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念誦口訣的速度越來越快,雙手飛速變幻,陳瀚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炸裂開一般,撕扯著傳來陣陣劇痛。
但是他知道,這是斬龍之術的關鍵時刻,任何一絲的鬆懈都可能導致整個秘術前功儘棄。
心神一動,他嘗試著催動起丹田中的勁氣,迅速擴散全身。
地麵之上,驀地散發出一股古老的氣息,宛如來自洪荒的上古氣韻,滄桑而犀利。
這古老氣韻頃刻間變得強烈,將整個石窟都徹底填滿,甚至就連練氣士布下反噬大陣的波動,都被驅散一空。
龍脈的氣息也不例外,原本暴躁翻騰的煞氣,在這一刻,仿佛寒冰遇見了陽光,迅速消融起來。
陳瀚整個身體開始不斷發顫,牙關咯咯作響,嘴角和鼻孔中頓時流出了血跡。
原本就蒼白的麵孔,此時反而泛出一絲不正常的紫紅色。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不斷流失,就仿佛生命力都給抽乾了一般。
但越是這樣,反而激發了他心底的凶性。
一聲暴喝,突然從他口中發出。
陳瀚猛然站起長身而立,雙手結出最後一個手印的同時,一腳踩踏在東皇鐘殘片之上。
頓時,整個殘片徹底地落入了地麵的礁石。
“給我——斬!!”
暴喝聲中,仿佛有一道低沉的龍吟,在整個石窟內炸響。
這龍吟之聲又像是從深達百米千米的地底傳來,讓人頭皮發麻肝膽俱裂。
隨之,整個洞窟開始發生劇烈的震動和搖晃,崖壁和洞頂的礁石,開始簌簌掉落。
陳瀚噗地一口鮮血噴出,雙目一黑栽倒在地。
……
然而就在他暈倒的刹那,龍脈被斬斷的反噬之力開始在島嶼上肆虐,海龍脈的煞氣在一瞬間爆發,將整個島嶼籠罩在一片混亂之中。
原本平靜的海麵掀起了滔天巨浪,衝天的水柱如同噴泉一般從海中噴湧而出。
整座衝蠅島猛地抖動起來,海岸線天崩地裂一般,引起周圍的海域浪濤翻滾,狂風呼嘯。
這巨大的恐怖動靜,又瞬間引起連鎖反應……
在櫻花國北部本島之上,一股強烈的震動從地底深處突然出現,讓整個島嶼都劇烈顫抖起來。
櫻花國原本就屬於地震頻發的國家,但是如此突然又來勢洶洶的地震,卻是從未出現過的事情。
這個時間還沒到入睡的時候,在櫻花國的首都,所有人同時感受到了這股震動。
地麵上的建築驟然發生了劇烈搖晃,地麵開始出現道道裂痕,城市中的燈光開始大片大片的熄滅,交通事故頻頻發生。
大批櫻花國民眾驚慌失措,紛紛湧上街頭,試圖了解發生了什麼。
手機上和各處殘存的顯示屏上,官方人員出麵一邊儘力安撫民眾,一邊承諾將會儘快查明地震發生的原因。
但麵對突如其來的未知災難,他們的努力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而在首相官邸之中,此時也是亂成了一團麻。
櫻花國的警員和特工,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他們不僅要麵對劇烈的震動,保護好一眾高層的安全,還要應對持續不斷的餘震。
山體和建築不斷崩塌,而且海濱傳來消息,洶湧的海浪已經開始上湧。
這簡直就像是末世災難,整個櫻花島,仿佛都要徹底沉入大海之中。
……
一間古樸莊嚴的辦公室內,櫻花國首相石古麵色陰沉地盯著屏幕上的實時畫麵,心中湧起不祥的預感。
他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一道雍容華貴的婦人身影,麵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
那尊大神不是已經卑躬屈膝地送走了嗎?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地震,否則地質專家定然會有預警,普天之下除了她,還有誰能夠造成如此恐怖的災難?
“來人!”
“快!去請九菊密宗的北原大師!”
“還有,迅速召集安全顧問、軍部高層以及情報部門的負責人,馬上召開緊急會議!”
看著下屬匆匆離去,首相石古無力地將後背靠在了寬大的座椅上,麵色難看至極。
如果真的是那位大神心有不滿,在櫻花國的國土留下了什麼隱患,眼下能解決的,也就隻有這個最為神秘的組織了。
九菊密宗,傳承悠久,相比正統陰陽師,他們的手段更為神秘,也更加邪異。
眼下也隻能指望九菊密宗首領北原英正了……
……
僅僅半小時不到,首相官邸的緊急會議室中,已經跪坐滿人,氣氛凝重得幾乎可以如實質般切割。
唯獨在首相石古的身側,還空著一張墊子。
櫻花國的高層們圍坐在狹長的矮桌旁,每個人的臉上都布滿了憂慮和不安的神色。
石古跪坐在首位,他沉重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諸位,我們麵臨的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他的聲音低沉而悲愴。
“但是我要告知你們,這可能不僅僅是自然災害。”
“根據地質專家的初步分析,這次地震的強度和範圍都超出了常規,我們必須考慮其他可能性。”
安全顧問、軍部高層以及情報部門的負責人紛紛露出驚駭的神色。
首相這番言論如果是真的,那麼櫻花國將麵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就在此時,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一名身著傳統和服的老者緩步走入。
他的花白的長發垂肩,麵容平和,但眼中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深邃。
“北原君,你可算來了!”
身為首相的石古,竟然主動站起身,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
北原英正微微頷首,自顧自跪坐到了石古旁邊的座位上。
他環視了一圈在場的高層,然後緩緩開口:“我已了解情況。”
“這場災難非同小可,恐怕……涉及到了我們的龍脈。”
這話一出,整個會議室裡,幾乎炸開了鍋。
直到首相石古重重咳嗽了兩聲,這才再度安靜下來,紛紛將目光看向眼皮低垂麵色淡漠的老人。
“這件事,和那位,有沒有關係?”石古麵色陰沉,幾乎咬牙切齒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