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淩竹起身的同時,中間桌上,王文銘恰好也站起身。
但在看到曹大小姐也要上台的時候,他臉色僵了一下,又皺著眉坐了回去。
他旁邊的王道尊此時也露出不悅的神色。
陳瀚暗暗發笑,被寧家搶在了前麵獻寶,看來王家已經坐不住了。
奈何剛要出手,又遇上了曹大小姐登台。
看來王家和其他三家比起來,真的是已經不在同一個檔次了。
即便自己不出手,恐怕王家很快也會被擠出四大家族的行列……
依靠王家老祖宗留下來那點香火情,肯定不長久。
此刻。
曹淩竹已經上了台。
大咧咧拿過話筒,完全不在乎台下坐了多少人。
“陸老爺爺,我爸讓我來給您拜個壽。”
說完,曹大小姐直視主桌的正中位置。
陸平升嗬嗬笑著頷首道:“曹家小丫頭,我認得你,長大了。”
曹淩竹表情古怪地翹了翹嘴角,“我爸還說,您年紀大了正該好好念佛,就彆再整這些沒用的了。”
這話一出,全場嘩然。
陸平升蒼老的臉上,那和藹的笑容,瞬間變成苦笑。
但是他絲毫沒有生氣的樣子,一邊搖頭一邊抬手隔空點了點曹淩竹。
“曹伯溫啊曹伯溫,倒是生了個好閨女。”
旋即哭笑不得道:“丫頭,他還說什麼了?”
“還送您一幅字。”
陸羽對這個曹大小姐也是一臉的無奈,無語地走上台去,接過曹淩竹遞來的畫筒。
他直接就將裡麵的卷軸取了出來。
當著在場人的麵,小心翼翼的展開卷麵。
頓時,全場鴉雀無聲。
緊接著就是轟然的議論聲響起。
“那,那是弘一法師的真跡。”
“倒是沒錯,但那是弘一法師臨終前留下的四字遺言,這種場合送這幅字……”
“噝!”
“你這麼一說,曹閻王這是故意的?”
“噓——”
“……”
陳瀚也是看得眼角一抽。
這幅字可是太有名氣了,不止因為它是高僧的手書。
更是因為弘一法師圓寂之前,留下這耐人尋味的四字,其中深意至今無解。
對此各家有各家的說法,卻始終沒有定論。
但是這幅字,卻真真切切是弘一法師最後的遺言。
……
主桌就在主持台前,就算陸老太爺的眼神再不好,那“悲欣交集”四個字,也清清楚楚地映入他的眼中。
明顯地身子一顫,臉上那副表情瞬間變了數變,可謂精彩至極。
他身邊坐著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身來,麵色不善地盯著台上的曹淩竹。
“曹閻王他人呢!?”
男人沉聲開口,任誰都能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
曹淩竹翹著嘴角,毫不在意的把玩自己的發梢。
在場的人,全都安靜的看著眼前一幕,鴉雀無聲。
隻剩下音響中傳來的輕音樂,場麵極為古怪。
陸平升老爺子長歎口氣,搖頭失笑,抬手拍了拍身邊的男人。
“行啦,這幅字我很喜歡。”
男人眉頭緊皺,沉聲道:“看來曹伯溫那小子,對當年的事還是耿耿於懷。”
老人淡然一笑,“我老了,早看淡這些了,讓他消遣消遣又有何妨……”
“何況,這幅字還是弘一大師親手所書,我很喜歡,收下吧。”
說完,老人便淺笑著坐正身子,不再言語。
陳瀚就在隔壁桌上靜靜看著,心中充滿訝異的同時,也對這位老爺子有些敬佩。
雖然不知道其中有什麼罅隙,他不好去做評斷。
但是可以猜得出,曹閻王和陸家之間,肯定存在著陳年舊怨。
曹閻王此人睚眥必報的性格早有耳聞,今日這一出,當真讓人大開眼界。
但是陸家老爺子的心性也不得不讓人挑起拇指。
九十大壽被人送來一幅遺書,卻能夠坦然視之,倒是擔得起“放下”二字。
看來這些年誦經念佛,很有一番精進。
或許是看到場麵有些尷尬,陳瀚想了想,緩緩起身,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走上主持台。
曹淩竹見到陳瀚上來,吐吐舌頭,溜回了座位。
……
陳瀚選擇這個時機登台,完全源於他對陸家的一點好感。
陸家今天招待自己的規格不可謂不高,眼下能有機會托上一把,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在所有人詫異的眼神中,陳瀚拿出了一個並不算精致的小盒。
陸羽見到陳瀚上台,也是有些驚訝,旋即低頭在陸平升老爺子耳邊低語了幾句。
老人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臉上的笑容也再度浮現出來。
從名嘴手中接過話筒,陳瀚大大方方朗聲開口。
“今天是陸老的大壽,我受陸羽兄邀請來參加,十分榮幸。”
“我就是個窮學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賀禮……”
陳瀚話剛開口,就引起了下麵一陣熱議。
“這年輕人是誰,很麵生啊……”“沒見過,陸家少爺邀請的,應該有點背景才對。”
“他自己都說了,是個普通學生……”
“這哪能信,先看看情況再說。”
認識陳瀚的人,此時卻都露出了期待的神色。
那個家夥手裡有多少好東西,他們可是心裡有數。
以這小子的作風,既然敢上台獻寶,自然不會拿普通的東西出來。
而王家三人,卻是眼神陰翳,很默契的同時瞪著台上。
陳瀚的忽然登台,讓王道尊臉色鐵青。
他此刻已經拋開了道尊的身份,完全站在了王家人的立場。
四大世家,陸家坐莊,唯獨自己王家到目前為止連牌桌都上不去,實在讓人憋屈。
寧家和曹家壓自己一頭也就算了,現在就連陳瀚這個該死的小子,都蹬鼻子上臉。
要不是他運氣好逃過那一劫,此時墳頭都該堆起來半米高了……
王凡運眼神裡的戾氣越來越重,死死盯著台上那道身影。
就在這個時候。
陳瀚已經將盒子打開,把裡麵的串珠取了出來,提在手中。
串珠呈現出來的瞬間,台下又是一陣低語。
“不是吧,就那串黑珠子?看不出什麼料子啊。”
“隨便找一串星月菩提也比他手裡那串要好啊……”
“看來真是個窮學生,送這種禮物,還不如不送啊,嗬嗬。”
“等著看好戲了,不知道陸家會不會收。”
“……”
在場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從事文物相關的工作,所以在看到那串黑不溜秋的念珠時,露出的都是看好戲的神情。
這就好比一個小學生忽然進入了大學生的賽場,活像一場鬨劇。
但是下麵坐著的人裡,也有懂行的。
尤其是曾經見過這串珠子的兩人——
徐玉賓和沙路輝。
可是還不等二人開口替陳瀚解釋,陸家老太爺忽然瞪大眼睛,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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