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麵帶和善的笑容,走近過去。
對方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眼前一花,隻感覺後腦勺傳來陣陣酥麻。
然後便是大腦一片昏沉……
陳瀚架住這人,將他拖拽到了樓梯間角落。
盯著那雙滿是茫然和麻木的雙眼,低聲開口詢問。
“白業成在不在這棟樓裡?”
“白,白司令,在這裡……”男人身子搖晃,嘴裡發出囈語般的聲音。
“在什麼位置?”
“四樓……會……議……室。”
“上麵有多少人?”
“不……不知道,副手們,也在……”
“……”
一番審訊後,陳瀚立掌成刀,砍在男人脖頸上,將其擊暈。
這才暗暗思量起來。
眼下已經可以確定,白業成就在四樓的會議室。
可是無法確定,裡麵現在有多少人。
如果自己莽撞闖進去,萬一對方人數眾多,怕就危險了。
口袋裡有兩顆手雷,是從那兩個狙擊手的身上搜到的。
但這東西動靜太大,一旦引爆,會議室裡的人肯定沒跑,自己也會暴露。
到時候外麵的人圍困上來,那就插翅難飛了。
插翅難飛?
忽然,陳瀚眼神一亮。
壓低了腳步聲,朝四樓快速走去。
剛到四樓,就看到了兩扇高大厚實的房門,裡麵大概率就是會議室了。
抬頭看了看頭頂的攝像頭,陳瀚並沒有冒然行動。
而是先從包裡拿出彈弓,將上麵的材料拆解下來。
三分鐘不到,一個造型奇怪的物件,呈現在他手中。
陳瀚將一枚手雷拿出,拉開保險環後,卡在了彈弓中間,然後用皮筋纏繞,將彈簧握杆捆緊,防止彈開。
此時,他才低著頭朝會議室的方向踱步。
就在走到會議室門口的時候,他佯裝蹲下身來整理鞋子,隨手將捆綁好的手雷放在了門角。
馬上又起身繼續朝前走去。
這一套動作很是流暢,即便被攝像頭捕捉到了,看監控的人也不會冒然發出警報。
從四層的走廊繞了一圈後,陳瀚走下樓梯,從原路的陽台再度翻到樓下。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心裡始終在默默計時。
彈弓已經被自己改成了簡易的機關,那根皮筋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鬆動。
大概隻要一分鐘左右,手雷的彈簧握杆就會彈開,然後引爆。
還有三十秒不到。
他快速繞到樓前,恰好值守的兩個青年躲到一邊去抽煙。
陳瀚借著二人轉頭的工夫,像是一頭獵豹般飛速竄了出去,直接繞到了直升機另一麵。
輕手輕腳打開機艙門,然後鑽了進去,直接蜷縮在最後一排座椅的角落,用背著的大包將自己遮擋了起來。
如果仔細觀察,肯定能第一時間發現他的存在。
但是陳瀚知道,等下的形勢一定很混亂,在性命攸關的時候,沒有人會注意這些細節。
就在此時。
轟——
一聲巨響,伴隨著整棟樓的玻璃都嘩啦啦粉碎掉落。
刺耳的警報聲,在樓內傳出。
爆炸發生的時候,守在樓門的兩個青年直接跌坐在地,麵露驚恐,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片刻之間,就開始有人瘋狂的從樓裡湧出。
每個人臉上都呈現出驚懼和受驚過度的樣子。
陳瀚微微抬起頭,透過直升機玻璃窗,一直在觀察。
直到出現了幾道人影,異常狼狽的衝出樓門,為首的那道身影,身著軍綠色的西裝,此刻衣衫淩亂,灰頭土臉。
他鼻孔中流出的血跡,被隨意的抹在臉上。
在一個年輕人的攙扶下,跌跌撞撞朝著直升機走來。
陳瀚心中暗喜,將身子壓低,埋下了頭。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有人登機的聲響。
“快,起飛,先離開這裡!”
一道男人的催促聲,在機艙裡響起。
“司令,參謀和副手還沒上來……”
“閉嘴,馬上起飛!”男人的聲音有些氣急敗壞,沙啞中帶著怒意。
隆隆隆——
陳瀚隻感覺身子一番搖晃,直升機升空而起。
隨著飛機上升,陳瀚緩緩直起身來。
可以看到前排的兩道背影,坐在副駕的,正是戴上了耳麥的白業成。
陳瀚眼神中露出一抹殺意,漸漸靠近白業成身後,一隻手環繞到他脖頸之前,輕輕劃過。
對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幾道鮮紅血柱就已經噴射而出。
白業成的身體開始拚命抽搐起來,死死捂住了脖子。
駕駛直升機的男子猛地側頭,雙目圓睜,一臉的驚恐。
然而還不等他有所反應,一個黑漆漆的槍口,已經抵在了他的後腦。
陳瀚一把扯下白業成的耳麥,扣到自己頭上。
“穩住飛。”
絲毫不帶情感的聲音,傳入飛行員耳中。
可以看到,對方的下巴都在打顫,胸口劇烈的起伏。
陳瀚將白業成的屍體拖拽到了後排,扯下他的西裝,然後爬到副駕坐了下來。
將前擋風的血跡隨意的擦了擦。
向下看去,此時直升機隆隆作響,距離地麵百米左右,還在明月集團的上空。
陳瀚想了想,又返回後排,拉開艙門後,直接將白業成的屍體踢了下去。
恰好,砸落在了集團正門的附近。
頓時,現場徹底亂了。
陳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如果白業成的死訊傳不出去,恐怕所有人都會認定他是逃離了。
隻要他還沒死,北撣混亂的局麵就不會徹底爆發。
……
“向北,去華夏邊境。”
陳瀚沉聲說出這句話後,便將眼神鎖定在了操作台上。
在他的要求下,駕駛直升機的男子哆哆嗦嗦的,開始講解起操作的流程。
陳瀚墨眼入微,將每一個動作和細節,全都印刻在腦海之中。
雖然眼下沒法實際操作,但是隻要掌握了方法,將來有機會,他可以慢慢摸索。
隆隆聲中,直升機劃破長空,向北而去。
很快,下麵就出現了大片的山脈,以及原始叢林。
男子焦急的聲音在耳麥中傳來。
“不能再往前了!”
“前麵就是華夏邊境,闖過去會迫降被捕的!”
陳瀚抬手指向一處山頭的空地,那裡相對平整,沒有過高的樹木。
“降在那裡!”
飛行員麵露難色,似乎有些擔心。
但是看到黑漆漆的槍口時,還是苦著一張臉,操縱著飛機,向山頭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