自然,也是在鏡頭看不見的地方。

鏡頭裡,他們仍然維持著驚心動人的一幀。

“你才玩,你天天玩。”

謝潯之很輕地笑一聲,“如果遇見你,也許我在倫敦就會天天玩了。”

也不用把漫長的時光用在寫論文,看晦澀枯燥的英文原著,以及賺無聊的第一桶金上。他一手創辦的尋遠資本的前身就是在倫敦。

易思齡知道謝潯之是劍橋畢業的,算起來他還是她學長隻不過是大她六屆的學長。

當她還是個來劍橋讀書的妹妹仔時,他早已經回國,在藍曜集團裡摸爬滾打,在京城名利場上嶄露頭角,成為權勢和財富都唾手可得的年輕的掌舵人。

“就算是我們在一起讀書,我也不會帶你玩。你土的很,玩不來我玩的。”易思齡驕傲,在攝影師喊erfect時,靈巧地抽離他的懷抱,止住了他那個懸停在她耳廓上方幾毫米的吻。

氣氛危險。

不過是被他輕輕摟腰,就像是被一頭雄獅壓在掌下。他渾身散發的那種深沉又溫冽的氣質,在他們親密接觸過後,越發昭彰。

雨夜燈暉之下,謝潯之的麵容像雕塑,黑色的英倫式西裝非常襯他的矜貴,他看上去仍然是禁欲的,莊嚴的,但總有哪裡不同了。

易思齡決定,還是得打起精神,該防守就防守,不然她怕是要落得個被他吃乾抹淨的下場。她隱隱有預感。

他要吃掉她,不光是身體上的吃光,還有感情,心理上的吃光。

謝潯之無所謂她的小動作,隻是紳士地為她撐傘,跟著她走,兩人沿著泰晤士河,看燈火灑進河裡,全部都揉碎。

“你在倫敦都玩些什麼?

n易思齡:“很多,都是你不會玩的。”

比如賽車,斯諾克,德撲,飛鏢,騎馬,還有喝酒蹦迪,和一幫狐朋狗友,上天下海。

“比如?”

“不告訴你,你還沒有解鎖,我這裡不允許提前得到答案。”

謝潯之深深看著她,“那我能有解鎖的機會嗎?”

“看我心情。我得高興。你讓我生氣,我才不會給你機會。”易思齡得意地揚揚眉,甜膩的聲音在深沉的夜色裡,像加了超標糖和奶的咖啡。

謝潯之點頭:“好,今晚讓你高興。明天給我一個機會解鎖。”

易思齡迷惑地愣了幾秒,後知後覺他話裡的意思,“喂!謝潯之!今晚我不會和你睡的!”

謝潯之隻是笑,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有些無辜。易思齡被盯得心口發燙,有種不打自招的笨拙。

拍攝結束後一行人就回了酒店,易思齡還想帶大家吃米其林,可看出一個個都累了,又淋了雨,

於是作罷,改為報銷酒店內的自助餐。

在倫敦的這兩天,下榻的酒店是寶格麗,團隊裡沒有一個人想在外麵壓馬路,隻想馬不停蹄回酒店泡澡,享受高級香氛。

雨中的寶格麗酒店,利落的直線條外觀越發精致,有種不近人情的高冷。

易思齡和謝潯之回房間後各自洗澡,換上乾淨的衣物,打算也來一樓的餐廳用晚餐。

兩人的行李箱都放在衣帽間,統共六大箱。

易思齡穿著睡袍,蹲在地上,在行李箱裡亂翻,找出一件舒適的吊帶裙和黑金色的粗花呢外套,

拎出來時,順帶把塞在最底層的兩雙未拆封的絲襪一並帶了出來。

小慧果然靠譜,連絲襪都不忘給她拿了兩雙。

易思齡愉悅地換好裙子,把絲襪撐開,正準備躬身去穿,身後一道聲音止住她。

“我幫你。”

謝潯之突然出現,把易思齡嚇得心臟輕微顫動,看著他像一道烏雲陰影覆蓋過來,接過她手中的襪子,蹲下去。

他都蹲了下去,單膝跪在她身前,像臣服的雄獅,她說不出拒絕,隻能由著他把腳掌抬起來,放在他的膝蓋。絲襪撐開,順著圓潤可愛的腳趾,一寸寸向上提。

他動作溫柔,緩慢。易思齡整條腿都緊繃起來。

手掌沿著絲襪,提到頂部,謝潯之也隨著一點點站起來,直到透明的黑色包住她渾圓的。臀。

易思齡呼吸接近停滯。

“穿好了。”謝潯之微笑,手掌不帶任何狎昵,那樣恰到好處地離開,他後退。

“走吧,老婆。去吃東西。”

雨勢漸漸大了,餐廳裡卻燈火溶溶,絲毫不受陰雨纏綿的影響。老外們都在cial,空氣裡飄著香檳和濃鬱的奶酪香氣,角落有樂隊演奏,氛圍很微醺。

易思齡的座位上放置了一束還沾著雨水的弗洛伊德玫瑰,她驚喜地抱在懷裡,洗澡後的臉龐有種清純和嫵媚交織的美好,“今天居然也有!”

他說過花會有,會有很多,所以每日都送。不論是在港島,還是在京城,沒想到,如今到了倫敦也不間斷。

有時是很大一捧,有時是精致花束,有時是放在她枕邊的一朵。

謝潯之感覺到小腿被一抹很輕柔的力道擦過,垂眸,瞥過餐桌下,她優雅疊腿,紅色的閃片高跟鞋不經意頂上他的小腿。

那條美麗的腿被他親手穿上的絲襪裹住,禁錮。美得不可方物,又隱晦。

他笑了笑,眸色深而暗,“答應過你,每天都會有。”

易思齡抿了抿唇,被他盯得不自然。

一頓飯吃得頗為心意相通,和諧浪漫,隻有在快結束的時候,來了一個搭訕的男人,打擾了寧靜的二人世界。

不能說是搭訕的男人,是易思齡在倫敦讀書時的學長。

“ia!iss you uch!

好久沒見到你了!你什麼時候來的倫敦?”一個戴著黑框眼鏡,商務精英打扮的男人認出易思齡後,明顯很激動,說話夾雜著中文和倫敦腔英文。

易思齡也沒想過會在這裡遇到讀書時的學長,她笑著說:“學長,好久不見。我來這裡拍照。”

眼鏡精英男豎起大拇指:“倫敦的氣質最適合你,elegant…cssical…a little averick!!這就是我心中完美的ia!”

謝潯之蹙了下眉,慢條斯理地端起白葡萄酒,淺啜一口,餘光在那男人身上掃過,隨後矜貴地收回來。

四眼田雞。目測177。矮子。聒噪。

易思齡絲毫沒有察覺到謝潯之眼底的冷諷,和學長聊了幾句後,介紹謝潯之,她說:“這是我的丈夫,他是謝潯之。”

眼鏡精英男這才戀戀不舍的分出一半的注意力,挪到謝潯之身上,在正眼打量謝潯之時,他下意識將身板挺得很直,試圖增加氣勢,“這就是你的丈夫?我聽朋友說過你結婚了,隻是沒想到你的丈夫如此年輕和一表人才。”

他拿出社交場上遊刃自如的一套,“hello,我是ia在劍橋讀書的學長,我叫lssac"

謝潯之笑意溫淡,站起來,風度翩翩地伸出手,“你好,我是ia的丈夫。”

他不介紹自己的姓名,將屬於謝潯之的部分隱去,隻說,他是易思齡的丈夫。

身材高大的他,在站起來的那瞬間,眼鏡男不得不抬起頭,笑容訕訕,“謝公子百聞不如一見,在我們倫敦金融圈也很有名,久仰。”

“成為ia的丈夫後,是比以前出名不少。”謝潯之輕描淡寫地開玩笑。

易思齡沒有察覺到男人之間那一抹微妙的暗潮湧動,之後又和眼鏡男聊了兩句,約好哪次有空一起吃飯,結束聊天。

這種吃飯的約定大多是口頭上的,極其社交化的術語,誰知道能不能吃上。

眼鏡男走後,謝潯之微笑地看著易思齡,“他是你同係的學長嗎?

易思齡吃著三文魚塔,邊說:“不是同係,玩社團認識的。他好像讀的是金融還是法律?我不太記得了。”

謝潯之很輕地挑眉,裝作不經意,說,“我也是劍橋畢業的。金融係和曆史係,雙學位。”

易思齡一愣,不知為何,覺得他有些炫耀自己是學霸,“…我知道啊。你讀書好,沒必要強調吧。”

她撅起嘴巴。

謝潯之眼眸暗了暗,不再說什麼。

回到房間後,謝潯之去書房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易思齡躺在床上做瘦腿運動。

她懶,隻脫了外套,連裙子和襪子都沒脫。

兩條纖直的小腿在空中不停地晃動,規律而有節奏,她手上拿著手機,在群裡聊得火熱,絲毫沒有察覺到,謝潯之已經結束工作,走到臥室門口。

易思齡把今天拍的花絮發在【ia護衛隊】裡,其他三個人全部炸了出來。

老三:【靚仔靚女就是絕配】

老三:【這組雨中婚紗照好有氛圍感啊啊!是不是把姐夫迷得七葷八素,晚上狠狠努力進入加時賽!】©老四:【羨慕這種白天有男人玩,晚上有男人睡的生活。】

老二:【…?】

老二:【易瓊齡,注意你的言行,你才十五歲…】

老四:【十五歲就不能口嗨啊!】

易思齡運動過後的身體已經進入發熱狀態,她打字:【de||a,彆把老三帶壞了,她最近說話越來越下流】

老三無辜被點,氣得打字都不打了,直接發語音:“ia你說話真的很傷我心!怎麼能說我下流呢,我再下流也比不過姐夫!好歹我不會趁你睡覺時偷偷吸你胸!”

說完,易欣齡就後悔了。慘了。出賣姐夫了,寧寧的限量手辦還在她床頭擺著語音公放,響徹整間臥室。

謝潯之:“”

易思齡眼前陣陣發黑,謝潯之趁著她睡覺,吸,她的,胸?運動戛然而止,她忽然察覺到左側有一道灼熱的視線,她緩緩轉過去,和謝潯之的目光徑直對上。

謝潯之在突發狀況之下,仍舊保持淡定,他走過來,坐在易思齡腳邊,解釋:“不是吸,老婆,我沒有這樣下流。”

“我是親了一下,僅此而已。”

易思齡:“…

4…那為什麼,我妹妹會知道?”她竭力維持冷靜。

謝潯之比她更冷靜,沉著,“也許是,當時沒留神,留下了一點輕微的痕跡。”

…誰信!你到底背著我做了什麼!你!”易思齡氣得一腳蹬上謝潯之的胸膛,瞬間,被那灼熱的溫度燙了回來。

溫度穿透薄薄一層不擋事的透明襪,直頂腳心。

一下子,她連腿都發軟,像是觸發了機關,那些羞惱的,令人恨不得躲到被窩裡的回憶全部湧了出來。

空氣靜止一瞬。易思齡懊惱,不該拿腳蹬他。

謝潯之眼神明顯深沉而晦暗,注視著她,一瞬不瞬。

易思齡說出來的聲音微微發顫,“你彆這樣看著我”

她心跳加速,能清晰地感受到,流淌在他們之間的空氣都在逐漸濃稠。

謝潯之在反省自己,為什麼她隻是很輕地碰了他一下,對他而言,就能有如此巨大的殺傷力。他的肌肉都在那一瞬間繃緊,興起得如此凶猛。

也許是他真的墮落了,嘗過一次滋味後就開始可恥地食髓知味,也許,易思齡讓人上癮。

他滾了下喉結,溫柔地握住易思齡的腳,拿掌心貼她腳心,先誠懇地道歉:“抱歉,我現在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果等會兒的行為有出格,你可以製止我。”

雖然製止無效。

易思齡被他握著腳,大腦有瞬間地空白,不知道他為何突然道歉,下一秒,他俯身靠過來,吻上她的唇。

溫熱的氣息籠罩她。

淅淅瀝瀝的雨掛著玻璃壁,顆顆滾落,劃出淩亂的,沒有章法的線條。長指將主燈撳滅,但室內並不黑暗,因為街上掛滿了為聖誕節的到來而準備的霓虹燈,那光源透進來,照得滿屋子都是斑斕星光。

明明上一秒還在生氣,這一秒就被親得發軟,指甲在屬於她的畫紙上,抓住淩亂的,沒有章法的線條。

接過吻後,謝潯之的聲音暗啞,透著一絲滿足。

易思齡啃咬他的肩膀,瞳孔渙散。

幽暗又安靜的空間裡,灼熱的火山口緩慢迂回,來到活躍周期,火山之中的岩漿在頻繁的強烈的運動,不知何時會衝出地麵。

她渾身都繃緊,可耳邊的低語又如此輕柔,令她鬆泛,帶著一種潮熱的溫度,“我們都是劍橋畢業的。”

4”

易思齡不懂,他今天已經暗示第三回了。他也是劍橋畢業的,她知道,她知道,她知道謝潯之手臂撐起來,在黑暗中凝視著她發軟發燙的臉頰。

“那我也應該是你學長吧?老婆。”他溫柔低聲,猝不及防,凶悍上,頂。

謝潯之覺得她像一泓溫泉,如此溫暖,如此波心蕩漾,他像一頭在黑暗中找不著方向,四處亂撞的獅子11易思齡一瞬間緊緊咬住唇。

儘數,吐出,又儘數,納入。像深呼吸,吸到肺的最深的位置。

“那你能不能,也叫我一聲學長。”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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