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隕鐵所鑄造的匕首,通體暗青色,閃著黑亮的光澤。
即便是曆經數千年,表麵的鏽跡也絲毫沒有將匕首侵蝕。
陳瀚墨眼入微,從表層的鏽跡之中,可以依稀看得出幾千年前鑄造的痕跡。
完全超越了青銅的冶煉,而是出現了鋼紋,這簡直就是奇跡。
史料對煉鋼的記載,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時期,像徐夫人劍就是在青銅的基礎上加入了天外隕鐵,提煉出鋼質,讓那把匕首更加堅韌鋒利。
眼下這柄墨刃,或許會將這個時間,提早了至少一千五百年!
簡直匪夷所思!
陳瀚激動的手都在顫抖,緩緩伸向麵前的盒子。
仿佛裡麵放著的,是一塊燒的火紅的木炭。
然而就在這時,佐恩忽然又將盒子蓋了起來。
“這位先生,我想,你已經做出判斷了不是嗎。”
墨刃從眼前消失,陳瀚眉頭微微皺了皺,最終輕呼出一口氣來。
他如黑夜星空的眸子,看向佐恩。
“如果我所猜沒錯的話,你們利奇家族真正想要的,並不是那本聖文。”
“而是……”
“藏在裡麵的秘密!”
陳瀚語氣並不重,但是這話落在當場,讓佐恩的眼睛猛的瞪大,嘴巴裡幾乎能塞下兩枚雞蛋。
“你……你是什麼意思!?”
佐恩下意識的後退半步,看向陳瀚的眼神,仿佛見鬼一般。
在場的人也都被震驚到了。
不明白陳瀚為何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隻有陳瀚自己才知曉,就在剛剛那些爆炸般的信息中,他竟然得到了自己師尊更多的記憶。
利瑪竇曾經和自己師尊說過,在漂洋過海來到華夏的途中,他將沿途獲得的財富,藏在了兩處隱秘之地。
為了將這兩處藏寶地的信息,安全妥善的傳回自己家族。
當時他向自己的師尊問詢過一種墨家秘術,關於隱藏字跡的秘術!
陳瀚腦中急轉,利奇家族應該是收到那封信了,卻始終苦於無法解開其中的隱秘。
所以一聽到自己老祖宗的聖文,出現在京都博物館,這才不遠萬裡來要求拿回。
他們肯定認為,那本聖文之中,或許隱藏著寶藏的信息。
陳瀚嘴角上揚,眼中神采流轉。
根據師尊的記憶,他有九成把握,真正的隱秘,在那封信上!
“把那封家書,拿出來吧,或許我今天能幫你們利奇家族解開一段隱秘。”
此時的佐恩,臉上的表情已經徹底凝固了。
“我的要求很簡單,把利瑪竇當年從華夏帶回去的東西……”
“全部交還給我!”
佐恩身子一抖,臉色鐵青,嘴角都在打顫。
“你究竟是什麼人!?”
陳瀚麵色淡然,“隻需要告訴我,同不同意。”
佐恩強壓住情緒,眼睛卻死死盯在陳瀚臉上。
“我要馬上打電話,你不要走,卡梅羅,看好他,絕不能讓他走掉!”
扔下這句話,佐恩慌慌張張朝著一個無人的角落跑去。
在他身上所展現出來的紳士風度,這一刻蕩然無存。
在場的所有人都眼神複雜的看著陳瀚。
發生的這一切太不可思議。
眼前這個青年,怎麼會知道這些關於利奇家族的事情?
那本聖文,似乎隱藏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他甚至沒有見過那封信,他怎麼就能猜測得出,上麵有什麼?
卡梅羅大使緊繃著身子,眼神死死盯住陳瀚,生怕他跑掉一般。
徐玉賓此時看向陳瀚的眼神,則像在看妖魔鬼怪……
剛剛發生了什麼,他到現在都沒能反應過來。
但是陳瀚那句話,卻像一顆彗星,徑直砸進了他的心裡。
“把利瑪竇當年從華夏帶回去的東西……全部交還!”
“我的天呐!”
這個家夥到底是什麼妖孽啊,自己扯皮了好幾天,連話都套不出來。
他幾句話的工夫,直接讓對方丟盔棄甲,徹底失態……
徐玉賓的心裡在咆哮,在嘶吼。
看那個佐恩的樣子,絕對是被陳瀚震懾住了,難道他們利奇家族真的另有所圖?
可是陳瀚,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這一刻,陳瀚的身影在他眼中,變得無限神秘起來。
此時。
身為係主任的郝書林已經懵了。
和兩位老教授臉上精彩的表情南轅北轍。
張玉清和楊誌兩張蒼老的麵孔,因為興奮而微微漲紅。
他們兩人一生致力於文物行業,對明代利瑪竇那段曆史並不陌生。
但是剛從陳瀚嘴裡說出的那些話,卻是兩個老教授聞所未聞的隱秘。
這如何能讓兩人不興奮。
更重要的是,發現這個隱秘的,還是自己的學生!
雖然暫時還沒有記入自己名下,但這小子絕對跑不掉,一定要成為自己的親傳弟子!
現在二人就等那個佐恩的電話結束,一切謎團都將解開。
……
寧欣楠呆呆的看著陳瀚的背影,心裡可謂五味雜陳。這個曾經還處處需要自己照顧的小男生,如今,判若兩人。
站在他的身旁,仿佛身處一座高山之側,讓人心安。
“小瀚子啊,小瀚子……”
“你成長了,再也不需要我照顧,或許,我也是時候去尋找自己的路了。”
想及此處,寧欣楠鼻頭竟然微微發酸。
嘴角卻是高高的揚了起來。
……
不多時。
佐恩快步走回,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
還沒有走到眾人身邊,他就大聲開口,聲音嚴肅。
“我要求和這位先生,私下交流。”
大使館的卡梅羅,立刻就朝著館長徐玉賓看去。
意思很簡單,請馬上準備。
徐玉賓卻把眼神投向了陳瀚,見到對方點頭,這才大大方方的招招手。
“佐恩先生,請隨我來吧。”
……
徐玉賓快步引路前行,徑直來到了貴賓室。
近百平米的寬敞房間,鋪著厚厚的簡約圖案地毯,寬大布藝沙發圍成一圈,每個沙發旁都配有茶幾。
陳瀚進入其中,對徐玉賓點點頭。
等到佐恩也進了貴賓室後,徐大館長這才緩緩退去,隨手將門帶上。
“請允許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佐恩利奇。”
陳瀚還沒有落座,佐恩已經主動走來,伸出了右手,眼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
麵對這位意國青年遲來的禮貌,陳瀚隻是簡單點頭,握手也是一觸即分。
“陳瀚。”
簡單的兩個字,算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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