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來人的時候,場中多數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隻有幾位老者,瞳孔猛然收縮。
王家,竟然把他都搬出來了!
剛剛走進後院的,其中一人便是王家的王凡良。
另一位,竟是山海地質隊的隊長,公孫敬業!
剛剛開口說話的,正是此人。
主桌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緩緩搖頭,表情古怪。
“嘖嘖嘖,老陸啊,你這壽宴可不得了。”
他旁邊另一位發福的老頭也是笑著打趣,“平時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山海地質隊都登台亮相了,這出戲有看頭,比之前臭顯擺的節目精彩……”
陸老太爺此刻臉上的笑容,已經沒有方才那麼好看了。
他心裡也在暗暗腹誹……
一個陳瀚,怎麼就能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
陸老太爺微微歪頭,低聲問道:“老大你說說,什麼情況。”
陸橫是長子,家裡各方麵的事,都是他在操辦。
老二陸騁極少過問,老人也不願讓他摻和太多,他公職在身,唯一的任務就是趁著老人還在,使勁往上爬。
不然等老頭子撒手人寰,如果陸家沒有人能撐得起門麵,那分家是遲早的事。
這是有前車之鑒的,王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眼下,關於陳瀚的事,隻能問老大陸橫。
陸橫掌家這些年,對於結識新貴這件事,從未鬆懈過。
通過四處整合來的消息,再加上一些細節,他就能判斷出一個人的潛力。
而他對陳瀚這個人的定論,就是值得投資。
所以才會讓陸羽多上心結交,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大戲。
但是陸橫怎麼都沒有想到,現實情況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掌握。
陳瀚做事,太過直來直去,而且不留餘地。
這讓陸橫有些惱火。
“爸,我也沒想到他會當眾和王家開戰,現在怎麼辦?”
老人收斂起笑容,壓低聲音道,“看看再說。”
陸老太爺看似麵沉似水,心中卻掀起了層層波浪。
他活了這麼多年,自然能看出其中的門道。
陳瀚敢在這種時候跳出來,就一定有所依仗。
曲家和曹家兩個丫頭給他站台,再加上宗教局的前任局長郭泉出麵,本來以為事情到這裡也就塵埃落定了……
哪能想到,山海地質隊會突然介入。
局麵瞬間變得撲朔迷離,完全失去了掌控。
之前自己還信誓旦旦說,有什麼事情自己給人收場……
這怎麼收!?
想到這裡,陸老爺子頓時感覺老臉一熱,再也笑不出來了。
此時。
王凡良熱情的衝著在座的熟人打了圈招呼。
對於眼下王家的困境,似乎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而公孫敬業則是環視四周,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陳瀚身上。
“陳瀚,陳先生。”公孫敬業微笑著說道,仿佛兩人是舊相識。
陳瀚心中一凜,他從未見過此人,但對方卻認識他。
“你是?”陳瀚問道。
“在下公孫敬業,山海地質隊的隊長。”
這話一出,不但陳瀚眼神一緊,就連場中大部分人,都是倒吸口涼氣。
山海地質隊,太神秘了。
對於尋常單位的人來說,根本就接觸不到那一層,就算偶爾聽到,也絕對當成傳說。
沒想到,今天在這裡,竟然親眼見到了那個神秘機構的帶頭人。
公孫敬業登山靴上遍布泥痕,身上的工裝也不算整潔,似乎剛從工地上趕過來一般。
但是他那張斧鑿刀刻般的五官,搭配上深邃的眸子,散發出強大氣場。
隻站在那裡,就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公孫敬業……”陳瀚心中默念。
他能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強者氣息。
即便對方已經儘量收斂起了自身的氣勢。
山海地質隊,果然是藏龍臥虎。
……
自從公孫敬業出現,身材枯瘦的郭泉氣勢一落千丈,默默退到一邊。
陳瀚卻沒有任何顧忌,清冷開口。
“公孫隊長,這是打算包庇王家?”
公孫敬業沒有著急回答,凝視陳瀚片刻,這才呐呐開口。
隻是他說出的話,讓在場眾人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嗬嗬,處理王家的事之前,我需要先詢問陳瀚陳先生一點小事。”
聽到這話,就連陳瀚都是一頭霧水。
王家把公孫敬業給請來,難道還有什麼後手不成?
此時,公孫隊長硬朗的唇角漸漸垂落,表情變得嚴肅。
“我想問一下陳先生,前一段時間……”
“是否去過豫省。”
陳瀚的心裡咯噔一下,他怎麼都沒想到,公孫敬業會問出這個問題!
難道是……
呂布墓的事情,出了紕漏!?
陳瀚心跳的速度頓時加快,但是他不敢露出任何異樣的表情。
此時如果矢口否認,無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山海地質隊的手段不會比特科差到哪裡去,既然能找到這裡來問自己,那就說明他們手裡已經有一些證據。想到這裡,陳瀚大方的點頭。
“不錯,前段時間從龍虎山回來的時候,順道去豫省轉了轉,還買了輛車。”
“好,那陳先生去修武縣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公孫敬業的眼睛就仿佛一台最精密的儀器,死死盯著陳瀚,不肯放過對方臉上的任何細節表情。
可惜他失望了,陳瀚依舊沒有任何神情上的變化。
“考察呂布墓。”
陳瀚回答的毫不猶豫。
不等公孫敬業再度發問,陳瀚這次主動開口。
如果被動下去,局麵隻會越來越糟糕。
“我也想問問公孫隊長,我一個學文物考古的學生,去考察國內遺址,不需要和任何人報備吧。”
公孫敬業笑了笑,剛打算開口,一道身影從場中起身,而後笑著湊了過來。
陳瀚餘光一掃,竟然是孔玉金?
這一刻,孔玉金一改今天低調的姿態,朗聲開口。
“去考察遺址確實不需要報備,但如果夥同不法分子,盜掘倒賣文物,那就不一樣了。”
孔玉金的聲音絲毫沒有壓製,還刻意加大了幾分。
全場的人,都清晰聽到這句話,瞬間就爆發出紛雜的議論聲。
沙路輝和徐玉賓幾乎是同時跳了起來!
“不可能!”二人默契的驚呼出聲。
迎來的卻是,公孫敬業和孔玉金齊刷刷射來的冰冷目光。
沙、徐二人雙雙打了個激靈,鬼使神差的,又坐了回去。
曲瑤在這一刻也是悚然起身,目露驚詫。
剛想要上前替陳瀚辯解,卻被曲豪拉住了胳膊,緊緊皺著眉,搖了搖頭。
示意她不要衝動。
當這個罪大惡極的帽子扣下來的時候……
陸家的人,同樣沒有一個再敢上前替陳瀚說話。
山海地質隊和孔家,竟然聯手了!
就為了對付那個年輕人?
這下陳瀚沒救了。
無論那個罪名是真是假,都已經不再重要。
……
明哲保身的道理,沒有人比這些大家族更懂。
否則也不可能一代一代穩坐京都城。
這一刻,仿佛陳瀚成了眾矢之的。
孤零零一個人,麵對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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