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由虎子背著蘇翔,而蘇宇一手一個提著田老七和賴三,蘇宇,虎子二人脖子裡掛著繩子,拴著今天的收獲,有幾隻野雞和野兔,雖然不多,但真舍不得扔。
但這點重量,哪怕對虎子來說也不影響什麼,畢竟二人進山打獵已經屬於常態了,大山裡的路,二人早已習以為常了。
時間不久,幾人就返回了三水灣,恰巧村頭有婦女在井旁邊納鞋底,正好看到這一幕。
之前說過,三水灣,馬家灣,地勢高,不容易打井,關鍵是石頭多,所以井非常難得,兩個村用一個井,而這個井就在村頭不遠處,並不在村裡。
而井旁邊有些樹,這大夏天的,一些婦女就喜歡樹底下納鞋底,聊八卦。
“哎喲,這是咋了?小宇,虎子,你們這是遇到大型猛獸了?”
“哎喲,這不是該死的田老七嗎?這是……賴三?他怎麼和田老七一起?這身上怎麼還插著箭矢?”
有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五個女生如同五百隻鴨子,嘎嘎叫個不停,蘇宇算是感受到了,根本不給他插話的機會。
蘇宇把田老七,賴三,丟地上,對虎子說道:“你把人背去村支書家,讓村支書安排人送翔哥去醫院。”
說著蘇宇掏出了五十塊錢,拍給虎子,讓他讓村長看著安排。
前不久村裡人受傷,就是蘇宇伸出援助之手,如今蘇宇的威望,不應該是威望,而是知名度大增,不說幾乎人口稱讚,但也是都說一聲好,當然不懂感恩的依舊不懂,但蘇宇也不需要他們懂,隻要不給他製造麻煩,刻意搗亂就行。
蘇翔就是這種人,很多事,很多情況,他聰明的能看到本質,知道蘇宇這麼做另有原因,並不是大公無私奉獻,你讓他發自內心的感激,還不如剛剛在林子裡救他一命來的實在。
可即便如此,蘇宇敢打賭,蘇翔依舊認為,蘇宇出手也隻是因為自保,純因為他出手的原因占比不會高於一半。
程然這是實話,但依舊讓人寒心不是嗎?所以難得糊塗,聰明人事事看的通透,渾身沒有人情味。
但這種人,成事或許會打個問號,但想壞一件事,幾乎沒有不成功的,因為他獨特的角度能煽動很多人。
比如他站出來解釋一下為何蘇宇給大家買雞仔?為何出醫藥費?為何救他等,他都能給出一個自私且合理的解釋。
“行,那我先過去了。”
虎子外出打獵,身上是不帶錢的,而蘇翔或許吃飯都困難,怕是很難自救,而村集體更是被掏空了,如果蘇宇不出手,怕是進了醫院也未必救得活。
蘇宇揮了揮手,虎子離開了,這時候蘇宇已經被大媳婦,小姑娘包圍了。
蘇宇知道,她們就是想聽八卦,沒辦法,隻好解釋一下,否則估計他都離不開。
蘇宇蹲在地上,點上一根煙,一邊講,一邊吸煙。
時間不久,村裡傳來了動靜。
“快,你們幾個,把人送去醫院,速度要快,那個老李啊,這次是牛車,你陪著去一趟吧,我實在沒時間啊。”
這次還是李友波帶隊,不過不是他一個人,還有村裡其他兩個年輕人,一塊跟著。
剛剛虎子解釋時已經說清楚了,那邊還有兩個麻煩等著他去看看呢。
李友波知道這不是托詞,也不是甩鍋,村支書確實還有事。
“那行吧,我這次就去一趟。”
接過虎子遞過來的五十塊錢,在兩個年輕人的攙扶下爬上了驢車。
看著眾人離去,村支書才帶著秦向陽以及四五個民兵來到了村頭。
“我就知道,虎子急匆匆來我家,準沒好事,果不其然,又是你小子。”
蘇宇趕忙起身,哭笑不得的說道:“大強叔,你這話說的,我可是差點死在田老七槍下,兩個人尾隨,追殺我們啊。”
“您老不關心一下,怎麼還埋怨上我了。”
“屁話,好好的怎麼沒人追殺我?還不是怪你小子太愛出風頭了?”
蘇宇撇撇嘴,也不跟這老頭犟,蘇大強看他一臉不服氣,抬腿踢了蘇宇屁股一腳,讓他到一邊去,他這才來到跟前。
“秦隊,你看看,死了沒?派人去一趟派出所,再派人去一趟馬家灣。”
秦向陽點了點頭,他平時很少開口,深深看了蘇宇一眼,這才蹲下,探了一下鼻息,發現二人呼吸均勻,就知道是皮外傷,也沒流多少血,關鍵是箭矢沒有拔出,不會出太多血。
“老支書,人都活著。”
“嗯,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我還怕這小子下手沒輕沒重呢,趕緊安排人去派出所和馬家灣吧。”
這時候有沒有防衛過當的說法不清楚,但隻要死了人那肯定有麻煩。
如今人沒死,殺人未遂就跑不了。
起碼田老七跑不掉,至於賴三,那就要看雙方證詞了。
時間不久,村裡衝出去了一輛自行車,這是去鎮上派出所的,而另一個人不緊不慢的走向馬家灣。
而這邊的動靜也越來越大,人也越來越多,時間不久就人滿為患了。
“閃開,閃開,我們村支書來了,讓一讓,讓一讓。”
幾個民兵把人群分開,定睛看去,原來是馬家灣的村支書,馬三元。
“老東西,譜不小啊,還有人給你開路?公社領導都不如你。”
蘇大強大馬金刀,坐在一個馬紮上抽著旱煙,靜靜等候馬三元,他身後同樣站著秦隊長以及十來個民兵。
“國慶,去,看看人死了沒?”
馬國慶,馬家灣的民兵隊長,同樣一米八幾的大高個,身材魁梧,一看就不凡。
他答應一聲,往前幾步,蹲下探了一下賴三的鼻息。
“村支書,人沒事,活著。”
其實顯而易見,二人胸腔起起伏伏,一眼就能看得出,沒死,而且受傷部位一目了然,根本無需查看。
“蘇大強,這賴三的傷,誰動的手?”
由於上次兩個村差點打起來,所以講話都不是很客氣,馬三元雖然年輕時跟蘇大強關係不錯,還是同學關係,但各為其主,自然是凡事都講究一個為集體發聲了。
“你什麼意思?去通知你的人沒給你講清楚嗎?是你們村的人,想打黑槍,這才被反擊受傷的,你怎麼還一副要找人算賬的嘴臉?”
“怎麼?你還想反了天不成?”
二人互不相讓,一方一口咬定是反擊受傷,而馬三元則說不能聽信一家之言,要等賴三醒了才知道,而且田老七是三水灣村的,誰知道是不是他挑唆的?
這是打算把鍋全扣在三水灣自己頭上啊,這種扯皮毫無意義,蘇宇懶得參與。
時間不久,在眾人吵吵鬨鬨中,公安騎著自行車姍姍來遲。
過來了兩名公安,一到場,雙方人都不吱聲了,靜等公安裁決。
簡單問詢了蘇宇,虎子幾句,公安就讓馬三元回去套車,把人送醫院再說,免得時間太長,流血死了。
剛好,蘇翔也在醫院,到了醫院當麵對質,情況一目了然。
田老七,賴三的槍全部被公安帶走了,在眾人目送下,馬三元以及幾個民兵陪同去了醫院。
就連蘇大強也非要跟著去,馬三元趕都趕不走,說怕他胡說八道,跟著去看看,他要監督馬三元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