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介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遲疑,那誅神殺攜帶著淩厲至極的攻勢,讓在場所有人的心神都為之一凝,仿佛空氣都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猿飛日斬望著那即將告彆人世的摯友誌村團藏,心情瞬間如墜冰窖,一下子掉到了無底的深淵,無儘的悲傷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老淚縱橫而下,在他那滿是皺紋如同溝壑縱橫的臉上肆意穿梭著,那痛苦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在狠狠地撕扯著他的心臟,讓他幾乎難以承受。
“猿魔,快離開!”
即便在如此悲痛的時刻,猿飛日斬還是心急如焚地急忙大喊了一句。
因為曾經了解過情報的他深知,那三代雷影的一本貫手被譽為“最強之矛”,可即便如此強大的招數,卻還是被遊介的這一招給死死壓製住。
聽到命令的猿魔這才如夢初醒般終於得以解放,它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以快如閃電般的速度迅速遠離了誌村團藏所在的位置。
任誰都能夠無比清晰地看出,這 16 根粗壯無比如巨蟒般的線條中所蘊含的能量是何其的可怕,讓人完全無法與之匹敵。
死亡在這一刻如同張開血盆大口的惡魔,無限接近著誌村團藏。
他那僅剩的右手在瞬間變幻,化身成為了一棵巨型的大樹。
“木遁·暴槍樹!”
團藏使出了他最後的絕招,然而,這個木遁防禦忍術在誅神殺那淩厲到極致的攻勢麵前,卻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根本無法抵擋住那洶湧澎湃的衝擊。
伴隨著一陣令人心悸到幾乎要停止心跳的衝擊聲傳來,誅神殺如入無人之境般連同誌村團藏一起被狠狠地貫穿了。
木葉之根,誌村團藏,就這般慘烈地撲倒在了地上,甚至連搶救的必要都已經完全沒有了。
猿飛日斬發瘋般地立刻衝到了他的身邊,緊緊地握住他那已經漸漸變得冰涼的手,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地不斷滴落在他的臉上。
“團藏”
猿飛日斬聲音顫抖著呼喚道。
“猿飛,咳咳我沒有做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
團藏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說道,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的思緒如飄飛的柳絮般飄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是他最不願意回到的時刻,也是他最後悔的一個決定。
那時候,被金角銀角追蹤的他們,在一處陰森的森林中停留了下來。
千手扉間那威嚴的視線在他們六人之間緩緩停留了片刻,然後沉重地說道:
“我們被包圍了,敵人至少有 20 人,應該是雲忍的精銳部隊。”
轉寢小春麵色凝重地說道:“敵人應該還沒有掌握我們的位置,我們應該設下埋伏,以此來打開逃跑的突破口。”
“得需要有人當誘餌引開他們。”猿飛日斬看著眾人,語氣低沉地說道。
“我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站了起來,臉上是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大聲地說道。
對,應該是這樣的,如果是這樣,我就是三代火影了。
“我是三代火影,誌村團藏。”
團藏在心中想著,意識也在漸漸地模糊,就連那鑽心的疼痛的感覺都在漸漸消失。
他用儘最後的力氣說道,臉上竟然露出了一抹釋然的笑容:“我看見扉間老師了”
“你居然笑了,團藏。”
猿飛日斬含著眼淚,嘴角微微上揚,苦笑著說道。
轉寢小春那憤怒至極的聲音猛然傳來,猶如尖銳的利刺般紮入耳中,“還不趕緊拿下渡邊遊介!”
她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誌村團藏那慘不忍睹的模樣,隨後用顫抖不已的手直直地指向遊介,聲嘶力竭地大聲吼道。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全場竟沒有一人聽從轉寢小春這氣急敗壞的命令,這使得她的臉瞬間漲得如同豬肝一般紫紅。
“如果不處置我的話,我先離開了。”
遊介平靜地說完這句話後,便緩緩轉過了身。
就在這時,宇智波富嶽突然扯著嗓子大喊出了一句:“三代火影大人私心太重,有失公允,我提議,由遊介接任四代火影之位!”
要說團藏死了,最為開心的人,那定然非宇智波富嶽莫屬了,那積攢了幾十年的仇恨,在這一刻終於得以痛快地報了。
然而,他們如今已然將三代火影以及其內部的高層們給死死地得罪了,如果在這個時候不順勢將遊介推上高位,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日後那提心吊膽的日子。
甚至更為嚴重的後果,或許便是三代又扶持起另一個如同團藏般的人物來,進而針對他們。
宇智波富嶽的這一番話,竟是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與支持,其中包含日向等幾個家族,以及那些與遊介交好的忍者、或是其部下們。
畢竟對他們來說,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遊介聽到這聲音,止住了即將離去的腳步,靜靜地停了下來。
猿飛日斬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大的動作,隻是眼神複雜地多看了幾眼誌村團藏,隨後才吩咐手下的人,將他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給抬走。
“遊介,你跟我來吧。其他人先散了吧。”
猿飛日斬那充滿著落寞之意的話語緩緩傳來,仿佛此時的他已心如死灰般。
遊介望著他那漸漸遠去的背影,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抬腳跟了上去。
然而,宇智波富嶽等人卻依舊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是靜靜地等待著。
火影辦公室內。
猿飛日斬靜靜地站在那巨大的窗戶前麵,背對著遊介緩緩說道:“遊介,你想當火影嗎?”
“人如果沒有夢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分彆。”
遊介抬腳走上前幾步,與猿飛日斬並肩站立著。
“那你的夢想是什麼?”猿飛日斬那毫無生氣的聲音再度傳來。
“隨心所欲的活著,做自己愛做的事。”
剛好,透過那扇窗戶可以看到木葉的醫院,遊介的心裡一直在默默地祈禱著,“還有,保護自己愛的人。”
“我知道,團藏做了令所有人不齒的事情,雖然你已經殺了他了,但是你心中,對老師一定很失望吧。”
猿飛日斬緩緩轉過身來,那滿是滄桑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遊介。
“對,你答應過我,會保護他們,現在他們生死不知,你讓我如何對你,對木葉有信心。”
遊介的聲音中充滿著難以遏製的怒意,即便殺了團藏,可對自己父母造成的傷害,又豈能輕易恢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