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牛,尤其是養過的,其實並不怕人,即便你靠近,隻要不太近,它都不會逃,甚至性格暴躁的牛在你靠近時還會過來攻擊你,也就是拿頭頂你。
所以蘇宇靠近非常順利,稍微尋摸了一個遮擋的地方,一步一步靠近,老黃牛並沒有警惕逃走。
蘇宇拿出繩子,打了一個活口結,掄動繩索,丟了出去,也就在這時,蘇宇也靠近了,牛發現了他,抬起了頭,蘇宇手中的繩子也在這時丟了出去。
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你要說套住奔跑中的馬,那確實需要技術,但套一頭養過的牛,並不難,難得是你需要等它安定下來,否則它都不讓你靠近,你還怎麼套?
“我去,這麼大力?”
繩子一拉近,牛受驚想要逃離,直接拽了蘇宇一個踉蹌,還好蘇宇力氣異於常人,否則就這一下,能拖著一個成年男子在地上滑行。
“套中了,走,過去幫忙。”
蘇大勇立馬靠近,虎子也跟了過去。
三人合力抓住繩子,牛哞哞叫,牛頭晃來晃去,往回扯動。
見拽不動,它乾脆撞了過來。
“我去,都躲開。”
虎子,蘇大勇,率先躲開,蘇宇抓住繩子不肯躲,輕輕側身躲過,一把抓住繩子和牛脖子相連的位置,以蘇宇的大力氣都險些控製不住,總不至於為了抓一頭牛還開啟力拔山河吧?
就這樣,抱著牛脖子,一人一牛開始僵持不下,想要牛老實,就必須穿過鼻環,可蘇宇看了,這個頭牛的鼻環不在了,這說明指不定怎麼掉了,沒有鼻環,人力根本控製不住它。
“虎子,用繩子穿過牛鼻子,充當牛環。”
見蘇宇力氣這麼大,竟然抱著牛脖子形成了僵持狀,牛費儘力氣,氣喘籲籲,就是動不了。
二人放下心來,虎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靠近,拿起繩子另一頭,拴上一根細木棍充當針,在蘇宇的控製下,小心翼翼從牛鼻子孔裡穿過去。
鼻環是鐵的,一般不會脫落更不會弄丟,可這種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因為拴住牛環的繩子斷了,鼻環會滑落,牛會舔舐,因為礙事,舔著舔著可能就掉落了。
“好了,已經弄好了,宇哥,放開的吧。”
蘇宇接過另一頭繩子,逐漸放開了牛,它還想動,但蘇宇一拽,牛就老實了,因為鼻環穿過牛的鼻子,一拽會很痛,如果牛不老實,硬動,會把鼻子撕裂。
“乖乖,這牛看著不大,力氣還不小,還真不是驢可以比的,難怪拉重物都用牛。”
“那是,咱們當年打鬼子,那火車軌,就是用牛拉斷的,這可是大功臣。”
牛在這個時代,還是有特殊地位的,很寶貴,公社舍不得吃,舍不得喝,也要把牛養飽,因為它是主要生產力之一。
蘇宇拽著它來到一棵樹前,把它暫時拴在了樹上,蘇宇來到另一邊,一屁股坐了地上。
他體質異於常人,可以抵得過幾十個大漢不假,但想在牛發瘋時牢牢控製住它,著實不容易。
蘇宇拿出煙,丟給大勇哥一根,虎子一根,他也點了一根,開始吞雲吐霧。
“接下來咋辦?還繼續狩獵嗎?”
“對了,黑子呢?”
所有人都往四處看去,卻不見了黑子的身影。
“估計是去追兔子去了,等會就回來。”
果不其然,時間不久,黑子回來了,嘴裡還叼著一隻活的兔子。
不是它不想吃獨食,而是兔子的皮毛,狗很難撕碎,咬合力不夠。
“嘿,你個狗東西,不聲不響,竟然偷偷去攆兔子去了?不知道說一聲嗎?”
“啪。”
大嘴巴子直接給了黑子一下。
虎子笑著走過去從狗嘴裡拿過了兔子,開膛破肚,喂了黑子。
“繼續狩獵,帶著牛太麻煩了,我先去大強叔家,把牛交給公社再說。”
“虎子,你帶著大勇哥在林子裡繼續轉轉吧,我回來了聽到槍聲,找過去就是了。”
隻要不是離得太遠,二裡地內槍聲都能聽清。
“行吧,隻能如此了。”
蘇宇拽著牛下了山,虎子,蘇大勇,繼續狩獵,不能因為一頭牛耽誤了狩獵時間。
蘇宇一路急行,直奔村長家,進入村裡,都看到了他牽著一頭牛。
“小宇,哪來的牛?”
這牛一看沒有鼻環,還是用繩子代替的,加上三水灣的集體牲口隻有驢,沒有牛,看到的都會多問幾句。
“山裡看到的,不知道是哪個公社的,我去交給村支書。”
交代幾句,立馬拉著牛去了村支書家,身後跟著一幫看熱鬨的人,立馬敲響了村長的門。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哪個狗東西?會不會叫門?叫魂呢?”
敲門還真有講究,還像是三短一長,隻有報喪才會一直敲個不停,但農村很少那麼講究,報喪的一直敲也不是出於規矩,而是急切才如此。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共識,也就成了規矩,形容你那麼急乾嘛?報喪嗎?一刻等不及?
“一猜就是你小子,每次都是你,那麼急乾啥?把我門敲壞了咋整?”
“大強叔,你家是柵欄門,哪能敲的壞?再說,這木頭門,我不用力,它也沒動靜啊。”
“你小子還有力了?小心我揍你。”
蘇宇嘿嘿一笑,也不在意,彆看村支書罵罵咧咧,可嘴硬心熱,不然也沒人選他當村支書了。
“等等,你牽的誰家的牛?”
村支書總算發現蘇宇身後的牛了。
蘇宇打開大門,牽著牛,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道:“山裡發現的,我和虎子,我大勇哥三人合力,才用繩子把他套住,險些被頂死,要不我身手好,這會您都看不到我們了。”
“估計不知道哪個公社丟的牛,我這不是才抓到就急匆匆帶來見您了嗎?”
“你小子,跟我說實話,真的是山裡發現的?不是順手牽的吧?”
難怪老支書不信,換做是他也很難相信,畢竟那一頭牛不是集體的寶貝,想逃出來,談何容易?
蘇宇翻了一個白眼,心說真是偷的,我早半夜送給黑市了,大不了殺了賣肉,肯定有人買。
黑市就是處理來路不正東西的,甭管是牛,還是槍支,或者古董,都能找到銷路。
彆說一頭牛,就是十頭牛人家也吃的下,但這玩意太重要了,一旦走漏風聲,那你就等著蹲監獄吧,其他東西事不關己,都好說,你賣古董,賣個槍支,沒人搭理你,可這玩意,一個公社,可能是幾千,幾萬人都盯著,萬一被發現,哼哼,等死吧你。
“真是從山裡看到的,騙你我有什麼好處?何況這玩意誰敢碰它?”
“哈哈,行,你小子有點覺悟,還知道上交,不錯,等著被表揚吧,我這就去公社說一聲,你要不要跟我去?”
蘇宇連連擺手,這種裝逼的情節,自己還是不要在場的好,以免影響村支書正常發揮。
“我就不去,我還要進山,虎子,大勇哥還在山裡等我呢,走了。”
蘇宇走出大門,也不管身後的蘇大強,直接跑去了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