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陳瀚的臉色,卻在這一刻突然變得有些陰沉。
上報?
這個詞讓他產生了一些聯想,難道說,這三個專家,根本就不知道這次勘探的實情?
想到這裡,他轉頭看向石海。
結果對方依舊是麵無表情,根本不給陳瀚任何的回應。
陳瀚冷哼一聲,不再去思考這些。
曹伯溫做事,自然有他的考量,自己已經將勘探的人帶到這裡,就算完成任務了。
隨便他們去研究便可。
無論這裡的儲量有多麼驚人,隻要想開采,那就要自己控製陣法放行。
否則明知這裡是金山,也隻能空手而歸。
“好了,把你們帶到這裡,剩下的就看各位專家的了。”
陳瀚沉聲開口,他的聲音終於將三個勘探專家從極度的興奮中拉了回來。
隻有陳瀚自己知道,這話是說給石海聽的。
如果他所料不差,這三人,怕是已經沒有回去的機會了。
“礦脈的邊界就在這個深潭之中,沿著這條河道一直走,就能有更多的發現。”
“記住我的話,符籙不要離身,回去的時候按原路返回,否則我不保證各位還能活著出去。”
“告訴曹閻王,我等他的消息。”
最後一句話,陳瀚是直直盯著石海說的。
直到這個時候,一張死人臉的石海終於點了點頭,算是應答。
陳瀚自顧自,就朝著河道深處走去。
返程的路,他選擇了從另外一個天坑出去,這樣才不會和特科的人碰上。
但是彆人如果想要找到這條路,那就難如登天了。
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想象得到,在一處高聳不見頂端的崖壁上,會出現天然形成的石階。
而在最底部觀察,卻是完全無法發現的。
最多,那四人能夠找到曾經被劉金虎炸開的洞口,進入另一個大型天坑中罷了。
……
陳瀚返回的路程,很是輕鬆。
沿著地下河道走到儘頭後,攀爬上天梯。
借著墨家老祖開鑿的密道,返回到了大型天坑之外的時候,天色竟然還沒有變黑。
他遠眺夕陽,染紅了半邊天際。
背包裡的兩個小家夥,憋了一整天早就按捺不住了,似乎感受到了新鮮空氣,拚命在包裡掙紮。
陳瀚無奈一笑,將兩隻幼豹揪了出來,喂了點水。
然後一手抓起一隻,快速朝著山外的方向趕去。
暮色完全降臨下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了黃順義駕駛的車上。
……
“老板,你抓的這兩隻山貓有點特殊啊……”
老黃一邊開車,一邊好奇打量,陳瀚懷裡兩個圓臉蛋的小東西,正發出呼嚕嚕聲響。
“哦?有什麼特殊?”陳瀚笑道。
“看著像狸花土貓,可是這動靜又不對,我也說不上來。”
陳瀚輕撫著毛茸茸的兩團,淡然道,“這倆小家夥和我有緣分,母花豹因為保護他倆,和一條巨蟒跌下山崖死了。”
吱嘎!
猛然間,黃順義一腳刹車乾到底,車速不算太快,副駕的陳瀚倒還好。
但是他腿上兩隻小不點,直接從陳瀚膝蓋咕嚕一下翻到了地上。
氣得兩隻幼豹頓時發出呲呲哈哈的聲音以示憤怒。
“花豹!?”黃順義瞪大了眼珠子,幾乎是喊出兩個字來。
陳瀚沒好氣地瞥他一眼,隨手又把兩小隻拽到身上。
“這麼大驚小怪乾嘛,小東西又不會吃人……”
“等養大一些,我再放回山裡去。”
“嗬,嗬嗬。”老黃的嘴角不停在抽搐,表情僵硬地嗬嗬兩聲。
這個老板可真是從來沒讓人失望過啊……
第一次開車來接他,搞回去整整一車能驚死人的天材地寶。
這次倒好,才一天時間,竟然帶回來兩頭花豹!
吃奶的花豹也是豹子啊!
這東西,暫且不說屬於保護級的凶獸,就算允許飼養,有幾個人敢打這個主意啊。
說不定哪天睡著覺,頭就被這東西咬進嘴裡了。
黃順義真有些欲哭無淚,之前不知道是豹子的時候還好……
此時知道這兩隻“山貓”竟然是花豹,當他再看向兩個小家夥的時候,竟然沒來由打了個哆嗦,升起一股尿意。
或許是母豹生前喂養不足,兩個小東西有些瘦小,此刻餓極了,不停往陳瀚懷裡鑽。
陳瀚苦笑著,將幼豹又扔到了腳下。
“裝修的事,安排得怎麼樣了?”他隨口問道。
黃順義已經再次啟動車子,一邊駕駛,一邊有些心虛地朝陳瀚腳下打量。
或許是從小聽說山裡的各種傳聞,他對花豹可是打心底裡發怵。
聽到陳瀚的問話,這才轉移了注意力,“老板放心,錢給足事情就好辦,今天下午裝修隊已經進場了,承諾一周內完工。”
陳瀚滿意地點點頭,“對了,賀偉那邊來電話了嗎,我盤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按照當時給他安排的任務,第一批翡翠應該就在這兩天入關。”
黃順義搖頭,“還沒有消息,不過白小姐今天過來了,裝修的事情她說親自去盯。”
陳瀚想了想,應聲道,“她主動提出,應該是有自己的想法,讓她放手去乾就是了。”
“對了老黃,這兩天你也要準備一下了,等到瀚墨堂開業,你祖傳的醫館有什麼打算?”
“嗨,我那點醫術,在老板麵前可就拿不出手了,老店先關了,我肯定要去給老板跑堂。”
陳瀚搖了搖頭。
“不是跑堂,是撐起來。”
黃順義眼神中泛起一抹驚訝,轉頭看向陳瀚。
但是後者臉上,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在玉水市,中醫這一塊有你,翡翠有白凰,我就放心了。”
“至於賀偉,他下一步主要負責替我搭建一條渠道……”
“總有一天,你們會看懂我的布局。”
最後這句話,陳瀚仿佛自言自語,口中喃喃。
黃順義微微側頭,看到的是陳瀚那微微揚起的嘴角。
充滿了自信。
然而就在這時,車裡傳來了一陣電話鈴聲。
陳瀚從包裡翻找出手機,在山裡的時候沒信號,他一直都塞在側包裡。
沒想到此時剛有信號,就有電話打了進來。
看著屏幕上的來電號碼,陳瀚嘴角的弧度,更明顯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