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降臨。
華燈初上,整個玉水市被籠罩在了一片燈紅酒綠之中。
穀道文不良資產的拍賣,吸引了整個玉水市的目光。
不僅僅是那些想要趁機撿漏的有錢人,更有無數玉水市民,想要見證這曆史性的一刻。
畢竟,穀老大作為玉水市的一方霸主,如今落得個資產被競拍的下場,的確是大快人心。
隻是大多數人不知道,這場拍賣,同樣也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些不動產在研究,尤其是正穀大廈,這些日子簡直成為玉水市最熱門的話題。
負責拍賣的領導的電話這幾天都被打爆了。
但是他自始至終,隻有一句話。
這件事是李副市長親自督辦的,有事找副市長李懷峰去。
這下可就堵住了所有人嘴,他們想儘辦法搭上關係,無非是為了在競拍之前,嘗試低價收掉。
但李懷峰親自抓這件事,讓所有人的算盤都落空了。
……
此時此刻。
在一處靜謐的院落內,環境雅致,琴聲悠揚。
寬大的藤椅上,李懷峰正愜意的翹著二郎腿,斜靠在椅背。
手裡的煙嫋嫋升起,煙灰已經燃得老長,卻沒有掉落下來。
一道窈窕的少女,正跪坐在茶桌前,行雲流水般沏茶,身上淡淡的處子香氣彌散在夜風之中。
“姐夫,明天的事……”
一道溫文爾雅的中年男人身影,坐在側旁的藤椅上,表情很是殷切地開口。
李懷峰卻仿佛沒有聽到一樣,眯著眼睛,靜靜欣賞茶藝師的表演。
直到年輕少女姿態婀娜的將兩杯茶分彆端到他和說話男子的麵前,這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手中的煙灰也在這一刻斷落在地。
“收拾一下,先出去吧。”李懷峰掐滅了煙頭,對少女開口道。
女子動作很輕盈也很麻利,直接用手,從地毯上小心翼翼把煙灰掃到掌心裡。
這才踩著碎步退去。
李懷峰似乎被剛剛的說話聲打攪了興致,眉頭輕微緊了緊,沒好氣地瞥了旁邊沙發上的中年男人一眼。
“堂堂玉水第一醫院的院長,就這麼沉不住氣?”
這個男人,赫然便是賀偉治療腿傷的第一醫院的院長,申慶偉。
此刻申院長被點到臉上,也是有些尷尬,輕咳一聲。
“不是姐夫,我那邊醫院股東全票通過了,如果這次能八千萬拿下正穀大廈,到時候改為醫院的分院區,會直接分給我十個點的股份……”
“這件事我是打了包票的,可千萬不能出岔子啊。”
李懷峰瞪了申慶偉一眼,“你可要知道,那邊的地皮麵積不小,加上正穀大廈,價值至少兩個億以上,他們竟然想讓你八千萬就拍下來?”
申慶偉此刻也沒了院長的架子,討好般笑道,“這不是有姐夫你在呢。”
“哼,你知道有多少人盯著穀道文的產業嗎,為了給你創造這個機會,我可是把人全都得罪了。”
李懷峰沒好氣地端起茶,一口倒進嘴裡,緩緩吞咽下去,神色這才舒緩開來。
“好好去準備吧,真想拿下正穀大廈,再多準備一個億的資金,另外……”
“其中還有一處彆墅你姐很喜歡。”
申慶偉頓時心領神會。
……
同一時間。
另一處宅院中,陳瀚靜靜地坐在石桌前,滅蚊燈不時發出劈啪聲響。
賀偉去機場接人,他和黃順義留在院子裡等待著白凰的到來。
沒想到那個女人如此火急火燎,接到自己電話後馬上就訂了機票趕來滇省。
此刻,陳瀚手中把玩著一顆泛著瑩瑩綠光的珠子,眼中閃爍著深沉的光芒。
他正在思考關於明天拍賣的事。
這場拍賣,並非表麵上的那麼簡單。
穀老大的資產,無疑是塊肥肉。
李懷峰的轉變,更是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黃順義坐在一旁,臉上也帶著一絲憂慮。
他知道,老板當初對穀老大的產業誌在必得,不僅僅是為了那些資產本身,更是為了解開賀偉的心結。
但是,眼前的局勢,似乎並不那麼樂觀。
“老板,我們要不要提前做些準備?”黃順義試探著問道。
陳瀚輕輕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拍賣本身並不重要,我要搞清楚這場拍賣背後的真正目的。”
那個李懷峰等於擺了自己一道,既然如此……
“明天,就是見證一切的時候了。”
陳瀚喃喃自語,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卻充滿了自信。
……
這時,院落外傳來車門關閉的聲響。
“老板,人接回來了。”賀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陳瀚轉身看向門口,隻見白凰落落大方走進院子。
她穿著一套商務裙,短發灑脫,臉上帶著讓人舒服的笑意。
那極有素養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倍感親切。
“陳爺,多日不見,風采依舊。”
白凰輕輕一笑,舉止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優雅和從容。
陳瀚也是嘴角揚起,伸手示意白凰坐下。
“白小姐過獎了,一路辛苦。”
白凰聞言,嘴角的弧度更加迷人,玩笑道,“陳爺叫我白凰就可以,小姐這個詞如今可不怎麼討喜了。”
陳瀚莞爾,沒有再在稱呼上多做計較。
四人落座石桌前,黃順義泡了緩解疲勞的藥茶,分給每人一碗。
借著倒茶的工夫,幾人相互做了介紹。
淡淡的藥香堪比茶香,入口醇厚,倒也不難喝。
陳瀚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看向白凰道,“那我就開門見山,說一下你接下來的工作?”
白凰剛端起茶杯,感覺有些燙手又放了回去,繼而抬頭看向陳瀚,淺笑著點了點頭。
“我們下一步的布局,一方麵是中醫,另一方麵是高品質翡翠。”
“以玉水為中心,迅速擴展,形成影響力。”
“而我讓你來,需要你做的,就是將這兩塊業務提前做好推廣的規劃,隨時準備大乾一場。”
白凰聞言,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認真的神色。
“我想問一下陳爺,您選擇這兩種毫無關聯的生意,是基於什麼有利條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