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甭管它了,吃飯吧。”
“稍等,我去溫一下饅頭,有兔子肉,倒是不用炒菜了。”
蘇宇也無所謂,坐在座位上聽著收音機,喝著茶,靜靜等他媳婦做飯。
時間不久,黃夙娥端著饅頭進來了,小兩口開始吃飯,一口饅頭一口肉。
“要不要給老院送點過去?”
“送什麼送?不用,這又不是我打的,人家給咱的,自己都不夠吃呢。”
話音落下,大門被推開,進來一個小小的身影,黑子也不叫。
“得,你妹來了。”
沒錯,進來的正是蘇宇的妹妹,蘇靜。
蘇宇一把抱起丫頭,給她找了一個座位,拿了一個小碗,讓她慢慢吃。
彆人過來黑子會叫,但老院裡的人過來,黑子是不叫的。
當然它也挑人,像是蘇勝,蘇父來了它就會叫幾聲,其他人來了,它不僅不叫還會搖尾巴。
原因也很簡單,蘇勝,蘇父幾乎不來他家,而自從大了以後,黑子很少去老院,除非聚餐,蘇宇,黃夙娥過去,否則黑子是不會獨自回老院的,雖然記憶力小時候它就是在老院居住的,但相對來說,它老院已經比較陌生了。
“丫頭,三鍋也不叫,坐下就吃啊。”
蘇宇摸她頭,丫頭用手打開他的手,隻顧吃了。
“彆惹她了,讓她慢慢吃,你這樣跟她鬨,卡住咋辦?”
黃夙娥護著,蘇宇也沒轍。
丫頭小嘴塞的滿滿的當當的。
“衣服穿著合身嗎?”
黃夙娥問了一句,這一身衣服是蘇宇那天大采購買馬那天買的,都是黃夙娥負責送去老院的。
丫頭點了點頭,小嘴裡塞滿了,說不出話。
“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
“嫂子,我要喝水。”
好家夥,隻有用人的時候才知道叫人是不是?
當即蘇宇就給了她一個腦瓜崩,彈的丫頭吱哇亂叫,張牙舞爪的要來咬他。
“行了,你們兄妹彆鬨騰了,好好吃飯。”
黃夙娥把一杯涼白開放在她麵前,丫頭坐下,乖乖端起來喝水了。
老實說,她還是挺怕兩個嫂子的,畢竟相比來說,兩個嫂子是陌生人,而幾個哥哥,她已經無比熟悉了。
這時候大門又被敲響了,同時黑子也開始亂叫。
“誰啊?難道是咱娘?”
“應該不是,要是咱娘來找丫頭的,黑子不會叫。”
大門是掩著的,並沒有關,但家裡有狗,但凡來人都會敲門,這樣主人攔著,狗就不會咬人了。
其實黑子不會咬人,隻是會叫。
“我去看看。”
一邊問了一句是誰,黃夙娥一邊往外跑。
時間不久,黃夙娥回來了,蘇宇一抬頭,立馬起身。
“大強叔,你怎麼這個點過來了?吃了嗎?一起吃點?”
剛要招呼黃夙娥去拿個座位,讓老支書坐下吃點,就見村支書擺了擺手。
“我是怕耽誤你下午進山裡,特意中午過來的,來早了也找不到你啊。”
這倒是實話,蘇宇平時不是在林子裡,就是在忙各種事,家裡基本找不到他人。
“來來來,夙娥,給老支書沏茶。”
蘇宇起身,讓村支書坐在太師椅上,蘇宇在八仙桌上給他沏了一壺茶,蘇宇坐在另一邊。
“老支書,您這大中午的,特意來找我,啥事啊?”
“沒啥事,就是來看看你。”
這話說的,蘇宇就是一陣無語,這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夙娥,你把兔肉給老院送點過去,順便把丫頭一並帶過去。”
剛剛還不讓送,這會說這話,黃夙娥也不傻,這是當家的支開她,看來老支書有些話不方便當著她的麵說。
“行,來丫頭,跟嫂子回老院。”
丫頭還有些不太情願,不過在黃夙娥連哄帶騙下總算牽著她離開了。
蘇宇端起茶壺,給老支書斟滿茶。
“老支書,有什麼話,您直說唄,又不是外人,要是村裡有什麼困難,能幫我一定幫。”
蘇宇倒不是大公無私到非幫不可,但在這個年代,你想活的舒坦點,大隊上,人民的認可,是缺不了的。
老支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說道:“村裡倒是沒什麼困難。”
“聽說你搞了一個狩獵隊?”
蘇宇撇撇嘴,心說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狩獵隊雖然很少進村,但就在村口不遠處的林子裡,村支書能不知道嗎?
彆說村支書了,就是村裡人也早就知道了,畢竟不遠處建設了一個木屋時,村裡就不少人來看過了。
不過蘇宇知道,這隻是講話的引子,用來鋪墊後麵要講的話,所以這句話不是說村支書毫不知情,而是跟此事相關。
蘇宇一猜,大概已經能猜到一點村支書來的目的了。
“啊,哈哈,就是一個人狩獵不安全,找了幾個誌同道合的夥伴,一起打獵,您也知道,上次虎子他表妹村裡組織了五百人進山打獵,那時候我就認識不少人。”
這句話的意思是,我在打獵圈子裡認識了不少人,聚集幾個誌同道合的一起打獵,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沒必要上綱上線吧?
為何說蘇宇內心會如此思考呢?那是因為這個時代就容易上綱上線,動不動就上升到國家安全,破壞團結,甚至崇洋媚外上了掛。
但凡你能沾點邊,都能批評你,教育你。
“嗯,不錯,能一起狩獵是好事,安全,而且還能創收。”
“隻是你找的這些朋友,不是咱們這片的吧?”
這話讓蘇宇有些沒反過來,有些發愣。
“老支書,您到底要說什麼?跟我您就甭賣關子了,有啥說啥唄。”
這一會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蘇宇都被搞蒙了。
“你看哈,雖說這野生獵物,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誰打都行。”
“但這獵物不分你我,但山頭分啊。”
“這就像打魚,你能跑他國海域打魚嗎?這大海裡的魚,是沒主,不是你的,也不是他的,更不是我的,但海域分啊。”
講到這裡,蘇宇聽懂了,可問題是他們村除了他和虎子,壓根沒有其他獵人了啊。
你要說帶著外人來自己山頭打獵,影響了村裡其他獵戶的收益,這算侵犯他人利益了,確實說得過去。
即便沒有寫在法律裡,也沒人說這樣乾你就是違法,但這是潛規則,大家默認的。
即便是蘇宇,也需要遵守,否則全來你們山頭打獵,信不信一年下來,彆的山頭獵物多多,你的山頭光禿禿啥也沒有?
可問題是,村裡壓根沒有其他獵戶,這損壞誰的利益了?你要說有第三個獵戶,蘇宇這麼搞,確實那個人收益會因此受到影響。
關鍵是這個人是村裡人,而蘇宇帶來的是外人,如果蘇宇不遵守規矩,就等於帶著外人,妨礙村裡人的生計了,哪怕從道德當麵講也有些不地道。
你嗨皮歸你嗨皮,但不要影響其他住戶,吵到彆人了,人家提出意見,這很合理,可這整棟樓都沒人,還提什麼噪音太大?
同理,村裡壓根沒有第三個獵戶,還談什麼山頭?你不打還不讓彆人打嗎?
“那您的意思?”
蘇宇故作不懂,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