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出租車緩緩駛入市中心,陳瀚的目光透過車窗,看著異國他鄉的繁華街景,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大都會博物館,這個彙聚了全球無數珍貴文物的殿堂,其安保措施也絕對是國際一流的。
想要從那裡竊取藏品,難如登天。
但隻是對普通人而言。
陳瀚對自已還是很有信心的,擁有墨眼和恐怖的身手,即便是龍潭虎穴,自已也敢闖上一闖。
“先生,目的地到了。”司機的聲音把他從思緒中拉回。
陳瀚付了錢,走下車,仰望著這座宛如殿堂一般宏偉的白色建築,暗自讚歎了一番。
他並沒有急於進入,而是先在周邊徘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與可能的監控死角。
無論是進去還是離開的過程,任何一點疏忽都可能暴露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隻要能儘量避開攝像頭,其他的問題都容易解決。
繞著博物館轉了一圈,陳瀚通過墨眼觀察可謂細致入微,眼下能夠斷定的是,想要從其他地方潛入幾乎不可能。
除非自已能拿到博物館的設計圖紙,並且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自已這趟來,隻為了探查其中某件東西,實在沒必要大費周章。
隻要能親自上手那件東西,自已就有把握,能得到那片地圖殘片上記錄的信息。
……
打定主意,陳瀚排隊買了票,大大方方走進博物館。
買票的時候,他特意保持著低調,正臉儘量避開了攝像頭的拍攝角度。
進入博物館後,他開始沿著展覽走道慢慢遊覽,目光不易察覺地環顧四周,儘量讓自已看起來像個普通的遊客。
不得不說,大都會博物館不愧為世界聞名的藝術殿堂。
其中陳列的各國各朝代的藏品,讓陳瀚眼花繚亂。
博物館內的空間寬敞明亮,展覽品琳琅滿目,吸引著眾多遊客流連忘返,驚歎聲不斷響起。
在路過其中一個展區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許多珍貴的華夏文物,引得陳瀚駐足半晌。
其中甚至包括戰國青銅鐘,唐代《照夜白圖》,以及珍貴的唐三彩……
看到這些幾千年的華夏瑰寶,竟然被擺放在異國他鄉,陳瀚的心裡不禁湧起一陣莫名的惱火。
他暗暗發恨,如果有機會,自已一定要將這些老祖宗留下的至寶弄回國……
直到遠離了那片展區,這才平複下情緒。
隨著參觀的人流,足足漫步了將近半個小時。
終於,陳瀚發現了此行的目標!
鷹國部落文化的藏品展區,其中包含了上千年至近百年來,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各個部落的珍貴文物。
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一個褐色陶罐靜靜地擺放著,完全無人問津。
反而是其他一些五顏六色的圖騰飾品,惹得參觀的遊客指指點點。
從米勒家族離開前,陳瀚看過一張手繪圖,雖然畫得和實物有些偏差,但他可以確定,絕對就是眼前這個罐子。
如果米勒家族給的消息準確的話,這個罐子正是印安部落流傳下來的器物。
按照比爾斯的解釋,如今部落的那位酋長,正是印安人後裔,他曾經親自來大都會博物館確認過這些祖先遺物。
眼前這個陶罐的罐底,就刻畫著地圖的一部分。
陳瀚不動聲色,走到陶罐近前。
隻是可惜,陶罐四平八穩地豎立擺放在展櫃之中,呈現在聚光燈下。
展櫃玻璃是防彈的,從外麵平視看去,隻能看到罐子側麵,完全看不到罐底。
除非是將陶罐放倒,否則在展櫃外麵根本無法探查。
陳瀚輕歎口氣,果然沒那麼簡單。
想要得到罐子底部的圖案,隻能另想辦法了。
他四處打量了一下,將頭頂幾個攝像頭的位置記清,然後朝著洗手間走去。
此時,已經是臨近閉館的時間,即便館內有巡視的安保,也放鬆了警惕。
走進寬敞的洗手間,陳瀚催動墨眼,並未發現任何監控設備。
此時館內遊客已經陸續離開,洗手間裡空無一人。
他抬頭看向天花板,在角落處,有一塊活動的擋板,應該是專門預留出來的修理通道。
陳瀚沒有猶豫,走到正下方,雙腿發力,整個人仿佛一隻大鳥飛掠而起。
滯空的刹那,他一隻手頂開鋁板,另一隻手輕巧攀住了龍骨。
頓時,整個人吊在了半空之中。
好在框架很結實,他手臂發力,悄無聲息地攀爬而上,雙腳精準踩踏龍骨,反手將鋁板蓋回原處。
天花板上麵的空間雖然僅有一米多的高度,但也足夠他貓著腰藏身其中。
就在他消失在洗手間的十幾分鐘後,整個館內響起了閉館提示的廣播語音。
陳瀚能夠聽到,有推門進入洗手間查看的聲響,確保無人滯留其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博物館內終於恢複了寧靜。
保險起見,又等待了一個小時,等到周圍再也沒有任何動靜的時候,陳瀚眼神一眯,沒有發出半點動靜,悄然掀開鋁板落回地麵。
他知道,可以行動了。
……
陳瀚屏息靜氣地走出洗手間,從一個隱蔽的監控盲區,開始觀察博物館內的情況。
所有的照明燈光都已經熄滅了,隻剩下間隔二十米的應急燈。
每個應急燈的上方,都有一個攝像頭。
陳瀚墨眼催動,此時館內昏暗的光線對他來說猶如白晝,絲毫不影響視線。
眼下必須避開監控攝像頭和巡邏的保安,才能順利抵達陶罐所在的展區。
輕輕呼出口氣,陳瀚將前麵路線上的所有攝像頭記下來,迅速在腦海中模擬出了所有監控設備的視野範圍。
然而結果卻是有些不儘人意,這些監控不但沒有死角,而且幾乎視野範圍相互交織,嚴密得驚人。
哪怕是一隻老鼠,隻要這個時候在監控下移動,也會瞬間引起警報。
陳瀚皺了皺眉頭,視線從地麵轉向了建築頂部。
當他看到兩排布滿天花板的消防淋頭時,頓時麵色一喜。
這種淋頭,往往連接在消防管道之上,為鋼結構。
消防鋼管被包裹在距離地麵十幾米的天花板內,僅露出兩排拇指大小的噴頭,遍布整個展館上空。
任誰都無法借助這種間隔一米的橛鈕在天花板上攀爬……
偏偏,陳瀚是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