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德裡的街頭,驕陽似火人潮湧動,這原本平凡的一天,竟然有著濃重的節日氣氛彌漫在燥熱的空氣中。
街道兩旁掛滿了彩燈和旗幟,慶祝著即將到來的神秘儀式。
然而,在這喜慶的氛圍中,一股不為人知的暗流正在湧動。
在一座圓頂的高大建築內,大群全副武裝的蒙麵人聚集在門口的位置,眼神中透露出陰鷙和冷漠。
而在大廳之中,則是密密麻麻的婆羅本地人,男男女女摩肩接踵人頭攢動。
就在此時,一道身著寬大黑袍的身影,出現在二樓的柵欄邊,其身側還站著兩人。
如果陳瀚在這裡,一眼就能認出,赫然是原本應該死掉的克裡斯蒂安神使,以及神明會的兩大智者。
喬治洛克麵色更見蒼老,眼神卻也閃著精芒。
而另外一人,則是暗騎士團的大團長,一臉死氣的卡門弗恩。
建築內聚集了大量的本地信眾,足足數千人之多,由於天氣炎熱,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
黑袍下的肥碩麵孔微微皺眉,沙啞低沉的聲音,頓時響起。
“被諸神拋棄的孩子們,你們要時刻記住,在末日來臨之際,是誰拯救了你們!”
“我奉撒旦神之命,現身於此,完成對你們最後的救贖。”
“但是,很不幸……”
“撒旦神的善舉,引起了世人誤解猜忌甚至是惡意的反叛。”
“今天即將舉行的那場儀式,就是對偉大撒旦神的褻瀆!”
聲音落下的瞬間,建築內爆發出恐怖的聲浪,每個嘶吼者的臉上都掛著激進的猙獰神色。
數千名神明會在婆羅國吸納的信徒,在這一刻呈現出讓人心驚的瘋狂。
……
與此同時。
陳瀚和羅老六駕駛的黑鷹直升機已經抵達德裡上空。
陳瀚透過舷窗,靜靜望著下方城市。
建築群鱗次櫛比幾乎毫無間隙,縱橫的街道上人流熙攘成群,給人一種擁擠到喘不上氣的感覺。
而在這些人群之中,必然就有神明會的成員和被洗腦的婆羅民眾。
今天這場儀式看上去一派祥和萬眾矚目,實則暗流洶湧殺機潛藏。
“小陳爺,到中心廣場上空了。”羅老六的聲音打斷了陳瀚的思緒。
陳瀚點頭,又掃了眼下方,抬手一指,“在那個位置降落。”
地麵上,國際刑警美女調查員艾莉森的身影赫然出現,正在指揮著手下的人,在廣場角落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直升機緩緩下降,隨著穩健著陸熄停,陳瀚先一步打開艙門跳下飛機,融入了德裡的喧囂之中。
迎麵而來的,是那股熟悉的熱浪和婆羅國特有的氣息。
艾莉森一臉興奮,大步迎了上來。
“天呐,陳,我都要懷疑你真的是天神下凡了。”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我已經收到消息,婆羅國北部突然降溫,真的開始降雨了!”
麵對美女調查員的誇讚,陳瀚隻是和她簡單行了個擁抱禮,笑道,“沒有來遲吧?”
“很準時,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是儀式開始的時間了。”
“我現在很期待那場雨隨著你的到來,灑落在這座廣場的場景。”艾莉森眼神放光。
陳瀚低調一笑,抬頭遠眺,一座寬大的舞台,赫然出現在廣場中央。
就在已經乾涸的巨大噴泉旁邊,足有四五米高,布置得五顏六色,神秘感爆棚的同時,還莫名有些怪誕的時尚氣息。
不過這些他倒不怎麼在意,到時候一場暴雨降下,比任何花裡胡哨的裝飾都有說服力。
“現場的安保,準備得怎麼樣了?”
聽到陳瀚問詢,艾莉森眨了眨眼睛,“看上去你很擔心,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放心好了,婆羅國官方派出了二百名警力,會在現場維持秩序,國際刑警婆羅國總部也派出了一百名便衣,早就潛伏在周圍了。”
陳瀚眉頭微微蹙了蹙,卻沒有說什麼。
他墨眼催動,已然可以看到,幾棟較高的建築上,隱藏的身影,看來都是國際刑警的人。
但是根據之前艾莉森提供的情報,神明會在婆羅國發展的信眾數量龐大,僅僅三百人警力在現場,恐怕不夠。
不過事已至此,臨時再增員恐怕來不及了。
眼底閃過一絲精芒,陳瀚低聲艾莉森叫到了一旁……
……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德裡的中心廣場上,早已人滿為患。
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人頭攢動,仿佛變成了一片墨色海洋。
就在此刻,一道身影從空蕩蕩的舞台上緩緩升起,逐漸顯露出一襲亮眼的白袍。
中心廣場四周巨大的顯示屏,頓時展現出近景。
原本熙攘哄鬨的人群,在這一刻變得鴉雀無聲。
那道隱於白袍之下的修長身影,手中拿著一根金燦燦的權杖,而其麵孔之上,則是戴著一張篆刻符文的黃金麵具。
頓時,舞台上金光大作,將這道身影映照得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整片廣場頓時響起大片的驚呼聲,高喊聲,傾訴聲,祈禱聲……
幾乎同一時間,震蕩耳膜的音響喇叭中,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以流利的婆羅語開口,將嘈雜瞬間壓了下去。
“各位婆羅國子民,偉大的太陽神派來了神使,將賜予我們一場甘露。”
“接下來,讓我們見證神跡的降臨吧!”
話音落下,頓時,一陣宛若來自遠古的哼唱聲,傳入每個人耳中,在偌大的廣場上空環繞不絕。
沒有人分得清,這道聲音是否是從舞台上那位神秘的太陽神神使口中所發出。
那道身影就那麼靜靜立在台上,在金光的映照下,令人不敢直視。
隨著哼唱聲的回蕩,廣場上的人群開始陷入一種狂熱的狀態。
他們仿佛被神異的氣氛感染,紛紛跪倒在地,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無論男女老少,大片大片伏下了身子。
……
然而就在廣場正對麵的一棟圓頂建築內,一道陰冷目光正通過望遠鏡死死盯著舞台方向。
一襲寬大的黑袍,突然劇烈顫抖,那沙啞低沉的聲音中滿是陰戾和驚怒。
“怎麼會是他?”
“該死,怎麼可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