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玄幻魔法 > 不眠春潮 > 37 金玉良緣

37 金玉良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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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惡!

趁人之危!

易思齡氣得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耳邊聽見男人很低地一聲悶哼,轉瞬即逝。這低哼似痛,又似歡愉,易思齡沒心情去細想如此細節的事。

“你太過分了,放我下來。”易思齡要從他身上下來,兩條腿在空中蹬了幾下。

也不知是誰剛剛主動撲上去,死賴著不鬆手。

謝潯之不得不把她放下來。

易思齡站穩後扯了扯弄皺的睡裙,胸口拚接的那一圈蕾絲重新歸位,把兩團豐潤的瑩白遮住一半。房間裡開著暖氣,穿吊帶裙也不冷。

今晚的睡裙又是謝潯之沒見過的。

天鵝絨麵料,顏色是很浮華的鸚鵡綠,亳不穩重,這令她看上去更跳脫,站在四麵八方深色檀木的房間裡,像一隻從明年春天飛來的小鳥,落在他的籠中。

她似乎有無數件睡裙,紅的綠的金的

每一次都不同,每一件都如此難以言說。

謝潯之目光跳開,不看這些。

易思齡抬手指著門外:“你走。”

謝潯之失笑,“我真走了?"

易思齡不說話,盯著他。謝潯之忍住笑,還是正色安慰她:“你妹妹說的那些鬨鬼的事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跟你保證,謝園沒有鬨過鬼。至於京城有沒有,我不太清楚。”

易思齡心臟一緊。

什麼意思?

“畢竟這城市古跡多,曆史悠久,民間總會流傳一些歪門邪說,反正隻要你不信,就不必害怕。”謝潯之微笑,說到這裡時,很輕地抬了下眉尾。

“有句老話怎麼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昭昭理直氣壯,不用怕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謝潯之,你不準再說話了!你走!”理直氣壯的易思齡恨死他了,不如不說這番話。

沒有起到絲毫安慰的作用,隻會加重她的恐慌!

謝潯之做了一個收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門,意思是,他現在就走。

轉身,步伐不急不慢。

三秒後等等…”一道溫溫弱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謝潯之腳步停下。

“你不準走…”

易思齡內心在唾棄自己,但嘴上隻能服軟,有那麼一點點死皮賴臉的撒嬌。若真把謝潯之轟走了,她一整晚都不敢睡。

謝潯之轉回來,看著她,眼底的促狹隱藏得很完美,“其實我也想留下來陪你一整晚,但昭昭,名不正言不順,非君子所為。”

現在想著當君子。之前強吻她的時候為何不當君子。

易思齡一拳打在棉花上,又想上廁所又想喝水,這些都得靠麵前這個男人陪她,隻能忍一時。

“…那我讓你住進來了。可以了吧?

jj等她不怕了,再把他趕出去。

謝潯之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能暫時討回主臥的使用權,也是好的,他笑意不變,“好。”

易思齡瞪他一眼,“我去上廁所,你陪我去,然後站在門外麵等我。”

謝潯之很不客氣地笑出聲。

她是真的很害怕,怕到上廁所都不敢。其實她不讓他住進來,他也會陪她,大不了睡一晚沙發,

但,不至於淪落至此。

易思齡被男人那一聲低低地,戲謔地笑臊得無地自容,脖子處都染上了淡粉,謝潯之走過來牽住她僵硬的手,“走吧,我守著你。”

走到浴室門口,易思齡掌著門,很嚴肅地對謝潯之說:“你不準走遠,就在門口,要讓我聽見你在。”

謝潯之保證:“我會在。”

易思齡又強調:“你不準進來偷看我。”

謝潯之似乎很輕地歎了一口氣,“昭昭,你老公沒有這樣下流。”

“離下流不遠啦。”易思齡說完就進去,不給他反駁的機會。

有謝潯之在,她膽子大了許多。

浴室很大,仍舊是富貴內斂的中式裝潢。深色的空間裡吊著一盞紗罩燈籠燈,如水的月光質地,

將牆上那張雕花海棠鏡照得幽幽沉沉,她白皙的臉和翠綠的裙子往鏡子中一閃,有種倩女幽魂的味道。

盥洗池是蓮花碗狀,木質台麵沒有任何水垢,被傭人打理得乾乾淨淨,隻有行雲流水的天然紋理。

四周安安靜靜。

易思齡坐在馬桶上,咬著唇,目光不經意瞥過左側牆麵上的掛畫。

開始洗澡時她沒注意,現在定睛一看,那上頭的圖案居然是各種古代小人像,動作和表情都畫得栩栩如生,她就這樣和其中一個穿著紅肚兜的醜小孩對視,嚇得尖叫:“謝潯之!!

jj“我在,彆怕。”門外,男人立刻回應。

“你浴室裡掛著什麼畫啊!上麵刻的全是小孩!為什麼要在浴室放這個!”

謝潯之皺著眉,很快就明白她在說什麼,很無奈地閉了閉眼,“那是嬰戲百子圖”

是母親安排的,說是結婚期間要在房裡擺點喜慶的東西。

“百子?什麼寓意!?”易思齡上完廁所,趕緊拿專用濕巾擦乾淨,迫不及待地站起來,衝水。

謝潯之不知如何解釋,隻能委婉說:“…和結婚那天,在新房裡擺紅棗蓮子桂圓差不多的寓意。”

是早生貴子。

易思齡迅速明白過來,羞惱地咬唇,堅決不再看那幅畫,洗完手就急急匆匆地把門打開。

謝潯之就站在門邊,寸步不離,以至於她一開門,就撞進他懷裡。

他很自然地環抱住她,“撞疼沒有?”

“我沒有這麼嬌氣,撞一下就疼。”易思齡被早生貴子這四個字臊得不行,說話的時候一板一眼,欲蓋彌彰。

謝潯之琢磨了一下她的話,很快又聽見她說:

“好了,你現在陪我去喝水,我渴了。”

l…”謝潯之無奈,“我幫你去倒,熱的還是常溫?

乃“熱的。”易思齡眨了下眼,像一條耍不掉的小尾巴,黏糊糊的,“我跟著你去…”

謝潯之覺得自己今晚要多一條尾巴,就是謝溫寧四五歲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黏人過。

冰箱裡擺滿了瓶裝山泉水,拿壺燒開,冷熱各兌一半,易思齡喝了一小杯,又說要喝奶茶,謝潯之隻能去跟她溫牛奶,喝夠,喝飽,終於消停。

夜深人靜,風聲,鳥聲在窗外徘徊。

總是要睡覺的,還是得回到那張拔步床上睡。

易思齡萬般不樂意,走兩步停一步,謝潯之也不催,就這樣陪她慢吞吞地挪動。

“明天能不能換一張床?”易思齡在床沿坐下,仰著頭,看向謝潯之。

謝潯之:“怎麼了?”

不懂她為何又跟床過不去。

易思齡還是不好直接說這床很恐怖,怕傷了工具人老公的麵子,隻說:“不舒服。”

“不舒服?”謝潯之也跟著坐下來,拿手掌壓了壓床麵。

高支長絨棉的床單非常舒適,壓下去軟硬適中,回彈很足,支撐力也剛好,這是他找人定製的床墊,一切係數都經過數次調配,枕頭也是定製的,裡麵的材料融合了高科技,市麵上買不到,一套床品算下來花費上百萬,不可能不舒服。

也不是不舒服,易思齡蹙眉,乾脆說:“你不覺得這床的空間很小嗎?都不夠我翻身誒,我家的床你見過的啊,很大,有四米。”

謝潯之打量著這架從小睡到大的紫檀木床,眼眸不知為何暗了下去。

是小了,太小了,要換一張大的。

他不動聲色說:“是小了,不夠我們兩人睡,過兩天就換大的。今晚先委屈你擠擠,好嗎。”

謝潯之溫柔地注視她,修長的手指伸過來,指尖在她發軟的麵頰上點了點。

易思齡噎了下,感覺被他話語中一張無形的網捕住,腦子遲鈍半拍,終於反應過來,“不是!謝潯之!我的意思不是我們兩人睡小了,我從小到大都是睡的大床,是我一個人就要睡大的,不是因為我要和你”

說著說著,解釋不清了,越描越黑。

謝潯之不說話,隻是含笑看她,他那雙幽邃的深眸,宛如漆黑的夜色,將一切都輕而易舉地籠罩住,何況她?

易思齡甚至能看見他眼中,她自己焦急又慌亂的樣子。

氣憤。

憑什麼他永遠都很沉穩,而她因為他的一句話就陷入自證。

易思齡挺直背脊,要和他平視,“對啊,就是我們兩個人睡小了,不夠,不過也許是我想多了咯。

可能大了也沒用吧。”她瞥他一眼,甕聲甕氣,“你睡覺那麼規矩,又自詡君子,應該用不到什麼大床吧。”

謝潯之絲毫沒有因為妻子的諷刺而生氣,隻是溫和微笑,沉沉地看著她,說:“不如今晚先試一試,看看和一位君子同眠,需不需要大床。”

他話裡有話,含沙射影,易思齡推他的臉,切斷他灼人的目光,然後一溜煙就鑽進了被窩。©她霸占了絕大麵積的被褥,隻留一小角給他。

不是因為害怕,她才不會讓他今晚就上她的床。

便宜他了。

她的床,還從來沒躺過男人。

“你就睡這一邊。不準越線。”

謝潯之看著那一小塊地方,深刻懷疑,他會掉下去。他揉了揉發脹的眉骨,還是默認了她的霸王條款。

此時淩晨一點,他的生物鐘催促著他早點入眠。在此前,他雷打不動十一點半睡覺,早上五點半起床。

他看了一眼露出一個腦袋的易思齡,她已經閉上了眼,也不知是不是準備睡了,還是在那假裝,

肯定後者多一些。他唇角勾了勾,抬手把燈熄滅,然後睡到她指定的那一小塊地方,躺下。

燈驟然滅了,徹底暗下來。

易思齡的睫毛顫了顫,下意識抓緊了被窩,本就狹窄的空間,睡她一個人都不夠,如今又多了一個近一米九的男人,有種連氧氣都要被剝奪一半的錯覺,遑論空間。

視線中隻剩下無儘的黑暗,幽幽地浮動著一層稀薄的光,是月色和紅燈籠透過琉璃窗花,殘留的一點。

鼻息裡充滿了素雅又綿長的木質香調。

視覺被剝奪,聽覺就更敏銳,她清晰地聽見有兩道呼吸聲,一起一伏,一道是她的,一道更加均勻的是謝潯之的,靠近謝潯之的那半邊身體比另一邊要熱。

他的體溫好高啊

易思齡咬著唇,在黑暗和寂靜中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她也沒睡著,輾轉反側。她已經不怕鬼了,此時時刻,她的注意力被更現實的,

更強烈的東西侵占。

l謝潯之。”

“你睡了嗎。”她很輕地出聲。

沒有回應。

“睡了?”她偏過頭,去看他。

黑暗中,他的側臉看不清,隻朦朦朧朧地看見一道流暢利落的輪廓。她知道,他的側臉有多英俊。

謝家的基因真好,和他們易家的基因一樣好,一家子兄弟姐妹都是高顏值好氣質。他更是佼佼者。

“沒有。”謝潯之閉著眼說。

他突然出聲,把易思齡嚇了一跳,她撒嬌道:“你沒睡就沒睡…嚇我做什麼”

她又說,“你怎麼還不睡啊。”

謝潯之的身體已經很困很疲憊了,但大腦如此清醒,“你一直翻身,我睡不著。”

她每動一下,就要牽動著他身上的被褥,空氣中凝聚的香氣也被打散,頻頻擾亂他的思緒,心緒。

他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在緊繃,要防著掉下床去,也要克製著不碰到她。

易思齡忽然整個側翻過來,被褥帶出沙沙的聲音,側臉陷進枕頭,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我睡不著。怎麼辦。”

逼仄的拔步床,兩人其實已經快要挨上,她這樣一轉身,和他貼得更近。

謝潯之仍舊沒動,保持著規矩地睡姿,平躺著,雙手交疊,搭在小腹,能想象到他的神情也是如此,一本正經。

易思齡覺得他沒意思,睡覺都不動,身上不會麻嗎?

“還怕鬼?”他問。

易思齡蹙眉,好端端的,又提什麼鬼,她埋在被子裡的腳跨過紅線,踢了他一下,不知道踢在那,似乎是小腿。

“不準說鬼。”

謝潯之沒說話,不動。

易思齡的腳很冰涼,驟然接觸到溫暖,舒適得不像話,她又假裝踢了他一下,實則蹭一蹭熱量,

暖腳。

“謝潯之,為什麼你要睡這麼小的床啊?你人高馬大的,不嫌擠?”

謝潯之很深地呼出一口氣,整條小腿都接近僵麻,語氣保持平穩:“睡覺講究藏風聚氣,床太大了,氣會散。”

一開始他覺得這是風水迷信,但後來慢慢地感受到,床的大小適中,對於保持精氣神的確有作用。

易思齡聽得發懵。氣散?玄學?她覺得這男人就是在嘲諷她,腳繼續踩他的腿,“聚氣又是什麼,

不會是你編的吧?

乃“我編不出來。”

l"

易思齡覺得這男人太沒意思了,和他說話真沒意思,但拿他捂腳,又實在是舒服。

所以那隻細膩的,柔白的,纖瘦的腳,就這樣順著他的腿脛骨來回摩挲,還要拙劣地假裝著不經意。

謝潯之凝神屏氣,整齊疊放地兩隻手逐漸握緊,手臂堅實如鐵。

“謝潯之。”1你的體溫好高啊。”

她聲音輕輕地,噴灑著細細密密,宛如春雨一樣的熱氣,全部落在他的頸側。

謝潯之深呼吸,在黑暗中睜開眼,沉沉地盯著床架子。

“易思齡。”

極低的一聲。

“嗯?”她尾音上揚,左腳暖了,右腳又開始折騰。

“還記不記得我們簽過的婚前協議。”

他突然說非常奇怪的話,明明上一秒還在說聚氣,下一秒就跳到婚前協議。易思齡懵了一下,腳也暫停動作,停在他的腳踝處,“記得啊怎麼了…”

她睜大眼睛:“你不會現在想著要補充條款吧?

j謝潯之沒說話。

易思齡狠狠踩他的腳。

下一秒,男人突然翻身過來,將她整個壓在身下,有一種忍無可忍的意味。

兩條矯健而充滿力量的長腿彈壓住她的,不費吹灰之力,精赤的胸膛懸在她上方,散發的熱量熏得她雙眼發黑。

一陣又一陣,酥酥麻麻,又暈暈乎乎。

她吞咽著口水,心跳加速,緊張得不行。他的肩很寬,背很直,完全將她覆蓋。

她感受到謝潯之幽幽的視線,正在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穿透黑暗,徑直抵達。

“我們現在是夫妻了。”謝潯之說。

易思齡神經繃著,又暈,“嗯”

“同床共枕不是字麵意思,你應該懂的吧。”謝潯之又說。

易思齡更暈,“

j她發出像三月裡的貓一樣,奇怪的聲音,喉嚨裡咕咚了一下。

“不行……”

她終於拚湊出一句話,艱難說出口。

謝潯之冷靜無比:“我知道,沒打算今晚。”

她第一天來謝園,又是在她害怕的情況下,他做不出如此趁人之危的事。飯要一口一口吃,吃太快,會噎住,也破壞了美味。

易思齡剛要鬆一口氣,他就這樣吻了下來,滾燙的胸膛也覆下來。熾沉的呼吸很快就交織在一起,她在黑暗中失魂落魄,亂掙,被他很輕地拍了下大月退。她想尖叫,又被他發狠地堵住。

他雙臂抱住她,將她緊緊攏在懷裡,親吻得幾欲瘋狂。

直到易思齡的口腔都麻了,呼吸也稠,他又親了親唇珠,退出,一根蛛絲一樣細的銀線牽連彼此。

謝潯之呼吸不複開始的平穩均勻,堅實的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像一柄即將刺下來的達摩克斯之劍。

“先試試。”

他低沉的聲音落在耳邊,易思齡發暈的大腦越發混沌下去,“…怎麼試…”

謝潯之滾著喉結,他的大腦也一片混亂,雖然看上去很冷靜。他一向很會忍耐,很會偽裝,很會克製。

但再會忍耐,也敵不過天性作祟。

“就這樣試。”他啞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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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齡唇瓣翕張,緊張地看著他。這時她已經徹底老實了,唯恐撞上那座緩緩於地平線上升起的火山。不斷升溫的火山口散發強烈的存在感,好似隨時隨地要爆發。

無法裝作感受不到。

“謝潯之!”

她聲音驀然抬高。這讓她越像一隻虛張聲勢的紙老虎,老虎皮之下隻是一隻小貓咪。

謝潯之的手掌貼住她乖順的臉,鎮定地告訴她不用怕,他又憐又愛又恨,恨不得咬她一口,但最終隻克製說:“我會讓你高興的。相信我。”

易思齡雙眼怔怔,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火山緩慢迂回,又克製往上,頂,她如牙牙學語的小孩,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謝潯之克製住,

不讓自己太失態,但還是發出低低的一聲。

他沒有想過,原來這是如此煎熬又磨心又美妙的感受,幾乎讓他所有的修養風度克製力都一把燒掉,最終還是代以指,去掉翠綠色的絲絨和顏色尚未可知的蕾絲。

黑暗中,易思齡死死咬著唇,原來,謝潯之指腹的溫度能這般燙,指腹粗糲,指關節很勁,也靈活,和他這個古板的人相比,大相徑庭。

到後來,他微微紮手的短發被她胡亂攥在掌中,紮痛手心,也紮痛他們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地域,

密密麻麻,如絲雨拂過。放在平時,她是一定要跟謝潯之鬨的,但此時,儘數淹沒在巨大的漩渦之中。

這座入夜後陰森靜謐的園子變得熱鬨起來,四麵八方都是低低碎碎的聲音。

和接吻的感覺不同,從另一個隱秘,不可言說的角度感受到他的唇的溫柔,前齒偶而輕磕一下,

顯得那麼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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