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小聲歡呼,而另一邊,距離不遠處的馬家灣卻慘了。
哭聲不斷,八個人離奇死亡,還是被狼群活活咬死的,死狀淒慘,頓時那種緊張的氣氛都影響到了三水灣這邊,眾人聽著哭嚎聲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秦隊帶領二十人,拉上驢車,獨輪推車,帶上動物屍體,趕往縣城。
這邊如此,另一邊的馬家灣同樣如此。
死人歸死人,大夥冒死打回來的獵物,不可能看著它發黴,變質,隻能儘快處理。
“村支書,已經把所有動物內臟清理乾淨了,用堿麵殺了毒,減輕了異味。”
“很好,放點鹽,殺一下異味,不然燉了不好吃。”
於是乎,家家戶戶開始湊鹽,用鹽揉搓腸子,進行殺一下異味。
“等幾分鐘,殺一下異味,再多輕易即便,把薑搗碎,放進去,抑製一下味道,中和一下。”
村支書,一邊安排,婦女們一邊操作,很快這些內臟被清理了很多次,清洗了很多次,一頭狼的內臟,保守算二斤,包括心肝在內,那麼一百二十頭狼多少斤?
整整兩百四十斤重啊,加上傻麅子等內臟,二百五十斤內臟,一點問題沒有。
再加上八頭狼肉,光是多肉,就得用十幾口大鍋燉。
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村長家貢獻了白菜,彆人家也從自留地裡貢獻了白蘿卜的,其他人沒有也貢獻了其他材料,比如花椒大料,醬油醋,辣椒,蒜。
應有儘有,蘇宇家拿來了二斤豬油,甭管怎麼炒還是燉,都需要過一下油。
虎子家也做了貢獻,比如大鐵鍋,還出了二十斤棒子麵,用來呼餅子。
當然拿來玉米麵的不僅虎子一家,其他幾乎有點小錢的家庭也同樣拿出了玉米麵,呼餅子足夠了。
為了怕不夠吃,婦女們在玉米麵裡添加了野菜,從呼餅子變成了野菜團子。
雖然質量降低了,但能確保每個人都能吃飽。
大夥不在意是否吃呼餅子還是菜團子,能填飽肚子最重要。
“誰有酒?往內臟裡倒一些,殺殺那股味道。”
馬上村裡的酒蒙子從家裡取來了半斤地瓜燒,倒進去開始攪拌,等殺的差不多了開始切段,然後起鍋燒油。
村裡的大廚開始忙活,又是燉吊子,又是燉狼肉,都是分開的。
等秦隊他們回來時,肉剛好燉熟了。
“老支書,這是公社給開的證明,您拿好。”
村支書接過去,打開一看,一張紙條,寫著多少斤,什麼肉,折合多少錢,過了今天,等著公社通知去領錢就行了。
其他村也是如此,同樣是打白條。
當然了,這是幫蘇宇收的,隻是公社出麵作保,把貨物集中起來,等鋼鐵廠來收。
蘇宇沒有留下吃飯,他趕往鋼鐵廠,通知了鄭越國,三天時間,他都快放棄了,他緊趕慢趕,三天才湊了不到三百斤,這還是他做采購這麼多年了,很多村支書給他麵子,給他湊的。
可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他把三百斤獵物上交,必輸無疑。
如今隻能指望蘇宇了,不知道他能不能逆風翻盤?
“喲,這不是咱們科室裡的大能人嗎?聽說你這幾天下鄉很勤快?怎麼對我叔叔的位置感興趣?”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也配,副科長不是你這種泥腿子該惦記的,泥腿子,終究是泥腿子,隻能和那些打獵的泥腿子混在一起,一群沒文化的土鱉。”
聽到這陰陽怪氣的話,剛回廠裡的鄭越國一雙拳頭握的緊緊的。
開口的不是旁人,正是衛國慶的侄兒,衛東,一個小人得誌的嘴臉。
衛東此人,沒什麼心機,就是個愣頭青,還是高中文憑,為人囂張跋扈,仗著自己是文化人,叔叔還是鋼鐵廠采購科的副科長,都是以自己是文化人自居,用他的話講,能和他結交的,最次也得是主任,科長的兒子。
這叫同一個階級,往下結交,那不是自掉身價嗎?
尤其是鄭越國這種,沒背景,沒實力,隻是一個老員工,你把工廠當你家,可工廠未必當你是家人。
資格老?普通人隻能是資格,而有背景的那叫資曆,所以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衛東就是一個極力想要擠進上流圈子的人,彆看他未必進得去,但壓根沒有進入資格的人,他同樣看不上眼。
“你……。”
眼看鄭越國要發怒,被他幾個同事及時拉住了。
“老鄭,冷靜,冷靜啊,彆衝動,你要是惹出禍端,可能就失去競爭資格了。”
是啊,衛東不是衛國慶,他犯個錯,頂多批評教育,去打掃幾天廁所,興許這還隻是表麵上的,或許他根本不用去乾,自然有人替他乾了。
而他失去競爭資格,衛國慶就再也無人可擋了,整個采購科都知道,願意競爭的隻有鄭越國。
有些職位,是先有了人才有了職位的,雖然采購科不至於專門為衛國慶準備的,但說白了,就是走個過場,這就是他背後的人發力了,給大眾一個交代,沒有一言而決。
可真正敢競爭的隻有鄭越國,其他人懶得參與,因為參與不是平白得罪人嗎?
上麵既然默許了將功補過的說法,就代表允許衛國慶重新官複原職,否則就不會同意。
上麵沒有阻攔,下麵的采購一個人的努力,怎麼比?人家可是有靠山的!
所以這幫采購,隻有鄭越國,其他人有想法,但也知道不現實,看似公平,所有老采購都可以競爭,可人脈不一樣啊,他們的人脈是各村的村長,能搞來物資。
而人家衛國慶,是能調撥來物資當自己的用,怎麼比?
“哼哼,還想動手?我借你一個膽子?你敢嘛?”
衛東十分囂張的叫囂著。
“衛東,你已經不是我們采購科的人了,趕緊回你的車間吧,我們采購科的事,跟你沒關係。”
終究鄭越國是老采購還是有幾個同事看不下去了。
他們壓根沒參與,自然不怕鬨事,難不成還能因為鬨事打架被開除?那你當鐵飯碗太不當回事了。
即便衛國慶當了科長,也很難做到說開除就開除,沒有正當理由你試試?當工會吃乾飯的?
所以他們雖然忌諱,但並不怕對方。
衛東被幾個老采購懟了幾句,頓時有些惱羞成怒,剛要發怒,就聽到了一個記憶猶新的聲音傳來。
“今天不是最後一天嗎?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怎麼衛大公子是吃定我們了?”
開口的不是旁人,正是匆匆忙忙趕來的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