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閃耀,快艇上的人,隻看見一隻大鳥呼啦啦從天而降。
就在快艇和商船擦身而過的時間,艇身猛地一震。
直到此刻,快艇上中槍的兩人,才撲通撲通栽倒進湄公河中。
其他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顯然沒想到會有人如此大膽,一時間有些愣住。
陳瀚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墨刃一揮,直接朝最近的那人砍去。
快艇上一共五個人,除了船尾的舵手,另外兩人想要抵抗,但陳瀚的速度和力量都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隻聽一聲慘叫,其中一人持槍的手臂被墨刃砍斷,鮮血噴濺而出。
而另外一人則直接捂住了脖子,倒栽進滔滔河水中。
這一幕,通過火光映照,全都落在其他快艇上的人眼中。
讓那些身著迷彩的外國人瞬間驚醒,紛紛舉槍朝陳瀚所在的小艇射來。
原本在船尾掌舵的黃發男子見狀,目眥欲裂地轉頭就跳進了湄公河保命,任由這艘快艇如無頭蒼蠅一般,在河麵上飛掠。
陳瀚毫無懼色,身法靈活至極,他在快艇上翻飛騰躍,一邊躲避著射來的子彈,一邊從艇上抓起那個斷了手臂的倒黴家夥,擋在自己身前。
頓時,數不清的子彈射在他的身上,噗噗作響,血花四濺。
陳瀚可不是隻會挨打的主兒,他從腳下抄起一把衝鋒槍,開始瘋狂點射。
他單手足夠穩,再加上墨眼加持,幾乎一槍一個小老外。
然而就在河麵上槍聲漸息的刹那,陳瀚隻感覺身子劇震,整個人直接斜飛了出去。
快艇終於是衝上了河岸,滑出去數米後,撞在石碓之中。
他摔了個七葷八素,咬牙爬起來,根本顧不上查看身上的擦傷,一頭就鑽進了密林之中。
這一刻的陳瀚,對在場的這些西方人來說,仿佛化身成了死神一般的存在,墨刃在他手中宛如黑色鐮刀,不斷收割性命。
接連不斷的慘嚎聲,從樹林之中響起。
然而比起帶了夜視儀的外國兵,陳瀚的墨眼顯然更勝好幾籌。
很多人甚至還沒有發現他的身影,就已經被割斷了喉嚨,甚至連發出最後怒吼的機會都沒有。
等到剩餘幾艘快艇上的人,停船登岸的時候,樹林之中埋伏的兵力,早就倒下了大半。
剩下的人見勢不妙,甚至想要朝湄公河中逃離。
陳瀚的手段和凶殘,已經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心理陰影,甚至完全失去了鬥誌。
但是,已經殺紅眼的陳瀚怎麼可能放過他們!
他身形一閃,就要追趕上去,這裡已經屬於混亂的金三角地帶,不知出處的外籍兵竟敢對自己出手,那自然沒有留手的必要。
就在這時,異狀突生。
原本前衝的陳瀚,身子像是釘在了地麵一般,驟然一頓,繼而猛地暴退。
砰!
砰!
距離他剛剛所在的位置不遠處的地麵上,赫然爆開兩個坑洞!
狙擊槍!!
陳瀚心中暗暗咒罵,竟然有兩名狙擊手……
他能感受到,狙擊手的位置並不遠,甚至可能就在附近的某棵樹上。
這突如其來的狙擊,直接打亂了自己的節奏,眼下不得不重新評估形勢。
他迅速找了一個相對隱蔽的位置,然後仔細觀察四周。
這片密林地形複雜,樹木繁密,給狙擊手提供了極好的掩護。
墨眼再次催動到極限,視線開始在黑暗中快速穿梭,尋找著那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終於,在不遠處的一個草坡上,他發現了異常。
那裡剛剛有幾片草葉輕輕顫動,雖然微弱,但在陳瀚的墨眼之下卻無所遁形。
找到一個了!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強行催動墨眼,距離由近及遠。
終於,在幾百米外的一棵樹上,發現了第二個狙擊手。
陳瀚根本沒有絲毫猶豫,從腰間抽出墨刃,身形一閃,便朝著那片山坡疾馳而去。
他的動作太過迅捷,走位采用不規則之字形,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在密林中穿梭。
那處草坡距離很近,幾乎沒等到兩個狙擊手再次射擊,他已經躥到了土坡側麵。
抬頭望去,墨眼凝視,隻見一名身著迷彩服的外國兵正麵色慌亂,正打算從腰間拔出手槍。
陳瀚哪裡會給他機會,身形一躍而起,直接朝著那名狙擊手撲去。
他的速度極快,幾乎在瞬間就來到了狙擊手的身前。
那人雖然慌亂,但畢竟是一名訓練有素的老兵,舉起手槍就要射擊。
然而,陳瀚的動作更快。
他一把抓住了狙擊手的手腕,整個人曲肘砸下,如千斤墜。
一聲悶響,比拳頭還硬的胳膊肘,狠狠地砸在了狙擊手的臉上,頓時麵部不知道碎裂了多少塊骨骼。
悶哼過後,那名狙擊手便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陳瀚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直接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
解決了狙擊手之後,陳瀚借勢翻滾,一把將地上的狙擊槍抄起,架在身前。
說起狙擊槍,他當時在紅巾山寨,還專門跟山海地質隊派去的臥底宗義那小子討教過。
如今再摸到,也不算陌生。
他抬頭望向遠處的茫茫黑暗,但是他此刻的那雙眸子,比那黑暗還要黑了幾分。
墨眼再度催動到極限,陳瀚甚至能感覺眼眶發出酸脹的感覺。
然而,下一刻,他呼吸驟然停止,手指輕扣扳機。
砰——
子彈仿佛注入了靈魂一般,瞬間鑽進那無邊的黑暗,徑直朝著第二個狙擊手的眉心而去。
陳瀚甚至沒有去看第二眼,從狙擊手身上摸索出備用彈夾和十幾發狙擊槍子彈後,他閃身就鑽進了叢林,幾個折返跑後,徹底消失在黑暗之中。
之所以這樣小心,是因為陳瀚擔心還有其他狙擊手的存在。
狙擊槍的射程可以接近兩千米,甚至超過了墨眼的極限。
安全起見,他不得不謹慎一些,就連比較沉重的狙擊槍都帶上,也是這個原因。
此時此刻,根本不知道還有多少追兵,多少埋伏在等著自己。
就在陳瀚剛剛離開湄公河一段距離時,他回頭觀察,赫然發現河邊的位置冒出數不清的光亮,宛如遍地的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