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麵色稍緩,沒有再為三天後就要出發的事而苦惱。
反正已經打定主意,最近要從滇省出境了,早幾天過去,正好看看老六的情況。
順便用墨家古方,給他提升一下身體素質。
三天內,孔老狐狸就會把紅龍目和青鳳目送來。
如此一來,五種珍禽異獸之眼,就算是收集齊了。
墨眼終於能提升到破幻境界!
這對自己下一步的行動,簡直太過重要。
不單是對風水堪輿尋龍點穴有幫助,最重要的是,破幻境界的墨眼,對機關陣法奇門術數都會有所增益。
有了那些手段,自己在金三角立足崛起,可謂如虎添翼。
想到這裡,陳瀚下意識攥了攥拳,隱隱有些激動起來。
目前身上還有一個多億,今天又剛收獲了十億進賬。
再加上田繼甲那邊,幫自己拍賣的三件東西。
應該夠自己去折騰一段時間了。
在華夏,自己受限的地方太多……
但是到了金三角那邊,這些枷鎖將會完全被扯裂!
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禁錮心底那股子血性!
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才是自己真正的舞台——
有錢,有手段,夠狠,就能迅速站穩腳跟!
但是在離開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那就是王凡良,這個人必須要解決。
對方買凶要自己命,陳瀚對他自然不會婦人之仁。
要讓他永遠留在國內,方法有很多。
死亡、傷殘、昏迷、失蹤……
想要在三天內悄無聲息做到,並且不給自己帶來麻煩……
陳瀚一雙眸子微微眯了眯。
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給你個發財的機會……”
……
掛斷電話後,他嘴角勾起,打了輛車,就直奔鬼街而去。
這個時間,正是鬼街上最熱鬨的時候。
他上一次來這裡,還是和宿舍的三人,當時選了家最火爆的龍蝦店。
今天卻不一樣,偏偏找了一家稍顯冷清的小店鑽了進去。
這是一家很小眾的精釀啤酒館,工業風裝修,硬朗又不失格調。
陳瀚走到角落裡,拿出手機發了個位置,這才舉手示意,要了兩杯白啤。
服務員端來啤酒的時候,還送了一碟毛豆和蟹黃瓜子。
東西剛上桌,店門再一次傳來響動。
來人戴著深色蛤蟆鏡,遮擋了大半張臉,衣領還特意立了起來,鬼鬼祟祟進了精釀館後,還不忘四下打量一番。
配合著周圍工業風的裝修,簡直像是一個來接頭的特務。
陳瀚搖頭失笑,抬了抬手,對方立刻就快步走到角落這張桌,坐在了對麵。
“用不著這麼緊張。”陳瀚遞了一杯酒過去。
“唉,陳爺您是下山虎,我這種狸花貓哪能相提並論,小心駛得萬年船。”
邢老板這副謹慎而又自謙的模樣,和他給巨骨舌魚喂食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陳瀚也莞爾一笑。
“今天約邢總出來,是想聽點真話。”
“至於報酬,就看邢總能給我提供什麼樣的消息了。”
邢君那雙單眼皮下,狡黠的眼珠微微一動,當即笑了。
“陳爺您這是見外了,有什麼要問的何必這麼麻煩。”
陳瀚笑而不語,隨手掏出了一枚金五銖,用拇指朝天一彈。
叮……
清脆的嗡鳴聲中,金色的五銖錢在空中劃出道弧線,繼而落在邢君身前桌麵,滴溜溜轉動起來。
邢君眼神一亮,驚歎這一手花活玩得實在漂亮。
他一把將旋轉的金五銖按倒在桌麵,繼而輕輕捏起。
“這是?”
很顯然,他並不認識。
“漢代,金鑄五銖錢,在我手裡的金五銖拿出之前,華夏公開的僅存世三枚,價值百萬起步。”
“嘶!”
邢君捏著金五銖的手,明顯一抖,這下算是聽明白了。
敢情手裡的東西,價值遠超普通的金幣。
心中禁不住暗暗感歎,眼前這位小爺,出手當真是大方。
“陳爺,您儘管問。”
邢君來這裡之前就猜測過,陳瀚找上自己,提出的問題八成是關於王家的。
自己家從上一輩開始,就給王家出力。
正因為自己大伯被王家使喚了幾十年,一生無兒無女,所以自己才有機會接管兩個賭場的生意,繼續為他們王家效力。
邢君不是個有多大野心的人,但是眼下王家的情況有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旦王家出了事,他可不想陪葬。
要說恩情,他們邢家和王家本就是雇傭關係。
這些年替王家做了多少拿不上台麵的事,就連他邢君自己都快想不起來了。
如果隻是問一些無關痛癢的消息,自己也沒必要瞞著。
這個時候,陳瀚低聲開口。
“不會讓邢總難做的,隻要跟我聊聊王凡良這個人,和他經常做的一些事,就足夠了。”
聽到陳瀚的話,邢君暗暗鬆了口氣。
這些都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就算自己和大伯,沒事也會湊一塊喝幾杯,聊上幾句。
並沒有什麼忌諱。
當即,邢君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了起來。
他對王家發展史很是熟悉,從王家老爺子王德文,聊到他獨生子王凡玉;再從王家分家,老二王德義帶著兩個兒子另立門戶,聊到王凡運死老婆出家,王凡良出國。
陳瀚沒有催促,也沒有打斷,就任他這麼海闊天空的侃。
桌上的空啤酒杯從兩個,變成四個……
然後從六個,變成八個……
當五大杯白啤下肚後,邢君開口閉口之間,早就沒了之前的拘謹。
“陳爺”的稱呼,也變成了滿口的“老弟”。
陳瀚卻是毫不在意,同樣仰頭晃腦,饒有興致的聽對方胡侃一通。
“老弟不是我跟你吹,我大伯給王家賣命三十年,你猜怎麼著……”
陳瀚雙眼迷離,搖了搖頭。
“嘿,混到最後,無兒無女,孤寡一人!”
邢君坐在那裡身體搖晃,醉態明顯,舔了舔乾皺的嘴唇。
一口氣將杯子裡的酒乾掉,他臉上浮現出一抹戾氣,“知道為什麼嘛?”
邢君勾了勾手指頭,探出頭壓低了聲音:“他們當年為了守住一個秘密,把我大媽給活活撞死了。”
頓時,陳瀚迷離的眼中,閃過一抹晦暗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