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狗頭金已經足夠讓人狂喜,那如果是一條金礦礦脈……
黃順義已經不敢往下想了,猛地回過神來,顫顫巍巍地追趕上去。
陳瀚此時已經沿著地下河的方向,向上遊走出很遠。
每走一段距離,他就會蹲下身,在河水中觀察一下。
通過墨眼入微,能看到一些散落在河底的金沙。
雖然不多,但這就證實了他的猜想,上遊的某處肯定就是礦脈所在。
陳瀚忽然有種奇怪的想法,這條礦脈的出現,會不會和此地的第二條龍脈有什麼關聯?
漸漸地,二人越走越深,周遭的環境也是不斷變換。
並不算深的河道忽寬忽窄,從壁頂垂落的鐘乳石,也是形態各異。
不知不覺中,他們就在河道邊走了很遠的距離,此刻又進入一個寬敞的空間內。
這處溶洞更加開闊,仿佛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宮殿。
而在溶洞中央,則有一個巨大的水潭,各處彙聚而來的地下河往這裡灌注滿溢後,又流淌向下遊。
水潭上方,有數道水流從不同的洞口傾瀉而下,形成了一道道瀑布。
水聲嘩啦很有節奏,宛如交響樂般,讓人心生歡喜。
陳瀚和黃順義站在水潭邊,望著眼前的景象,都不禁感到心神舒泰。
“老板,你說這水潭下麵,會不會有更多的金子?”
黃順義抹了把嘴角,激動地問道。
陳瀚笑道:“八成是有,金沙從上遊衝積到這裡,按說是可以經年累月沉澱成金塊的。”
老黃聞言雙眼發亮,把射燈咬在嘴裡,脫下鞋子就準備下水。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忽然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音。
那聲音似乎是從水潭深處傳來,咕嚕嚕的很是低沉,仿佛是饑腸轆轆時肚子發出的聲響。
兩人一愣,正詫異的工夫,隻見水麵上,忽然泛起一顆顆巨大氣泡。
那些氣泡剛出水麵就爆散開來,水花四濺。
陳瀚眼神一閃,示意黃順義不要出聲,然後拉著他緩緩後退。
隨著射燈的光線照射到水潭中央,兩人的臉色驟然一變。
隻見,在那幽深的潭水中,赫然有一個巨大的泛著金光的甲殼浮出水麵。
在水潭中像一座金色小島,正緩緩移動。
陳瀚能夠看到,甲殼的底色是青褐色的,隻是那表麵竟然覆蓋了一道道金色斑痕!
原本有些凹凸不平的紋路,全部被金色填平,看上去有種詭異的美感。
像極了一片巨大瓷器上的掐絲工藝!
就在這時,一顆頭顱從甲殼中伸出,足有半米多長。
它的眼睛,在射燈下泛著幽冷的光,嘴鼻突出,那圓張的鼻孔,竟然像是一頭成年豬的拱嘴。
陳瀚和老黃同時屏住呼吸,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黃順義眼珠子瞪得溜圓,嘴巴張合隻發出了很輕微的聲音,幾乎是用口型,在向陳瀚詢問,“是金龜!?”
陳瀚眼神深邃,篤定的吐出兩個字。
“巨黿!”
已經近乎滅絕,自古就存在於傳說之中的生物。
在古代傳說中,幾乎可以算是神獸。
西天取經搭載師徒四人過河的,就是眼前這奇物!
沒想到,在這深不見底的地下溶洞中,竟然有著這樣不可思議的存在。
這隻巨黿的體型接近兩米長,恐怕年歲絕對達到數百年,甚至千年!
陳瀚深吸口氣,眼神灼灼。
這隻巨黿,就像是從遠古神話時代穿越而來,它的出現讓整個溶洞都充滿了神秘和威嚴。
陳瀚和黃順義兩人沒有絲毫異動,仿佛怕驚擾了這頭巨獸的安寧。
巨黿並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存在,它緩緩地在水麵上遊動著,那龐大的身軀在水中劃過一道道漣漪。
比腰還粗的巨黿頭顱高高昂起,四下嗅探著,朝岸邊而來。
陳瀚心中充滿了驚奇,他能夠感受到這隻巨黿身上散發出的古老氣息。
不知道這頭老黿是如何進入地下溶洞,又在這裡生存了多少歲月,才長成了眼前這般體型。
巨黿並沒有對二人產生敵意,甚至可以說直接忽略了他們的存在,慢慢攀爬到了一處瀑布之下,然後縮回脖子,沒了動靜。
原本瀑布流水的嘩啦聲,衝擊在巨黿甲殼上,發出了另外一種聲響。
就像是在落日餘暉下,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鹿皮鼓的鼓聲。
陳瀚腦中靈光閃動,他恍然大悟。
終於知道這頭神獸背甲上的金色圖案是從何而來了。
它此時守著的那條河道上遊,肯定就是金礦所在之地!
正是經年累月在那條瀑布下麵衝洗甲殼,水中裹挾的金沙質量較大,逐漸沉澱進了背甲表麵的紋路之中。
這才形成了那宛若天工之作的金色圖案。
隻要沿著那條河道,肯定可以發現金礦的礦脈。
“老黃,走!”
陳瀚激動的開口,率先朝著巨黿上麵的河道走去。
河道距離地麵兩米多的高度,踩踏巨黿就可以輕鬆登上去。
但是陳瀚並沒有打擾它,而是從旁邊一躍而起,用雙手攀爬而上。
黃順義懵懵懂懂緊跟其後,在路過巨黿的時候,身子都忍不住發顫,這東西太大了,讓人心生敬畏。
借著陳瀚伸下來的手,黃順義也被拉拽了上去。
陳瀚心裡已經打定主意,回來的時候,巨黿的精血要取走一些。
那可是真正的好東西,萬金難買,可遇不可求。
在自己的傳承記憶之中,是有一些關於巨黿的片段的,否則也不可能第一眼就認出它來。
這神獸可謂渾身是寶,但唯獨精血,是可以再生的。
如果強行帶走它,很大可能會造成這頭巨黿因為環境不適宜殞命。
那就實在太可惜了,無異於暴殄天物。
讓其自由生長在這裡,將來如果需要,自己還可以回來取血,這才是長久之計。
此時此刻。
陳瀚和黃順義,已經在河道之中走出很遠了。
路途之中,老黃甚至還從河道底部,撿到了兩粒金豆子。
高興的手舞足蹈,宛如孩子一樣。
陳瀚卻是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河道的四周。
觀察著牆壁和壁頂,石質的變化。
足足走出去十多分鐘,終於……
他眼神一凝,腳下的步子,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