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層之上,陳瀚透過機艙窗口,看著外麵層層雲海,氣象萬千。
天蒙蒙亮,老黃就開車送他趕往機場。
白凰按照指示,已經安排好了直飛京都的專機。
“先生,請問您需要什麼飲品嗎?”
機艙裡空空蕩蕩,九分姿色的空姐,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走到陳瀚身邊,半蹲身子輕聲詢問。
身姿搖曳間,雅致的香水味道彌散開來。
陳瀚擺了擺手,目光卻始終停留在舷窗外。
年輕女性身上特有的氣息,依舊殘留在周遭,沒來由地讓陳瀚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絕美的臉龐。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鼻子,暗道也不知寧家情況如何了,寧欣楠的傷勢恢複沒有。
打電話一直聯係不上,這趟回京都,無論如何都要去見她一麵。
但是轉念想到這一趟回京都,禍福難測的局麵時,陳瀚剛剛揚起的嘴角又落了下來。
能讓特科的隊長皇甫炎如此敬重恐懼的人物,到底是誰?
陳瀚瞬間就將經常出現在公眾屏幕中的那些熟悉麵孔,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繼而失望地搖了搖頭,完全猜不出。
對方為何會找上自己,目的為何,此時也是茫然未知。
如果想從對方手裡拿回那批文物至寶,想必不容易,雖然那些確實都是自己從境外獲得的。
按照陳瀚的猜測,對方據為己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麼最差的結果,就是這批國寶歸屬華夏官方。
雖然有些不甘心,但倒也能接受。
畢竟這批重寶,自己不可能拿去換錢,無非放在自己瀚墨大廈的展廳裡麵展出罷了。
眼下如果官方收回,自己就要討一個說法,這趟飛京都,也正是為了利益最大化。
當然,一切都還隻是猜測。
具體情況,要等自己見到那位神秘的大人物,再臨場做決定了。
……
三小時後,飛機平穩地降落在京都機場。
隨著舷梯緩緩放下,陳瀚走下飛機,就看到白凰安排的商務車已經在等候。
“老板您好,我是白總安排負責接送您的司機,請上車。”
“嗯,辛苦了。”陳瀚簡短回應,鑽進商務車內。
隨著瀚墨堂影響力的擴大,白凰的能力也逐漸展現,她總能在細節上做到儘善儘美。
商務車在寬闊平坦的路上疾馳,進入市區,穿過繁華的街道,終於在二環的西府園林門前停了下來。
數月不見,春末時節的園林,漸漸有了萬物複蘇的景象,綠枝出牆,靜謐而不乏野趣。
推門而入,之前的小崗亭依舊還在,讓陳瀚有些意外的是,許慶生竟然還守在小亭子裡。
隨著他走近,這才鬆了口氣,裡麵的小床鋪已經拆除掉。
說明許伯還是聽了自己的安排,搬去彆墅居住了。
輕輕敲了下玻璃窗,“許伯,該吃午飯了!”
被暖洋洋的陽光照著,許慶生正在小崗亭裡打盹,猛地坐起身子。
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噌地一下站起身,激動得哆哆嗦嗦就往外麵走。
“少爺!”
“哈哈哈,少爺回來了!”
看著許慶生激動的樣子,陳瀚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回到園林,再也不是冷冰冰的綠植和建築了,而是有人在等自己。
這種感覺,是花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上下打量了許伯一番,老人的氣色比以前好多了,雖然穿的還是那件軍綠色大衣,但整個人的氣質都大有提升。
“這段時間怎麼樣?”
看著老人接過自己的手裡的包,陳瀚笑著關心道。
“園林一切都好,今年雨水足,回溫早,院子裡早就春暖花開了,我就盼著呢,心想少爺也快回來了。”
“嘿,果不其然,打了個盹的工夫,一睜眼您真就出現了。”
“我這可不是在做夢吧!”
老人心情大好,話也不自覺多了起來。
陳瀚也不打斷,一邊朝園林內走去,一邊陪著許伯插科打諢。
“對了少爺,前些天來了一群人,非得讓交出你的聯係號碼。”
“老頭子我又不認識他們,生怕那些人有歹心,說什麼都沒給……”
“後來想了想,不會耽誤了大事吧?”
許伯問出這話的時候,還有些心虛和後怕。
陳瀚愣了愣神,當下就猜到怎麼回事了,心中暗哼一聲。
看來特科那些家夥,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借”走了許伯的電話……
好在人沒什麼事,陳瀚笑著安撫道,“許伯做得對,那些都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好人。”
正說著話,二人已經回到了後院,打眼看去,院子裡一塵不染,拾掇得很是利落。
進屋放下包,許慶生就要慌著去準備飯食,已經過午了,他料想陳瀚還沒有吃午飯。
然而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竟然私自駛進了園林,停在了後院外麵不停按著喇叭。
許慶生皺著眉頭就要出去趕人,卻被陳瀚出聲製止了。
能掐算時間如此精準,直接上門來找自己的,想都不用想,定然是特科無疑了。
……
隨著陳瀚推門走出房間,果然看到皇甫炎大步走進院子。
見對方那副暢通無阻的模樣,陳瀚微微蹙眉。
“私闖民宅,還真是你們特科的優良傳統。”
聽到陳瀚的挖苦,皇甫炎臉上沒有任何反應。
直至走到陳瀚麵前,他才停下腳步,眼神淡漠。
皇甫炎的聲音不冷不熱,卻帶著幾分嚴肅,直接開門見山。
“跟我走吧,領導在等你了。”
“現在?”陳瀚沉著臉,沒好氣地問道。
“對,從你下飛機起,就已經在等了,沒想到你從機場內直接離開。”皇甫炎的回答毫不拖泥帶水。
陳瀚撇了撇嘴,看來對方本來是打算從機場就把自己接走啊,倒是白凰的安排,讓他們撲了個空。
“等我一下。”陳瀚想了想,返身回屋拿了點東西,然後和許伯打聲招呼,跟著皇甫炎上了車。
……
黑色的轎車上路,周圍的車輛無不避讓,單是那個特殊的牌照,就沒人想去招惹。
車子駛向京都城最中心的位置,一路上,陳瀚和皇甫炎都沒有多言,車內的氣氛有些沉重。
陳瀚落得自在,打量著窗外的景致。
終於,在一排高大的紅色建築前,車子緩緩減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