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金虎硬著頭皮,快速走了過去。
儘量讓自己保持鎮定,語氣中帶著一絲惶恐:“孔老,這地方邪門的很,咱們還是儘快想辦法撤離吧。”
孔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身看向公孫敬業。
“看出什麼了嗎?”
公孫敬業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抹凝重。
他能夠感受到這座大陣的恐怖之處,絕非尋常手段可以破解。
但是,他畢竟身負家族傳承,對於各種奇陣異術都有深入的研究。
“孔老,看樣子是古陣法,詭異得很,按說這種地方不應該出現大型墓葬群。”
孔儒冷哼一聲,耷拉著眼皮,“那就要問問劉大隊長了。”
在場其他人,此刻也全部將目光盯在了劉金虎身上。
其中一人或許和老虎是舊交,主動替他解圍道:“老祖宗,公孫隊長,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這裡吧,老虎的事,等出去再說。”
公孫敬業暗暗咬牙,雖然他不知道眼下是什麼情況,但很顯然,整件事都和劉金虎脫不開乾係。
這個老虎太不安分,從京都發配到滇省,竟然還能闖下如此大禍。
一個弄不好,今天所有人都要交代在這裡,包括身邊這位華夏的考古泰鬥,活化石孔儒。
想到這裡,公孫敬業的臉上出現從未有過的凝重。
此時,散布在這片天坑裡的人,幾乎全都聚集而來,站到了劉金虎身後。
穀老大和丁麻子也在其中,觀察著對麵的孔儒等人,一句話也不敢多問。
公孫敬業看都沒看這些人,緩緩地走到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閉上眼睛,雙手捏訣,開始感受陣法的波動。
身為名家的傳人,他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術法。
劉金虎在一旁看著,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他知道公孫敬業通曉此道,這座大陣又是公孫家先祖所留,蘊含著莫測的玄機。
萬一陣法真的被公孫敬業掌控,那自己這些年的心血可就白費了。
豈不是失去了取寶的機會?
想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如果必要的話,他不介意暗中出手阻撓……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老虎,那些都是什麼人?”
直到此刻,穀老大才敢悄聲詢問出口。
他的臉上滿是忌憚神色,悄悄打量著對麵。
對麵的那群人,孔儒就不用說了,一頭銀發在空中翻飛,雙目如鷹,氣魄彰顯。
圍在他身邊的那幾位,穿著和老虎身上相同的製服,就連氣度,都絲毫不比劉金虎弱半分。
這就讓穀老大有些駭然了。
劉金虎的具體身份,他知道的並不多,隻打探到是某個特殊部門的人,綽號老虎。
眼下看來,對麵那些人十有**都是和他來自同一個部門。
劉金虎有些不耐煩的瞥了穀老大一眼。
他已經開始嫌棄這些人礙眼了。
要不是因為某種原因,自己怎麼可能帶這些廢物來這裡。
那本筆記裡記載了,能阻礙大陣運轉的另外一個方法——
那就是用十二地支陣,強行和大陣對抗,能夠爭取到短暫時間,如果在這個時間內出手破陣,就有可能摧毀整個九九歸原陣法。
這個後手劉金虎早就在設計了,跟著他的隊員,這些年不知不覺中被調換成生肖各不相同的十人。
這件事做得十分隱秘,不著痕跡,根本沒有人發現其中的貓膩。
最後缺少的兩個生肖,他盯上了穀道文,以及丁麻子。
隻是簡單拋了個誘餌,兩人就乖乖跟到了這裡。
按照他原本的計劃,如果不能把公孫敬業引誘到此,那就隻能使用十二地支陣,這十二個人,將為這座大陣獻祭。
但是眼下,公孫敬業到場,這些人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所以在看向穀道文的時候,劉金虎的眼神中滿是鄙夷和嫌棄。
“管好你的嘴,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你心裡有數。”
穀老大臉色一變,沒想到之前還很好說話的老虎,忽然之間就變了一副麵孔。
那張近乎猙獰的臉,讓人感覺陰森又陌生。
就在此時。
雙手掐訣的公孫敬業緩緩睜開雙目。
一道精光從他眼中射出,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凝重而又複雜的表情。
“這座大陣……非同小可。”
眾人聞言,心中都是一沉。
公孫敬業作為公孫家族的傳承人,論起對五行陣法的了解,是在場人中最有發言權的。
這一點,山海地質隊中所有人都公認。
但他此刻的表情,說明這座大陣的複雜程度,甚至超出了他的預期。
劉金虎心中一緊,但臉上卻強裝鎮定,試探性地問道:“公孫隊長,這陣……能破嗎?”
公孫敬業沒有開口,而是緩緩搖頭。
轉身看向孔儒,建議道:“孔老,還是儘快打通原路比較穩妥。”
“眼下這種情況,不適合再繼續留在這裡,這座大陣極為不穩定,說不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異狀……”
劉金虎心中卻是暗喜,他此刻終於證實了一件事,那就是公孫敬業並沒有看過那本筆記!
這對自己來說,簡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隻要把孔儒等人送走,找機會將公孫敬業牽製住,自己就有機會暗中動手,奪取那筆記中記載的寶物。
想到那些傳說中的珍寶,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但這一切,都被孔儒儘收眼底。
正所謂人老成精,他身為華夏考古界的泰鬥,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孔儒早就發覺劉金虎心懷鬼胎,此刻更是暗中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但是老人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打量了一下周遭惡劣的環境,這才衝著公孫敬業點點頭。
……
這邊發生一切,都被遠在百米外的陳瀚收入眼底。
雖然對方的說話聲他聽不到,但是通過墨眼入微觀察口型,也能猜到個大概。
進來的洞口已經被落石徹底封堵,短時間內,看來沒人能離開了。
他也很好奇,看公孫敬業的樣子,似乎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難道那本筆記,他壓根就沒有見過?
收回目光,陳瀚轉身,朝著石塔的方向緩緩走去。
趁著那些人清理落石的時候,自己先去試試,能不能火中取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