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名揚公司設計部。
蘇南枝拍馬趕到,她一頭熱汗的衝到鄭教授的辦公室,火急火燎的問道:“鄭教授,到底出什麼事了?您為什麼要辭職啊?”
設計部的許多設計師都放下了工作,對於鄭教授的突然離職同樣感到不解。
四海名揚給鄭教授的待遇是全公司最高的,三年以來這位設計專業的一姐對待工作也是勤勤懇懇。
她設計出來的單子從來沒出過問題,所有的客戶都是一致好評。
她要是離職,四海名揚的客戶必然是崩盤性流失。
“彆打擾其他人工作,把門關了!”
鄭教授把最後一件東西放進箱子裡,抬手示意了一下。
蘇南枝規規矩矩的去關門,這時蘇老太太他們也跑回了公司。
“奶奶,你們在外麵等著吧,我跟鄭教授好好談談。”
蘇南枝深吸一口氣說道。
她知道鄭教授平時不喜歡吵鬨。
這間辦公室都是做了隔音處理,為的就是讓她有個安靜的創作環境。
“南枝,你可要留住鄭教授啊!”
“我給你放權,不管鄭教授要什麼,統統滿足她!”
蘇老太太認真說道。
“好的奶奶!”
蘇南枝點了點頭,把門一關快步走到了鄭教授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鄭教授……”
“小蘇,其實我一直都不屬於你們四海名揚!”
蘇南枝剛一開口就被鄭教授揚手打斷,直接說了這麼一句讓她震驚而懵逼的話。
“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蘇南枝茫然搖頭。
“換句話說,我來四海名揚是受人所托。”
鄭教授一臉平靜道:“所以不管你如何挽留,我都不會在這乾下去了。”
蘇南枝更加震驚:“鄭教授,你能不能告訴我,是誰讓你來四海名揚的?”
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蘇南枝豈會不懂?
鄭教授不屬於四海名揚。
三年前她主動應聘四海名揚的設計師,蘇南枝都是撿了大便宜。
當時的情況,她至今記得。
那時候的四海名揚在裝修設計領域並不出彩,全公司上下任誰都不會想到鄭教授會屈尊於四海名揚這座小廟。
出於對女人的直覺,蘇南枝認為鄭教授可能遇到了什麼感情問題,所以離開了原來的傷心地,隨便找個公司開啟嶄新的人生。
鄭教授原名鄭佩芳。
她雖然隻有四十歲,但學識和業務水平比蘇老太太這個老設計師都牛筆。
人家留過學,是個博士後。
因為性格孤僻,四十歲了至今還單身。
她二十幾歲,在上學的時候就已經在設計領域嶄露頭角。
學識能力不僅限於裝修設計,什麼橋體、隧道、衣裝等等領域都有涉及,絕對是個全能型人才。
當時的四海名揚隻能開出年薪一百三十萬,但鄭佩芳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隨著她的加入,四海名揚一下子就打出了名氣。
裝修設計的單子越來越多,公司市值可謂是跨越式提高。
整個蘇家上下都要感謝鄭佩芳,說她是蘇家人的衣食父母都不為過。
“鄭教授,求求你告訴我受托於誰好嗎?我這就去拜訪他,無論花多少錢,我都會把你從那人手裡搶回來。”
蘇南枝無比認真的說道。
鄭佩芳嗬嗬一笑:“小蘇,恕我直言,不是我打擊你和四海名揚,你就是把公司賣了都不及人家百分之一。”
“我心有所屬,就這樣吧,咱們好聚好散!”
蘇南枝一度感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什麼叫把公司賣了都不及人家十分之一?
四海名揚如今也算是江北城的大企業,市值少說也有十億了。
不及對方百分之一,那該是怎樣的一尊商界大佛?
千億富翁嗎?
“我不信,您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
“鄭教授,咱們也相處有三年了,總該有感情的吧!”
“您看這樣行嗎?您的年薪我再加一倍。除了年薪,您這邊還有什麼其他要求儘管提出來,我無條件答應!”
蘇南枝拍著胸脯保證道。
“首先,我不差錢!”
“其次,我能跟你說這麼多,完全是處於私人感情。”
“最後一點,我希望蘇總你多珍惜身邊人。”
鄭佩芳說完就起身抱著箱子向外走去。
“鄭姐,我求求你了,你彆走!”
蘇南枝都急哭了,抓著鄭佩芳的手,淚眼婆娑的說道:“我給你跪下行嗎?沒了您,四海名揚真的會垮掉的!”
“蘇總,我不欠你什麼,更不欠四海名揚,好自為之吧!”
鄭佩芳無情的甩掉蘇南枝的手,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外麵,蘇老太太等人都在焦急等待。
看到鄭佩芳出來,他們立刻圍了上來。
但不等他們開口挽留,鄭佩芳朝著那些站起來的設計師們開口道:“老師平時最喜歡安靜,他們要是攔我,麻煩送我一下,謝謝!”
“不許打擾鄭老師!”
一個設計師抓起無線鍵盤衝了過來。
跟著,十幾個設計師外加助理們全都跑了過來,為鄭佩芳開道護送。
蘇老太太這些人根本攔不住,全都被擠的東倒西歪。
“鄭佩芳,我放你走就是,但你不許竄動剩下的設計師跟你一起離職,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
“哼,你以為少了你地球就不轉了嗎?我四海名揚如今有的是錢,分分鐘就能聘請到比你厲害的設計師。”
蘇老太太氣炸了,扯著嗓子大吼道。
她都讓蘇南枝極力挽留了,乃至放權給她無條件答應鄭佩芳的任何要求。
可是這死女人就是不買賬,老太太不要麵子的嗎?
“你鄭佩芳是有很高的業務能力,但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你一個設計師。”
“給你臉了你不端著,還在這搞得公司烏煙瘴氣,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蘇老太太越說越氣,恨不得衝上去暴打一頓鄭佩芳。
“嗬嗬,我隻想安靜的離開,沒想到你還倒打一耙。”
“既然如此,那我就花果山回巢鬨他一鬨。”
鄭佩芳站在電梯門口,不緊不慢的揚起一隻手,用平靜的話語喊道:“槍在手,跟我走!”