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宇也同樣跟了過來,果然,躺在地上一個人,口吐白沫,一動不動,臉色呈現紅色。
而一個老頭和一個年輕人被人圍在中間,幾個麻衣青年拉住爺孫二人,不讓他們離開。
“我告訴你,我兄弟要是有什麼好歹,我讓你們償命。”
四五個人要動手,但老頭身邊的青年卻一點不怕,一個人挺在身前,指著地上的那人說道:“是他不知死活,那樹枝挑逗我的馬,這才被踢暈,這怎麼能怪我們?”
幾句話,就把經過講清楚了。
“呸,那是挑逗嗎?你來賣馬,難道還不讓人挑了?我兄弟左右前後看看不行啊?”
“誰知你這畜生,一句話不說,直接把我兄弟踢暈了,你必須負責。”
幾個人吵吵鬨鬨,整條街的人都圍了過來,你要說誰對誰錯,這還真不好說,一個不懂馬,瞎轉悠,你那個枝條跑它後麵,還摸來摸去的,它不踢你踢誰?
可他隻是不懂,買之前好好看看,似乎也很正常。
蘇宇看向身後的那匹馬,比普通馬匹還要高大威猛,青鬃馬,四蹄強壯有力,耐力強,適合長途奔襲,且力氣大。
隻是單單看一眼就知道,是一匹好馬,絕對的極品良駒,你要說懂馬?蘇宇肯定不懂,但就是第一印象,一種感覺。
怎麼說呢,就像是試想一下,騎上這匹馬的感覺,就覺得威風凜凜,那毛發柔順,無一點雜色,看那眼神,仿佛周圍的人都是垃圾,都不配當他主人。
“啪啪啪。”
年輕人用馬鞭敲了敲旁邊豎著的一塊牌子,上麵寫著幾個字。
“性情烈馬,尚未馴服,切莫靠近。”
“噗。”
蘇宇險些笑出聲,這年輕人,還挺有意思,果不其然,接下來五人就麵紅耳赤的反駁道:“認識字了不起啊,寫的什麼?有種念出來聽聽。”
“噗!”
原來這哥幾個不認識字,還不想承認,隻是這種爛借口,聽上去十分可笑,可他第二次明顯沒憋住,笑聲有些大。
因為集市上認字的真的不多,不然國家也不會搞什麼掃盲班了,所以剛剛那五人激將法的話,雖然聰明人都猜到了,他是不認識字才那麼問的,但沒人笑話他,因為大家都一樣,都不認識,唯獨蘇宇笑出聲了,頓時所有目光看了過來。
“小子……你。”
那五人剛要開口斥責,蘇宇趕忙開口,彆急,你兄弟應該沒死。
蘇宇本來不想管的,畢竟這種爛套的事,看看熱鬨就好,他可不是一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人,毫不相乾,對方又不是美女,他當看客不就行了?反正救活了又能如何?對方還能以身相許?
關鍵是救不活,那才是麻煩,人家說你耽誤了治療,你沒有醫師資格證,告你有理說不清,這就是現實,你說毫不相識,蘇宇乾嘛非要出頭?
救活了對方不過是一句謝謝,這付出與收獲不成比例啊,誰還願意當好人?當然,如果對方是落水了,他肯定救,因為即便救不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責任無法推脫到他身上。
“什麼?你說我兄弟沒死?真的?”
蘇宇為了避免挨打,隻好站了出來,否則人家死了兄弟,你在旁邊還取笑人家不識字,遇到這哥五個,總不能當場把人打趴下吧?
畢竟他確實不占理,哪有人家死了人,他卻在旁邊取笑的?
為了岔開話題,他不過是說了一句實話。
“沒錯,這位兄弟隻是被馬踢中腹部,有些內出血,進入假死狀態了。”
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好歹他有醫理技能,這個技能有一個好處,真治病,他是處,但論紙上談兵,他是大師級的。
也就是說理論上,他不比一個剛畢業的醫生理論差,但論經驗,他就是一個初。
“那,你說咋辦?”
“你真想救他?”
“廢話。”
“好,你按我說的來,脫掉他上衣。”
幾人也顧不得跟著爺孫討論了,都圍過來,三下五除過來幫忙,幾下就把躺在地上那人扒了上衣了。
蘇宇一看,果然,這馬踢得,往下一點,斷子絕孫,往上一點肋骨破裂,紮破臟腑必死。
但他踢得,剛剛好,正中腹部,內出血是肯定的,就看臉色就知道了,憋的通紅。
在蘇宇的指導下,進行了心肺複蘇以及人工呼吸,當然人工呼吸是他兄弟幫忙的,不過心肺複蘇是蘇宇親自上手的。
緊接著猛掐人中,人竟然醒了。
“呼……看來內出血不嚴重,否則醒不來。”
“活了,活了。”
一聲一聲的驚呼聲,大家很少見到這麼救人的,畢竟這時候電視還不普及,對於這種心肺複蘇,人工呼吸,怕是見過的沒幾個。
也多虧對方是男的,否則讓他們當街做人工呼吸,怕是親兄弟都會下不去嘴,就這也是下了很大決心,蘇宇問他到底救不救?救就聽他的,這才讓其中一人下定決心。
反正讓蘇宇去做人工呼吸還是給一個男人,他確實有些下不去嘴。
“咳咳,咳咳。”
那人極速咳嗽,大口喘息,吐出一嘴血沫。
“恩人,你看我兄弟,怎麼吐血了?人沒事吧?”
蘇宇裝模作樣號了號脈,然後說道:“你兄弟腹部可能被踢得出血了,隻是不嚴重,最好去醫院看一下,現在看著沒事,但保不齊一兩天之後就突然暈倒。”
他說的是實話,一些出車禍爬出來啥事沒有,能蹦能跳,但回到家裡,閒下來了突然就暈倒了,這種案例比比皆是。
“住……住院啊?”
幾人吞吞吐吐,蘇宇一看就是沒錢,再看這哥六個,模樣很像,乖乖,看年齡,這是踩著肩膀下來的?
蘇宇很想對他爹豎大拇指,你媳婦是一年不得閒啊,六年估計就用了一包衛生巾吧?了不起。
雖然拮據的人很可憐,但蘇宇也不是大善人,當然不會主動站出來承擔醫療費。
“老六,你感覺咋樣?”
“哥,我覺得腹部疼。”
蘇宇心說廢話,你能醒就不錯了,還想徹底恢複啊?
他躺在另外一個哥哥懷裡,也起不來,捂著腹部,倒是不會哎呦哎呦,但看他臉色就知道不好受。
“對,住院。”
“既然我兄弟沒死,那也不會讓你們償命,但醫藥費,你們的出吧?”
老大站起身,死死盯著賣馬的老頭和青年。
其實這老大心裡有些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彆說馬了就是一頭驢,他們也買不起,隻是老六是他們哥幾個裡最小的,又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看到高頭大馬好奇,這才圍著轉看個清楚。
隻是集市上的人太多了,他摸到後麵去,這爺孫竟然毫無察覺這才發生了剛剛的一幕。
說句不客氣的,這完全是倒黴催的,怪不得他人,你要說你真心買馬,不小心被傷了還能講點理。
但他們壓根拿不出買馬錢,又是因為自己不識字,擅自靠近導致的,隻是憑借一句,既然賣馬?我兄弟好好看看不行嗎?就想人家負責,的確有些牽強。
可老大還是硬著頭皮上去質問了,沒辦法,他雖然不想恃強淩弱,但事關兄弟生死,他也顧不得不要臉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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